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沾着水露的窗棂,无声的洒满了整间破旧的小屋,干净的玻璃上水露折射出了清朗的天空。紧挨着临街窗户的木桌上,有一只瓷瓶,瓶中斜插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丝丝缕缕的溢出幽香来。
凌音正在那扇窗户下的闹市上买菜。
这个闹市流行着这样一个说法:早上的菜市场是属于穷人的,中午的菜市场是属于普通人的,晚上的菜市场是属于富人的。其实,到了晚上,这个闹市就不叫菜市场了。到了晚上满街都是卖那种看起来很贵的乱七八糟的玩艺儿的——这是凌音爸爸的说法——但确实很贵,这是穷人和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可那些贵族们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它们。
“他们那种神经病啊,却总是喜欢聚集在这条街上的一个店铺里。”凌音的爸爸给凌音说过。“谁知道神经病们围在那儿干什么,我也不知道那家店干嘛的,反正肯定很贵,以后别去那儿。”
凌音在买一颗卷心菜时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这些。也许是因为爸爸的变化吧……小时候,爸爸最喜欢带着凌音四处乱逛。暮春的樱落,盛夏的水荷,深秋的雏菊,初冬的雪花,凌音都能一一讲解。也有夏夜到森林捉萤火虫,提回家里打开罐子放飞,星空就呈现在眼前了;秋天那片树林里的苹果熟了,小凌音踩在爸爸肩上,刚够着一个,便听见守林人的吆喝,一个重心不稳跌下来,恰好落在爸爸怀里,爸爸抱着她就跑……
凌音从酒坊出来,看着清朗的天空,不由得叹一口气。可现在的爸爸呢,嗜酒如命,好赌成性,吸烟上瘾。要是凌音不听话,一手摔了酒瓶,一手甩着烟袋,不由分说就是一阵毒打。近日爸爸又说准备把凌音卖到那个地方去……可她又能怎样呢?他是她的爸爸啊……
凌音上了楼,跨进家门,迎头就是一番劈骂。“这么长时间不就是下去买个菜,磨叽半天,你到底去哪儿了!”凌音低着头,快步走进厨房。“翅膀长硬了啊!老子说你呢你敢不听!……”
今天是双休日,不用去学校,凌音早起买完菜做完饭就趴在木桌上温习功课。看着那支和爸爸一起采来的茉莉,凌音微微苦笑了一下,开始提笔写题。
“呃……魔法属性……到底是什么啊……”凌音抱头一阵哀嚎……说起来今天爸爸吃饭吃的真慢呢,都一个半小时了,不会是吃着睡着了吧?凌音抬起头来,无奈的走出房间,轻轻把门带上。不过让她失望了,客厅兼餐厅里没有睡着一头栽进饭碗里的爸爸,倒是厨房里活跃着一个高大又笨拙的影子,里面传来洗碗的声音……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