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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祖母体恤,这宫里头,怕是独皇祖母一人这般疼惜孙儿了。”
既是得了允,起身的间档儿也就连带言道了这么一句。前头虽是中规中矩的言嗑,后头却是实打实地诨了一嘴。加之话音儿亦是不十分周正,也就凭添上几分融融热络。这厢刚站起身儿来,便又是朝前行去一步,继而复再将皇祖母的胳膊托住扶上,而皇祖母身间衣裳件儿袖口处的那些个针脚密实的万寿祥云绣纹,便也就顺势而然的硌进掌心儿里。
扶着皇祖母往大果紫檀膳桌旁行了去,这会子摆膳的奴才也一并龙鱼贯入,且这起子奴才捯饬得也颇为利索,左不过是须臾过眼的功夫,各色珍馐肴馔和锅子饽饽便在膳桌当间儿铺摆了个满满当当。
:“那往后孙儿便见天儿来伺候您用膳,如此他们岂不是就时时热络勤快了?”
皇祖母日里惯是乐意说道上几句凑趣儿的言嗑,而自个儿则也回回皆是顺着皇祖母的话头儿去应,当下自是也没得例外。如是回说上一遭过后,便服侍皇祖母往膳桌旁的楠木嵌瓷面圆杌上去落座。待是皇祖母安置妥了,自个儿方收撂回手来,继而择了就近的圆杌,将团寿前补撩起来,坐到上头。
惠珊姑姑伺候皇祖母净手之际,福卿安也一并呈了月白色的软巾子来。将巾子接过手里,粗粗拭了掌心手面和指节儿,便递还回去。持起白玉胎瓷小碗,舀上两匙鸡笋粥,末了再将小碗双手捧上,搁到皇祖母眼巴前儿。
:“如是闻着,便觉得味儿正,咱们这小厨房的师傅,手艺倒是愈发精进了。皇祖母尝尝这口儿,可是比头里还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