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有我呢。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一直在你身边,别怕。”
“爱情的意义本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扭转命运的手腕。”
“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耿耿篇
耿耿在我心中,是一个小姑娘。
没错,家境殷实性格单纯,人生中最大的烦恼是成绩不如意,最大的缺憾父母不像毛利小五郎和英妃理,就算分开了也互相惦念。
她人生的头等大事,除了成长为独立的人,大概,就是喜欢上了那个对她来说虽然看起来温暖在侧、真正想要去触碰的时候却远远如星辰的同桌余淮。
洛枳说过羡慕耿耿,因为她能把喜欢藏在同桌的身份之下。
可我却觉得,耿耿的喜欢,未必比洛枳的来得轻松。
——太难,太难说出口。
装作太轻松会被当做玩笑,而如果认认真真地说一次,不顾一切地将心意推给对方,又让对方为难,因为拒绝的代价变成了友谊结束。
而喜欢不能强迫,她也不愿强迫那个笑得干净明朗如朗日秋霜的少年,有半分为难。
要怎么才能做到云淡风轻呢,我猜耿耿想过,却没有答案。
余淮是个优秀的人,她几乎是盲目地相信着这回事。越是迷信他的无所不能,就越在意自己的渺小无力。她有什么可以堪堪配的上对方的?
是因为在她的照片中,每个余淮都是那么闪闪发亮吗?还是说,只有余淮的镜头中,哪怕只是普通平凡的自己,都突然被时光收藏成最好的臻品呢?
每个都似乎是不够分量的借口。
那天看作者二熊的微博,突然因为一句话而触动——
“我喜欢你,我不难过。我希望你也喜欢我,我才难过。”
喜欢着,却不能说出口。在一起忘乎所有,像是坠入爱丽丝梦境。有人说这是一种症候群,让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成为了童话,可是一分开,却患得患失得让自己都觉得难过。
要怎么样坦诚,不怕拒绝,死皮赖脸。
要怎么样,才会走向正确的结局呢?
在漫长的少年岁月中,耿耿像是“耿耿于怀”一般,始终陪伴着余淮。她不可能没有发觉到余淮也对自己有种一份感情,但是始终不确定。她可以为自己的喜欢排除万难解除借口,却无法向现实要一个他理所应当喜欢自己的理由。
耿耿不断地试探着,得到回应后开心雀跃,然而又会去过分在意是自己的误解。
这样辗转反侧、月光夜夜窥探心里事的少年时光啊。
后来的耿耿长大。
“锐利的告白只适合少男少女,急着将自己剖开给对方看,容不得模棱两可,给不了转圜空间。只有他们才在乎一句话的力量,放在眼神里、放在动作里都不行,必须说出来,必须。”
“所以没说出来的,就什么都不算了。”
“比如七年前的我和余淮。”
但我在想,如果他们的感情在那时就剖明,岁月又如何去包容那些遗憾和不完美,养育成多年后已经成长的那棵树呢?
很多人说过,当初说的喜欢在一起都是真的,而后来的分手,也是真的。
耿耿和余淮还是幸运的吧。因为在他们年少轻狂的时候,彼此怀揣着沉甸甸的喜欢,用时光养育温润积淀的光芒,而这份难能可贵的喜欢没有被现实的锐利伤害击垮,而是由对方一直随身收藏,直到他们都遇见了未来更好的自己。
因为失去过,因为已成长,所以才能更好地在一起。
那时时光慢得温柔,此时,我们都恰在当下。
这样就好。
“‘曾经,’他慢慢地说,‘我有过很荒唐的想法,你没办法学理,我就去学文好了,反正我学文肯定也比你学得好。’”
……
“这句话就够了呀,我笑着想。”
-耿耿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