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前,我看着一排杨树枝条在风中飘摇:阳光中的杨树枝上挂着一条条嫩绿的杨花,有的上面还有亮晶晶像宝石一样的叶苞,随着视线的拉近,那绿色就变得淡淡,只剩下土黄的花苞了,杨花就像嫩绿的绸子被从中间剪开,可以透过来阳光,穿过风。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明亮的阳光,和煦的暖风,以及开得明艳的花儿,此时的杨树竟也有垂柳的婀娜,难怪古人会有“杨柳青青江水平,杨柳岸晓风残月”的诗句来?<?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我却一直不理解古人为什么把杨柳扯在一起。
在我看来,杨树与柳树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不说柳枝妩媚,袅娜多姿,单是它在河堤一站,小亭边一立,就会让人想起小家碧玉的柔美;而杨树高大、粗壮,而又单调,特别是在夏天,闷热的空气,一旦有点微风,它就代替了聒噪的夏蝉,哗哗地喧嚣起来,秋天,叶子快要落下来,偏偏有几片叶子死皮懒脸地垂死挣扎,秋雨中就像一张愁苦的脸,更增添了离人的愁绪。近来,杨树以它快速成才的优势,迅速占据家乡的各个角落,枣树,槐树······不见了踪影。曾经感慨道:一树不成林,百花满园才是春,难道将来看其它树还要去植物园里去吗?我不觉对它有了厌恶,任由它绿了变黄,黄了变绿都不想多看多想它一眼。
去年,片片的杨絮落随风落下,可是它含有毒,有的人一旦挨着它就有过敏 ,又痒又疼,这都是杨棉惹得祸!让苏轼的“不是杨花点点离人泪”的诗情画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更增加我的厌恶,而且不仅仅是厌恶,是憎恶甚至是增恨了。
无意中看到一组图片:土黄的颜色,一大串串一大串串紧挨着,开得肆意,奔放,就像整棵树都挂满不了熟透了的麦穗一样,一棵一棵的连成一片,使得整片树林都苍茫雄浑,这是一种磅礴的气势,没有娇艳的色彩,没有飘扬的香味,没有蜜蜂蝴蝶的映衬,所有一切就是这样特立独行的霸气,不要别人的渲染,外物的映衬。这是什么树?问别人,这是杨树!我一惊?杨树还有这样的美,一种苍茫,奔放中也不乏柔美。我的印象中杨树是没有花的,怎么说这是杨花呢?杨树是我所熟悉的,它就在我的身边,年年月月,时时刻刻,我怎么不知道它有花呢。问问周围的人,有人像我一样说没有,有人说小树没有花,长大才有杨花。
哦,原来是我由于我没有注意它开花,也许是太过熟悉,也许对它抱有偏见。只是不知不觉中享用它的凉爽,受用它的绿意,且在这中索取中认为理所当然。它没有桃花有娇艳,梨花的芳香,没有石榴花的热烈,梧桐的张扬。就这样默默地开着,不去问别人对他的态度,任你欢也好,讨厌也罢,它依然尽力地去开,依然开张狂,肆意,把仅有的一点妩媚的表现出来。花期一过,依然浓绿,依然聒噪,依然密不透风。
它多像我身边的一些人,普通、平凡,甚至让人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可贪婪享受它的奉献。却从没有人去夸赞他一句,甚至一点肯定,只有当他失去时、或是通过别人的赞叹时才会意识到他的美。
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