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起死，你觉得怎么样？”他的眼神很淡，冷得像秋夜里的湖水。
我一瞬间惊住，握着细小匕首的手指蜷得很紧，直到血渗出来也不觉得疼。
做工精致的水晶灯发出刺眼的光芒，空气里有我轻微的抽气声。
一起死，怎么样……平静到异常的话语，在某一刻沉入心底，却久久听不到滴答掉落的声音。
那把冷光四溢的匕首是什么时候被他夺走的，我完全不知。
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他翻身按到床上，下巴重重抵上柔软的白床单，整张脸都陷进去。
双手被他箍在身后，薄凉的气息通体缭绕。上臂冷不防刺入冰冷的异物，我痛得冷汗岑岑，却咬紧牙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背后陡然传来他森冷的音律，“游丝绮，你刚刚带给我的痛还不到你现在的十分之一。”
他按着我的肩将我翻过去，我已痛得力气全失，再无法同他抗衡。血液溅在白色的床单上，开出极致妖艳的绯红。
我的眼睛里只剩下无数金色的线条，却依旧模模糊糊看到我殷红血液交织出的奇异色彩。
我讨厌白色，讨厌它的纯净美丽，却如此容易被玷污。
我虚虚仰在床上，望着眼前那张看不清的脸扯出一个苍白的笑，那时，我觉得自己——媚眼如丝。
手臂里的血仍在汩汩外流，我的大脑终于从疼痛中寻得一抹清晰，在他的唇即将覆上来时，用最大的声音说：“杀了我。”
他条件反射般抬头，片刻后微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邪气而冰冷。狠狠按上我的伤口，他十分满意我一副痛得咬牙切齿的模样，然后慢条斯理的低头在我耳畔细语缠绵，然而吐出的字句，却叫人冷到了骨子里：
“我说过不会如你所愿的，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听得心寒战栗，甚至死死抓住身下的白床单，想要将眼前人的模样全部映到脑里、心里、骨子里。
我终究输了，输在这张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上。不同的是，两个有着同样完美外表的家伙，一个是世间最纯粹的天使，一个却可怕得超越了恶魔。
我的心抽痛起来，仿佛被人撕裂一般血肉模糊。最后一丝神智褪去，只隐约记得他吻我的发，紧紧抱着我的身体像要将我融入骨血。
一夜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