@三生三世奈若何
发帖慢些可好，手头没存稿了

梦之一——阿柳（一）
　　屋檐上的积雪已化了大半，剩下的零星的点在黑瓦间。城南的洛河仍浮着几块碎冰，在日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却显得有些寒凉。岸边的杨柳刚冒出嫩芽，依稀可见万千绿色丝绦的影子。
　　阿柳是洛河街上最讨喜的姑娘，性子活泼不说，更是乐于助人，总能讨得邻里欢声笑语。
　　阿柳她爹在街尾开了家铺子，卖些布料。经营尚好，因而一家也算富裕。如今阿柳也已及笈，上门议亲的人也多了起来，不少还是一起长大的玩伴，更不乏城内的商贾大家。可阿柳楞是没有这心思，对哪桩亲事都不满，硬是不肯点头。甚至说再逼她，就绞了头发去做尼姑！气的阿爹一连几天都没给她好脸色。
　　其实阿柳早有了喜欢的人，那人是去年暮秋时分搬来此地的，现在在一家医馆里当个搭脉大夫，清贫而安逸。阿柳第一次见他是在两个月前，阿爹旧病复发，阿柳便去那里抓药，不料遇上了小偷，顺走了她的钱袋，阿柳一下子便要追出去，却被那人撞倒，险些磕破了头。幸好林觉看见了，三两下便制住了那人，阿柳当时只觉心跳得从未这么快过。林觉模样虽抵不上那些翩翩佳公子，却是让人温暖、安心，足以让阿柳动心。
　　或许每个姑娘心里都有一种英雄情结，阿柳也不知自己是喜欢多些，还是仰慕多些。可喜欢就是喜欢，阿柳也不去想那么多，后来便借口常去医馆寻他，搞得阿爹十分不解。林觉待人温和，不大懂得推脱，这般一来二去，阿柳对林觉更为了解，更为喜欢，而林觉似也喜欢上了阿柳。
　　少年少女，情窦初开，虽碍于男女之妨，不曾有过亲密接触，却也是海誓山盟，定下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约定。
　　可现下，阿柳担心的便是阿爹会不会同意，毕竟林觉只是个小大夫，初来此处，与那些世家公子相距甚远……阿爹她希望自己嫁个人，安稳度日，生活安逸些，可林觉……
　　日子久了，林觉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便偷偷去见了阿柳的爹爹。回来后，他告诉阿柳：
　　“阿柳，我第一次见你便喜欢上了。你那时只是路过医馆，可我一眼便看到了你，那么善良、那么纯粹。后来你来找我，当时我就想对你好，陪你过一辈子。
　　“可我也知道，我条件不好，怕是你阿爹不会同意你我亲事。我已经决定了，去梁京，那里正在招收学医者，我想凭我医术应该能得到名额，学有所成，回来开个医馆，安稳度日……我不想亏待你……”
　　“我等你！我会跟阿爹说的。”阿柳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灼灼，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离去那日，阿柳站在桥头，赠了林觉新折的柳枝。
　　“呐，说好了，我等你三年，你一定要给我写信啊。不然、不然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
　　林觉忍俊不禁，拿好柳枝，伸手摸了摸阿柳额头，道：“好，我记得。只是你送柳枝，是要把自己送给我吗？”
　　阿柳顿时脸颊通红，嗔了他一眼，转身便跑了。林觉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目光注视着阿柳，直到她隐入人群，再看不见。
　　他将柳枝放入怀中，仔细收好。无比留恋地望了一眼洛河街，最后又望了一眼洛河城碧蓝如洗的天，叹息着说道：“阿柳，好好过日子……”
　　离去。

暖暖(｡･ω･｡)
暖暖(｡･ω･｡)
暖暖(｡･ω･｡)
暖暖(｡･ω･｡)
暖暖(｡･ω･｡)

　　阿柳等了很久，很久，林觉都没有一封书信。直到柳絮纷飞，如雪如雾，落满小城，那人仍旧了无音讯。
　　阿柳体贴地想，也许他太忙，学医太苦，没法写信。她便一直等啊，等啊……
　　阿柳等到了秋天，杨柳枯黄，北雁南飞。等来的却是林觉以高超医术治好了当朝高官之女，喜结良缘的消息……
　　他只托人带了一句话：
　　阿柳，若我不再，便寻个人嫁了吧。
　　阿柳笑了。
　　此后，大病一场。
　　病好后，她说：我只等你三年，三年后我便嫁与旁人……

