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无缘故的感慨。
时间似迷雾,让我们不知觉地驶离最初的航道,渐行渐远。
我的父亲常常喜欢同我讲大道理。他读过五年书,我已经读了十几年的书,所以,往往我不大在意他所讲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的话也会成了心头的朱砂痣,时常灼热、发光。书上说,人生就像一本书,生活就是本翻不完的书,只有开头,没有结尾。所以,似乎渐渐明白。父亲的书已经将乎翻了大半,翻了几十年,而我的却只是仅仅地翻了几页而已。
我喜欢在无人的时候感慨我的亲人。因为只有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我才会想起他们,想起他们可能在念叨着我。
父亲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上半夜替自己想,下半夜替亲人想。我初时不懂,觉得荒谬。因为上半夜替自己想完了,下半夜自然也就睡了,哪会想事情。父亲头发白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后来看到那些拥挤的白头发熙熙攘攘的游走在他的头上,我才顿悟。这些年,他就是那样过来的。上半夜替我们想,下半夜替自己想。
说来也是讽刺。写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每每我和母亲吵嘴,都是父亲来说教的,他的话令我头脑清醒。以前我厌恶过所有人,说了那些的难听话,难听到每每我想起来就忍不住骂自己:你该抽!
其实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是喜怒无常的,就和春天一样的。老师说,人生就是因为喜怒无常,所以格外精彩。我真想呵呵他一脸。你怎么不说灿烂呢?不管怎样的心情,都是由我们自己表现出来的。父亲也常说,人这一辈子就是靠自己。所以从初中到高中,我该做什么,我不该做什么,都是自己决定的。我的决定也常常出错,从不按照我的计划来执行。因此,有时候,异常地希望能有个人来管管我。额,有些找虐的倾向了。
想起我以前说过的最伤人的一句话,是对父亲和母亲说的。我说:你们从来就没管过我。那时我读初中。后来父亲给我说教,偶然提起了这件事。他说,这句话,他一辈子都记得。我也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一种心态来回答或者是解释。不仅他记得一辈子,大罢我以后也会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