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小哥,第一次和黑眼镜共同承办项目,合作的还习惯吗?」
「嗯。」
吴邪一面吃著张起灵为他俩准备的四菜一汤午餐,一面询问对方在这周一被他指示办理项目状况,清澄的眼眸盯著对方面无表情俊秀面容半晌,又为对方的碗里添菜。
「多吃点,刚才听黑眼镜说你们下午要去拜访几个客户,行程挺紧凑。」
张起灵瞥了眼吴邪,手上拿筷挑去盘中鱼肉里的鱼刺后挟到对方的碗内,再抬首看著他道:「你自己也是。」
吴邪从容自若地将碗里的鱼肉吃下,对於对方漆黑眼瞳中的隐隐火光,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在上班日若两人中午时没有外勤或会议,张起灵会在午餐时间到总裁办公室楼层的厨房用吴邪请打扫阿姨代买的食材,做几道菜一个汤供两人午餐食用。偶尔张起灵没有时间做,吴邪就会随便煮个面或炒饭供两人简单的吃一顿。
午餐时间的约会,是他们俩忙碌行程里的偷闲时光。
自结束出差行程后,他便安排张起灵到国内营业部与海外事业部各实习一个多月,让他实际接触了解公司营运情形,并藉机将他引介给各部门干部和人员,使他熟悉公司人事。
虽张起灵在这二个部门实习时间不长,惟依他的聪明才智再加上吴邪的指点,他很快熟悉上手这二个部门的工作内容。
只是这段时间吴总裁少了个贴身秘书协助安排行程及打理琐事,因此人事部调一个姑娘过来暂时代理,但那名姑娘连暂时办公桌都还没摸熟,就被吴邪给打发回去。
他已经习惯和张起灵的互动配合模式,再换几个人过来也不能达到他的要求,所以这阵子吴邪直接省去请秘书费用,大多凡事自己来做或请黎簇过来帮忙。
依工作狂吴总裁给自己安排的行程简直是非常人方能完全执行完毕的工作,而吴总裁全部依预定计划完成。
吴邪工作起来有如拼命三郎似的不知何谓休息,前些时日好不容易调养好的身体现在又有感冒的徵兆,看得张起灵也维持不住平时淡然情绪地有些心疼和生气,所以他直接要求吴邪将他调回总裁秘书一职,除可帮他分担工作又可照顾他。
结果吴总裁一将他调回来就指示他与黑瞎子共同办理二个开发业务案,案件内容颇为复杂且不论是政府机关或合作厂商都不是好搞的对象,甚至有时候吴总裁得亲自出面才能谈妥条件。
将碗里最后一口汤喝下,吴邪瞧了眼腕上的手表,尚有一些时间可让张起灵休息。他在昨晚大半夜里处理一个国外业务突发状况,而他的同居人兼床伴被他吵醒后也帮忙他一起处理,后来他们是天快亮时才去床上躺平。晚点儿这名同居人要去拜访几个难缠的客户,该去小睡一下补个精神才行。
吴邪站起身收拾餐桌上的的碗盘,对也在收拾的张起灵道:「小哥,我来收拾就好,你去休息室睡一下,我等会儿叫你。」
张起灵没停下动作,和吴邪一同端著碗盘拿到厨房放进流理台的水槽中,并在吴邪洗碗时从后面抱住他吮舐著耳垂,温暖的鼻息落在耳边逗的他有点痒,张起灵又将手伸到前方拉下他的领带解开衬衫钮扣再把手探入衣服里拧捏他胸前的突起。
胸前冰凉的触感让吴邪抖了下手差点摔了碗盘,「张起灵…你他娘的不去休息在干嘛?」
「我没吃饱。」
张起灵关了水龙头,随手抽了张纸巾帮吴邪擦乾手,又将他抱起坐在流理台上,动手解开他的皮带。
「你做什麼,这里是厨…唔嗯…」吴邪没说完的话就被张起灵吻住吞下。
口腔里被张起灵的舌头四处扫荡过一遍后又被勾住舌拉到对方的口中吸吮,吴邪合上眼感受著张起灵略带狂野的吻。分开时对方舔了舔他刚刚由嘴角流下的蜜津,再啄了下他的唇,然后拉下他的裤链。
吴邪按住他的手,「你等会要和黑眼镜出去,而且这里是厨房,要做晚上再做,快去休息。」
张起灵抬眼瞅向吴邪,森黑的眼眸亮灿灿地,「下午让瞎子自己去就好,我陪你去招待所面会厂商。」
吴邪和厂商是四点的约会,距离目前还有一段时间,够他们从厨房战到休息室。
「张起灵…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属狼的…嗯…」吴邪才说完话对方又吻上来,下身鼓鼓的一包被他隔著裤子抚揉著。
到吴邪被对方吃乾抹净且抱在怀里休息昏昏欲睡时,他脑袋里只余一个念头:流氓张,老子今晚绝不让你爬上床。
13.
