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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授权翻译】Humerus (鸣爱/中篇/校园/非清水/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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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的话:
我一直想写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
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成长是多么困难的一个过程.
肱骨
第一话 现在
如果生活没有那么多悲伤的话,那么它就是个玩笑 。
如果生活没有那么多玩笑的话,那么它就太可悲了。
- Stephen King《莱希的故事》
他们又开始了。
算上今天,已经是连续第3天了。这次,鸣人真的觉得他得开口说些什么才行了。如果他们只是在另外一个房间倒也算了,但是他们没有。他们就在他身后,五步距离而已。所以鸣人可以很清楚地听到他们亲吻和吮/吸的声音,即使他已经带着音量开得很大的耳机、放着吵杂的音乐。鸣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集中在他面前摊开的书上——明天他有一门考试,而且这是少数几门他能够考出足够的分数将其他科目的平均基点往上拉的学科——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叫他该如何学习?
他知道他必须说些什么,但是他不能。而且,即使他要说,他该说什么呢?
‘牙,你可不可以和你的女朋友到别的房间去亲热?’
如果说在鸣人的人生中有一件事情是他无法做到的话,那就是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即使是当他的朋友(可以说是最好的朋友之一)在离开他仅五步距离外和自己女朋友如胶似漆地做着只差脱去几块布料就可以基本算作是在上床了的事情的时候,他还是无法说出口。
当女孩的口中发出呻吟的时候,鸣人知道自己的临界点到了。他没有爆发。他只是抓起书然后冲出了宿舍公寓。外面很冷,而且已经很晚了。学校图书馆也早就关了。鸣人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会依然醒着。鸣人不知道自己是否想看到那个人的脸。但是至少,他很确定那个人肯定不想看到自己的脸。这样的想法让他的脸上慢慢升起了一个奇妙的微笑,虽然他金色的眉毛因为即将可能,不,一定会遇到的事情而微微皱起。
会遇到的事情,就像接下来会发生的那样的事情。
就像是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一样。在凌晨1:30的时候,鸣人的手敲上了我爱罗公寓的门。
鸣人有时候的确固执的可以,但是我爱罗也一样。我爱罗的固执是显而易见的,比如,当他终于打开门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花力气去掩饰自己脸上无比厌恶和受到打扰的表情。而鸣人只是不好意思地看着一手死死抵在门上的红发,努力在自己的脸上摆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笑容。
“鸣人”,我爱罗的语调是陈述而不是询问。虽然他只是说了鸣人的名字。但是这短短几个音节带出的是一种无奈的挫败感——从以往类似的情况中积攒下来的疲惫和倦怠。
“我爱罗”,鸣人说。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我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相信我。相信我,我真的意识到了”,他重复地说道,头也随着略微焦急的语气而微微晃动,“但是你是唯一一个我认识的,现在这个时间还醒着的人,所以。。。我想。。。诶,有没有可能让我在这里待一个晚上?”
“不行”。
鸣人立刻就有些慌乱了,“我知道这么提出要求很突然。可是你也拒绝得太干脆了。。。你都没有听我说完。”他的语气里有着不满和委屈。鸣人一直都是那种无法把负面情绪在心里藏押太久的人,“牙和他的女朋友在亲热”,他嘟哝道,“我无法集中精神做任何事情——而且,我明天有一个考试。我真的无法在那样的情况下集中精神复习。。。他们就在我身后做那种事情。。。”
我爱罗脸上的表情很清楚地说明了他现在的心情——这样的故事和借口我已经听了很多很多遍了,已经厌烦到不想再听到任何类似的借口了。他再度开口的时候,语气里有一种浓缩的不屑和厌恶,“你跟他们提出意见了吗?”
