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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_同人】(Narcissu)巨山病友日常 PG 偏清水向,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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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对(其实大概也可以当友情向来看):Eddie Gluskin / Billy Hope
割丁丁狂人绅士大新郎和他的重度躁郁症+重度暴力倾向的病友比利小幽灵。


镇楼


1楼2014-05-31 22:43回复
    warning!
    1.略ooc
    2.因原作未提,因此自设,比利的病症为重度躁郁症+严重暴力倾向
    【用那种方式杀人……啧啧看得出来是个暴躁的人啊】
    summary:
    故事开篇发生在逃生正传、DLC之前的之前。
    割丁丁狂人绅士大新郎和他的重度躁郁症+重度暴力倾向的病友比利(还未变成意识体)的故事
    按照游戏剧情发展,主要角色死亡预警


    2楼2014-05-31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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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arcissu 】
      其实比利一开始不是个光头。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但艾迪·格鲁斯金知道。
      因为在曾经的那会儿——那会儿巨山精神病院的秩序还没有崩溃,比利还没有被提走做实验,那时候天天还有医生来喂他们吃下一瓶子一瓶子的药,他和比利可是病友来着。
      而且不仅是病友,他们还是室友——巨山精神病院的床位不算紧张但也绝对说不上宽松(1*),比较稳定的病人都住双人病房。当格鲁斯金在漫长的束缚和药物的作用下终于渐渐平息了他心中翻涌的疯狂的绝望和愤怒时,他得到了从墙壁里藏着金属板的特护室转出,入住双人间的机会。
      迁病房的时刻被定在一个黄昏。他被医生们押着进入自己新的病房时,比利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发愣,他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格鲁斯金一眼。
      那一眼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是瞪视,像是大型食肉动物在自己领地上发现入侵者时迎战和威吓一般的眼神;但他很快又低下头去,因为有手上持着电击棒的保安紧随着格鲁斯金和医生们进入。
      在初被送到巨山精神病院的那一段时间,格鲁斯金常常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回忆,或者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正在现实里发生的事情。他看到鲜血看到伤痕,皮肤上干涸的污迹,肌体上上巨大的斩切痕迹,微黄色脂肪以及鲜红的肌肉,流出一点点酱紫色的脏器。他在混乱中愤怒,在迷雾里狂奔,父亲叔叔还有无数人的脸挂在树丛里,一张又一张,每一张脸孔上嘴角都翘起。他用不知从何而来的武器劈砍,存在于他幻想里的那个温暖的黄色身影在不断喃语:
      “Get married son, then youcan see how happy you will be.”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留下积着鲜血的脚印,黑暗中浮起女孩子们血色的断块的躯体和柔软的嘴唇。
      无论怎么奔跑都跑不出去的阴影。
      尽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药物的帮助下他在缓慢恢复,生活和梦境的分界渐渐浮现、明晰,但他永远都听得到有人在他的脑袋里嘶声力竭的叫喊,那些喊声被痛苦拖长,已经不像是人声,像是身在地狱中才能听到的悲鸣,击打着他的颅骨发出震耳欲聋的回音。
      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声音。
      不过说实在的,他其实真的希望那不是自己的声音。


      3楼2014-05-31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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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鲁斯金的希望实现了。这次真的不是他的声音在哭。他发誓。真的不是。
        深重的夜里他睁开眼睛。在沉重的被子里翻了个身。
        黑暗里对面床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那个包在抖动,从中传来持续不断的微小而嘶哑的泣鸣。格鲁斯金的脑子混混沌沌,但他仍然捕捉到了一个意识:
        那是自己的新室友在哭。
        那个人的眼神像是一头被囚禁的狮子,而他的哭声却像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
        也许他应该干些什么吗?
        可他现在醒不过来。
        比利还在哭,于是格鲁斯金只好在他的哭声中晃悠悠地入眠。
        不知怎么回事艾迪竟然做梦了。梦里回溯很多年,带他回到生命中下雨的某一天。那一天他从家中逃出来带着一身伤口,那些伤口都在雨水里发白泡泛。他在天空下仰起脸,冰凉的雨水都比他温暖。雨水滴进他的嘴里,他依稀感觉那有点咸。


