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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Yo-Eun ◆140818|文文| 经年留影(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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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耀燮恩地


1楼2014-08-18 11:12回复
    原作者是如是非迎
    文案:
    这一生,连见一面都是奢望。
    那么多的岁月,我们如何挽救得回来?
    “如果可以,我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记住你。”
    “这个答案,我会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告诉你。”


    2楼2014-08-18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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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高中在郑恩地的记忆中是混沌而模糊的,到得后来,才变得愈来愈清晰。
        在高三毕业后的那长达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她追溯着,将高中的记忆拼图一张一张地拼了起来。
        很多时候,郑恩地都能轻而易举地循着记忆的长河准确地回溯到那节印象深刻的化学课。
        那是高一开学后的第一次化学课。
        当时离下课只剩下几分钟,化学老师讲完课却没有提前下课的意思,望了一眼悬挂在教室后面的墙壁上的钟,只是说道:“还有两分钟,同学们把书看一遍,体会一下今天讲的内容。”
      整个教室的学生都陷入躁动之中,只有寥寥几个学生在看书。宽敞的空间里充斥着收拾东西的声音,仿佛这声音越大,就越能表达对老师的抗议。少数几个同学甚至夸张地挪动着桌椅,却又小心翼翼地低头不让老师发现是哪个学生在作乱。
      郑恩地低头翻着课本,不时听到周围几个学生喁喁的抱怨声:
      “饿死了,怎么还不下课啊?”
        “这个老师怎么就不做做好事提前下课呢?”
        化学老师对教室里的躁动状况视而不见,只是说道:“大家把书看一遍……”
        话音未落一个男生的声音就响起来了:“看完了!”
        声音十分响亮,清逸入耳,衔接得刚刚好,似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听上去就像恶意顶撞一样。
      全班同学不约而同都爆发出一阵笑声,有几个坐在前面的学生甚至兴致勃勃地转头向教室后面的声音来源看去。
        郑恩地也不由笑起来。她没想到这个新班级的同学会这么活跃嚣张——这几乎是接近肆无忌惮的回话。
        在后来的日子里,她不断地想,这节化学课就是她关于钟徛最初的记忆,也是最深刻的记忆。他用一句干净利落的“看完了”在她脑海深处占据了一片天地,在分别后的日子里经久不绝地回响。
        下课铃还没未响,化学老师说道:“那就再看一遍。”说话时看向教室后方那个五官俊朗的男生。
        “铃铃铃~~”
        就在这时,下课铃适时地响了起来。
        所有人,包括那些看书的和没有看书的,都抬头看着老师,只等着老师一声令下。
      化学老师点点头:“大家可以走了。”语气依旧十分温和。
        一下子全是起立和书包拉链的声音。不到几十秒,学生已经走得七七八八,教室一下子变得冷清。
      翌日下午第一节是班主任的生物课。年轻的女老师站在讲台上,拿出一份名单说道:“念到名字的站起来作一下自我介绍……”
        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郑恩地立刻站起来:“我叫郑恩地,很高兴认识大家。”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学生被念到名字站起来自我介绍。
        班主任捏着手里的名单,迟疑地念道:“梁耀燮?”
        没有人应声。
        过了两秒,一个男生的声音响起来:“老师,第三个字是怎么写的?”
        “非常抱歉啊,这个字应该是我念错了。我写到黑板上。”年轻的班主任不好意思地举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一个字:燮。
        “燮。”郑恩地下意识地把黑板上那个字念出来。
        后面传来椅子挪动的响声,有人站起来,“老师,是我。”
      是刚才接话的那个男生的声音,清亮入耳:“我叫梁耀燮……”
        “真的读‘记’耶,这么生僻的字你都会读啊?”一旁的尹普美看着郑恩地,惊叹不已。
        “刚好认识的一个人名字里有这个字。”郑恩地笑笑。
        尹普美转头看了后面一眼,“咦?是昨天早上那个人。”
        郑恩地随口问:“哪个人?”
        “就是昨天化学课上喊‘看完了’的那个人。”尹普美努努嘴,示意她往后看。
        是那个人?
        郑恩地连忙转头。
        那个叫耀燮的男生刚做完自我介绍,坐下去跟旁边的男生说了一句话,便懒懒地靠到椅背上。
        明亮的阳光洒入教室,映出一张轮廓清晰的脸,他的头发很短,额头饱满光洁,眼角微微挑起,嘴角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上去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3楼2014-08-18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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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个人在化学课上说出了那句经典名言?
          从此记住了这个名字,以及,这个人。
          能在化学课上说出那样肆无忌惮的话,这个学生一定有足够的资本。
          事实也证明了郑恩地的猜想。耀燮学习成绩相当优异,一个典型的优等生,甚得老师的欢心,不管哪一科的老师,提起他的名字都是眉开眼笑的。
          他学习并不用功,偏偏成绩非常优异;他算不上擅于处理人际关系,也从来不刻意去讨好同学和老师,但是所有老师和他周围的男生都喜欢他;他无论什么时候都端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似乎天塌下来也无所谓;据闻他家世极好,爸爸是本市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老总。
          有一次尹普美忍不住说:“成绩那么好,难怪那么嚣张了,平时一点都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作业也没交过几次……”
          郑恩地闻言从题海中抬起头,笑道:“我觉得他挺搞笑的。”她想起了那节化学课,想起钟徛那句“看完了”——那是怎样干净利落的三个字,轻而易举地就将教室烦闷的形势扭转开来,即使下课后依旧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接着说下去,“我记得那次化学课……我觉得他说话挺有意思的。”
        “好吧,他是有点搞笑,但是也很高傲。我觉得他挺拽的……可能那些长得好看、成绩又好的人自我感觉都这么好吧。”
          郑恩地笑了笑,低头继续写作业。
          心底却不由萌生出一种期盼:她想认识耀燮。
          继而她想到尹普美的话,也只能作罢——耀燮是一个非常活泼的学生,很多时候给郑恩地的感觉就像一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但是他给人的感觉挺难接近的——尤其是女生,除了坐在他前面的过裴子璇以外,郑恩地几乎没见过钟徛跟其她女生说过话。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毕竟在同一个教室学习,时间多的是,早晚有一天会认识的。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那一天会如此漫长,而且代价竟然是一场车祸。
          国庆放假的时候,郑恩地出了一场车祸:她在街上被一辆出租车撞到,送去医院急救,脚上打了厚重的石膏。
          郑恩地在医院住了四个多月,出院的时候正好赶上高一第二个学期开学。回到校园,她望着高高矗立的教学楼,心底竟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医生交代她两个月内都不能运动,并写了一张条子让她交给老师,凭着这张条子她可以免上体育课和所有的户外活动。
          由于已经四个多月没上学,她不仅落下了很多课程,而且跟班上的同学无形中就产生了隔阂。
          恩地每天坐在教室里,安安静静地做作业,极少跟班上的同学交流。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差不多半年,直到高二第一个学期。


