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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位传说中的无头妖精赛尔提而言,她对于折原临也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些许许的厌恶。只是就这样在人类的世界中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多年,她深知人类的脆弱。
啊啊,平和岛静雄除外。
折原临也是被浑身是血地抬进她与新罗的家中的,滴落在地板上的血迹虽然没有让她收拾太长的时间,但那样的出血量还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
对任何一个人而言。
而她对折原临也这个男人也是第一次产生了最接近于“怜悯”的这种感情。
——怜悯折原临也的性命垂危
——怜悯折原临也的不知好歹
——怜悯折原临也的作恶多端
最终总结起来也不过是在怜悯总是去挑衅平和岛静雄的这个男人终于是落到了如此狼狈的下场。
“呐呐,赛尔提,临也他居然要求离开这座城市呢。”
新罗在将临也安顿在手术室后走出来对着赛尔提这样说着。
而赛尔提也毫不犹豫地对着一脸小孩子发现新鲜事物的表情的新罗就是一拳。
--你的友人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还这么开心
她几乎是将PDA扔到了新罗的脸上。
新罗笑着抽了抽隐忍着疼痛的嘴角,然后握住了她拿着PDA的气愤的颤抖的手,脸上的表情不知怎的笑着笑着就僵硬了下来。
“呐,赛尔提。”
“你说如果我这回救不活临也的话,该怎么办?”
密医的脸上骤然间显示出一种少有的疲惫。
看着爱人脸上的表情,赛尔提突然觉得本不存在的脑海中神经纠缠着阵阵发麻。
--临也他……伤得很重吗
她抽出手,小心翼翼地打出这几个字。
“嘛,至少他身上的伤,一定是静雄拼尽全力造成的。”
没有丝毫隐瞒的打算,新罗收敛起有些悲观的情绪,尝试着用一种较为轻松如是说着。
赛尔提似乎听见自己不存在的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
生活在池袋的人们没有一个不知道平和岛静雄的恐怖之处的,经常与平和岛静雄聊聊天谈谈心的她更不可能例外。
那是能够将自动售饭机扔出百米远的,能将道路标志杆连根拔起的怪力。
赛尔提突然想扶额,来表示自己不知是无奈还是担忧的心情。
她心里一万个清楚,这次的事情绝对是临也向静雄挑衅才招来这样的后果,但又谁想到真的有一天静雄将自己的犬猿之仲逼到了死亡的边缘。
--那么临也到底……
她想要说的话还没有打完,手就被新罗再次握住。
“安心啦安心啦,赛尔提,我要是连自己的好友都救不回来,我还当什么密医啊。”
新罗笑的好不灿烂,带着明显的安慰人的意味。
赛尔提看了新罗几眼,然后在心中叹了口气,无奈的放下手,合上了自己的PDA。
随后的十二个小时内,新罗都在为临也做着手术,而她也只能坐在沙发上,耐心的等待着结果。
赛尔提永远都是相信着自己的爱人的,不只是自己的爱人,仅踏足人界十几年的妖精对于人类的接受力是不可小觑的,她也相信着许多帮助过自己的人。
只是当安心地听到折原临也脱离生命危险的那个时分,他仅仅对一个人的信任产生了动摇。
平和岛静雄。
她猜不到那个男人会有怎样的反应和动作。
她猜不到平和岛静雄知道折原临也差点死掉时会怎么想。
她猜不到平和岛静雄知道折原临也这样生死未卜的现状时会怎么做。
她猜不到平和岛静雄知道折原临也被他伤到如此地步的事实时会有怎样的反应。
但是她已经动摇了。
对这个差点夺取人命的暴力男子来说。
就像是现在,还未从“折原临也并无大碍只是还在昏迷”这个信息中消化过来,自家大门就传来了撼天动地的敲门——不,是锤门——声。
过大的力道让天花板上有莫名的碎屑掉落下来,茶几上的玻璃杯毫无规则的震颤着。
赛尔提对于静雄现在的到访感到无所适从,因为此时临也仍然躺在他们的家中,但她心里想的更多的,还是那个男人究竟会有何动作。
新罗拉着赛尔提站到了离门稍近一些的安全地带,在看到彻底变形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时,他们清楚的听到了那个损坏大门的脚的主人隐忍着愤怒的声音……
“新——罗!快点给我解释那只跳蚤死了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