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那穿梭来去不停招弄的管事先生,心绪悠悠停在当时冲天的火光,飞箭如蝗,血流成通红刺眼的荼靡妖河,在风中萎萎摇晃着,让人睁不开眼。
那时金虹还是个半娇生惯养到大的族长之女,性格现在看来换成汉人的说法这个叫刁蛮千金,成日里除了甩鞭子吓人或跑到格桑办事的周围找男人搭话,这种阵仗从来没见过,尤是战战兢兢地看着格桑护住她,一把把自己塞进密道口子里头去。
当时金虹便跌跌撞撞地跟着护卫跑,那待到了出口处,转过身来深深凝望着她。
—“你现在无人依靠了,还有些有什么关系让我帮你出去?你看看你,本族都没了,格桑也死了,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我凭什么帮你?”
她是真的开始怕了,掩面哭起来,哀哀求着他送我出去,他解开搭扣,又开始笑。
—“你晓得不?女人还有个法子来付账……”
—“人都要偿还的。”
—“你现在除了这个什么都给不了,不给我,你就要死的。”
金虹没反抗,只是不停的哭,直到他在自己身上抖了抖,一泄如洪后穿上衣服,便抓住他的衣角哭求,他似是很厌烦的样子,叫她过几天就随着羌羊族的一支商队到中原,意思了初夜的报酬。
.
——于是便在这中原扎了根,开了赛马场子。毕竟是西域在马背上长大的,这点特长还是有。人在世上若是没了后备那就要自己谋饭吃,赛马场开来也是这么个意义。
但到底是刁蛮脾气,那时经安逸日子缓缓后又显现了。有人在场子里本来玩得兴高采烈,遭对手给马下了药。毁了大半器物不说,客人也落了许多伤,结果什么都要自己负责。
她火气一起将鞭子甩得啪啪响, 将那闹事的狠狠抽了一顿。那马场管事就在一旁忧心忡忡地想制止,奈何一直插不上话,整张脸都皱成了褶子扇面。
当时金虹还在笑他大惊小怪,只要这世道上有王法便行了。
结果这场子顾客突有一天稀少至无一人光顾,赛马场之类一缺顾客基本上也撑不了多久。
管事先生的话她这回才听进去,悟出来果然是人离乡贱,拉下了脸也得去赔礼道歉。那李家公子阴差阳错的就看到金虹,然后感慨想试试西域女人的滋味,她本来想挥鞭子,被管事先生拉住了,他这么告诫老板娘,务必要忍一时风平浪静,回头两边都不讨好。
结果她就真的也要用身子去取悦他人,借此来振兴那赛马场。
李家公子五官凹陷的很深,面色蜡黄一看就知是纵欲过度,金虹在他身下的时候就在发愣着想当时那草原勇士扎力,他五官轮廓分明,帅气又有魅力,比这个人渣好得不得了,可惜现在也在天上陪格桑呢。如果没出事,估计也不会有现在这般罢。
她觉着他也快差不多了,抽插的速度都慢下来,等了一会子在他耳边笑,“这次真的是不懂事……还望……”
他猥琐地笑起来,“小妖精,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就请多担待着……”金虹又笑,看着他出门,然后躺床上没做声。
——多脏的婊子贱妇。
.
管事先生看出她精神恍惚,转过身便叹口气,眼神里除了怜悯再无其他,“老板娘,我晓得你不开心,心高气傲的受不了,但凡这生意场上混的好的没后台的女子,哪一个没有这么干过?这是最好的法子了,你一没后台二是做事不周全,除了借他人之手利用这关系网,什么都不能干。”
金虹这回倒没再哭出来,只是心里堵的慌,“先生,我晓得了。”
“老板娘,吃一鉴长一智,都是这个道理,人总要懂得些为人处事的东西的。”
这个身子早就不干不净,金虹出卖了那么多的心血建的的赛马场,身子精力时间什么都耗在了上面,它早就是命一般重要的东西。自然会看着它发扬壮大,一如看待她自己膝下儿女般。
——待日后这赛马场名气规模都闯出来,她思寻着,这辈子的根都会在上面,一步离不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