“那个。。。没。。。”。
我爱罗毫不动摇的眼神说明他这次不打算让步,他下定决心把门口这堆麻烦的东西赶走。他明天有他自己需要应付的考试。今天晚上,或者说凌晨,他最不需要见到、也最不需要的东西就是鸣人。但是他无法说不。他只是无法对鸣人说不。鸣人深知这一点。和鸣人不同的是,我爱罗确实能够做到直言不讳,但是他对鸣人说出的拒绝中,永远都会有一丝犹豫。
“你的室友已经睡着了对吧?”鸣人问道,他内心的信心开始慢慢的筑起——每当他和我爱罗面对面说话的时候,这种信心就会暗自地搭建起来。他本来有的,一点点的觉得‘到我爱罗公寓来’是个错误的想法也在这些越发膨胀的信心中快速地烟消云散。他们两个的关系。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仅仅用‘复杂’是无法解释和描述的。‘复杂’远远不足以构勒出他们两个之间关系的千分之一。
“我发誓,我会很安静。你甚至不会意识到我在这里。我就待在客厅里复习。”
“我在客厅里学习。”
“那我就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里。绝对安静。”
“鸣人…”
“求你了,我爱罗,我绝对不会抬眼看你或者发出任何声音来打扰你。”
我爱罗叹气,这声叹气让鸣人觉得有些不舒服,“鸣人,我们已经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对我而言没有很久”,鸣人耸了耸肩,说道。
“是的。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
沉默开始慢慢溢入房间,将之前紧张的气氛稍微挤开了一点。
“一个字都不说?”我爱罗重复到,明显的怀疑口气。
“保证,我的嘴在这一刻已经缝上了。”
仅仅那么一瞬,空气中的感觉从曾经是最好的朋友的两个人重逢时候的尴尬,转变成为一种别的气氛。仅仅那么一瞬,感觉,这次可能会有所不同。
(未完待续)


1楼2014-07-14 10:18回复
    第一话 过去
    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6年级。当时我爱罗抓起一根木棒对着初次见到的鸣人挥去,一下子就打断了鸣人的上臂。因为用力足够大,所以没有造成骨裂也没有粉碎性骨折。鸣人的肱骨直接被干干净净地折成了2截。
    体育老师立刻就将我爱罗单独隔离开来。可怜的老师只是将注意力从这群孩子那里移开了不到一分钟,灾难就这样发生了。“我不知道怎么会发生的”,她后来一些时候跟同样气愤的双方家长解释道,“就我知道,他们两个甚至不是朋友,但是我也能确信他们不是敌人也没有过节。因为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啊。会发生这样的事件完全不符合情理”。
    鸣人一路从体育场哀嚎到医院急诊病房。然后在他的骨头被固定好的一瞬间,他停止了哭喊。之后,不管谁问他任何关于被打断手臂的经过,他都只是泪眼相对,随即嚎啕大哭。
    “他会没事的”,医生说,“完全的折断其实更容易恢复,特别是像肱骨这样的大骨头。现在他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并且可能需要一些止痛片剂。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让他离开那个打断他手臂的男孩子远一些。”
    “我还是不理解这怎么会发生的”,伊鲁卡说着,用手抚着鸣人的背,像是试图安慰他似的。转头看着医生,“他们只是孩子而已。为什么他们要这样伤害对方?”
