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过河<?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连绵的雨季到来了,枷板河从大青山脚下一路奔跑,河水是经过万发屯前绕过虎头山头,在这里歇一歇。水趋于平缓,又一路呐喊着向松花江流去。两岸。两人多高的柳条通,蜿蜒曲折一望无际,一百多华里我和母亲挎一筐嗨枣子,要在这里过河。我们娘俩面前 是遮天蔽日绿色的柳条通。我一进柳条通绕来绕去,走到哪里,光听见水响,看不见房子在那,看不见人。网和永远走不完的迷宫。半阴半阳的天空,一会儿飘来一块云彩,有云就下一阵子阵雨,让你感觉天上有无数的精灵在雨中咬牙切齿,恨你在这样的鬼天气出来干嘛?偶尔炸雷像一个个出壳的鸟,啄开沉重的天空,一道道闪电就是这巨大蛋壳的裂缝。光听见似乎河水哗哗地响越来越响,嘲笑就是找不到路。绕了一圈又一圈,就是出不去。没了方向,竟耗费了好几顿饭的功夫,母亲和我累的筋疲力尽就迷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后来听见东面有人喊:“驾,驾!”马车声。这才慌忙往东走,看见道口(现在的王朱屯儿的后桥),趟过了河。我们到了王朱屯儿,此时已是接近中午,喊“卖海枣子啦。”“卖海枣子啦。”没有人应声。往南又穿了几个屯子,没有人买 枣子。狂风大作。大地一片狼藉,不一会儿,苍白的空中风雨交加,似乎要有魔鬼降生于这个世界吧。又饥又渴的我们没有再走的机会,就在我老刘大舅家躲雨。吃午饭时候,舅舅劝我们住下,母亲说:“不行,家里还有孩子。”大舅没有办法,只好护送我们过河。此时雨后,在屯子西河水漫槽了。我舅舅领着我们到了河边,一个老爷们水性很好,在搏浪,正在浑浊的河水里在捞树根子;“那边水宽,水浅一些,可以趟过去。”湍急的混浊的浪,水急如飞。舅舅先背着我过河,水越走越深,在舅舅的背上,舅舅极力往上托着我,我的鞋还是都被急浪打湿了。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而坚实小心被水冲倒。舅舅把我放下来,我站在这岸,舅舅就返了回去。回头看见他领着母亲开始过河,只见那水越来越凶,越来越猛,水渐渐上涨,水更急,浪更大,只见我母亲一步一个趔趄,河水已经没腰深了,舅舅高高的举着母亲的左手。不让母亲身体失衡。母亲右手拄着棍子。一步一倒,跌跌撞撞,步步艰辛。舅舅尽量高高的举着母亲的手,那时候我就想,我长大一定要报答来自各个方面的恩情。舅舅那老一辈人的帮助是无私的,帮助我们家的人,永远不求回报,我永生难忘。
我们过了河就安全了,河这岸一个屯子挨着一个屯子,也不用怕雨了,反正也是湿了。从王破扇子屯回家,回家的路是那么遥远,一路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