        4楼2014-05-31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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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病院的活动可不多,有时候你能到室外晒晒自己防止生虫,有时候你能在晚饭后看看电视,而大部分则是不知在什么地方或者就在自己的病房里坐着,就是干坐着,什么娱乐活动完全没可能会有。
          自从艾迪和比利成了室友之后,他们就必须经常性地一起活动了。说是活动,也常常不过是一起按照流程到室外,一起对着太阳发呆;一起去休息室,对着年代久远屏幕上泛雪花点的电视发呆;而后回到他们的病房里,对着彼此发呆。艾迪有时候会说一些话,但比利从来都不回答,甚至都不怎么看格鲁斯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他的话;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大部分时候艾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只是说,漫无目的地说,不知道那些话从哪里来,也不知道那些话会到谁的心里去。
          做了室友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某一天的电视时间时,格鲁斯金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了:
          “When I was a boy, my momoften said to me: Get married son, then you can see how happy you will be.”他语调悠扬缓慢,简直像是在吟唱。
          “我没有母亲。”比利突然开口,声音沉郁略带些嘶哑,咬字很涩,仿佛已经很久没说过话,要重拾关于语言的记忆。但脸上面无表情。
          这么多天来,这还是比利第一次与艾迪对话。
          格鲁斯金有点混乱,他仍在消化“比利会说话”和“比利一直在听我说话”的这两个事实。这对他本就不太清明的意识造成了一点冲击——我是说,一点小小的冲击。
          “或者说我曾经有过,但我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死的了。我没有关于她的记忆,一点儿也没有。所以我觉得我跟没有母亲差不多。”
          “对不起啊。”格鲁斯金说。
          比利有点惊讶的扭头看他。
          “对不起啊,其实我也已经没有母亲了啊。我不记得她的样子。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格鲁斯金幽幽地说。
          他们不再说话。电视上的节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完了,他们现在面对的只是一片雪花似的噪点,破旧的音箱里发出微弱的刺啦刺啦的电流声音,那声音游走过整间屋子。他和比利都专注地盯着那片黑白的雪花点,仿佛那里面藏着宇宙的奥秘人生的玄机永恒的希望和不灭的憧憬。
          他们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身边有另一个人存在,这是他们曾经的生命里所从未有过的体验,有一个人陪着你,不论他是聒噪还是安静,有一个人陪着你。他不会伤害你,你们只是在一起。
          久而久之就会发展为,好像这个世界上对方还能陪伴你,就都不会觉得寂寞和焦躁,也不觉得恐惧。


          5楼2014-05-31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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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一次那场也是他们的第一次谈话——关于“各自家庭”和“结婚问题”的“讨论”之后,这些天里比利霍普和艾迪格鲁金斯都有点不稳定;艾迪是有了一个新毛病,他开始地不停说着“Darling”,语气深情,但并不知道是说给谁;而比利则比往常更易怒,像是重度躁郁症+暴力倾向的情况又在他身上出现了,他曾在吃药时向做出过被认为带有袭击意图的动作。
            其实要是艾迪说的话,那根本不是一个袭击动作。
            他想要那个药瓶,或者准确点说,他想要药瓶上的那片粘得并不牢固的标签纸。他最终达成了他的目的,也为此付出了清醒时必须穿束缚衣的代价。