    “这么说吧,他们可能是孩子,但是他们是男孩子”医生无奈地耸了下肩膀,“你知道男孩子是怎么样的”。
    (未完待续)


    2楼2014-07-14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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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话 现在
      客厅里有两张椅子,分开放在客厅的直线距离最远的两个角落。一把椅子已经破旧不堪——鸣人出于作为客人的礼貌而选择了其中那把风烛残年的椅子,虽然他还是小声地嘀咕了几句。我爱罗坐到他自己常用的那把大椅子上,随后立刻埋头进入他的书中。时不时的用手中的荧光笔划出重点的句子和原理,借此来回避一切鸣人有可能会发起的对话。即使鸣人已经发誓赌咒说会闭嘴,但是我爱罗知道他是多么喜欢说话和聊天,他没有天真到以为鸣人会一下子转变性格。
      在通向卧室的通道方向,轻微的呼吸声可以勉强听到。宁次并不常打呼,但是今晚他打呼了。或者说,今晚他的呼吸声音特别重。而鸣人每当被打呼声音中断了思考的时候,都会噗嗤地发出一两下短促的笑声。这些笑声的方向都是向朝着我爱罗去的——这是鸣人的方法。想制造一些可以聊的话题——但是我爱罗只是继续做着自己的笔记,刻意忽视鸣人不断传来的想建立对话的暗示。
      “你有什么可以吃的吗?”过了一会儿,鸣人忽然问道。
      我爱罗依然没有抬头,“没有”。他用两个字中断了继续对话的可能性。他的语气也很明显地表现出他没有任何聊天的心情。他还记得鸣人的小计谋和小心思。设下那些小陷阱让自己一步一步掉进去。最后不得不被迫开始和他的聊天。我爱罗已经比曾经那个天真的我爱罗要成熟和聪明多了。
      “好吧。。。我可能应该在离开公寓之前先吃点东西的。”
      我爱罗翻过一页书,他的手腕熟练而利落地做着这个动作,而鸣人继续看着他,这次鸣人的脸上没有微笑。我爱罗在那张大大的椅子里面看起来很小,这让鸣人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鸣人和我爱罗的身高相同,虽然看起来似乎我爱罗要小很多。曾经有一段时间我爱罗要比鸣人整整矮上8厘米。他们在我爱罗的家里用门框和蜡笔测量过他们各自的身高。
      “我能倒杯水吗?”鸣人问道。
      “你不需要问。”
      “我只是想礼貌一点——”
      “鸣人”,我爱罗打断他的话,最终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表情还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但是他的声音里已经充斥着很多。发现自己到现在仍然能够清楚的读出我爱罗的心思后,鸣人无法控制地想笑。
      “是的,对不起。我不该说话的。”
      我爱罗看着鸣人。鸣人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像是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像当时他期待地看着他们央求他们陪他玩的时候得到的目光。甚至是现在,伊鲁卡偶尔还是会用那样的眼光看他。“我明天有考试。你也有。所以如果你要一杯水——可以,我不在乎。不用问我;自己去倒。”
      接受到这样的眼神或者听到这样的话其实让鸣人觉得有点难过。特别是当他意识到5年之前的我爱罗是绝对不会对他这么说话的,也是绝对不会给他这样的眼神的时候。但是同时,鸣人立刻就很快意识到他们两个已经不再是13岁了。而且他们已经不是13岁很久了。忽然意识到这些很伤人。
      鸣人知道自己并不容易受到伤害。但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被伤害到了。
      (未完待续)


      3楼2014-07-14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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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话 现在
        他们复习到一半的时候,虽然我爱罗无法详细地说明是什么时候。但是那个时候,鸣人睡着了。即使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那个金发的学生还是保持着他一贯的掩护的睡姿。他的脑袋倒在他的一条手臂上,书本竖直地固定站立在他头的前方。这样老师或者教授就无法很快发现他在偷偷睡觉。当然这一招并不是每一次都有用,很多情况下,如果他睡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换了个姿势,那么他那一头金发就像金色的荧光笔一样散开,在教室的自然光线中微微晃动。结果自然就是将他暴露在老师和教授面前。
        微波炉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4点35分,凌晨。这说明稍微休息一下应该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我爱罗其实不确定鸣人倒底复习了多少书,也不知道他还剩下多少需要看的。不过如果他觉得自己需要隐藏自己的偷懒,那么可能对他而言,复习到什么程度也并没有那么重要。而且,鸣人睡着的话,现在室内的寂静就不会再夹杂着让人觉得无奈的尴尬——这样的安静是我爱罗所欢迎的,也是原本就应该出现的效果---鸣人完全闭嘴的效果。
        合上手上的书本,我爱罗的视线落到鸣人的睡颜上。他的脑袋在他的右手手掌上安静地躺着,金色的发丝随着他平缓的呼吸微微的起伏。我爱罗忽然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这个金发男孩子睡觉的时候,他和16岁的他几乎一模一样。他的嘴唇微微分开,嘴角隐没在他右手蜷起的手指中。
        “那是谁?”一个声音问道,听起来比平时更加沉厚,可能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宁次站在走道里,双手举起曲向脑后,正在用绳子扎起他黑色的长发。“那是鸣人吗?”
