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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玫烟兰】车专——裙摆开出野姜花〃沙曼华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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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演绎吧
原作者:沙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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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7-30 11:16回复
    夜泊秦淮里有你的一支歌舞在纷飞,黯淡了鬓间簪着的蔷薇,多少年华空逝如止水。
    月旦评轮不到你来指点,倚马仗剑时眉梢笑意藏进眼线。
    采茶姑娘的唇珠吻去摇摇欲坠胭脂泪,娇艳若山吹,怒放到了极点就那么谢了。
    反弹一曲锦瑟无端五十弦,唱破了喉咙再来找那负心人哭。别说是他,谁也不会同情你。
    好像那许多个耳鬓厮磨的夜里你吴侬软语的情话都被糟蹋,杜十娘的百宝箱里装的不过是些悔恨。
    哪家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俯身放下一盏昏暗晦涩的花灯,你看的是他,他看的不是你。
    千秋千年里有年迈的说书人泣血含恨在讲述着多少破灭的传奇,岁月长河,你我终究被湮没。
    风花雪月的时候有韶曼女子举着白烛游弋廊下,一身红衣宛若妖鬼,眸子亮得惊心动魄。
    那个夜里除了剑鸣还有血光,细细地涂在锋锐似新裁白纸的刀刃上,伴随着如泣如诉的歌声。
    如花女子画年华年华开出牡丹花,柔风细雨叩击着石子打不出一个波澜,长发未落心如非丧。
    还是那歌,那酒,那画舫,那女子,举着的琼觞里倒映出明晃晃的血红月亮宛若幼鹿清澈的眼睛。
    流年狂奔在脚下来不及停留便带走了所有的缱绻和旖旎,渐渐消失在触不到的地方,徒留仓惶。
    挽着帕子上绣了新开的薄雪草伴着蝴蝶越飞越高,呢喃着伶仃的小调,足踝挂了银铃还在喧嚣。
    红线系错了小指拔了却续不了,没有歪打正着的时候,姻缘簿上相邻的两个名字被茶香侵蚀得模糊。
    故事里的结局终究是差强人意篡改成传奇,换了你还有她,水袖里甩出的玲珑花香区区片刻便浸润得成了殇。
    [ 沙曼华执笔公用。 ]


    2楼2014-07-30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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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有人曾对我说:“凡是辛苦,必是强求”,这句话最终成了我一生的魔咒。
      每一日自云端俯瞰,那些个金银珠宝堆砌出来的繁华都黯淡了一分,直到最后褪了色。
      我忽然想要放声大笑,最后却掩面哭了。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吗,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你以一个无比虔诚却极尽嘲讽的姿势匍匐于我的脚下。
      是谁说过,相爱的人最后总是要相杀的。我不信。就好像我始终坚信虞美人的花瓣上殷红的颜色,是虞姬的血。
      我尝过绍兴的酒,有岁月沟壑上滑落的弱水熬干的味道。十年如一日,那名字叫沧桑。
      花港观鱼的时候逗弄着两条斑斓的锦鲤,打翻了茶盏将渍印留在烟粉冰丝裙褶上,干涸了以后好像浑浊的泪。
      始终参悟不透,是庄周梦了蝴蝶还是蝴蝶梦了庄周,金缕衣上停歇着一个王朝的鼎盛摇摇欲坠危如累卵。
      青灯黄卷的日子里用细细镶嵌着银线的玉冠束了乌黑的长发不再顺着肩膀流泻而下,好像张牙舞爪地披散开来的曼陀罗华。
      池子里养着娇娇弱弱的睡莲未及绽放便悉数枯萎。晒了把叶子烹茶,竟换回了难得的安眠。只是夜夜入梦,醒来后湿了香帕枕巾,却连梦了什么都不记得。
      我不是你转身后遗弃在岁月里的女子,即使我俩有着相同的容貌,一模一样的嗓音。
      只因她是姑射,我是姑苏。她是怒放的牡丹,我是过季的萱草。给不了你荣华富贵,换不回你一世无忧。
      只是,当她拂袖而去的时候,上穷碧落遍寻不到的你,为何还要对着我哭啊。
      又是一年灯火,恍恍惚惚的多少豆蔻年华就这么浑噩着过了。我弃了丝履放纸鸢,奔跑在旷野里的荒原。
      咯咯笑着划断了勒破手指留下血痕的粗糙绳子。看那纸做的燕子消失在云端,直至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一阵又一阵袭来的昏眩中有刺耳的风声戳痛了鼓膜。我看到伽蓝白塔迅速地崩溃倒塌,扬起的尘埃瞬间将富贵**的宫城覆灭。唯有一只纸鸢越飞越高,穿过了沧海桑田,最终构筑成时间的碎片。
      [ 沙曼华执笔公用。 ]


