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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耽美】》》未防惆怅是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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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语一览■■■■
李商隐 的无题二首 之一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神女生涯元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4-08-01 21:55回复
    ■■■■【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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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4-08-01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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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轩

      北方的冬日向来都是银雪广布的,瑟瑟的寒风吹在脸上,抽得人生疼。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眼前就是起伏不平的山脉。我给自己灌了一口烧刀子,火辣辣的感觉流淌过肺腑,我率大军亲征,苦抗三天三夜,这时终于听到远方的号角,像是终于活了过来。“陛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高呼,我笑了笑,捧起一把雪团,擦去手上和脸上的血渍。弄脏的雪在周围一片纯粹的白色中有些刺眼。
      援军将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来迟,请陛下恕罪。”我遥望着远方双方大军纠缠的身影,耳边充斥着兵刃相恪的刺耳声音,两军的旗帜依旧高举,迎着寒风吹得鼓鼓作响。“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像是同一个时间,对着另一个地方的轻声叮咛。我收回目光,拿上弓与剑,翻身上马,“还未取胜,我还不是陛下。”革靴轻轻一夹马背,笔直的向战场冲去,将身后的呼喊抛之脑后。
      弓弦割裂掌心,留下一道长长的裂痕,我望着敌军阵营缓缓飘落,嘴角轻轻弯了起来:帅旗已落,士气尽失,此仗已无悬念,只能兵败如山倒。“吾皇万岁,参见陛下!”“吾皇万岁,参见陛下!”……我忽地发出一声叹息:我赢了,可是你没有看到。大军行了一天一夜,我骑马在山中奔驰,像是一个失控的疯子。
      掀帐入营时听见一声棋子落盘的脆响,我哈哈一笑,捻子走了位置,“我入八百里阵营,折其帅旗。”看着一旁被洗净整齐悬挂的明黄龙袍,我伸手拂过那上乘的面料,“本是日夜盼着这一刻,如今触手可及,却觉得事事都成浮云……我若今日死于战场,这龙袍该由谁来穿?”
      我展开双臂,“替我更衣。”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8-23 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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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轩

        他摇头叹息一声,与我说笑棋盘河山,手指夹起一颗黑子在指间磨砂,遂弃之棋盒,道:“我夺天下,并非为了让你叫我主公。”伸手拍了拍云嵘的肩膀,口中嬉笑:“军师又瘦了,这样下去,估计跟得京城的水灵姑娘们一般轻重。”任他卸下满身沉重的盔甲,无人说话,低头便见云嵘饱满的额际,披风滚了金边,像是在用最贵重的材质和最精细的织功凸显可贵,“你对我倒事事上心。”
        回想昔日光景,逼仄的市井小街,混合着酸臭与腐烂的气味,我紧贴着污水横流的地面,脸上传来热辣辣的疼痛,那日屈辱我又何曾忘记,直至被人拉起,年少情谊从那时便定了一生。现在纵握天下,只差祭天为王,我已不再是那个只盼一朝让那天蹋我脸上的市井小民的稚嫩少年——即便他现在见我依旧需磕头叩拜。一直紧握成拳的首先被人翻开,看着那人鼻尖上汇聚的细小汗珠,嘴里抱怨却轻手轻脚的帮自己包扎伤口,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说出了一句话:“无妨,不疼。”
        “云嵘,你可曾觉得不公过?”舒朗的眉目,定定看着云嵘,虽然我战场骁勇,可后方若无云嵘替我打点诸事,我也未必能行至今日,星月光辉被我一人独占,他也会有不平之感的吧……帐内充斥着酒肉香气,我举杯饮尽,不甚在意的道:“诟病便诟病吧,神佛无怪,与他人何干?”对面人显然有了醉意,两腮熏了酒色,吐出话语暧昧迷离,“不会,”我缓缓道,“只求生时同在,不求百岁无忧。”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8-23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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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嵘】
          -
          “不公?”
