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点:醉月楼
人物:安王 醉月掌柜
剧情:醉月与苍难分辨,夜入楼中隐密现
————————————————
安王◆萧苍离
手掌信笺细读所书内容,句句江湖恩怨情仇,行行政坛风流暗幕,看似丰富惊人,却是百姓口传,妇孺皆知。并指粘书信一角以烛火燃之。火光兴暗,映面上纯银面具鎏光浮影。自窅之过世,醉月易主。虽几分不满,亦未曾言。女子持家,本就不易,想窅之一生,为己奉献从无怨言。只是如今继室为主,不曾有过交集,此女想必未曾了解窅之与我的情形,眼下之势,势必要亲自走一桩。
扬手藏青长袍加身,腰系篡组,靛羽扇轻摇,阖眸思衬,却已成计于胸。屋外暗夜已深,提饱内元踏足而起,跃至屋檐疾步而驰。月光之下只余黑影没入醉月楼中。虽甚少临此,熟门熟路进入书房。月圆之日,交接之时。书桌未有信笺,恰是时候。撩袍坐于主位,手握羽扇轻摇,静待人至。
醉月掌柜◇苏络
子夜乌啼,万籁俱寂,轻哄先夫遗子酣然入梦,素手抚背,柔声哼唱小调,斑驳烛火笼罩柳腰花态忽明忽暗,劲风急嗖,眼底蛰伏哀伤沉浮暗影,再回首,素面挽铿锵,背挺如盾,傲然屹立。步伐沉稳,破风而行,五指笼攥掌心,沁汗留指痕。室内静谧,未燃烛,月洒窗柩映朱台,隐约可见主位之上身影斑驳,银光一闪而逝,屈膝而跪,匍匐叩拜,额压冰凉地面后背沁汗湿衣,风吹过,翡翠珠帘碧玉响,取之信物双手捧上,落于额前半寸搁置地面,自始至终不敢斜视半刻,唯恐看了不该看的丢了小命。
安王◆萧苍离
一女子进入室内,沉默静谧之中暗自审视面前之人。跪拜之势,身虽屈,心如铁,难能可贵的巾帼女子。窅之确实续了一不凡之人。指腹轻叩扶手打破寂静,节奏闷响却是步步思衬。手落胸怀摸出信封丢至头前一步,娟秀字迹却是朝上。开口低沉声音而出。“你可认得这字迹”
言罢执扇运转轻摇,只手撑脸侧面具,目光于女子之身打量片刻便转了视线。敛眸沉视屋内,扬手燃起火烛照亮书房。架上书册整齐拜访,未曾然灰,木桌磨盘余墨未干,心下却讶异几分。手执毛笔提袖沾染墨汁,狼毫于边沿留墨。“苏掌柜,猜猜我今天因何到访?猜对有赏。”
醉月掌柜◇苏络
骨节叩敲暗木纹路闷响砸心,阔声回荡静谧之下,无端增添心头压抑。烛光倏然一闪,心头不安如潮水速速隐退,眼皮撩挑,自面前信封一闪而过,心下几分明了“认识”。
鬓间朱碎璎珞贴擦地面窸窣声响,垂眸敛目,轻抿朱唇,眼观鼻,鼻观心,心下早已波涛暗涌,该来的,想躲躲不掉。
聚压心头沉闷再次袭来,暗自叹息,眸眼几欲挣扎,秀拳攥紧又松,罢了,早已置身漩涡,如何逃出?平安且过,终归只是念想。想到此,面色一凛,姿态更添匍匐,清冷嗓音抵喉而出“不知主上前来,有何吩咐?”
安王◆萧苍离
垂首而下尽观女子姿态,这坚韧不拔的性格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唇角微扬手持笔而抬,落墨宣纸,满室墨香,狼毫行走其间,如行云流水,沙沙作响。写罢抬臂,字尾昂扬,观宣纸徒留一字,“苍”。置笔于架,启唇到。“起来,坐。”
待人起身方借烛光细量女子面容。红尘不染,英气脱俗。羽扇流转之间道“窅之入土,已有数载。这醉月楼交予你手,比先前更为鼎盛,你虽身为一介女流,却也是经商之才。可惜啊……”话末有意拖长,却只在桌尾置一合笺。信中皆是女子未曾上报之事,而以醉月楼为景,却是轻而易举。指扣桌面示意人观之。“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醉月掌柜◇苏络
裙裾婆娑,摇曳拖地,卓越风姿身影斑驳映画,眉梢愁苦流云眼尾消散而去,面上挽个浅淡笑意,苍白无力。指抽信封薄纸轻展,笔锋苍劲有力,似要透过浅薄晕纸化利刃,指颤无力,纸若蝉翼落指轻颤,来人三言两语钳扼咽喉命脉。饶是再多镇定自若,终究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太傻。
银白面具似催命无常,灭顶压力骤然而止,如若溺水灌顶,双膝一软,铿锵跪地,鬓上朱珞叮当作响,碰撞相击映衬面色越发惨白。
音色哑然,尾声发颤,字字斟酌句句肺腑过心走肺,然,出口而至,辩白不胜,徒留尘埃
“主上恕罪”
安王◆萧苍离
“诶呀,我尚未说什么,苏掌柜怎惊的这般花容失色。不过你现在的表情真是令人愉悦啊”羽扇掩唇角笑意,低沉嗓音尽是冰冷之意。女子惊悚模样却是愉悦了自己。掌握玉佩指腹顺之摩挲纹路。熟练手法于其上刻就一字“苍”,只此一字,苍劲有力,笔锋尖锐却圆润非常。手抛玉佩而上,翻掌落于掌中扣压于桌,镇于宣纸之上。
“窅之遗有一子,闻之聪慧非常。在这地界儿唯恐耽误了这孩子,不如随我开开眼界,不知苏掌柜意下如何?”虽是问话,却未曾给女子反驳机会。起身转扇捋去衣摆褶皱步至面前,垂目而观道“武林大会开会在即,希望苏掌柜不要辜负我之期望。我这人一向赏罚分明,相信苏掌柜心内已有定数。桌上信物你且收好,见玉犹见人。”
言罢不再多做停留,手执阔襟掩半面,绕醉月后楼携熟睡之子离去。
醉月掌柜◇苏络
夜风吹拂灌领口,哆嗦一抖拉回思绪,桌上烛火摇曳,忽明忽暗,就像看不到未来的生死一样扑朔迷离。
负掌撑身,双膝一软踉跄上前,扑至主位之上,身上力气卸去大半,似过水捞起瘫软无力,掌心拢攥玉佩,镌刻有力字迹硌压掌心纹路,似入心尖匕首,拔不得取不得,只能受着。
不甘!
夜半无声,唯女子独影映照烛火摇曳落于白墙之上。
悲寂,柔韧,亦铿锵。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