      3楼2014-07-30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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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红残留在惨白如斯的唇上,我却是醒了。
        一枕黄粱,春秋大梦谁在说,烧了滚烫的水银淋在血肉之躯上。
        罂粟的美色你来填,蝴蝶的神韵你来补,我脊背上的凤穿牡丹是谁留下的呢。
        铿锵有力的金戈铁马,兰陵王来助阵,狰狞面容青铜铸就。
        千军万马踏破风沙,血雨腥风在厮杀,折断了翅膀的笼中鸟。
        大漠的容颜已荒芜,西凉的月光还是西凉的美酒,甘甜馥郁流淌入咽喉。
        我还穿着出嫁时的衣服,通红通红的,如同冷艳的血色。
        靠着雕栏玉砌打发着庸庸碌碌的时光,鱼尾爬上眼角,鸳鸯骨骼脱臼。
        三途河畔引魂人,我端着清澈的一碗眼泪将血和了进去。来生来生,与世无争。
        年幼时起的梦魇呐,衣香鬓影的华彩迷离间巨大的漩涡吞噬了所有。
        醒来的时候只有齿间生涩的疼,和母亲惊慌失措的哭泣声,渲染了所有的光怪陆离。
        那是我的旧时光,不停歇的在唱,徜徉在人生大路上模糊不清。
        优哉游哉,铺天盖地的阴影又来了,带着一切的繁华和凄清的血光。
        聆听着血脉流淌叫嚣着穿过心脏奔涌而出不露锋芒,穿金戴银非我本心,逆我所愿。
        还是逃不脱命运,最后唯有暗红色覆盖着双眼。连同一双微凉的手,疲乏地垂了下去。
        [ 沙曼华执笔公用。 ]


        4楼2014-07-30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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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的画眉鸟,所谓的流言蜚语进得了谁的耳。
          戛然而止的朱笔浓墨重彩地落在妖女的骂名上,贪图享乐还是忍辱负重,谁说得清。
          她将良辰美景都收在自己的妆奁里,揣着明明白白做着驽钝的模样。
          纵使叛离她的人总是换了一拨又一拨,她身边的红人却总是蝼蚁似的众多,这就是她的手腕吧。
          她是凤凰的女儿,有着纯良柔善的一面,在心底却排山倒海着高高在上的有力铿锵。
          她将深宫重帷都收在自己的手心里,揣着雄心壮志做着娇憨的模样。
          纵使忤逆她的人总是换了一拨又一拨,她身边的婢子却总是愚忠似的护主,这就是她的威仪吧。
          她是蛟龙的女儿,有着嗜血冷酷的一面,在心底却翻云覆雨着众星捧月的踟蹰不定。
          离曲终人散的结局还有太多的时间,足够她将所有的繁华都收在眼底。
          待到人走茶凉的时候,无论是凤凰的女儿还是蛟龙的女儿恐怕都无力回天。
          她想要的总是太多太多,多到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些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却总想着全揽进自己的怀里。
          眼角滴答着血珠子不是她的泪,随着金缕衣最妩媚的弧度滴进洁白的颈子里。
          凄艳的红,蜿蜿蜒蜒地顺着五颜六色的璎珞串子淌进狐裘的缝隙里,淋漓尽致地填满了虚无。
          等到下一季的春暖花开,总有扣紧她十指的一双手,轻轻拭去那滴老天替她流的泪。
          [ 沙曼华执笔公用。 ]