            6楼2014-05-31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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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们正在一起,“晒太阳”。
              他们的日常活动中的一项嘛,尽管今天其实是个雨天。
              他们坐在医院的大厅里,很靠近大门但是没有出大门,所以没人管这两个神经病人。
              比利忽然开口了。这让格鲁斯金感到新奇,他不记得比利有主动发出过声音,他第一晚入住时听到的哭声除外。
              他一字一字地说话,缓慢而用力。
              他问格鲁斯金:“假如我们生来就要被遗弃,那我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艾迪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曾经有一次问我的问题。当时你没说答案。我想了好久。”
              “我的问题?我有问过吗?”
              他在记忆里细细的搜索着,可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他也许是说过这句话,可他并不记得;他说过的话太多,对着他的“家人”所发出的恶毒的咒骂;对着那些女孩子惊恐的脸庞说出的甜腻的情话;以及这么长时间以来对着比利说的话。
              这么多话在一起,他记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
              可是比利记得。
              比利记得他跟他说过的每一句。
              比利抿着他苍白干涸的嘴唇,蓝色眼睛映出灰色的天空;他头发的颜色极浅,前两天刚刚被病院里的理发师荼毒过,现在极短极短,格鲁斯金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感觉到渣渣拉拉的触感。
              “我想出来那个问题的答案了。今晚吃饭时,我把答案写给你看。”
              格鲁斯金看着他的眼睛,那个不知怎么来的小毛病又犯了:
              “Darling.”他说。
              深情地。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他有点庆幸比利受到了束缚的惩罚。否则他的鼻梁骨可能就会折断了。


              7楼2014-05-31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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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饭时格鲁斯金看着身边的比利被从束缚衣里释放,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石墨块,还有那个艾迪认为完全不值得为之如此的小纸片。他用别扭的姿势写字,艾迪凑过去看,他皱起眉毛用身子挡住纸片。
                “现在不行。”
                今天晚饭后没有看电视的活动,他和比利在他们的病房里,分别躺在自己的床上。
                艾迪侧头一看,比利正在费劲地把那个纸片塞到自己的枕头下面。
                他把头转回来。
                这个夜晚很无聊,很无聊,如同他们在一起的很多个夜晚。
                “Darling.”他开始说着这个词,一遍又一遍,说了很久。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的眼神在空气中漫无目的地游移,像是仅剩下的那条鱼在空旷的鱼缸中游荡,它吐出绝望无奈的气泡,在水中缓慢而持续不断地上升。
                比利已经在他自己的床上睡着了,还算安稳。只是眉头仍然蹙起,让人觉得他仿佛仍在试图做出一个表情一个面具,以此拒绝所有贴近他周身的东西,无论人还是鬼神。格鲁斯金漂移的目光缓慢落在他脸上,而后竟然停止了自言自语,眼神也不再移开;那条鱼终于找到了可以固定住他的一根水草,这是他的世界里唯一的一根。
                半响,他忽然又复开口。
                “Darling.”
                相比于之前的语气来说,加入了十倍有余的深情;他低沉的嗓音像是融化了的黑巧克力,流出作为包装物的锡纸;那个短短的只有7个字母的词达到了某种难以想象的效果,震动空气又盘旋不止,足以激起人全身所有反射正常还可以被激起的鸡皮疙瘩。
                比利在睡梦中突兀地抖了一下。而后他在束缚衣里扭动起来,像是想要离旁边床位上的那个精神病人·绅士·真·大变态远一点再远一点;但是捆着他的皮带太紧了,半清醒中他意识模糊地扭来扭去,做出了卓绝的努力而后只翻了个未能翻过去的身。


                8楼2014-05-31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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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啊QAQ略伤心
                  那这一楼就拿来free talk吧~【喂
                  这篇文是一个半晚上的摸鱼产物,完稿不到7000,对我这种手残党简直累哭QAQ
                  写的过程中有人问我为什么写这对cp,别说国内没有萌的了,就连外网都没有。
                  然后我回答说,【新郎搞比利】听起来很顺啊有没有!!
                  是的,没错。
                  我之所以写这篇文,就是因为【新郎搞比利】听起来很顺。
                  THAT IS ALL.
                  THAT IS ALL!
                  我脑子一定抽风了TAT
                  动笔时脑袋里一直在想【治愈治愈治愈治愈】
                  于是就弄了篇这么欢脱的逗比文出来……
                  有ooc,有无节操暗示。【可以深挖,我觉得我还是埋了不少那啥的暗示的】
                  其实吧……作为写这对冷到不能再冷简直比世界冷极还冷的cp的人,我还真是有种莫名的使命感呢XD。


