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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事事的下午茶,截稿日后的悠闲时光,慢之又慢的生活节奏,周期循环的人生。亚瑟用右手食指不断扣击着桌面,他内心里蠢蠢欲动,尚未成型的怪物渴望着不同于往常的刺激,渴求一次爱丽丝式的奇遇。
梦境重袭心头,紫罗兰在他心上扎根,雾和光躲过五感的探查,夜晚向他再次发出邀请。
亚瑟倒掉放凉的红茶,勾起嘴角。
晚上天气依旧闷热,大街上人潮涌动,温暖的湿气缓慢地侵蚀亚瑟的肺部,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深海中呼吸。水汽黏在他的睫毛上,逼得他不停眨眼。
或许这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亚瑟推开门的那一刻想。他踏着崭新的皮鞋不合时宜地走进酒吧,脚下一滑,向后仰去,发出一声闷响。他望着酒吧的天花板发愣,附近喝酒取乐的人们向他投以同情或嘲笑的目光,他顿时成了酒吧目光的焦点。
哦,真好。亚瑟自暴自弃地想,至少我出名了。
他顶着张红脸,起身捡直走到吧台边上。眉目清秀的侍者冲他抛了个媚眼,调笑:“你第一次来?”
“算不上。”亚瑟上下打量侍者,半长的金发,五官轮廓很深,但线条柔美,在昏暗灯光的模糊下几乎分不出性别。
侍者又笑,手里调酒的动作不停:“一杯啤酒?”
这算勾引吗?亚瑟想,又忍不住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是惹人发笑,他总不能见到个男性都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思。于是他只点头同意侍者的话:“一杯啤酒。”
侍者俯身递给他酒,那只纤细而骨节分明的手吸引了亚瑟的全部注意力,他不受控制地把视线转移到侍者脸上。
侍者的脸藏在阴影里,表情暧昧,他压低声音,那听起来该死的性感:“今晚……我们一起?”
好——
亚瑟几乎答应了,同意的单词已然行近终点站,然而他却说:“不。”
他和侍者同时吓了一跳,侍者兴趣缺缺地直起身子,不耐烦地把酒砸在桌子上,溅出的液体留下深色原点。侍者转身离开,末了还不忘鄙夷地吐一句脏话。
亚瑟茫然地坐着。
是什么驱使他拒绝这个美妙的邀请的?他找不出答案。说不准是昨天的感觉太过难忘,以至于他对那位连名字也记不得的床伴产生了一丝留恋之情——
别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