        6楼2014-08-18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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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那个星期五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郑恩地不用上体育课,就留在教室做作业。
          下课铃响后,忽然听到尹普美求救的声音:“郑恩地,帮我发一下作业。”
          郑恩地应了一声,站起来接过来作业本,“怎么这么多作业?”
          “下周是国庆节,我看所有老师都恨不得把作业全部发下来。”身为学习委员的尹普美也很无奈。
          ——国庆节。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年了。
          郑恩地低头看着作业本,过了片刻,抬起头问道:“全部都要发下去吗?”
          “啊不是!有几个同学的作业写错了,老师说要他们重做。”尹普美挑出几个本子,将剩余的作业本推给她,“发这些就行了。麻烦你了!”
          “尹斗俊坐在哪里?”
          事实上,尹普美这个时候找郑恩地发作业并不是明智之举。刚上完体育课,学生还没从体育场回到教室,郑恩地出车祸后就很少跟班上的同学接触,对几个学生的座位依然有些模糊。
          “你后面的后面的旁边那个。”尹普美的解释颇有几分绕口令的感觉。
          陆陆续续有学生回到教室,郑恩地发作业也轻松了不少。到了最后一本,她眨了眨眼睛,举起本子:“梁耀燮在哪?”事实上,她知道梁耀燮的座位就在教室的角落里,但是此刻莫名地就想听听他的声音。
          果不其然,教室角落响起一副清亮的声音:“这里!”回答清脆利落。
          郑恩地转过身,顺理成章地循着声音来源看去。
          梁耀燮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坐在教室后面的角落,举起手向她挥了几挥。
          郑恩地看了一眼教室里零零散散分布的学生,懒得走过去了。
          她举起作业本,向钟徛扬了扬眉:“接住了!”
          手腕向外一扬,作业本在空中飞速地旋转,形成一道白色的轨迹,直直地飞向梁耀燮。
          梁耀燮两道浓眉高高耸起,漆黑狭长的眼睛溢出淡淡的流光,似乎觉得很有意思。
          他伸手轻而易举地接住作业本,向她点点头致意。
          郑恩地 ,好身手啊!”尹普美笑着夸了一句。
          郑恩地心情莫名地舒畅,向她一笑,随即坐下来。


