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arcissu 】 其实比利一开始不是个光头。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但艾迪·格鲁斯金知道。 因为在曾经的那会儿——那会儿巨山精神病院的秩序还没有崩溃,比利还没有被提走做实验,那时候天天还有医生来喂他们吃下一瓶子一瓶子的药,他和比利可是病友来着。 而且不仅是病友,他们还是室友——巨山精神病院的床位不算紧张但也绝对说不上宽松(1*),比较稳定的病人都住双人病房。当格鲁斯金在漫长的束缚和药物的作用下终于渐渐平息了他心中翻涌的疯狂的绝望和愤怒时,他得到了从墙壁里藏着金属板的特护室转出,入住双人间的机会。 迁病房的时刻被定在一个黄昏。他被医生们押着进入自己新的病房时,比利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发愣,他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格鲁斯金一眼。 那一眼与其说是“看”倒不如说是瞪视,像是大型食肉动物在自己领地上发现入侵者时迎战和威吓一般的眼神;但他很快又低下头去,因为有手上持着电击棒的保安紧随着格鲁斯金和医生们进入。 在初被送到巨山精神病院的那一段时间,格鲁斯金常常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回忆,或者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正在现实里发生的事情。他看到鲜血看到伤痕,皮肤上干涸的污迹,肌体上上巨大的斩切痕迹,微黄色脂肪以及鲜红的肌肉,流出一点点酱紫色的脏器。他在混乱中愤怒,在迷雾里狂奔,父亲叔叔还有无数人的脸挂在树丛里,一张又一张,每一张脸孔上嘴角都翘起。他用不知从何而来的武器劈砍,存在于他幻想里的那个温暖的黄色身影在不断喃语: “Get married son, then youcan see how happy you will be.” 他踏出的每一步都留下积着鲜血的脚印,黑暗中浮起女孩子们血色的断块的躯体和柔软的嘴唇。 无论怎么奔跑都跑不出去的阴影。 尽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药物的帮助下他在缓慢恢复,生活和梦境的分界渐渐浮现、明晰,但他永远都听得到有人在他的脑袋里嘶声力竭的叫喊,那些喊声被痛苦拖长,已经不像是人声,像是身在地狱中才能听到的悲鸣,击打着他的颅骨发出震耳欲聋的回音。 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声音。 不过说实在的,他其实真的希望那不是自己的声音。
精神病院的活动可不多,有时候你能到室外晒晒自己防止生虫,有时候你能在晚饭后看看电视,而大部分则是不知在什么地方或者就在自己的病房里坐着,就是干坐着,什么娱乐活动完全没可能会有。 自从艾迪和比利成了室友之后,他们就必须经常性地一起活动了。说是活动,也常常不过是一起按照流程到室外,一起对着太阳发呆;一起去休息室,对着年代久远屏幕上泛雪花点的电视发呆;而后回到他们的病房里,对着彼此发呆。艾迪有时候会说一些话,但比利从来都不回答,甚至都不怎么看格鲁斯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他的话;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大部分时候艾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只是说,漫无目的地说,不知道那些话从哪里来,也不知道那些话会到谁的心里去。 做了室友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某一天的电视时间时,格鲁斯金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了: “When I was a boy, my momoften said to me: Get married son, then you can see how happy you will be.”他语调悠扬缓慢,简直像是在吟唱。 “我没有母亲。”比利突然开口,声音沉郁略带些嘶哑,咬字很涩,仿佛已经很久没说过话,要重拾关于语言的记忆。但脸上面无表情。 这么多天来,这还是比利第一次与艾迪对话。 格鲁斯金有点混乱,他仍在消化“比利会说话”和“比利一直在听我说话”的这两个事实。这对他本就不太清明的意识造成了一点冲击——我是说,一点小小的冲击。 “或者说我曾经有过,但我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死的了。我没有关于她的记忆,一点儿也没有。所以我觉得我跟没有母亲差不多。” “对不起啊。”格鲁斯金说。 比利有点惊讶的扭头看他。 “对不起啊,其实我也已经没有母亲了啊。我不记得她的样子。我只是……这么一说而已。”格鲁斯金幽幽地说。 他们不再说话。电视上的节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完了,他们现在面对的只是一片雪花似的噪点,破旧的音箱里发出微弱的刺啦刺啦的电流声音,那声音游走过整间屋子。他和比利都专注地盯着那片黑白的雪花点,仿佛那里面藏着宇宙的奥秘人生的玄机永恒的希望和不灭的憧憬。 他们似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身边有另一个人存在,这是他们曾经的生命里所从未有过的体验,有一个人陪着你,不论他是聒噪还是安静,有一个人陪着你。他不会伤害你,你们只是在一起。 久而久之就会发展为,好像这个世界上对方还能陪伴你,就都不会觉得寂寞和焦躁,也不觉得恐惧。
没人啊QAQ略伤心 那这一楼就拿来free talk吧~【喂 这篇文是一个半晚上的摸鱼产物,完稿不到7000,对我这种手残党简直累哭QAQ 写的过程中有人问我为什么写这对cp,别说国内没有萌的了,就连外网都没有。 然后我回答说,【新郎搞比利】听起来很顺啊有没有!! 是的,没错。 我之所以写这篇文,就是因为【新郎搞比利】听起来很顺。 THAT IS ALL. THAT IS ALL! 我脑子一定抽风了TAT 动笔时脑袋里一直在想【治愈治愈治愈治愈】 于是就弄了篇这么欢脱的逗比文出来…… 有ooc,有无节操暗示。【可以深挖,我觉得我还是埋了不少那啥的暗示的】 其实吧……作为写这对冷到不能再冷简直比世界冷极还冷的cp的人,我还真是有种莫名的使命感呢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