          低喃反复品着这二字,眸中因夹带着些许疑惑,迷离之意更甚。因他素喜饮烈酒,我虽不善,可这十年来,与他时常对饮而磨练出的酒量倒算尚可,今日许是心醉,又许是开怀,抬眼打量他时,竟生生叠出另一个影儿来。我用力甩甩晕沉沉的头,胡乱撂下手中杯盏搁在案上,却没瞧见酒盏一个立不稳后打翻,悄悄漫了自己一袖口的酒水
          “我帮你,也并非为了让你叫我军师”
          爽朗笑了几声权当做应了他那话,我惬意环手枕于脑后,眼皮子早已支撑不住醉意死死闭着,嘴上却仍絮絮叨叨说着话
          “我若对你不是事事上心,也不会清减至此惹你笑话,七日后,我要大睡一场好好补补这几年陪你南征北战的亏空,到时你可别来烦我,又找我喝酒”
          说到最后渐渐没了话音,缓缓歪倒在满是酒水的桌上阖眼进了梦乡,再没留神他此刻神色。
          大梦乘归去,浮华空一场,归去来兮,归去来兮,觉今是而昨非。
          七日后,元月初一,顶好的日子,极好的意头。我们拔军北上至京城郊外,聚拢于天坛。我虽罩了件虎皮大氅,仍觉凉飔陡生侵体。携众朝臣依次而列,后闻雨点般冗重的朱鼓之音起,稍抬首正见他一身明黄龙袍加身,端着正步缓缓至坛中心,不怒自威。我垂首随众请礼,口中高呼万岁,借此掩了唇边漫起的浅淡笑意。十年美梦成真,我们却都已付出太多。
          繁多的登基礼仪教我双足冻的渐渐失去知觉,我却是仍是目不转睛看着他焚香祷告于天,几近虔诚。
          入墨般的黑幕渐渐落下,掩盖了华丽的琼楼玉宇,却遮不住夜空中璀璨的焰火。我独自一人坐在离大殿不远处的角楼上,吹着沉郁呜咽的古埙,数着半空绽放的艳丽花火。今夜是新帝宴请百官,我却懒怠入席,坐看众人阿谀奉承之举,索性弃席至此。一曲毕,我抽出腰间所佩的鱼肠剑凝眸片刻,犹记得当年是他亲手所赠,教我随他打出一片天下。失神于醉人的清冷月光之下,沉浸回忆之时,闻沉重却刻意放缓的脚步声渐近,我无奈笑笑,收了鱼肠剑回鞘
          “可是听到埙曲才寻过来的?”
          “如此丢下百官,也不怕教天下人诟病?”
          -
          @宠♂诺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4-08-25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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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轩

            见他神情恍惚,起身时打翻了酒盏,袖口被浸湿时仍不自知,阖了眼睛,迷迷糊糊像是说着梦话,我句句听着,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没了声响。啰啰嗦嗦的口舌渐渐消了,我舍了酒杯,拎起酒坛自行灌了个够,眼珠子却一直盯着熟睡的云嵘,眨都不曾眨过,直到喝完那一坛子陈年烈酒,我狠狠将已经空了的坛子掷在地上,发出一连串巨大的“哐当”的酒坛破碎的声音,惊动了帐外值夜的士兵。我看了一眼睡得不知天南地北的云嵘,有些懊恼的说道:“没事,你们退下吧。”赶走了士兵,双臂将云嵘抱起,把他放在床上,替他更过衣后才回自己的帐营里头睡下。
            ——头顶上的天空被帐布拦得结结实实,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不能眠,刚才与云嵘喝酒时的奇异感情在此刻像是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拳似的,闷得慌。
            ——七天地时光过得那样快,依旧是在北方寒风烈烈的天气里,元月初一,这是云嵘特意选的日子,说是是一年结局与一年开始的日子,有否极泰来之意。我笑,却又不曾反驳,顺着他的意思选了元月初一作为登基的日子,到了那天,果然是像云嵘所说,是个极好的日子,北国迎来了消失整整一个冬季的太阳,我听到下方观典的百姓各个交头接耳,说定是选对了人,连上天都帮着高兴。我知道,从来不是因为选对了人,而是有人替我选对了日子。繁重的程序和复杂的礼节让我很是不耐,主持祭祀的官员大概是看我的神情很不好,也很有眼色的省去了一些有的没的的步骤。
            ——接过玉玺的那刻所有人都跪下来高呼万岁,我扫视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吐出一口气,终于有了把这天下握在手中的踏实感,祭天过后就是册封百官,长长的明黄绢布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将要册封的官员,有几个陪我一路走来,几次救我于水火的手下都得了不小的权利,末了我看见无数人窃窃私语,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份名单里没有他:被奉为帝子军师的云嵘。
            ——新帝宴请百官历朝历代的规矩,觥筹交错,轻歌曼舞,喧闹的人声让我头疼不已,几杯酒后,我便趁着混乱离开,远处传来悠远的埙音,我顺着声音寻过去,月下云嵘的面孔被照耀得有几分模糊,静静在一旁看了他半晌,直到他将我赠与的鱼肠剑收起才走出来,“天我祭了,百官我也请了,他们若再有不满,滚蛋就是。”在云嵘身侧坐下,拉过他被冻得有些发青的手,“手这么冷,怎么不抱个暖炉出来。”身体一斜,懒懒的靠在角楼的栏杆上,仰头灌了一口酒道:“今日百官册封没有你,方才席间可是多有人在试探我心意,你可有话想说?”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08-25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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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嵘】
              -
              寒风明月下,他果然又抱着一黑黝酒坛,一身酒气从角楼的黑影里缓步而近,听他脱口而出“滚蛋”二字,不禁失笑,无奈摇摇头道
              “你都是当皇帝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口不择言?”