          7楼2014-08-18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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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耀燮:
              我不知道最近你为什么老拿我和孙东云开玩笑,也许你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但是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很困扰?将心比心,如果那个被开玩笑的人是你,你作何感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拿我和言逸恺开玩笑。谢谢!
            她放下笔,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觉得把想说的意思都表达出来了。
            还是课间,她拿起语文书就笔直地走向钟徛。
            梁耀燮看到她走过来,明显一愣,漆黑的眼眸如同研磨了许久的墨水,直直地看着她。
            郑恩地迅速将语文书打开到写了字的那一页,然后举到他面前让他看。
            旁边的尹斗俊好奇地凑过来,“什么东西?我们一起看吧。”
            郑恩地守在梁耀燮旁边,僵着声音说:“只有他才可以看。”
            尹斗俊戏谑道:“情书吗?”
            郑恩地尴尬万分,没有回答。
            梁耀燮坐正身子,向尹斗俊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迅速敛去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开始低头看她写的那段话。
            郑恩地再也无暇顾及尹斗俊,只是注意着梁耀燮的神情变化。
            他垂着眼眸,侧脸十分专注,线条刚毅。
            “看完了吗?”郑恩地从教室的后门望出去就看到语文老师的身影,急急地问他。
            “等一下。”梁耀燮的视线依旧聚焦在语文书的铅笔字上,目光缓慢地随着字迹移动,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背下来一样。
            只是几秒钟的事,郑恩地却觉得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钟徛,一双腿绷得直直的,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带给她力量和勇气,让她支撑下去。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真的不想给梁耀燮写这样的话——梁耀燮平时无论对待人,都端着不正经、玩世不恭的态度,她又何必跟他较真呢?如果她继续采取以前那种不搭理的态度,流言应该不久就能淡下来吧?
            而现在这样的做法,也许已经打击到他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了。


            10楼2014-08-18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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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郑恩地很久以后都记得梁耀燮那天的表情。
              他从语文书上抬起头的时候,已经丝毫不见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神情,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深深的歉意。
              那一刻,郑恩地心里后悔不已:她真的不应该给梁耀燮写那样的话。
              他只是一个大男孩,一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她为什么要破坏他那种游戏人间的态度呢?
              梁耀燮看着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郑恩地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神情,很认真,带着歉疚,又有点不知所措,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突然觉得无比泄气,她抽回语文书,没等梁耀说话就立刻走回自己的座位。
              他想说什么?
                对不起吗?
              可是他那种性格的人,会跟人道歉吗?
              不知道为什么,郑恩地潜意识里不希望听到他跟自己道歉。
              那天下午的自习课,孙东云拿了地理练习册来问她一道题目。
              郑恩地接过他的练习册,读了一下题目,是一道计算区时的题目。
              她心中蓦的冒出一丝好奇来,不由仰起头问孙东云:“他们这么说你和我,你怎么都不生气啊?”
              孙东云无所谓地一笑:“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们又没什么,清者自清。”
              “你不怕吗?”郑恩地侧着头,认真地问他。这个五官清秀的男生,脾气也太好了。
              “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孙东云扬了扬眉梢,略微提高音量,似乎有点不明所以。