　　“那个林觉当真如此绝情？”我问道。
　　“呵，不是绝情，而是痴情……”面前的红衣女子低声道。
　　阿柳不知道，她所喜欢上的人其实早就死于那年秋天。林觉刺杀朔天国王爷，失败。以谋逆罪处凌迟之刑。据观刑的人说，林觉死前手里仍死死攥着一根枯黄的柳枝。
　　死前他托人带消息给阿柳，希望绝了她的念头，却不想阿柳如此痴情……
　　阿爹早看出林觉的不同，他怎能容许阿柳受此离别苦、颠沛流离。于是林觉找他那日，便约定一起瞒了阿柳，林觉远去，阿柳便可一生无忧。
　　唯独不曾料到阿柳性子这般倔强……
”林觉究竟是何人？“我有些不解。
　　”他？不过是个杀手，受人之命，忠人之事。“
　　”那他们两个也太可怜了……“
　　”家养的杀手，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
　　遇到那个女孩，不过是偶然罢了。
　　阿柳一生遇到的人太少，所见的又太好，以致求不得放不下。
　　林觉呢？他只是遇到了一个放不下的人，最后负了自己，负了痴心……
我有些疑惑，“他是谁的杀手？”
　　只见红衣女子的手微颤，煮好的茶水便浇在身上。
　　她轻叹，”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我有些后悔问她这个问题，忽又想起阿柳：“阿柳呢？后来……”
　　“哪有什么后来？不过是嫁作人妇，相夫教子。
　　“天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我听了也只得作罢，起身道别，出了茶肆。
　　却突然有些奇怪，心想：这女子是谁呢？
　　而我又是谁？
　　茶肆内，红衣女子收起茶具，有些凉薄地笑了：
　　“后来？她倒真是烈性，竟真绞了头发……罢罢罢，都是红尘孤雁，痴心人……”

梦中梦恰是好啊！只可惜阿柳了，一直被蒙在鼓里，也许这就是林觉深沉的爱吧

梦之二——红莲业火（一）
　　莲被师傅捡到的时候，是在一座破败的土地庙里。约莫六七岁的年纪。至于具体是多少，莲并不清楚，也没人知道。
　　彼时她瑟缩在一片孤儿乞丐中，显得瘦弱而不起眼。
　　虽说六七岁的孩子已启了蒙，懂了些许是非，并不是杀手的好苗子。可师傅却一眼就相中了她。
　　师傅说：“丫头，你有一双杀手的眼睛。”锐且冷。对于这一点，最深有体会的，便是后来每一个死于她手的人了。如同坠入九幽地狱，森冷无情，生魂难近。
　　师傅无名，只一字——莫问。江湖谓之：莫闻莫问，神鬼莫近。
　　是当世最好的杀手。
莲年纪尚小，只觉得，既然师傅是最好的，那她也该是除师傅之外最好的杀手。
　　莲以师傅最爱的白莲为名，秉承这一信念拼了八年。
　　八年光阴，她学会杀手该有的一切，杀伐之气、嗜血之欲、夺命之法……可唯独有一样东西，师傅没有教给她，或者说没能教会她
　　——薄情。
　　情之一字，引得多少痴男怨女心之往矣，更不知生出多少爱恨纠葛。然而，杀手并不需要。
　　莲尚不懂得薄情，纵使师傅常常告诫师兄妹们：身为杀手，须得绝情弃爱……
　　莲仍旧不懂。
　　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句“不懂得”便可以揭过的。
　　莲十四岁那年，她第一次出任务。这是他们这批人最后的试炼。生或死，仅在一念之间。
　　莲要杀的，是一名官员。尽管后来世事变迁，她仍旧记得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祸不及妻儿！”
　　“她，放过了那些人？”我开口道，接过她递来的茶水。若莲没能学会薄情，那她该有怜悯之心呐！
　　女子轻笑，万千发丝随之轻轻摆动，看不清面纱后的脸。
　　她今日所穿的是一件立领的紫色曳地长裙，袖口微收，是极不常见的样式。身子轻颤，便似一朵盛开的曼陀罗。我竟不由有些看痴了。
　　只听的泠泠如珠玉的声音响起：
　　“她收到的任务，是尽灭……
　　“我亦说过，她是最好的杀手……”

