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走得真快,已经踏上江面了。江面上有的地方的冰层踩上去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挺吓人的。老兵丝毫没有顾及,走得很快,头也不回。我忙跟上他的步伐,将冲锋枪背得紧紧的。一对穿着时髦的青年男女在江面上打闹嬉笑着,李老兵挥手示意让他们远离警戒区。我不禁多瞧了几眼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很象丽雪,真的很象:梳着黑黑的短发,白净净的脸上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那是一个很浪漫的却又很忧虑的周末旁晚,我们默默地走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许久,丽雪先开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重读,来年重新考?”我叹了口气,真想不出怎么回答她。丽雪考入了她所向往的医科大学,自己却以7分之差与自己梦想的大学的中文系说了拜拜。是否重读这个想法一直痛苦的折磨着我,原因是我的另一个梦想正无时无刻的不在怂恿着我。我看着丽雪那双明亮的眼睛说:“我主意已定,成为一名军人!”“参军?你?开玩笑吧?目的纯么?是曲线就业吧?”丽雪的问题提的很多,但她的表情却很严肃。丽雪是我的小学同学,后来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又成了同学。她比我小两岁,思考问题的时候总象个大人。“其实我到没有想的那么多,真的。生活对于我们来说,才刚刚开始。我想成为一名共和国的军人难道不好吗?难道只有读大学就可以成为有用之才?”“你?!”丽雪以为我在讽刺她,白净的面庞上浮起了红晕。“你应该了解我的,其实我也很想去名牌大学读书,后来我自己就想通了,除了上大学,我还能做很多的事,还有很多其他的梦想等着我去实现和创造。”
那天我们是在一种很无奈的心情下分手的,当我穿上军装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好象一下子失去了一些什么似的,丽雪在遥远的南方会给我写信么?还会记得我这个“兵哥哥”么?我和她那些朦朦胧胧的情感就会随着距离和时间的关系所淡化和消失么?其实在部队这几个月艰苦的训练和磨练中,自己已经开始渐渐地淡忘起丽雪来了,但是在内心深处,总是隐藏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渴望,每当看到通信员从师部里取回一叠叠信件的时候,那种渴望就特别的强烈。
我和李老兵一前一后走进了小火炉烧得通红的4号板房,与正在值班的两位战友敬礼、交班后,我放下枪,蹲下来给炉子压了点煤。李老兵不声不响的整理好服装,先到外面的观察架上去值勤了。我就坐在椅子上看守报警器。透过板房的小窗口,我看到李老兵直溜的站在观察架上,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江面上的一切。突然,警报器响了,刺耳的警报声让我紧张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忙跑出板房冲李老兵高喊:报警了!报警了!
李老兵奔进板房内,仔细观察了一下报警位置,立即拨通了连里值班室的电话:“喂,值班室吗?4
#5#区段报警,我们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