              不动声色轻轻抽出被他握着暖着的手掌,抬手拢紧了身上所覆的狐裘大氅。脖颈上的风毛被细微而凛冽的寒风吹动,茸茸地拂在面上,一时竟叫我有了几分不耐,胸口难以名状的情绪更多添了几分烦躁。“不怕被天下人诟病”一句不知被我说了多少遍,方才又差点像往常般说教他一顿,听他问话,暗笑自己连连称呼“你”字也是放肆至极,他这般纵容我失礼,才是真的叫天下人诟病。我大口呼出几团热气平复了心境,拾起埙贴于薄唇上,缄默又是吹奏一曲陶老先生的《归去来兮辞》,曲毕,侧首睇其面片刻,也不知他这五大三粗的性子听明白了这曲中之意几分。轻叹一声道
              “我什么都不要,如今你得了天下,当了皇帝,不需要我再为你打点琐事,我终于自由,去过自己想要的逍遥日子的时候了”
              “可我若孑然一身、两手空空回归故里,难免教人妄加揣测,不如你就赏我几亩良田、几名美妾吧,我就当提前颐养天年了”
              面上故作轻松惬意之状,唇边勉强扯起几丝笑意,寥寥几语权当表明心志。我自然能预料到那些臣子会在我离开宴席后,如何引经据典说着我的“贼子野心”、“对上不敬”,也会如何长篇大论说着他们嘴里的“肺腑之言”。我接过他手里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口,火烧般的辛辣盈了满腔。我抬手握拳草草掩了几声抑不住的低咳,知道留在朝野并非长久之计,只因我功高盖主,如何加官晋爵,都会被人拿来做筏,可心里想到与他兄弟十年竟要因此分离,胸口便如撕裂般疼痛。伸手重重拍了怕他宽厚的肩膀,干巴巴大笑几声打趣道
              “我早就盼着荣归故里的那天了,你可不能驳了我的请求。不过如此一来,说不准你明年这时候就能抱上我的孩子了,到时候可要来喝孩子的满月酒”
              强颜欢笑直视其眸,唯求掩了心里最深处那句话:我一心所求的,不过就是你一生平安喜乐。
              -
              @宠♂诺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4-08-25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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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轩

                他像往常那样数落我,不耐烦的摇头回道:“无妨,只是对你罢了。”手里的掌心突然失了温度,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已将手抽回。云嵘的神色不知为什么突然多了几分烦躁,片刻之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自己平复了情绪,我就这样做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云嵘拿起身边摆着的埙自行吹奏起来,这曲子我听他吹了多次,然就算我于音律之事一向不大通晓,此时亦觉有几分别样的情愫在心口蔓延。
                云嵘说出要求时我眼皮一跳,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近,二人的脸隔得很近,我能感受到他呼吸时的鼻息,我知道,他也定瞧得见我紧锁的眉头,“为何要走,朕对你不够好,还是……你不信朕?”第一次在云嵘面前用上别人已经司空见惯的自称,显然已经动了怒:你是不信我能坚持不听百官谗言觉你不会害我,还是不信我能在官场沉浮尔虞我诈中保你平安?肩膀上传来拍打的力度,“孩子的满月酒”,几个简简单单的字从云嵘嘴里吐出来简直刺耳得让人发疯。
                “不准!”我近乎失控的大吼道,恍惚了几秒,突然像是理智重新回到身上,身体摇晃了几下,突然冷笑了一声,“别笑了云嵘,你笑得比哭还难看。”酒液火辣辣的流淌过胸腔,我扔掉手里已经空掉的酒坛,对云嵘道:“那首曲子不好听,你给我换一首,吹《凤求凰》。”带有薄茧的手摩擦着云嵘的脸孔,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把他看得更加清楚,最后我将他腾空抱起,身上熏着酒香,轻轻哼着曲词:“交情同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08-25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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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鸾知识讲堂:
