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沁心头喜悦,仍欲进房看看,却瞥见榻里屠苏自锦被中伸出一截藕白手腕,旖旎的吻痕落于其上,深深浅浅,斑驳错落,绯紫似开得最饱满的玫瑰花瓣。
不由觉得自己有些急躁,真是看方家有后了太过欢喜了。
她轻轻掩上门,只道好生休息。复又匆匆走了。
一时偌大的房里又剩兰生屠苏两人。
方家家底殷实,方兰生这小少爷又是掌上明珠,他的卧房自是百般奢华。因着未起床,绣花厚锦帷幕也没拉开,遮住要照进来的阳光,房里只有榻边红烛如双如对,更添旖旎风情。兰生侧脸去看一旁的屠苏。初见他一双美目顾盼流转,发现兰生看他,又将杏眼瞪圆了回看,带些昨夜的委屈,落在兰生眼里似情人含情相望的剪水双瞳,颇有楚楚可怜之色。
兰生不自觉去靠近缩在榻里的屠苏,后者却是吓得在忘后退,忘了后面悬空。眼疾手快的兰生抓住他那截手腕,猛一用力拽进自己怀里。
苏苏...你愿意嫁给我吗?
兰生小心翼翼地问,同时感到怀里人身子微微颤抖。
屠苏不答,感觉有一汪春水蜿蜒漫上心头,暖暖的像是抱住了初升的朝阳。
等了许久也没有得到回答,兰生心里忐忑。忽然觉得肩上湿湿的一片凉意,他心里一惊,葱白指尖挑起怀里人下颌一看,却见木头脸上泪水涟涟,鼻子也哭得红了,像集市上小孩子们最爱的山楂卷儿,可见是哭得凶了。
兰生有些手足无措。
你怎么了...是昨晚上...疼的吗?
这一问仍是没听见回声。这样僵持许久,忽然感觉一双手臂藤蔓似的缠上自己的肩膀,接着听得屠苏止住哭闷闷的答。
我这样,师尊师兄肯定不要我了...我只有你了。
兰生知道,屠苏这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