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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7-23 19:56回复
    【原创短篇】零落花如许 作者: @vover良


    2楼2014-07-23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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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落】
      我来到战国已有两年之久,两年多的时光匆匆而过,带走了一片又一片的荒芜。

      当初来到这里时,惶惶不知所终,而我本也是一个随性之人,既来之,则安之。

      我喜爱在后花园中种下大片大片的红梅,不恋其浮华,不喜其纷扰,只愿看花开花落,静待时光与生命悄然滋长。然后于红梅纷飞中,瞥见男子婉约的身影,斑驳地抖落一地。
      嫣然一笑间,刹那芳华。
      那男子,便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张子房。
      初见时,他倚着栏杆低低地吹萧,微风扬起他青色的衣角,惊若天人。我并未与他两两凝视相望,也没有传说中的一眼万年,但他的萧声自此轻轻、轻轻地落在了我的心上。

      我不会写韩国的文字,他便教我。
      在竹笺上刻下他的名字,低头俯首间,他的青丝不经意间滑落几缕到我的肩头,我仿佛闻到了他发间幽雅的兰香。

      君子如兰。
      他侧过头朝我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天地间黯然失色。

      后来我学会用写韩国的文字,便在竹笺上刻下一句话。一笔一划,极其认真,不敢怠慢。写好后拿与他看,他负手而立,接过竹笺,神色间突然黯然。

      那句话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明白他为什么忽然神色黯然,作为一个历史之外的人,我比谁都明白。

      秦国的势力已经在以不可估量的速度在增长,而韩国必将成为秦国统一六国的第一个战利品,这些,他又怎会不明白。
      我是韩国的公主,他是韩国的臣子,我们都该担起应该担的责任。我明白他的将来会怎样,而我呢?我又该去向何方?

      我学着他的样子负手立于窗边,恰好看到窗外的红梅零落几片。

      “子房,如果韩国灭亡,你会去向何方?”我问他。

      “天下之大,总会有子房的容身之所。”
      微不可闻的一叹。

      “若是韩国不灭呢?”

      他顿了顿,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几分,梅香便扑面而来。
      他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我忽地笑了。

      你运筹帷幄,又怎会不知其中的结局? 不过是空许一个诺言罢了。

      “不后悔?”

      “不后悔。”
      尾音刚落,窗外的红梅枝头上忽然飘落几片艳红的梅。此恨,最是人间留不住的清欢浮世,也罢,也罢。 看来这个冬天,很快就会过去了。


      3楼2014-07-23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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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花如许】
        我想我不能再闲看门前话开花落了。
        凌晨下了场小雪,枝头所剩无几的红梅积着薄薄的一层雪,努力地支撑着。我抬头看见天边的一轮缺月,历史几千年中,也许只有它自始至终都冷眼观之,不喜不悲。且永远不会有尽头。

        我清晰地听到城外的喊杀声此起彼伏,震慑天地。
        这么快,秦国的军队已兵临城下。
        城下不一会儿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染红了半边天,侍卫和宫女们携着包袱纷纷逃窜,正在各人一团乱时,姐姐红莲和父王盘坐于案前,对酒弈棋父王爽朗的笑声传入我的耳中。 可是听起来那么苍凉,那么寂寞。

        我鼻尖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张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我身边站立,像是立了很久。他拉过我道:“青尘,随我走。”

        走?

        你可知,这天地之大处处留人,却怎么我容不下我青尘。我又怎能与你走。
        你可知,此番战果,只是轮回而已。
        你可知,良辰好景早已如同虚设。
        你可知,我打一开始,就没想过离开。
        你可知,我对你的情意早已在你吹萧的那个雪夜悄然蔓延。

        可是,抵不过命。
        最终也不过情如比目,离若参商。


        我凄切地拥住他,用尽这一生的气力。迟迟不愿松开,我叹到:“子房,你听着,我不会离开,但,你必须离开。”
        即使,我再也不在你的身边。
        我感觉他的身躯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我盈盈笑道:“我会去山间建一座小屋,屋前种满大片大片的红梅,然后在红梅中,等你归来。”

        他说:“若我回不来了呢?”

        “那我会一直等,一直等,只到白发苍苍。”

        他缓缓放开我,转身上马,一言不发。

        良久,风吹来,又抖落了树间几朵梅花。 他最终只留给我一个绝决的背影,正如他的人般绝决。策马扬起一阵灰尘,在染红的半边天下,渐行渐远。

        我站在红梅下,凄厉地笑起来。

        当初你空许我一个诺言,而我如今也还你一个,这生死情殇轮回,生生世世也不过如此。

        今日是我来这个世界的三年之期。

        第一年,红梅灼眼,你眉间如画。
        第二年,青袂宛约,你执笔墨染。
        第三年,朝阳胜血,你策马天下。
        三年,三年,这是我们的三年。

        如果真的有来世,你不是张良,我也不是青尘。我们皆是普通人,在山间建一座小屋,屋前种满灼灼的红梅,如果有来世,你一定要好好等我青尘。


        最后的场景是这样的。

        城墙下的秦国士兵看见一个青衣女子缓缓站在墙头,伸开双臂,青丝在风中高高地扬起,以一种诀别的姿态。
        她嘴边喃呢了起句话,然后毅然绝然的纵身跳下墙头。

        如一只折翼的蝶。

        谁也不知道女子说了什么。
        谁也没有看见女子脸颊上滚落的一滴泪重重地砸入尘土之中。
        谁也没有注意,墙内红梅枝头,最后一朵红梅,悄然零落。