                  9楼2014-05-31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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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格鲁斯金也终于陷入睡眠后不久,他就被一阵躁动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看见病房天花板上那盏灯昏昏暗暗,投下来的光映出墙壁上脏污斑斑,一切物品影影绰绰形状扭曲。有人站在他床边看守着他,而隔壁床前是几个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他们正在试图把比利从他的床上抓起来,但比利不愿意,他扭动着身体,剧烈地挣扎,大声呼喊,他喊的话里近乎全是听不懂的只是类似于野兽的嘶叫和喘息,但格鲁斯金却从某一句模糊不堪的字符里依稀辨别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在向格鲁斯金呼救。
                    那些不成音的呼救像个火种,一下子点燃了格鲁斯金在这段时间刚刚积攒下来的一点点理智。他呼地一下子从自己的床上坐起来,向着比利的方向扑去,速度快的让守着他的那个医生都没能及时反应。他的拳头砸在一个黑衣保安的后背上,而后拽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远离比利。
                    他的这个动作没能完成。守在一旁的医生拔出针剂,狠狠一针扎在了他的颈侧。推入体中的药物迅速地发挥作用,他的指尖失去力量,意识也在慢慢消去,他最终倒回了自己的床上。
                    比利已经被制服,他被驾着出了病房。
                    格鲁斯金躺在床上,朦胧间听见走廊里那些全副武装的人对医生的喝骂:“有这东西为什么不直接给这婊、子用上?”
                    医生不屑回答道:“对比利?他身体很弱的,有你们在根本不用这东西。”
                    他们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格鲁斯金醒来,对面床上空空荡荡,被子凌乱地堆着,床单上尽是褶皱。
                    他面对着那片杂乱的空旷发了会儿呆。
                    药物的效用还未完全消失,他感受不到愤怒,连一点点悲哀都没有。
                    半晌他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跳下床铺,在比利的床上翻找起来。
                    而后他终于在比利的枕头下找到了那个药物说明书的纸片。他将纸片翻转,看到比利的字迹,歪歪斜斜的字迹,每一个字都像长了腿,要从纸面上挣扎着逃生。
                    那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假如我们生来就要被遗弃,那我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并没有人会遗弃你的。因为你生来就只有你自己啊。”
                    在纸的最下面还有一行很小的字,真的是很小的字,密密麻麻地挤着,看得出来是很短的一句话,字母与字母相叠,只占了纸面上很小一格。格鲁斯金盯着那字看了半天,最终只看出了“now”和“you”。


                    10楼2014-05-31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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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鲁斯金赤裸着身子站在那个圆圆的大球前面,看着球中的比利。
                      他现在没有头发了。
                      是因为那些人怕影响管子的摆放而被完全剃掉了吗?艾迪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头发还幸存着,不过他也没有为这一件事感到高兴。他只是看着比利。
                      球体中比利以一种简直类似于羞耻play的姿势被固定在其中,他知道那种感觉不会很好,因为很久以前的时候他也曾经被固定成这动作很久很久,被绳子捆绑着,很难受很难受;而刚刚那会儿他又体验了一下这个姿势,实在很讨厌。他看到数不清的不知是什么用处的管子穿进比利的身体,那些腰腹部的管子没入处周围的血肉上灰褐色脉络暴起,向四周发散开去。
                      他盯了那些从中间发出呈放射性的脉络很久,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一点不是那么好的联想。
                      他握手成拳,试图击打圆球,但在手指就要碰到冰冰凉的玻璃的一刹那,他又伸开了拳头。
                      左手右手,十根手指,手掌宽阔有力,手指修长。他双手抚在球上,掌心掌根都贴合弧度。
                      “Darling.”他轻声叫喊。一声又一声。
                      比利没有回应他。
                      他已经不能回应他。
                      球中的躯壳里,那个灵魂去哪里了呢?
                      无数遍的呼唤后,他缩回了手。
                      某一个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觉得自己复又站在了父亲和叔叔流出的那摊温温热的鲜血里,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些悲哀的温暖终究也凉透。
                      格鲁斯金在绝望中狂怒起来。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实验室的门,幻想中的母亲形象又一次浮现。
                      “Get married son, then youcan see how happy you will be.”
                      想要撕裂,想要逃离,想要拥有,想要…所谓的幸福啊。
                      看来又是时候找个人结婚了。
                      当然,在结婚之前,他会割掉那个人的丁丁。
                      他要跟一个女人结婚,他得证明他不是个同性恋,他真的憎恨他的父亲和他父亲的兄弟,该死的变态恋童GAY们毁掉了他的一切;他也不想承认自己会喜欢比利,就算比利身材瘦弱,他也是个男人,有丁丁。