          5楼2014-07-30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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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在光洁的额上刺过一朵墨色桃花,五片花瓣,一瓣一瓣地述说着因果。
            那一年你持着炎黄的剑捍卫着为龙的尊严,赭石色的土壤里淌着殷红的血,奈何生离。
            喜怒哀乐怎生将息,华丽的衣裳半褪在腰间,蜿蜿蜒蜒的纹理一路割在心上。
            腐朽的繁华层层叠叠地散落在琉璃眼眸里。剥开光鲜的脸皮,谁晓得你内里是个什么模样哟。
            倨傲的脾性你挤兑得了谁,立足在荆棘王座上的仍旧是我。愤恨只是毫无用处的晦涩呢。
            我要踩着你高人一等的头颅一步一步地踏上更高的地方。弃如敝履,那是我赐予你的完美结局。
            琉璃凤凰桎梏在翡翠玉座上驻足,展翅九千里的威仪丢在哪儿了呢。饮鸩止渴,卑贱的鸟。
            崩裂在遮天蔽日的烟尘里的锦绣霓裳上散落的灰,纵使香的,也是垂危。
            穿针引线地将金银珠宝悬挂在绫罗绸缎上,箜篌琵琶,我所擅长的也不过锦瑟五十弦而已。
            耳语在红烛泣泪的子夜秉烛一声叹息,生死棋,得了一切又失了一切。
            法兽解廌还在啃食,以正衣冠,曲直兴替。你的公正我要不起,我的公平你给不了。
            惶恐地奔逃在深渊的尽头赤裸着双足,有金色的莲花绽放在举步维艰的细白脚趾下,末路狂花。
            大好的河山还在等着我用双眼去记录在青史一隅呢,我的命运又被谁握在手里。
            被放逐到天涯海角,还是海角天涯。那一场春秋大梦做到曲终人散,我还是彷徨在你的记忆里。
            枕着新开的重瓣桃花,冰冷的风声携着一季一季的恍惚滚滚而来。欲言又止,是谁的挽歌。
            [ 沙曼华执笔公用。 ]