不想码字，没动力

快更

第一人称做为主角往往很难把握，楼楼加油！！

（二）
　　的确，莲是除师傅之外最好的杀手，是主上的一条蛇，总能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
　　这一次任务，她完成的极好，屠戮满门，不留一个活口。
　　但世上的事总有偏离轨道的时候。
　　向师傅复命的时候，狐正缩在师傅怀里。十一二岁的女孩，像只小兽一样瑟瑟发抖。
　　狐是除她之外师傅最好的弟子，懂得察言观色，哄得师傅开心，就连受惊后的撒娇，也是惹人怜爱。即便冷心如莲，也会为之动容。
　　可此刻，莲只想笑。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脱束缚，想要破茧而出。
　　师傅向她投来的目光，仅仅是为她的胆量而欣慰。却薄情的连一句话都没有施舍给她。
　　莲嗤笑，攥紧了尚在发抖的右手，在狐挑衅的目光中离开。心底却有一种名为嫉妒的苦楚如野草般疯长，如噬骨之蚁、跗骨之蛆。
　　之前尚不懂得，此刻才知，幼时的仰慕已成了一种不可言说的爱。
　　莲倚在树上，望着日光，眼角闪着零星的碎光。低低的叹息：“师傅，你当真没有心吗？”
　　莲向主上求了名字，谓之：红莲。
　　师傅最厌恶的一种花。
　　再后来，莲成了红莲，开始以杀人来填补自己日益空虚的内心。刀光剑影，浑身浴血，一条长鞭不知夺了多少人的性命。
　　师傅还是师傅，待人依旧，唯独对莲，少了亲近，多了严厉。
　　莲开始疏远师傅，开始叫他莫闻。
　　“红莲，为何近日来越发疏远为师了？”
　　莫闻开口询问的时候正值隆冬，莲刚杀完人，带着一身血腥之气，混着冰冷的风雪。
　　“师傅？呵，师傅何时也开始叫我‘红莲’了？”莲盯着莫闻的眼，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
　　“可别忘了，自三年前我被主上赐名的那一刻起，你我就不再是师徒了……”
莲走近他，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电光火石之间，刀刃便已架到了莫闻的脖子上。
　　“如今的我早已不是破庙里的孤儿了，若想取代你……”
　　莲凑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
　　“怕也不是不能吧！”
　　“丫头，你在怨。”莫闻抬手，莲一下子便被擒住，短刀落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声响。
　　“切莫忘了，杀手是没有心的……”
　　莫闻松开她，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莲最爱亦最恨的模样。
　　良久，只听得莲幽幽的一声叹息：“师傅，我不懂……”
　　她望进莫闻幽深的眼瞳，几乎乞求道：“师傅，你教教我，怎么才能绝情弃爱……”
　　莫闻第一次慌了神，古井无波的眼里起了波澜，莲近乎哀泣的语气似乎扯开了二人之间最隐秘的、最难言的秘密。
　　再往后，一切都随之脱离了最初的轨道。

　　（三）
　　七月流火，九月狩衣。
　　一场雨接连下了三日，淅淅沥沥，把秋日的干燥冲洗的干干净净。
　　雨水沿着屋檐飞泻而下，溅在殿内众人的心上。
　　“红莲，你说什么？！”莫闻怒声道。头一次，他没有以一贯温和的语气同莲说话。
　　“我说，我要退出这里！”莲直视着莫闻的眼，此刻的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为何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明明是不会有回应的，却奢望自己能得到本就不存在的温暖……
　　师傅说的很清楚，杀手是没有心的……
　　“主上，你说过，只要我帮你杀完这二十人，便许我自由！”莲咽下满心苦涩，再度开口。
　　“主上，是属下教导无方，没有教好她……还请主上莫要怪罪……”
　　莫闻为莲求情，可他自己都不知是为何，似乎一直以来被他忽视的东西突然要消失不见了，心头涌起一阵酸楚。
　　“嗯——”坐在尊位上的男子挥了挥手，“说过的话，本尊自然记得。自今日起，你便不再是红莲，不再是这墨阁的一员！”
　　“多谢主上！”
　　莲走的那日，是雨后初晴，她只带走了一条长鞭和那把短刀。走得悄无声息。
　　“为何要放她走？主上你明知道杀手离了主人，必死！”
　　“你也觉得杀手只是主子的一条狗？”男子轻笑，言语如刀：
　　“莫闻，你在担忧些什么？
　　“红莲已不再是红莲……”
　　除了你，还有谁能再伤她……
　　失了主上的庇佑，只有一个下场。莲很清楚。
　　这些年杀过多少人，就树了多少敌人。莲不再是红莲，那么他们就没有忌惮墨阁的需要了。追杀令一出，独独只莲一人，如何抵挡接连不断涌现的杀手？
　　纵使一条九节鞭使得再好，也疲于应对防不慎防的偷袭。
　　莲终于被逼入了绝境。
　　然而倔强如莲，除了师父和主上，她还从未怕过谁，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哪能就此放手！
　　这一日来杀她的人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顶级杀手。即便平日能将将应付，可此时的莲身负重伤，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个人携着极重的戾气而来，杀意尽显。却堪堪停在了最后一招。
　　“红莲，你真让我感到悲哀。”那人怜悯地望着伏在地上的莲，语气淡淡。
　　“当年的那个你，到哪去了？”
　　那人没有杀她，留下奄奄一息的她离开了。
　　或许是不屑，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莲不知道，也无暇顾及。
　　她吐出一口鲜血，嗓音哑的如同生锈的转轴：“呵，我想要的，从来只是那个他。如今当真没了心，生或死，有什么区别？”
　　再后来，莲生死不明，追杀令不了了之。
　　“那个莲，死了？”故事戛然而止，闹得我心里直痒痒。
　　“红莲业火，当真如此就灭了？你想得太简单了……”
　　女子嘴角嚅这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神锋利如剑。
　　水汽袅袅升起，弥漫了整个茶室，恍惚间模糊了我的眼。

