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祁先生,换药了。”伴随着甜美的护士小姐的声音,祁真觉得头皮都苏了,随即整理面部表情,带着组织内部人员从未见过的、如同春风拂面般的微笑,对护士小姐说:“麻烦了。”
结果“哐当”一下,护士小姐手中的镊子摔回了铁盘内,她瞪眼,微张着嘴,这个自住院以来,永远酷酷的面瘫帅哥什么时候有笑过!?
刚才、刚才居然对她……
粉红的气息一下子将她全身裹住,然后被祁真戳破。
“那个……护士?”他明显地感觉得到护士小姐陷入了一种不可描述的状态之中。
“咳、咳……怎么?有什么事吗?”最近电视剧中的大帅哥对不冷不热的妹子很来电,希望有用!
“……我的手不方便,你不扶一下瓶子吗?快翻了。”
“哦哦哦!抱歉抱歉,请身体再侧过来一些,我要把纱布拆了。”
“好。”祁真顺从地按指示做。
护士小姐看着祁真半掩下的眼睛,纤长睫毛细微地颤了颤,锋锐的眉眼总能给人一种震慑感,忘却了怎么仔细去描绘精致的五官。刚刚的那一笑,柔和了锋锐,像融化了的雪,清清凉凉的沁入人心。嘴角还勾着微笑的弧度,尖棱的唇形笑起来竟有些调皮的意味,色泽粉透透的,诱人得很。
祁真感觉到护士慢慢不动手了,直接把手摁在了伤口上,虽说他是不怕疼,但常人总该有些反应的是吧。
“怎么不继续?不是要换药吗?”转头,习惯性地挑眉。
等等等等!就是这个!!
俯视下的上挑眼,简直是把极光都打碎了化进眼底。莹莹润润的眼睛像是清澈到一眼就望得到底的流水,黑色的虹膜像在那流水中,被细细地打磨过的墨色卵石。
护士小姐捧着小心脏,有点反应不过来。
“对、对、对不起!!”
“没事……嗯,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泉医生?我朋友说要感谢他呢。”
“不、不知道诶,我等下去问问……”护士带着迷离的眼神给祁真接着换药,中途不知道多少次因为碰掉棉签换了一根又一根。
待到护士端着铁盘走后,祁真手背蹭了一下新换上绷带的腹部,长肉的伤口痒痒的,不知道养伤期间到底长了多少膘,腹肌都模糊了。
[诶哟卧槽槽槽槽!!死面瘫居然会用语气词!!!快笑死我了!哈哈哈!肯定是表情太恐怖了,皮笑肉不笑的僵化MAX升级版,听那小姑娘都吓得没声儿了哈哈哈!]
祁真刚一接上耳机,就听见里面的技术人员爆出的声音,脸上俨然没有了刚才的亲近感,“叫你来帮忙的,别扯蛋。”
[哦哟哟!脾气可大咧,有种的来打我屁屁啊!白瞎了一张好皮子,不会笑,小心没人买你!]这年轻又搞怪的,不愧是黄奕的接班弟子。
祁真压低声,“我很好奇,为什么总是把我下岗之后,在公司的作为人员,提供给他人作为保镖、监护或者其他一些正常合法的伴护人说成是……妓馆里的工作者?”再用仪器一扫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监听设备,不由得放心了两分。
[哈、哈、哈,不说你说谁?那小脸长得,几代执行人员长成过这样?而且别那么严肃昂!我们组织都是混不吝的小样儿,就你丫一奇葩,搞得我们LOW很多一样……]
“……别扯蛋。”
[而且而且!一号执行人不是也下岗了吗?我们有这样对过他吗?还不是因为我们喜欢你跟你亲近,才开得了口嘛……一号长成那样还有人请他,那也是奇迹,最重要的是……他在公司里有线人,随时有可能因为刚刚我说的话杀过来。]
“……再见。”
[喂喂喂,我还没说完呐,我师父黄奕去找你说的那个什么阿泉,根本就他嘛是个扫地大叔,我师傅还傻兮兮跟大叔对了半小时暗号,‘天王压地虎’啦、‘宝塔镇基情’之类的……喂喂喂?信号不好吗?你怎么没声啦?后勤又不给力,器械保养又没做好……]
祁真拔掉耳机,认真的考虑起这张脸对于下家的重视度及工作的选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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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特么轻点……诶我刚刚说的你听到没!不要再和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攀在一起了,要女人跟我说啊!保证干净又和你胃口……卧槽你听没听!?应个声!”
赵鸿盘着腿坐在木地板上,双手紧紧捏着对面给他上药的鸿大的大腿,脸上青青紫紫的,梗着脖子要扭不扭地看向赵简哙。
“嗯。”赵简哙坐在电视机前,裸着肌肉分明上半身给仆人上药,手指时不时按一下,听到弟弟快炸毛了,才闷闷地哼出一个音节。
赵鸿一瞧见他这样就火大,顺手抄起一旁的纸盒用力砸了一下,“你特么别玩儿了!”
倏忽间,赵简哙手上顿了顿,像电影回放那样慢慢地转头,几乎快实质化的杀气自他周身迅速向外扩散。
杀气的目标赵鸿,瞬间被吓得漏了底气,从天灵盖到颈椎骨再一直下到尾椎,一路蔓延着因受惊而窜出的寒气。更别提在赵简哙背后上药的仆人,僵着手不敢动,想马上离开他身边,又因为怕触动他,把怒火燃到他身上而极力克制发抖的身体。
快吓尿的感觉……
他怎么会忘了他哥也是个人物呢……
怎么会因为他哥喜欢少女养成游戏而把他当做不学无术的纨绔呢……
怎么会忘了这个会因为游戏情节虐点高而玩哭的人,也是曾经输家哭嚎着惧怕着的人呢……
他、怎、么、会、忘、了、去、打、扰、他、玩、游、戏、的、后、果、呢?
“我、我……对不起……”赵鸿的语气一下子萎得像喵叫一样。
赵简哙盯了他半晌,最后又觉得为此浪费太多时间不好,转头继续对着超大液晶屏按个不停。
赵鸿看着大屏幕上,泳装的美少女在娇羞地说着什么,立体音响里发出的甜美的鸟语,令他感到一阵阵寒意。
脾气又坏又不喜欢别人说他,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到处找小明星给公司添麻烦,快三十了还没有结婚,抱着游戏碟像个猥琐大叔一样涕泗流。
仆人基本都是自己带来又被带走的,连吃个饭都要跑去街上自家产业下的餐饮店里,宅邸你根本没什么人愿意应聘,再高的工资也扛不住三天两头地进医院。
如果……如果真的有,一个人,他能担任保姆、保镖、游戏陪玩还能打的职业……
赵鸿扶了一下额,眼角瞥见正在收拾医药箱的鸿大,心里悄悄点一个赞,果然还是做我的手下比较好吧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