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超群在吃他喜爱的牛肉,牛肉涂满了酱汁和香料,烤的很嫩。牛肉很好,可他割肉的刀着实一般。诚然,他们已经小有名气,大镖局也已是不错的招牌了,可离目标还相差的不近,大镖局的总瓢把子很难一心一意地去享受,他喝的烈性白酒也同刀一样一般。
卓东来进来的时候司马超群吃的挺,认真。他抬起头来瞥了一眼永远冷静理智的二把手,继续他的牛肉事业。卓东来脸上的温暖笑意迅速地转换成了无可奈何的笑意,因为那位老总的眼神里分明带了点责怪,对打扰吃饭的责怪。
“司马,这刀该换了。”
“再说吧!最近哪忙得过来啊?”
“波斯弯刀,割肉吧。”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语气。司马超群很有些不舍地从牛肉那里转过目光,慢了不止半拍:“啊?”
卓东来笑着将手里的刀扔到桌子上,好笑地说“给你割肉用”。
是把好刀,司马超群看着刀刃,寒光凛冽到可以看出其锋利,这便不得不质疑了:“太浪费了吧”,于是质疑都成了陈述,太过浪费是一个会被太多人认可的事实。
“拘泥。兵器而已,舒心即可。”卓东来平常地坐下,平常地看着司马超群,笑容依旧温暖:“司马,你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吧。”
这个笑容很温暖,但这个问题很不妙,不妙到司马超群想扔下牛肉就跑,可惜只能想想。
“听说吴老爷子的女儿小你一岁,大家闺秀,总也该结识一下。”
“东来,今天的牛肉烤的不错,你尝尝。”这抗争显然是极无力的。
……
吴府大气,颇有古风的大气,即使已然深秋卓东来司马超群也还是能看出点十亩藤花落古香的意味。并不多见的意味,很难令拜访者没有兴趣。
只是不巧的是吴老爷子因急事不得不先放下了这两位贵客,巧的是秋日暖阳,站在树下的吴婉和站在树下的司马超群默契地都回了头,然后默契地笑了笑。这笑容于二人言都是温然安宁也疏离客套的笑容,很可能只是当日的阳光太好,金辉是平时难有的柔和,于是才有了初见时的温暖。
这便算是两人最开始的些许维系吧!
然后卓东来舒心地笑了。
日后谁也说不清那个回眸微笑究竟真假几何,但那个笑容确乎成为了足够暖人的回忆。
后来司马超群常想他爱情婚姻的功利性,慢慢地进入那个歉疚的怪圈,忍让最后几乎就要成了他唯一能救赎自己的精神毒药,不自知地饮鸩止渴甚至乐在其中。不死不休。而至死,不得不,休。
然而这段平淡的爱情这场抵近盛大的婚礼,本就不是纯粹的,于卓东来司马超群而言是,于吴老爷子吴婉亦然。
那个笑容的实际作用并没有多大,顶多就是大镖局总瓢把子被二把手逼去吴府时更心甘情愿了一点。
兄弟二人再去时便是提亲之日,已是春日。卓东来走出房门,望着外面的一片暖融,难得的笑了。他实在没法不高兴,无论是为大镖局日后的光明前路还是为生死兄弟日后的和乐生活,就连屋外的景致都透着勃勃生机。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不会是纯粹的热烈的爱情,但一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