　　莲一生最初几年，皆在颠沛流离中度过，再往后的十余年里，所见的只是杀戮和鲜血。唯一喜欢的人，却寡情至此，对自己离开无一句挽留。说到底，他对自己，只是可怜。一种师傅对徒弟的可怜。
　　他说的对，自己在怨。
　　“你，在怨什么？”
　　莲的思绪被一道女声打断，只见房间内的珠帘后隐约立着个身影，却只一个十岁孩童的身量，事实上那当真只是个孩子。
　　莲醒来那日，睁眼所见，便是这屋子——以及那女童。
　　原以为她只是这屋子主人的药童，却不料……
　　当真是不做杀手，连眼力见都没了。莲在心里自嘲道。
　　只是这人的眼光忒毒，竟能看出她的怨，便下意识地反驳：
　　“没有……”
　　“那么，你是在害怕什么？”女孩从珠帘后走出，“心思被我看穿？”
　　纵然已不复初见时的惊愕，却依旧让人诧异不已。
　　一道暗红色的疤从右脸颊划下，生生将一张秀丽的脸变得可怖异常！
　　“先别急着反驳，若我说能给你一个机会，解了这怨念，你可否同意？”
　　莲有些错愕，眉头微蹙，似乎并不理解女孩的话。
　　“我帮你躲过追杀，帮你拿回你应得的，而你帮我得到我想要的……”
　　女孩蛊惑的话语让莲的心微起波澜，可她毕竟是杀手，越是关键，越是冷静。
　　“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
　　“呵，所谓的红莲，最好的杀手，竟一无所求？”女孩双眼微眯，目光慑人，“你当真不怨你师傅？”
　　莲自上而下望着女孩，却感受到了一份无形的压力。半晌，才开口到：
　　“怎会不怨呢？我想要离开，也不过是逃避罢了……”
　　“若我同意，需要什么代价？”莲不是傻子，女孩想要的，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你倒是通透。
　　”你只需知道，任何事都会有代价，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至于代价？你会知道的……”

　二、红莲业火——尾声（一）
　　女孩要的，的确不简单。她说：
　　“我给你所需要的一切，你一定得爬起来。如果你现在身在地狱，那么，六年后，还给我一个地狱！”
　　“以这抵救命之恩，不为过吧……”
　　原来，你们要的，都只是杀戮，恰恰是我所厌倦却弃之不能的杀伐溅血……师傅如此，你亦如此……
　　我恨世人，恨世间，恨恩怨纠葛愁难解！
　　其实那一次次失望，都是对师傅的试探，都是赌他有无一丝真心。可到头来，自己竟还在奢求他，如当年破庙初见一般，解救她于苦海。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如今我无忧无怖，只剩仇怨。
　　杀手当无心，那若我有恨，是否将堕地狱，永受红莲业火……
　　红莲不愧是红莲，更不负她曾是莫闻首席弟子之名。换言之，她比莫闻更狠、更残忍。
　　当年她用八年，成为继莫闻后的最好杀手。而如今，她仅用六年，还那女子一个幽冥地狱。
　　是谓——黄泉。
　　可这六年，莲硬是将黄泉打造为江湖中的杀手阁之首，就连当年的墨阁都愧之不如。
　　只是，她所怨着的人，却在这六年间隐去了踪迹。仿佛雨落湖心，悄然无声。甚至于江湖上都遗忘了曾经这个神鬼莫问的杀手。
　　“六年已经过去，你已经实现了承诺。自今日起，你便是你，不是莲、亦非红莲。”
　　当年的女孩已成长为及笄的女子，身形曼妙，仪态雍容。仅仅是靠在床榻上，也自成一段风流。
　　唯独那一道已然变暗的疤。
　　“这六年，我树的敌，怕并不比过去少吧？！”莲冷着一张脸，“我又该付出什么代价？”
　　“哈哈哈……”女子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不顾形象的大笑起来。
　　“你要付出的代价？也是，这代价还希望你能接受……
　　“我所能告诉你的，是莫闻的下落……”以及你所不愿面对的事实真相……
　　“莲和那女子不是两清了吗？她建立黄泉，还救命之恩，何来的代价之说？”
　　我支着脑袋，状似天真地问道。
　　那紫衣女子眸光微转，睨着我道：
　　“这代价，是她脱离墨阁的代价……”声音哀婉，似是说不出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