            8楼2014-07-30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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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旷世绝伦你挽一纸烟花,仓皇地踏着马蹄去了,别过再来看纶巾。
              惆怅到了最后也是彷徨,轻纱绕指而去,谁与你吟诗作对笑看千古月色。
              青梅酒,叮当碰撞的夜光酒杯。宫商角徵羽,凭栏倚楼的还是夜泊秦淮酒家女。
              亡国恨?亡国恨?等你擦去唇边的海棠胭脂色再来与我谈吧。
              倨傲冷冽地指点风月,风花雪月?一掷千金,绍兴汾酒来买醉。
              那些个五陵年少的公子拜倒在你的裙下你就洋洋得意了吗,别忘了你也只是个亡国女而已。
              徒有虚名的岁月留香还停在那稗官野史里,被泼洒的酒污染成了鲜血涂抹的颜色呢。
              是自由行走的花?还是金丝笼中的鸟?你把结局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没有。
              往事如烟你眼角含恨还是无疾而终的苦涩缄言,骄奢淫逸尝遍美酒再来品自酿苦果。
              何苦呢?何辜呢?你也只留下了天下无双的一纸虚名就苍老在那铜雀楼台里了吧。
              孔雀裘衣披在单薄肩上,太轻还是太重,有谁知道?倾国故国,请别再提起。
              千秋之下,富丽堂皇都是过眼云烟,纸醉金迷将韶华倾覆都明晃晃地摆在美人脸上。
              长相思,摧心肝。原来那颠沛流离的风流公子也是个情场失意的伤心人哟。
              三尺长剑够不够锋利,即使不够,也足够将美人心甘情愿地奉上的大好头颅割下了吧。
              留一半清醒还是留一半醉?鲜衣怒马簇拥着她和他,众星捧月地挟着一季的恍惚俶尔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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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2014-07-30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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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雨绸缪你想着他的国,冰冷湖水没在腰间,两厢依偎再别经年。
                前朝衣柜里存放着遮天蔽日的华服,惊觉故国的恨还是至死方休,恩爱缠绵都是笑谈。
                赤足狂奔在午后晒得温热的回廊里还能追回些什么,踝骨上娇艳欲滴是殷红的血。
                彷徨在良辰美景里的风尘女打着响板,黛绿娥眉,娉婷细腰闪转腾挪。
                竟是西凉的曲子,铿锵有力。仿佛重回两军阵前,少年将军头盔上的羽翎还在摇曳。
                那些个唇齿相依都被扭曲成了唇亡齿寒,在金戈铁马中颠沛流离的少女尊贵却仍是卑微。
                铺天盖地的大漠风沙里谁带你看枯荣遍野。斑驳血泪还是寥落白纱,寡情薄幸纷沓而来。
                来来去去都是戏,所以凤冠霞帔收放自如地粉墨登场,寒酸的眼泪没有谁会悲悯。
                满目皆是错,满心都是恨。负心人,负心人,你要我活着受尽多少折磨才打算罢手哟。
                艳如桃李,冷若冰霜。被这么评价着的赫赫美人切齿冷笑折断朱笔,纸醉金迷俱是衰颓。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玩弄了谁,谁又玩弄了你。别再一字一句地说你还是爱着他。
                国破山河在,山河虽在,繁华却都腐朽如污土。华美的宫阙下埋着多少的尸骨,数不胜数。
                你还记不记得她的宫,别急着否认。做着春秋大梦的你也许去过,也许没去过。
                逃脱的是你还是她,抑或是他。别再去求证,作茧自缚还是情何以堪,阖上眼假寐。
                字字珠玑,句句泣血。含恨的转身眼角滑落泪水温存。所谓情义难全,别过头再倚马凭栏。
                [ 沙曼华执笔公用。 ]


                10楼2014-07-30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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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是上天最宠爱的女儿。披着满身的华彩织衣,每一缕丝线都是绵密的痛楚和欢愉。
                  长发如瀑的曼妙少女咯咯笑着将耳畔别着的格桑花远远抛了去,在如玉脸颊上一笔一划地刻出纹理。
                  彼时结草衔环的锦衣公子亲手为她戴上了玉珏,那些个唇齿相依的山盟海誓都到哪儿去了。
                  成群结队的蚕女花枝乱颤地相互偎靠着,光洁的身躯连成了遮天蔽日的白肉,扯碎了所有的旖旎风月和情浓。
                  我们都是上天最宠爱的女儿。血液里唱着亘古的歌,每一滴鲜红都是馥郁的眷恋和晦涩。
                  跳跃着的火焰将沧海烧成了桑田,炙烤着蚕女伶仃的躯体。剧毒入喉,苦涩的汁液滑进痉挛的肠胃。
                  少年的头盔上摇曳着山鸡雉的羽毛,是鲜艳的殷殷血色,好像将呕丝之野付之一炬的大火。
                  大踵东。木舟上神色哀戚的童男童女将此去经年揉碎成蹉跎岁月。累累白骨,奠基在玉漱哀歌里的痛哭嚎啕。
                  我们都是上天最宠爱的女儿。盘踞着蔓络苍翠的树,每一片叶子都是湮灭的纪念和追悼。
                  难开的是水中花,死去活来都是自我嘲讽的笑话。镜中月里倒映着少女娇艳如花的脸颊,风化成砂。
                  人心不足蛇吞象。生死无因,若是没有生,就没有死。世上哪儿会有这般天赐的好事儿呢。
                  举着满把蓍草的少女拢了拢茂密光滑的黑发,咿呀咿呀地哼着小曲。半人高的白茧里,少年的骨骼已经枯了。
                  冰天雪地里再寻不到绿如碧玉的桑叶,北海之外再也没有结庐而居的蚕女。在这世上,再也没有呕丝如缎的窈窕少女旖旎的传说。
                  纵使上穷碧落下黄泉,她也不会回来了。已是垂垂老矣的锦衣少年含恨合眼。
                  不是三月惊蛰的生离与死别,不是打马而过的惊鸿一瞥。只是时间到了,便该散了。
                  [ 沙曼华执笔公用。 ]


