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华阿房(ē páng)放下手中的抹布,随手翻动母亲从前的学术笔记,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华丽的《阿房(ē páng)宫赋》。她的母亲是一名考古学家,尤其迷恋秦朝。就连为唯一的女儿取名也半步不离心心念念的阿房宫。她曾问过名字的缘由,但母亲总是神情落寞,然后慈爱地摸摸她的头:“知道吗?阿房宫在我眼里不只是一座简单的宫殿,它,是一个男人对他最爱的女人一生的牵挂和忆念。”从那以后,她就懵懵懂懂地懂得。她的名字,代表着一生的牵挂和忆念。
不知,那个男人是否也为母亲筑起过一座心里的阿房?但一切都已经失去意义,母亲的微笑已永远定格在只有黑白灰的遗照中。阿房放下母亲的笔记,结束了刚才的遐想。
现在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所有的一切,已随母亲的逝去化作一捧黄土。母亲的书房里一直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樟木箱。母亲每看到它时,都会愣愣的出神很久。从小敏感的阿房就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意识:关于父亲或那个男人的字眼,在这个家里成了禁忌。这个樟木箱,她有预感,一定是那个男人的东西。
但是她还是打开了这个箱子,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母亲往时的失神。箱子里有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是一支玉钗,一块玉佩和一卷竹筒。阿房有一个考古学家妈妈,自然知道这支玉钗算不上好东西。材质更是随处可见,但这支钗子所散发的历史气息是不可忽略的。她拿着钗子端详了一下,只隐约看出钗子上刻了一个小篆的吕字。玉佩倒是一块少见的暖玉,上面用小篆刻了一个龙飞凤舞的“菀”,这,是母亲的小字。阿房的心情也发生了些许变化。也许,他的离开也是迫不得已。。。。。。竹筒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一曰:孟春之月,日在营室,昏参中,旦尾中。其日甲乙,其帝太皞,其神句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太蔟,其数八,其味酸,其臭膻,其祀户,祭先脾。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候雁北。”这是《吕氏春秋》?记忆中,母亲对她基本上没什么特别要求。要说有,也只有认小篆,背《吕氏春秋》这两样让她特别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