              11楼2014-08-18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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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怕什么?他又没有经历过车祸。
                那种惶恐的心理,应该只有自己才会有吧?
                郑恩地笑了笑,向他点头:“说得有道理!”低头继续帮他看题目。
                孙东云注视着她。
                她低头看着练习册,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一侧的头发顺着脸颊流泻而下,在灯光的映照下如黑缎般光滑。
                孙东云只觉得心中突地一动,不由敲了敲她的桌子,待她抬起头来,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你介意吗?”
                “无所谓了。”郑恩地淡淡一笑,“清者自清,你说的。”
                那是怎样淡然的笑容,仿佛看透了一切,却又带着不自觉的怡然。
                  “
                那就行。”孙东云只能这么回答。
                事实上,从那天开始,梁耀燮就收敛了许多,再也没有拿她和孙东云的关系来开玩笑。
                但是她跟梁耀燮之前建立起来的那种浅浅的交流,也随之泯灭。从那天起,两人的对话便几乎没有说过话,形同路人。偶尔钟徛对上她的目光,略作停顿就马上移开。
                就这样,郑恩地落得一个学期的清净期。
                梁耀燮仍然端着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郑恩地每次听到钟徛跟男生们聊天说笑,就觉得很欣慰:他依旧是那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仍然维持着活泼的本色。
                她终于,还是没有损害到他的洒脱与不羁。
                  老师们普遍都很偏爱梁耀燮这个学生,郑恩地经常听到老师叫他回答问题。
                虽然钟徛的语文成绩很一般,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语文老师对他的喜爱之情。
                有一次语文习题课,老师评讲文言文阅读,向学生简要地介绍了一下解题的规律,最后说道:“一般顺着这个思路就能把题目做出来。”
                梁耀燮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响起来的:“有道理!”
                全班同学都笑起来,郑恩地也是一笑。平时作风严厉的语文老师,脸上也舒展出一抹笑容。愉悦的气息迅速在教室里蔓延开来。
                梁耀燮偶尔会在课堂上冒出这种利落巧妙的接话,大家都已经习惯。
                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男生,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可是,他的阳光与笑容,都与她无关。


                12楼2014-08-18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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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恩地虽然在那场车祸中保住了性命,但是却在膝盖和肩膀处留下了遗患,每隔半年就要到医院复诊。
                  体育课对她而言,从来都是自习课。每到体育课,她就留在教室里写作业。
                  做完当天的数学作业,她推开习题册,揉了揉肩膀。
                  教室里除了她还有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偶尔也有学生翘体育课,留在教室里。这样的情景郑恩地已经习以为常。
                  她走出教室,站到走廊上,望着下面的室外篮球场。班上的男生在下面打比赛,梁耀燮和孙东云等一群男生都在其中。
                  阳光打在篮球架上面,反射出亮白而耀眼的光芒,明晃晃地射入她的眼睛。再远处,是绿草如茵的足球场,男生在草地上追逐着那个黑白块组成的足球。
                  体育课,那是何等无忧的时光,何等遥远的记忆。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膝盖,依旧只有僵硬和吃力的感觉。
                  尹普美上完体育课走上楼梯就看到郑恩地呆呆地望着篮球场。她走到郑恩地旁边站好:“郑恩地,你一直在这里看球赛吗?”
                  “不是。只是在教室坐久了,有点无聊。”郑恩地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个学期,很快就要过去了。她还有多少这样的时光,站在这里悠闲地看下面的学生打球?
                  高二第二个学期开学后不久,全班实行了大范围的座位调换,梁耀燮被安排与尹普美坐到一起,座位就在郑恩地的斜后方。
                  “郑恩地,我好舍不得你。”在尹普美的心里,郑恩地无疑是同桌的最佳人选。虽然梁耀燮能在学习上带给她极大的便利,可是跟他相处绝对不容易,甚至会是一种煎熬。
                  “没关系,我们还是坐得挺近的。”郑恩地实在没法像别的女生那样说出太肉麻的话。
                  换好座位后,她将自己的书塞到抽屉里,不由看了梁耀燮一眼。
                  飘过去的视线,在半路就对上梁耀燮的目光。
                  “干嘛?”
                  他的口气很欠扁,可是里面分明含着熟人之间才有的亲昵。