        “是的。他在学习。”我爱罗看了一眼竖起的书后睡着的鸣人。
        一个无奈的笑容快速地闪过宁次的嘴角,“在梦中学?”
        “他稍微休息一下。我一个小时后会叫醒他。”
        “你们两个是朋友吗?”
        “我们无法成为朋友”,我爱罗喃喃地说,“每次到了最后我们总是会伤害对方。”
        宁次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话题已经无法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嗯,记得也要让你自己稍微休息会儿”,他说道,然后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当宁次从洗手间出来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并关上房门以后,我爱罗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交叉环起自己的双臂,下巴搁在手臂上,我爱罗把自己的脸凑近了鸣人的脸。
        金发的睡脸正在做一些奇怪的睡颜,暗示他正在做一些奇怪的梦。我爱罗不知道他现在正在想什么。他是否在某些过去的场景中?他在做的是不是一个美梦?他的额头上,在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有浅浅的几道细纹。这些细纹在他笑起来的时候会看得更清楚。这和我爱罗额头上的一些细纹对应,那些在他考虑问题的时候会出现的细纹。
        我爱罗开始回忆以前当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的那些时光。那时候他们不会想太多的事情,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直接去做而不是去想。现在的他不知道自己倒底是讨厌当时的那些日子还是想念那些日子——正如他不知道自己倒底讨厌眼前这个金发男孩子还是想念他。
        我爱罗捏紧自己的手,握成拳头,不让自己的手指无意识地伸向那个睡得正香的金发男孩子。
        (未完待续)


        7楼2014-07-14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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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话 现在
          他们都顺利地通过了各自的考试,带着十足的信心通过了。这让我爱罗开始觉得或许偶尔让鸣人重新进入自己的生活可能也不是一件那么糟的事情——考完试的时候他确实是那么想的。但是很快,当考试过去还不到两周,鸣人就再次出现在他的公寓门口的时候。我爱罗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嗨”,我爱罗打开门的时候,鸣人说道。他笑得有些紧张,“对不起我又来打扰你,但是你是我最后的救星。我能不能今晚在这里复习准备期中考试?牙又在和女朋友在那里亲亲我我了。我发誓。。。我会很小声,你都不会听到我的声音。真的,我是说真的。因为我是真的需要好好复习,可是在我的宿舍公寓里面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爱罗安静地听着鸣人解释和请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也没有闪烁,“不可能”,他说道,“宁次的家人今天晚上会过来。而且,我今晚不会在这里。”
          这时候鸣人才注意到我爱罗穿着一件外套,手上还拿着似乎装满书的包。我爱罗清楚的看到鸣人视线的走向以及他写在脸上的恍然大悟和随之而来的期待光芒。他立刻开始暗暗责怪自己说话太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接下去的行踪。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鸣人身边的时候,总是会很不小心。
          “你现在打算去哪里?”
          “去复习。”
          “真的啊?去哪里复习?”
