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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零】风雪夜归人〔人类设定|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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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生出关于大雪的片段。
爪机发出来试试看度受会不会吞掉格式君←_←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7-03 00:47回复
    00.
    You won’t loss again.
    01.
    在寒城这个寒冷之地,每年这个时候都在下雪。而今年的雪似乎大的有些夸张了。
    已经是下午,苍白的太阳快要落下,暴雪总算有了些许减缓的迹象,但天地间仍呼啸起长风,卷挟着雪片自天边袭来。
    锥生零仅穿了单衣。从温暖室内出来时他确实冷得打了个哆嗦,但久了也就不觉得了。
    他靠在阳台上,侧过头,在疾风中勉强睁开眼睛。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远近的界限变得模糊起来,地平线上的山峰似与近处的群山融为一片,像是再远的距离都能近在眼前似的。但因这苍茫,远处却又不甚清晰,显得遥不可及。
    他的目光隔着漫天大雪看向模糊不清的地平线,眺望的姿态总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等什么人;又觉得,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就在山峰那边。像是,某个想念的人之类的。
    他微垂眼睑想了想,没有那样的事吧。
    他重新努力抬眼看天地间纷扬的大雪。疾风像是把一切声音绞碎混杂,传到耳畔已成为吞噬一切的呼啸声。这种时候他反而觉得世界安静异常。只有风声。
    只剩下风声。
    感觉世界上仿佛就剩下他一人。
    长时间看着皑皑白雪,大地表面反射出的莹白雪光让他的眼睛迅速酸涩起来。生理盐水无法阻止地从泪腺弥漫上来,却又迅速被风干。
    “零,来帮忙布置一下餐厅吧。”屋内传来优姬的声音,听起来忙得不可开交。
    零应了幼驯染的呼唤,随手拍掉衣服上的雪花,离开阳台。刚走进室内,暖和的空气一下蒸腾上来将他包裹,让他有些窒息。还没褪去的酸涩在温暖处迅速化为水分漫上眼眶,他抬手一抹,对着手背上的湿痕愣了愣神,兀地觉得喉咙像是塞了什么东西,眼眶像是又快酸涩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关上阳台上的玻璃门。
    电视播放出祝贺新年的曲子,悠悠然缠上房间每一个角落,却惟独避开了他。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室外,风雪暂缓,地平线上逐渐显出一道亮线,停止不动。
    他猛地拉开门,风雪瞬间席卷而来掩盖视线。
    那是从山峰那边而来的列车吧。
    他聚集起所有注意力,他能看到那道亮线重新移动驶入一座山峰后面逐渐隐没,却无法听到发车时的鸣笛声。
    或许声音也被风雪切割卷挟来到了他耳边,那么他应该也算是听到了吧。
    他笑了笑,将风雪与愚蠢的自欺一起关在外面。
    TBC.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7-03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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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wo.
      “今年的雪格外大呢。手机信号也断了。”优姬为餐桌铺上洁白的桌布,调整位置,展平,“这么多年总算要回来了,希望路上不会出什么意外。”她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
      零没来由觉得心惊。
      为什么?他不明白。
      自己和那人明明没有什么关系吧。
      他垂下头帮优姬在洁白桌面上摆好浅红的餐盘垫。
      浅红色。有些像弥漫开的、无法洗去的血迹。
      这无端让他生出厌恶情绪来。他紧紧攥着桌子一角,平整的桌布生出细小褶皱,从他的掌心蔓延开来。
      明明已经过去好几年,零却还记得那时那人的神情。那人确实有些后悔,还有些愤怒,但更多是失望。他试图碰触自己。但随着自己抗拒的加深,那人眼中的后悔加剧,愤怒湮灭,失望化为绝望。
      零甚至能看到他眼里悔意与绝望深深纠缠成暗灰色,在他眼中扎下根。
      零能明白他一直以来的隐欲。但零不敢让这样的感情滋长。他不想因此再失去什么,虽然他终于还是失去了。
      或许放到现在自己是不是就会坦然和勇敢些呢。还是这千百个日夜将当时的厌恶与耻辱抹去,仅留下后悔与绝望折磨自己。
      零想不明白那人为何如此直接而激进,更不想明白。但他记得那时身体的疼痛,就像刀子一样企图撕裂他。无论那人的抚慰如何温柔,都无法掩盖这将他割裂地鲜血淋漓的痛楚。
      真想你死了。
      “零?”优姬看到他站在桌边久久没有动作,有些担忧地问他,“你还好吗?”
      “……我没事。”他一下松掉力气张开手掌,掌心下的褶皱无法抹平。
      Three.
      车窗外的雪愈发大了起来。
      因为大雪和疾风,这班列车暂时停在了路上,等待风雪之势减缓。
      大雪天行车可是很危险的啊……玖兰枢当然知道,那又何妨。
      他坐在车窗边,拿起纸巾在蒙上水雾的玻璃上擦了擦。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
      无论远处群山畔的城市还是近处的山峰,看起来像是融为一片,触手可及。但落雪模糊了远近的界限,城市又像是远在天边,无法触及。
      他知道那座城市里有他想念的人。纵然远在天边。过去好几年了,那个人会想念自己吗?或者说想念过自己吗。
      他微眯起眼睛笑了笑,抬手抚着玻璃上城市的痕迹。
      那个人是恨透了自己的。
      他应该回去吗?
      他觉得有些难过。
      新年归家的列车里总是坐满了人。人们自天南海北汇聚而来,奔向同一个目的地。连空气里都充盈着人们兴奋的聊天声,孩子的欢笑声。甚至有人唱起了家乡的歌。逐渐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去,歌声愈发大了起来,覆盖他的耳廓,掩盖了一切。
      这高昂的情绪不属于他。他觉得自己孤身一人被剩了下来。只剩他一人的世界没有丝毫喧嚣。
      他取出手机按亮。还是没有信号。他瞥了眼时间。已逾傍晚,可能未到寒城天色就会暗下去了。
      这时鸣笛声响起,列车启动。歌声停了一会儿,又再次响起。却不知道哪个孩子先哭了起来,随后哭泣声越来越多。
      为什么会哭呢,是因为悲伤还是喜悦呢?这样强烈的情绪像是迷失太久,而此时,在这远离家乡的漫天大雪中找到出口,倾泻而下。
      强烈的情绪可是很容易影响周围人啊。
      我可是,亲自体会过。
      当他看到那时那个人眼里那种被羞辱和伤害而生出的厌恶,只觉得这样强烈的、憎恶的情绪快要把他烧灼成灰。
      是他弄错了。那个人不该是他想念的载体。那个人不会想念自己。
      但他无法阻止想念跨过山峰,越过纷扬大雪到达那座城市。


      IP属地:陕西4楼2014-11-17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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