                  13楼2014-08-18 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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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前的那种感觉,在他这不经意的一句话里,轻轻地泻了出来。
                    郑恩地歪头,装作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坐在这里,很影响后面的人看黑板。”
                    梁耀燮懒懒地靠到椅背上,一副“你奈我如何”的表情,“我近视!你有意见啊?”
                    这个人真的是很欠扁。
                    他根本没有近视。
                    郑恩地压下还嘴的冲动,低头收拾东西。
                    郑恩地没有想到,这次调换座位让她从此以后都活在梁耀燮的魔掌底下。
                    最初的印象是一次语文课。
                    那节课上的是《西厢记》,语文老师叫几个学生分角色朗读。
                    从小学开始,郑恩地就从来没有参加过角色朗读。因为她的嗓子很中性化,不适合朗读。她也从来没有希冀过在全班面前声情并茂地进行朗读,每次老师点名让学生朗读的时候,她都像一种局外看客置身事外,只等着欣赏同学的朗读。
                    选崔莺莺的角色人选时,儒雅的语文老师习惯性地环顾教室一圈:“谁来读崔莺莺的部分?”
                    郑恩地低头看着课本,突然听到梁耀燮清亮入耳的声音响起来,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郑恩地!”
                    她大惊失色,心想这个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她的嗓子念崔莺莺的对白?只怕效果会相当恐怖。
                    语文老师温尔一笑,点头说道:“好,那就由郑恩地来念崔莺莺的部分吧。”
                    郑恩地只能捧着语文书站起来,准备她十年读书生涯以来的第一次角色朗读。
                    可是她的心里并不情愿。
                    趁着语文老师向学生交代事宜时,她转头狠狠地瞪了梁耀燮一眼。
                    而梁耀燮,则是颇有几分得意地朝她扬了扬眉毛,唇边露出一个笑容,如同天真无邪的小孩般干净透明,又似乎有带了一点无辜。
                    就在那一刻,心里翻滚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郑恩地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只是因为,她对这种恶作剧过后的纯洁笑容很没辙。


                    14楼2014-08-18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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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节化学课到报告厅上。”化学科代表的一句话让全班学生都陷入一阵忙碌之中。
                      郑恩地和同桌的女生拿了化学书和笔记本急急忙忙往报告厅走。
                      还没上课,但是报告厅的灯光都熄掉了,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整个报告厅黑黢黢的。
                      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同桌的女生弯下腰,伸手到地上摸索。
                      郑恩地问她:“怎么了?你掉了什么东西?”
                      “一只笔,黑色的。”同桌的女生小声地告诉她。
                      “你起来。我帮你找吧。”
                      视野里一片黑暗。
                      郑恩地弯下腰,在地上摸索着。
                      手指在地上一路蜿蜒,终于摸到一个物体。
                      可是……好像摸到别的东西了。
                      这个触感……
                      貌似是……一只鞋子。
                      忽地感觉有人靠向自己,清爽的男性气息越来越近。
                      她抬起头,黑暗中一双晶亮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梁耀燮俯着颀长的身躯,语调中是满满的戏谑:“郑恩地,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性骚扰?”
                      声音不大,但是她偏偏听得很清楚。
                      郑恩地敢打赌,以他们两个人为中心,方圆两米的学生都将他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腾地,她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热度以惊人的速度传到心脏。
                      不用想她都知道自己脸红了,幸好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清。
                      张开嘴想辩解:“我……”
                      ——我在找一只笔。
                      眼前那双黑眸异常的明亮,星星点点地闪着光芒。
                      那句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但是梁耀燮显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更加不可能懂得什么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依旧锲而不舍地施展他的毒舌:“你准备好收我的律师信吧!”
                      打从出娘胎以来,郑恩地第一次产生了揍人的冲动。
                      终于摸到一只笔,她用力握住笔杆,立马坐直身子。
                      迎上钟徛炯亮的目光,突地火上心头,不由伸手推了他的胸膛一下:“骚扰你个头!”
                      气势汹汹。
                      彻底地扬眉吐气。
                      梁耀燮一愣之后,依旧兴味盎然地望着她:“性骚扰外加恶意伤人,你完了。”
                      郑恩地彻底知道什么叫做“不自量力”。


