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个怎么卖？”虽然故意的清了下喉咙，自以为是很有底气的说出口的话，然而因为长久的沉默的关系，传出的声音是紧凑沙哑不清晰的，他只好重复一遍。也不知道是从多久以前，他开始感觉到没有底气，没有底气的吃饭，没有底气的走在马路上，没有底气的回答问题，当刺眼的车灯突然的照射在身上的时候简直无所适从。像马路上的每个人那样岂非很相宜吗，平和，故作高深，激愤在他都变得困难。隔壁牛肉火锅店弥散着香到近乎糜烂的牛肉汤的气味，他注意这家牛肉店有好些日子了，店前露天的空地上摆满了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沸腾着滚烫的火锅，坐着表情满足的客人。他不怎么敢盯着那些顾客的脸来探究，顾客的格外满足的表情让他感觉沮丧。
“两个十五块”，顾店的伙计略微抬头，用并不干涩的声音应了一声。 他犹豫着是不是需要因为不买再说点什么，然而伙计已经在摆弄他的手机。于是悻悻地走出店门。似乎两块钱也无伤大雅吧，可是两个是不需要的啊，就买一个多两块钱又怎样呢，他原本可以直接卖十块的啊。这样盘算了一下后，他想是不是折回去买了罢，如果回去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啊，那顾店的伙计难保不会厌烦的鄙夷自己吧。况且折回去的话也是有一段距离的，前面未必就没有出售的店铺，兴许还要便宜很多也不一定。抬头看看天色，他怀疑要下雨，他慢慢的向前走去。
牛肉店的气味再浓郁，也渐渐弥散不到他的周围了。而天色也越来越好，以至于快要艳阳高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