          “学生会”,我爱罗说道,他希望鸣人可以从他短促的回答中得到他的暗示——别跟来。但是对方是鸣人。鸣人是不可能会接到暗示的。即使接到,他也不会理会的。他知道鸣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会说什么,而且他非常清楚,他无法让鸣人改变他的决定。
          “好啊,”鸣人抿了下嘴唇,“我们可以一起去吗?我是说,我们都要对付期中考试,而且看起来我们一起复习的效率还挺高的,就像上次。。。”
          “…随便…”已经知道再怎么反抗也没有用的我爱罗不想再浪费时间,打断了鸣人的话,就打算关门出发了。
          社区和校园很安静,安静地很不寻常。平时住在附近学生公寓的学生都会聚集在街上或者边上的小店里吃喝玩乐。但是期中考试临近,所有人都分成了一个一个学习小组,分头霸占图书馆、自修室和宿舍一起复习。所以现在街上并不是像往常那样充满了十五六种不同高低和不同频率的声音,而是只有吹拂的微风和晚上不知名昆虫的鸣声。
          我爱罗其实在等待。他知道的,从现在开始任何一秒钟,鸣人都会开口说些什么。因为鸣人不喜欢安静。或者说‘安静’这个东西里面有一些让鸣人不安的成分。他一直都会努力打破安静。他永远不会就那样让安静主导他身边的空间。
          好像得到暗示一般,鸣人的声音倏地进入了空气,“那么,最近忙吗?”
          “不忙”。我爱罗知道如果鸣人用笑声伴随着他的问题,就说明有些麻烦的事情会发生。
          “知道你到这所学校的时候,其实我很惊讶的。。。我其实一直不确定你是否最后会决定到这里来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
          “我也没想到”。
          他们两个都知道他们现在正在薄冰上前行。这样的氛围很容易让人说出平时不该说的话。但是鸣人似乎完全不在乎这个事实。
          “我很想你”,他静静地说。
          我爱罗只想忽略他。只是想继续往前走。但是他的脚却没有听从他的指令,自顾自停了下来。
          “鸣人,别。”
          “别什么?”鸣人也停下了脚步,他转向我爱罗,脸上是一个他常常会有的表情——介于气愤和迷惑之间的表情,“难道不能允许我想念我最好的朋友吗?——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曾经最好的朋友?特别是当他不告而别的时候?”
          “因为谁我才会那么做,鸣人?”我爱罗问到。他提起音调,两年来这是第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的他还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他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前方。他自己都惊讶现在的自己竟然能够那么快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我完全没有打算跟你讨论那些事情…或许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你是对的”,叹了很大一口气,鸣人伸起手伸展了一下,然后又任双臂垂下贴在了身体两侧,“就像往常一样,你是对的。我不会再继续说这些事情了。”然后他迈开步子向着学生会的方向走去。我爱罗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但是同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紧紧地握成拳,而且当鸣人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更加用力地握紧。
          “我能不能就问你一件事?”鸣人的口气里有不常见的认真和严肃。
          我爱罗知道那个问题---鸣人要问的问题不管是什么问题,都一定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正如他知道他不应该回答鸣人的问题一样。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他不同意鸣人的提议,他可能会永远不停地思考那个金发男孩子认真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等我们考完期中考试”。他回答。
          “好的。。。”。
          (未完待续)


          9楼2014-07-14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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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话(最终话)
            鸣人和我爱罗坐在学生宿舍公寓区的室外亭子里。他们两个占据了一张木头桌子。鸣人坐在了桌面上,双腿随意地垂下,轻点在较矮的木椅子上面,嘴里咀嚼着雏田送来的巧克力饼干。我爱罗坐在桌边离开鸣人最近的椅子上。只是抬头看着天。
            “对不起”,鸣人说着,吃掉手上的饼干,把手在裤子上擦了下。
            “我说了没关系”。
            “不是,我的意思是。。。所有那些事情,我对你做的事情。都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这个形容太轻描淡写了。”
            “是吗。。。虽然。唉,其实我没有什么借口。”鸣人皱眉,“所有人都告诉我要离开你远一些,但是他们的话反而起了反作用。”
            他们的视线短暂地交汇了一秒钟,我爱罗率先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看着脚下的水泥地,“我原谅你”,他说,“我也要说声对不起。”
            “为什么?因为什么道歉?你什么都没做”。
            我爱罗拿起一片饼干掰开,将小的那半边丢给边上聚集的鸽子,“我打断了你的肱骨”。
            鸣人笑出了声,“是啊,当时你为什么会那么做?”