                      15楼2014-08-18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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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2014-08-18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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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过头,只见梁耀燮站在桌子旁边,将两本语文书放进书包里,问她:“郑恩地,你是不是有教室的钥匙?”
                          “对啊。”开学不久班长就把教室其中一把钥匙给了她,方便住宿生回教室学习。
                          梁耀燮将书包拉链拉上,“我明天会很早来教室,你能不能早点来开门?”
                          郑恩地微微一愣,随即点头:“可以啊!”
                          问他:“你大概几点来教室?”
                          “六点半。”
                          “那么早?你不会是想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他只是挑了挑眉,并不说话。
                          郑恩地也只是跟他开玩笑,当下向他点头确认:“可以。”
                          翌日早晨,郑恩地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去食堂买了早餐就赶到教室。
                          她用钥匙开了门,走到座位上开始吃早餐。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才到六点半。
                          吃完早餐看了两篇古文,梁耀燮还没来。
                          这个人,叫她早点来开门,结果自己人影也不见。
                          很困。
                          实在困到不行了,她只好趴到桌子上补觉。


                          18楼2014-08-18 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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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十几分钟,陆陆续续有学生走进教室,后面的尹普美奇怪地问她:“郑恩地,你很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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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那么困为什么不多睡几分钟再起来?”
                            “我也想的。”郑恩地有点郁闷,“但是我今天要来教室开门。”
                            刚好看到梁耀燮走进教室,她也懒得详细说明了,对尹普美摇了摇手:“不行了,我去厕所洗个脸。”说着便走出教室。
                            第一节课下课后,郑恩地继续补眠。
                            倒是那个罪魁祸首奇怪地问她:“郑恩地,你怎么一直在睡觉?”
                            “我昨晚睡不够,当然要补回来了。郑恩地”一听,无名火开始熊熊燃烧:这个人叫她六点半来教室帮他开门,结果自己磨到七点才现身。
                            忍不住问他:“喂,你不是说你今天要很早来教室,叫我来开门吗?”结果你人跑到哪里去了?
                            他明显一愣:“昨晚我给你发信息说有事不能那么早来学校了,你没收到吗?”
                            这回轮到郑恩地愣住了,她摇摇头:“没收到。”
                            梁耀燮将目光锁在她脸上,眉头深深皱起,慢慢地问道:“你几点来教室的?”
                            “六点二十五分。”郑恩地平静地回复。
                            上课铃响起来,她也懒得再看他的表情,将身子坐正,从抽屉里抽出下节课要用的书。
                            还是不忍心看他愧疚的表情。
                            高二第二个学期一下子就走到了后半段。
                            随着期末考的临近,学习也越来越紧。
                            英语课上,老师在讲台上评讲习题,郑恩地一边看黑板,一边在笔记本上记笔记。
                            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滴到桌子上,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19楼2014-08-18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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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楼


                              20楼2014-08-18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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