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他看见那个人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当那个背对着他的男人回过头来的时候,斯摩格心中瞬间有什么东西沉重起来。
他见过他——他曾经见过他——在追捕草帽小子时,在浓烟和时雨上刺眼的反光之间,在海楼石制的监狱栅栏翻滚的海水之中——可他如今望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的独眼男人,只能在心底喟叹一声:他确实曾见过他。
但并不是眼前这个,被粗暴的磨平棱角,掰断锋芒,被世界政府确认已死的曾经的海贼猎人,罗罗诺亚·索隆。
【2】
“那么,你来罗格镇干什么?”
为了避免制造不必要的混乱,斯摩格选择了把罗罗诺亚索隆带进自己的房间里,他习惯性的低头点燃了两根雪茄后,动作粗暴的抓起一旁的茶壶开始倒茶。
腾起烟雾之中,独眼男人漫不经心的应着:“罗格镇啊,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斯摩格握着茶壶柄的手狠狠一抖,滚烫的茶液飞溅出来,罗罗诺亚索隆条件反射的拍开他的手,接下茶壶。
尽管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是斯摩格大拇指的指甲上仍漫上了茶水。
“你,”斯摩格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是抱怨还是怀念般的喃喃道:“身手还是那么好啊。”
罗罗诺亚静静的看了他一会,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股霸气,取而代之的是,经历过死亡般疼痛后的麻木和颓废,斯摩格在他身上找不到那个男人的气息——那个无论有多悲伤,依然面带笑容的小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罗罗诺亚单手扶着床沿,另一只手将茶壶不轻不重的敲在桌子上,然后起身,抓起一旁的三把刀:“但是恕我无可奉告,再见。”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
斯摩格强压着愤怒,声音撕扯般的低哑:“三年前,世界政府确认草帽小子一行人死在伟大航路的某处……为什么你还活着!”
“我说过无可奉告。”
斯摩格还想再逼问,抬眼却看见那独眼男人眼睛里盛大的悲伤。
如同死亡一般的疼痛并不是死亡,而是精神上的毁灭。
能够让这个男人露出这样表情的事情……
斯摩格攥紧了拳头,紧皱眉头,他有太多的问题,但是他只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
世界政府已经确认死亡……这种事情叫我怎么相信!
但是看着罗罗诺亚索隆眼睛里隐忍的悲伤,他发不出一丝声音。
是的,他不敢问,他害怕知道那个悲伤的消息。
“告辞了。”
独眼男人这样说着,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