            “我当时是个有暴力倾向的孩子”。
            “这个形容太轻描淡写了”。
            我爱罗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另一半饼干也丢给了边上的鸽子,“不管怎么样,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因为你对我微笑。”
            “你打断我的手臂只是因为我对你微笑?”鸣人的声音里充满着不可置信。
            “是的…我把那个当作是威胁。”
            “这样。。。或许你当时在嗑药也说不定。。。”他停了下来,给两人带来一分钟或者两分钟的沉默,“现在回忆的话,你会讨厌那些我们一起做过的事情吗?”
            “…不算讨厌”,我爱罗轻轻地说道,双手互相摩擦了下,将留在手上的饼干屑掸到了地上,“…你呢?”
            “不讨厌。。。不算讨厌”。鸣人说完以后跳下桌子,将周围的鸽子们赶走。鸽子只是扑腾着翅膀,却没有走远。他对着鸽子笑了笑,然后坐到了我爱罗身边的椅子上。而我爱罗没有显示出对于这样近的距离的厌恶。
            “我爱罗。。。我在想,或许你是对的。”鸣人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忽然冒出一句。
            “什么是对的?”我爱罗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鸣人。后者已经低下头,用手剥着椅子上脱落到一半的油漆。这次,他湛蓝色的眼睛没有迎上我爱罗的视线。
            “或许你说的关于‘爱情’的定义是对的——爱情是两个人之间会有很多的痛苦、很多的难过。还有争吵、很多很多的争吵。。。是。。。当其中一个人去了寄宿制学校。另一个人会难过的不知所措。是当其中一个人离开了两次、离开了两年时候,另一个人会感到无法言喻的孤单和。。。不完整”。
            鸣人的手指终于把椅子上的剥落的油漆撕了下来。他的手指怅然若失地放在椅子上,打着一些没有特定节拍的节奏,和手指的主人一样,呆呆地等待着,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我爱罗的手掌覆盖了上去。停止了鸣人手指的机械运动。他的手指从上方嵌入了他的指缝,手掌轻柔地贴着他的手背,手指牢牢地扣住他的手指。
            “或许”,鸣人缓缓开口,“你的爸爸妈妈整天吵架不是因为他们讨厌对方。而是因为他们不断尝试着找一个方法好好相处。可是那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那是肯定的——当你和一个你想和他在一起,想让他开心,想为他做任何事情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因为太重视,所以反而会吵架。因为太心急,所以反而会生气。。。但是你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想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鸣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看着我爱罗的手指静静地贴着自己的手背。那样安静无语,那样完美和。。。完整。一时间,他甚至觉得他们的手本来就是一直在一起的。
            “或许你现在在嗑药也说不定”,我爱罗说,“我以为你永远无法弄清自己的脑子在想什么。”
            鸣人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他的确是个笨得可以的人。不然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才知道自己得心情。
            他们坐在椅子上,看着天空慢慢被染成紫红和深蓝 ,看着星星开始慢慢地出现。好像多年前我爱罗卧室的天花板一样。好像多年之后鸣人卧室的天花板一样。这样的感觉让人感到安心。
            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十指相扣。
            只是安静地坐在彼此身边,静静陪伴。
            “明年开始我们做室友吧。就我们两个。”鸣人说,脸上和声音里都带着温柔的笑容。
            “可是我们只会不断争执和吵架。”
            “是啊。。。可是爱情就是那样的,不是吗?你讨厌那样吗?”
            “不算讨厌...你呢?”
            “不讨厌。。。不算讨厌”。
            (全文终)


            15楼2014-07-14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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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一遍还是如此喜欢!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5-01-22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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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我好感动


                18楼2015-01-30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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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后回看,还是那么美好那么感动!感谢K酱的翻译!


                  IP属地:天津来自手机贴吧20楼2018-06-10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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