                  11楼2014-07-30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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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凋谢了就不再是烟花。”少女眼神寥落地叹出一句。留在红袭衣上的还是秘酿美酒的颜色,婆娑蝴蝶摇落鳞粉,浅浅淡淡繁复绫罗。
                    明月楼上千秋万载弥留不散的歌,是飞蛾扑火的祭奠。
                    落在曼妙处子眼底的露水,是洛神出嫁时的泪。你说那该有多美。
                    小渡口守着他的她,鬓边斑斑驳驳落了寒夜霜色。红颜的女子都命薄。
                    “纸鸢放飞了就不再是纸鸢。”少年粗糙的手指还残留着软玉温香的暖和,香粉味道散落在麻布缟素边边角角,流曳成遐思万千夜不能寐。
                    九重宝塔还伫立着谁的身影,金戈铁马染红了她的他。
                    洒在战袍上的是酣畅淋漓的血,腥甜黏腻糊成一片。冷风吹不干。
                    高楼上坠落了孤苦伶仃的身影。她不会那日葬了蒹葭,将心思许了他。
                    “王朝颠覆了就不再是王朝。”举案齐眉到了最后也是各自纷飞了,狭路相逢无话可说。是谁对,是谁错。彼时相敬如宾,彼时相敬如冰。
                    烟花柳巷里执着响板咿呀唱着的歌姬,残花败柳的妻。
                    你要哪个呢,还是哪个都不要。还是说你惦念的从来都不是她们。
                    美人榻上玉体横陈的明艳女子。眼神高贵而落拓,是痛苦孕育的孔雀。
                    那些本来都不是你的。即使被你所占据,所糟蹋。早晚都会统统还我。
                    梅子青时,雁字回时。你从一蓑烟雨中缓步而来,自然也是要如此回去的。
                    拉上了繁华如斯的花帘子,再唱上一阕《金缕衣》。来来去去都是戏,不分南北与东西。
                    [ 沙曼华执笔公用。 ]


                    12楼2014-07-30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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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流年挽不回你的流连。蒹葭,白露,你徒步走过多少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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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你只是将自己放逐。寻一份安然,寻一份温存,寻一份甘之如饴的劫难。
                      我看不懂。从何时起,你不再是那个我心心念念着人儿了。那些个鲜衣怒马锦衣夜行的少年里也再没有你的身影了。
                      或许你爱上了漠北,江南,西域,东瀛。却独独把我忘了。
                      明艳华贵的霓裳羽衣还披着我的身上,可是却没有人来看了。我只是你遗留在沧海中的一粟罢了。
                      你曾经对我说。“等到山河落尽。我只愿与你执手偕老,共渡余生。”
                      可是现在的你又去了哪儿呢。如果我一直等着你,一直等着,你还会不会回来找我。
                      重又覆上了那一袭妖妖娆娆的红衣,脚踝上系着叮咚作响的银铃。眼神慵然,指点风月。我忽然不再恨你,也不再爱你。
                      其实我们之间曾经有无数个可能。可是,只是不爱了而已。不爱,没有任何的理由。
                      你有你的大好河山,我有我的一晌贪欢。我们,本就没有任何的因由无爱厮守。
                      也许你早已经在时光洪流的摧残间把我忘怀。也许你拥着软玉温香的时候,再不会想起曾经有个为你洗尽铅华的女子在等着你回家。
                      但是,都过去了吧。无论寻多少借口,觅多少理由。
                      唇齿间再吐不出那个曾经挂在心尖上儿的名字,再想不起那抹提着琉璃宫灯徘徊在蜿蜒回廊上茕茕的身影。
                      生死无因空有因,生死无因空断肠。婉转承合,束指落手。我们,都已苍老。
                      [ 沙曼华执笔公用。 ]