                  糖葫芦通称糖衣葫芦,谢谢!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10-03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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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轩
                    ——水路过后又上马车,路途颠簸一阵后上了官道,执扇撩开车窗一角,听见市井商贩高声叫卖,稚子孩提咯笑玩乐之语,“你折子里写的那些倒不尽是诓我,云城如今看着不比京都逊色。”收回扇子,目光垂落在车中一侧,“不忘我成天听朝里那帮老头子训叨也护着你。”扇子轻敲掌心,俨然成了出家游玩的富家公子哥,马车又行驶片刻停下,云嵘走在我前面,四下看看,我双手环胸倚车看着他,“怎么,不是去你府上?”
                    ——护城河边,来往人群熙攘,集会日的晚上是最显国力的时候,摇晃着扇子,似笑非笑的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年年参你的折子那么多了。”被云嵘拽着在拥挤的街道上左拐右拐,也不知要去哪。“你……”眼角瞥过一处商摊前,小贩正在将一份烧鸡包给那个一脸笑意的妇人。我扇的手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在云嵘的询问声中接过他递来的糖衣葫芦,“无事。”我其实并不爱吃甜,只是从来他给我的,我都习惯性的接受。在身后随从诡异的注视下咬了一颗,等到外头那层甜得腻人的糖衣化掉以后尚才显出山楂酸苦的味道,皱眉含含糊糊应了几声,趁着云嵘不注意,转身将吃剩下的糖葫芦塞到侍卫手里,“吃了!”我瞪了他一眼。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10-15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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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轩
                      【嘴角的笑意微微敛去,那柄长剑横亘在二人中间,像是条跨越不去的江河,】嗤——【响亮的哼笑一声,空手握上那锋利的剑身,“唰”的一声响,是袖袍带起风动的声音,掌心被生生割出两道深可见骨的剑伤,】三年前你以死相逼让我放你离开,三年后你故技重演又是要如何?想让我心疼你?
                      云嵘啊……【低低的喟叹一声,】云嵘啊!【突然猛的捏住他的下巴,看到他吃痛的表情不由笑起来,】以你的才智,我已说得这样明白,你会猜不出温怀远此趟过来是做什么的?【将他狠摔去床榻之中,欺身逼上,】这样的折子,朕每月都会收到不下五封,桩桩件件有条可查有据可循,朝里不喜你的,眼红你的,为了拖你下马可是各尽所能,证据造的一个比一个真,罪名捏的一个比一个大,可是……【放低了声音,】朕信你啊。朕信你,所以这些折子,从来都没有下了朱批发回去的。
                      【鲜血淋漓的左手捏住他的下颚,迫使他抬头,】朕这样为你苦心谋划,这样为你肝胆竭虑,到底换不来你一句好话?【啧啧几声,】你如今是在怨朕?怨朕不该不来见你,怨朕不该不按时赴约?【面上一哂,声音轻柔,】云嵘啊,朕的心思从来没掩盖过,可是当初先逃走的人——是你啊!【手背在他的脸颊上温柔地摩挲,】如今朕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呢?让朕想想……【皱眉似真的在考虑些什么。】
                      啊,我明白了!【脸上有着癫狂的笑意,突然从云嵘身上爬起,退后几步,转身踢翻了脚边的凳子,】狗奴才,连为云亲王赐婚这样的事都敢耽搁,还不快给朕拿纸笔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5-02-10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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