装潢布置金灿华美堂皇阔气的餐厅包厢里,一名俊帅青年和一位打扮的妖娆美艳的女人隔著方桌对坐,手里拿著刀叉食用盘中略带血丝五分熟软嫰牛排及啜饮水晶高脚杯里有著莓果芳香且缀著薄菏及摩卡香气的宝石红酒,耳中所闻是在旁现场演奏琴音悠扬曲风柔美的小提琴乐曲声。
青年待女人用毕牛排后,遣下了小提琴演奏家,拿起高脚杯喝了口红酒,此时服务生已将两人的桌面收拾乾净铺上新的桌垫,秘书分别放了二份文件在双方的桌上再退至一旁。
「陈总,这份合同已将上次我们在会议时所谈的内容都列入其中,若你对合同内容没有疑义,我们就签约。」
青年轻轻翻著桌面上的合同,偏头看向对座正快速翻阅合同内容的女人,眼神诚恳柔和,唇畔逸出和煦微笑。
女人合上合同并打个响指让她身后的男秘书拿印章过来,对青年笑道:「凭吴总这副纯良的漂亮笑容与先前几次好的合作,我想合同内容也不会有什麼问题,咱们就签约吧。」
「陈总说笑了,我的笑脸也不及你十分之一的美丽,再说与贵司合作向来顺利,所以这次的标案当然也优先请贵司协助。」
吴邪接过秘书递来的印章,沾过红色印泥和陈总经理同时在合约上用印及签名,然后交换合约做完相同动作再交双方秘书於合同盖上骑缝章。
餐厅包厢服务生将餐后甜点饮料送上桌,吴总裁和陈总经理一面品尝著这间餐厅有名的半熟苦味巧克力蛋糕,一面聊著最近的时尚话题,两人相谈甚欢不时传出笑声。
「对了,吴总。」陈总经理倾身向前靠近吴邪,轻声问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过这次若让二成价格给你签约,你就要给我尝尝甜头的事儿吗?」
「当然记得,难得陈总有要求。」
「那麼…我想要你的秘书陪我玩一晚。」陈总经理看向吴邪身后外貌俊秀身材颀长的秘书,视线由上往下地又瞧了一次。
「陈总,他是我的人。」
吴邪将手上的咖啡杯搁在餐桌上的杯盘里,勾了勾唇角,抬眼瞅向陈总经理,眼底是不常显露的深沉,让对方看得是心中一凛僵笑著不知该说什麼。
「如果陈总需要一名年轻帅气的玩伴,我想我认识的俱乐部店经理应该可以为你介绍。」他瞥一眼刚才进包厢站在他身后的男人,那名男人马上走近陈总经理身旁。
「陈总,这位是齐羽,我熟识的俱乐部店经理。齐羽,好好带陈总去玩一玩。」
陈总经理反应倒是挺快,扬起艳丽的笑颜顺著吴总裁的贴心安排开开心心地和齐羽离开包厢去吴总裁经营的俱乐部游玩。
吴邪站起身与英俊男秘书对视一会儿,再接过他递来的风衣套上,才牵上男秘书的手就让对方揽入怀中捏著下巴啃吮柔软的下唇。
混著红酒酒香与巧克力的苦甜味儿传入嘴里,张起灵合上眼忍不住将怀中的人拥的更紧些,品尝著对方的滋味。
「我是你的人?」他轻声问道,低沉的嗓音中带点性感的笑意。
凝视张起灵黑眸里闪耀的光华片刻,吴邪紧了紧手里握著的那只手,另一手抱著对方的背,并将下巴搁在对方的肩上低低地回道:「嗯。」脸颊与耳朵都有些发烫。
啧,流氓不是谁都可以耍。
走在寒冷的夜里,两人紧握的双手传来暖和的温度,彼此贴近的炽热心意让他们不畏寒流。
西餐厅距离吴邪的住处仅有三条街的路程,因此他们结完帐后没有叫出租车直接徒步回家。
由於年关将近,即使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但大街上仍有不少人在赶著办年货,马路上的车流量不少。
他们如同一般的情侣牵著手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只是街上人们视线都落在各家店的年货上,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身侧握紧的手。
身旁的人突然停下脚步让张起灵转过头顺著他的视线往一间卖糖果的店家看去,那是一间小小的菓子店,玻璃柜里摆放著五彩缤纷的糖果及中式小糕饼、日式和菓子,店门和店内装潢与附近的店家格格不入,店家的门是深棕色的木门,上面还挂有二个铜制的圆环,墙是以一块块的红砖堆砌而成没有再上漆,木制招牌用苍劲的笔迹写下二九两字,店里全都是有点年代的木制柜台摆设橱柜家俱,就连店老板也是上了年纪的二位老爷爷。
吴邪转头对张起灵笑了下,拉著他往那间店走过去,口中喊著“二爷爷、九爷爷好”向店里的二老打招呼。
大街上一对年轻的男人牵著手逛街,引起一些经过他们身旁的人关注,但路人们也不过是惊讶地看了几秒后,又继续忙著自己手上的事,再没理他们。
他们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对,何须注意。
张起灵在店里吃进嘴里的糖果与多年前初见时含在口中糖果的味道相同,即便过了这麼久的时间,站在他身边的人依然如口中的糖般,清甜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