                      13楼2014-07-30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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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在我面前佯装无辜,你腰间那一尾的阴阳鱼还是我为你挂上去的呐。
                        流水潺潺,剔透刺骨,碎了桃花蝴蝶沾了冰肌玉骨,冷笑着倾诉我不在乎。
                        滴不尽相思血泪红豆抛,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泠愫是我的赫赫名字。
                        凉州曲,凉州娶,蹉跎在一树落红里韶华老去的我要不起你执手偕老的诺言。
                        青花瓷,青花辞,荒唐了作茧自缚的半世倾城逶迤蜜色薄唇开开阖阖谁在说。
                        金缕衣,金缕依,朦朦胧胧的千山万水间你还认不认得我那江东女儿的脸呢。
                        我还记得那一日临水相望,你说我是蒹葭苍苍,你就是白露为霜。
                        一对玉雕的龙凤尚且生死相偎,曾经与我两厢依偎的你又在哪里,不顾阳关叠。
                        帕子上绣着落了单的鸳鸯,红线红得潋滟,有依稀妖色缓缓地顺着唇角零落成灰。
                        九重宝塔上一夜的风沙冲刷成画,流光溢彩的烟火璀璨得像桃花。
                        那一日的垓下,我问你到底爱不爱我。你不说,而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虞美人开成了荼蘼,荡涤着涟漪宛若堂皇血色。一丛一丛地蔓了上来,沦陷在我的眼眸。
                        大抵生就是死。与子成说,难圆其说,都是补不完的圆,圆不了的谎。
                        大抵爱就是哀,死生契阔,檀香成锁,都是留不住的情,放不开的手。
                        大抵泠愫就是愫泠,一世清冷沦落成尘。都是桃花的梦,庄周的醒,蝴蝶的半生离忧。
                        [ 沙曼华执笔赠泠愫。 ]


                        14楼2014-07-30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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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绵悱恻你唱着谁的歌,依稀是彷徨,你咬着牙将这一曲补全。
                          红尘滚滚你迷恋烟雨江南,北城以北,就此别过再将椒图绣在衣上。
                          乌篷船里撑着篙,你合着眸子任由妇人在耳边絮叨。微微错指,血色一线茼蒿。
                          迟迟到来的容颜能挽回些什么,你不再是放着纸鸢咬果子的女孩儿。
                          柳色含着烟,那一季的烟花。凤凰树下葬着死不瞑目的她,旖旎曲调还在哼。
                          紫竹下试调着琵琶,金戈铁马,琴弦拨动痴痴颤颤在厮杀。奈何花的嫁纱。
                          温温存存地巧笑倩兮将学来的东西虚与委蛇,斯是毒辣,百年身后葬朱砂。
                          白骨堆里还砌着冠冕堂皇的女子,叼着一串新摘的樱桃,你唇齿甜蜜地覆上了他的。
                          本就是那至纯至善的可人儿,略施手段谁会信呐,所以有越来越多的鲜血染在你的华服上。
                          黑檀香氤氲着贪欲曼陀罗绛紫殊色在你眼角一闪而过,风花雪月你枕着蒹葭醉梦。
                          山色空蒙你扯着裙裾在百花齐放的园子里肆意的舞。他痴迷的眼,她嫉恨的心。
                          那一袭昔日最喜穿着的素白衣裳被狠狠地压在了雕花衣柜的底下,隔着最擅的琵琶。
                          天籁回荡在你的耳边你牵了牵唇不笑,珍珠串子断在你的脚下你不许婢子去捡。
                          那些都是你的,即使再残破也是你的。就算你已经心如土石,指甲上的蔻丹涂着毒辣。
                          你就是罂粟,你就是鸩毒,你就是夜行游女浅尝即止的槁枯。即使再疼,也依旧义无反顾。
                          [ 沙曼华执笔赠安迟颜。 ]


