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楼下醉酒汉呕吐呻吟的声音入耳。在这声音里,我隐约看见了他摇摆不定的身躯,迈着凌乱不堪的步伐游曳在漆黑的深夜里。我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他因酒精麻痹而不受控制的表情,在月色笼罩下泛着苍白无力的光。他那被酒精浸泡熏陶了的嘴唇,仿佛也不断开合呢喃着愚昧荒谬的诳语。他是孤独的,没有谁肯坐下来默默聆听醉汉灵魂深处的坦白,也没有谁能理喻他心中的百味杂陈。他是可怜的,他可能永远不会理解“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深刻寓意,抑或永远挣脱不了职业丢给他的沉重枷锁。望望我活过的短暂岁月里,还不曾饮酒。酒精这类能麻痹人心的物质,我向来避之若浼。这并非因我仇视饮酒,而是我不忍见到我的精神在酒精的麻醉蚕食下,出现任何的涣散和松动。在我看来,即便是如陶潜那般逍遥酒仙,纵笔二十篇名垂青史的《饮酒》,还是给他贴上了内心深处空虚孤独的标签。在这个时代,即便饮酒已成风尚,酒品席卷风靡,我依然希望自己能在这个醉醺醺的世界里,用人们酿酒剩下的麦芽和糯米做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