        而这一切,都被天边那轮缺月看见,月渐渐隐进云中,似乎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因为它听见的女子最后说的话。

        那句话是: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END


        4楼2014-07-23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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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聂蓉】那年,白衣素裙 作者:@张忆若


          5楼2014-07-23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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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端木悔,是鬼谷新的纵剑承袭者,我还有一个师弟,叫端木念,是鬼谷新的横剑承袭者。事实上,我们只是师父捡来的孤儿,名字也是师父给起的。

            这一代的鬼谷子,也就是我的师父,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在我的印象中,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师父总是只用一把木剑,却每每都可以击败对手。世上恐怕没有人了解师父,我和师弟也不例外。传闻他号称“天下第一剑客”,传闻他曾为故人之子叛离秦国,更有甚者,说他爱过一个女子。当然,都只是传闻而已,至于师父自己,对这些向来充耳不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师父姓甚名谁早已无从考证了,因为师父说:“我只愿自己是白衣。”

            是的。白衣。师父总是这样说,仿佛他就叫白衣。

            外人都说我端木悔和师弟端木念此生是最大的敌人,说纵横之战名贯江湖。外人还说剑客最不能动的东西就是感情,那是剑客最致命的弱点。好吧,外人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可是,师父却从没提过这些,我和师弟也曾去问过师父,师父却避而不答。无所谓,反正我和师弟的感情亲如兄弟,就算有所谓的纵横之战,无论我会赢会输,我都会毫不犹豫的退出。

            下山的那一天,师父破天荒的和我说了很多话,让我甚至错误的觉得,那天师父说的话比他一生加起来对我说的话还要多。我并不是一个过耳不忘的人,但有一句我至今记忆犹新,师父说:“伤人的,是人而不是剑,剑可以用来伤害别人,也可以用来保护自己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之后我游离四方,也穿着一袭白衣,也只带一把木剑。在桑海城里,我发现了一个可能这辈子师父都不打算说的事情,是一个,真正的事实。

            我看见一座旧坟,墓碑上刻着的只有十五个字:鬼谷盖聂之妻墨家镜湖医仙端木蓉。

            鬼谷?医仙?端木?妻!!!

            悔代表后悔,也可以是不悔。念代表思念或想念。端木蓉、端木悔、端木念、端木……

            一头黄发且自称天下第一神偷的守墓人对我说了一句话:“你很像他。”我清楚的看到,这个守墓人说这一句话时眼中闪耀着明显的火焰。

            我觉得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怪。天下第一神偷为什么要在这儿守着一个女子的墓?他对我说的那“他”是碑上刻的盖聂吗?为什么那个守墓人一副不是很喜欢我像“他”的样子?

            我不知出于什么,就是赶去了镜湖医庄,马不停蹄。

            医庄里,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三千白发!然后我看见一个素裙的出尘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强烈的预感,就是她!墨家镜湖医仙端木蓉,鬼谷盖聂的……妻。

            我表明了来意,那女子却坚持说自己叫素裙。然后,我听到了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剑客和医者的故事。


            6楼2014-07-23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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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结束了,可我们的谈话没有结束。

              我淡淡的问素裙:“你知道他纵横两个徒弟的名字吗?”她摇头,我笑着说:“很巧,和你故事里的医者一样,也姓端木,一个是端木悔,一个是端木念。”

              素裙微微一怔的表情让我很满意,于是我又问:“有句话本应该是那个剑客想亲口告诉那个医者的,现在却告诉了他的徒弟,你知道那句话是什么吗?”

              她摇头已是我预料之中的了,我现在已经不在乎她的反应了,于是我起身告辞,走至门边,忽又停下,侧头问:“你知道那个为医者守空墓的人是谁吗?”

              她想了想,缓道:“是那个医者欠了一辈子情的人。”

              “那个医者还想见那个剑客吗?”我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此生,缘已尽。”

              尽?就这么尽了?如何尽?怎算尽?

              上马时,素裙对我幽幽的说了四个字:“你很像他。”

              我说:“剑客的那句话不适合由我来说,就算老天爷横了条天河在这剑客和医者之间,也要渡了天河将那缘份夺回来!”

              我快马加鞭的赶回鬼谷,平静的将自称素裙的女子说的故事转述给了师父。

              师父翻身上马,没有任何表情的说了五个字:“带我去见她。”

              不得不说,师父将内心的汹涌掩饰的非常好,但我分明看见师父抓着马缰的手有些颤抖。师父不愿表明心迹,我也不愿放过他。“师父,您想见人家,可人家好像不乐意见您,人家说‘此生,缘已尽’。”

              好吧,这句话对师父的打击肯定很大,因为师父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眼中竟泛出了晶莹的泪水。这一刻,我相信,师父是真的爱那个女子,而不是为了恩情。

              “师父,我带您去,但是,您要答应徒儿,这次,一定不放手!”

              镜湖边,我站在梧桐树下静静的看着,笑的分外从容。

              “素裙。”师父如是说。

              “白衣。”她亦如是说。

              不是盖聂,不是端木蓉,没有剑圣,没有医仙。

              湖边,白衣素裙相拥的画面凝结为永恒,那是他们的地老天荒,是他们的海枯石烂。

              另一棵梧桐树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也在看着湖边的那一幕,幽紫色的眼睛冲击到了我的视觉。她,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女子吧。

              “姑娘,在下端木悔。”我上前抱拳行礼。

              她像是被惊吓到的小猫,生涩的说:“我,我叫聂蓉,是,是即将出师的医者。”

              蓉儿。我在心里默默念到。




              ——————————————END


              8楼2014-07-23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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