                          16楼2014-07-30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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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姿如玉你倾泻着琼觞抿唇笑了,葡萄美酒晕染在冰冷地面上蹉跎。
                            红线绕在素白皓腕上缠了几圈,绑不紧,松松垮垮地堆砌着时间。
                            千古烟云挟持着天上偷来似的风情,难以自持地有相思泪滴滑过面颊颓靡。
                            那些纷纷扰扰的烟沙打着旋的停留在你窈窕身影转瞬间隙,鸢尾爬满了翡翠。
                            琉璃凤凰立在金丝鸟笼里哀鸣似的在唱,那些陈词滥调你听不清。
                            晕红染着楹唇咀嚼过口蜜腹剑,贝齿银牙浅笑着将追名逐利分开两边。笑嫣然染指流年。
                            箜篌的啼,笙箫的鸣。亭台楼阁里娉娉婷婷的江南女子撤了纸伞,束指倚靠。
                            是九重的楼,一重一重地将所有的执念都锁在经书檀香里,你住在够不着的地方。
                            千言万语还是嗤笑,命运不甘,对谁哭诉。你将且笑且歌的吴侬软语都压在舌根底下。
                            被你肆意挥霍的流光还剩下多少。桃叶渡站着如画苗女,带着叮咚的银铃为谁侧目。
                            那般跳脱飞扬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而你的辉煌呢,铺在通往康庄大道上的阶梯悄无声息血染。
                            姑苏城外嗒嗒的马蹄声又送走了哪位过客。我还记得你那一回眸,惊艳了温存月色。
                            盼只盼,错牵挂。逆插桃花,反弹琵琶。剑阁峥嵘扶蒹葭。
                            谁还记得你扶摇之上的转身后落魄的表情呢,就好像你那无上的容颜挽不住流逝的千年。
                            除了那个君临天下的男子的垂怜你什么也不要,唏嘘短叹过后,不过是你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 沙曼华执笔赠慕雪如。 ]


                            18楼2014-07-30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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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时总喜欢摆弄着那些模样古怪难以名状的草药,最爱的莫过于当归。
                              曾经被对此不屑一顾的长辈问起,总是眯着漆黑的双眸笑笑,不多言语。
                              当归,当归,我醉心的郎君哟,你可还听得间我软语温柔的缠绵。若非生离,绝不死别。
                              我还在等待,等待你给我山盟海誓的承诺。石板路上青梅竹马的男孩女孩里,再没有你我。
                              依稀记得,你去了哪儿呢。是敦煌,是塞北,是岭南,还是长安。
                              我不知道那些三缄其口的闪烁其词意味着什么。只是研磨着细细的粉末,口齿泛起一阵苦涩。
                              经历过那些的世俗浮华非我所愿,神医传人的赫赫名号还在我单薄的肩膀上背负着。
                              戴着金银珠宝的素白腕子,青筋暴露的干瘦指骨,我贪恋的你那双指节分明的手又在哪儿。
                              你可还搂着锦绣华服的女孩坐在你坚固稳妥的怀里,冰雪孤城似的我,在不在你眼底。
                              悄无声息地绽放了的除了罂粟还有榴花,二十年,好漫长的二十年里开成了飒踏。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替那镜中美人装裱着容颜。华美的外袍下千疮百孔,谁的身心在疼。
                              你说过要陪我一起去看雪,去看那七夜的雪花是如何地翻飞着坠落。你还记得吗。
                              于是学会了将千言万语都揉碎在盛满杂物的药匣子里,合着当归放在一起。
                              温润腕子上绽放着殷红的花,银针一点一点地穿皮入肉,挑着零碎的渣滓硬生生地疼。
                              我是镜歌,伴着一桥清雨垂垂老矣。我是镜歌,守着执手偕老红颜败去。我是镜歌,与你的那一枚当归还来不及磨碎,就生涩地吞了下去。
                              [ 沙曼华执笔赠白镜歌。 ]


                              19楼2014-07-30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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