                      11楼2014-05-31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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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本来有可能有个美丽的结局的。”他拉着那个人的手,轻声说。
                        他的手很快被甩开了。年轻的软件工程师转过身迅速奔逃,像是那只逃过猎人陷阱的兔子,奔向属于它的更多的生命;在它的身后留下的是猎犬,岌岌垂死。
                        寂静和疼痛中,格鲁斯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看到了幻觉。
                        那是比利吗?飘在他的身边,一片黑影,面目模糊。它现在可真的很美,没有一切累赘的东西,(2*);他用颤抖的手穿过它的身体,感觉到那种触感柔软中带着微弱的冰凉,如冬天室外挂着白露的丝绒或者棉絮。这会是一个足以接纳他的地方吧?如果他们能够完成婚礼的话然后他们就能在一起……就能有一个……家。
                        就能有一个家。
                        一个家。
                        家。
                        那是能将潮湿而绝望的黑暗隔绝在外的地方。
                        “Darling.”他嘟囔着说,声音混浊不清。血从他张开的嘴唇里流出来,其中夹带着某些碎裂的脏器组织的碎片。它们划出他的嘴角而后下坠,坠落过程中拉扯出细长的黏丝。
                        “Could we get marriage? Ithink you are so beautiful now.”
                        那是他与他,或者说它与他的最后一次对话。尽管对话的一方还是一如往常的傲娇的(划掉)没有回应他(哦天啊这可是他所说过的最真诚的一句求婚,它竟然不回答他!)。
                        ——算了,好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次求婚发生在那个身为人类的躁郁狂的“他”已死之后,和真·孤独一生的他的生命最后的一段时光里。对话发生的背景是满天花板的尸首,那些全都是与他们一样残缺不全的灵魂。
                        名为比利的黑影稳定而安静地漂浮在格鲁斯金身旁,环绕着他。
                        那几乎像是个张开双臂的、拥抱的姿势。
                        格鲁斯金的混沌的脑海里模糊的母亲身影也消去,只有一个词还在他的脑海里旋转。
                        那个词有四个字母。
                        “家”。
                        这是他们都从未曾有过的东西,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幸运和幸福。格鲁斯金的眼睛里仍然燃烧着憧憬的亮光,明亮如同落日尽头最后一片照亮世界的火焰;但那炎光灼灼,终究是很快地熄灭了。
                        他死了,什么都不剩下了。


                        12楼2014-05-31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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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他,他们终究都不可能有一个家了。
                          在疯狂的绝望的过去里就已经被注定了的未来,在记忆里永远都无法消去的那么一大片黑暗里,那早已被抹杀了一切希望和可能。
                          时间还在持续不断地行走。再过一会儿的话,就快到黎明的时候了吧?
                          就算夜晚看上去好像无法逃脱一般的漫长,但也总有一刻,太阳会升起,明亮的天光会再次到来。
                          在这场逃生中,有的人必须死去,而有的人则会踩着鲜血逃出来、活下来。


                          13楼2014-05-31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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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那个问题:
                            ——假如我们生来就要被遗弃,那我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并没有人会遗弃你的。因为你生来就只有你自己啊。
                            (但你现在有我。)


                            14楼2014-05-31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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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看病院里躺尸的数量你就知道了。说实在的我都有点担心床位不够。
                              2*:比利意识体好像根本就没有下身来着吧?……好像是这样。
                              不过有没有下半身都没关系。
                              我以我的全部节操担保,他绝!对没有丁丁。


                              15楼2014-05-31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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