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宫晨勋在我的耳边碎碎念,而我看着窗外的飘雪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心地疼痛。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原以为换了名字和身份,就能逃开两年前的一切;原以为只要我不再碰触那段回忆,就会完全忘记,内心不再起波澜;原以为即使再见面,我也可以当做失忆一般,让以前的一切就烟消云散。
可是,宫晨勋无心的提问,却诱发了一直潜伏在我心底的伤痛。
原来,还是不能忘记,还是无法碰触。
只是,我不愿意纠缠于两年前的感情中,曾经我所有的快乐如藤蔓一般依附在那个人身上,但是……
悲伤与绝望也是……
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想要用手中的力量抑制住内心久违了的伤痛。
“你还是这么聒噪……”池真央冷淡的瞥了宫晨勋一眼,打破了突然的沉默,“为什么为什么……哪里那么多为什么,一切只要Sara高兴,只要我们高兴就可以。”
“话是这么说……”
晨勋继续说出心中的疑问,而我因为看到了窗外飘着的雪花,脑海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一朵一朵雪花从高空飘落,在风里兜兜转转,有一种傲视一切的美感。就如四月的樱花园,一朵朵在风里盛开的粉嫩的樱花……
那种同样令人惊慌失措的美,能夺走人的呼吸。
我出神地看着窗外,淡淡地问正在吵闹的两个人:“你们……知道樱空之雪吗?”
“樱空之雪?”宫晨勋好奇地问,“是什么?”
而真央也疑惑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我起身走到了窗边,伸出手掌。一朵柔软的雪花落在我的手心,那种微微的沁凉让我的手指不禁蜷缩起来。
多么柔软而圣洁。
眼前的一切就像……
就像那盛大的樱空之雪。
当樱花盛开,漫天细小的粉色花瓣随风飘落,就像下着一场无休止的樱花雪,那微凉的触感,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樱还是雪。其实都无所谓的吧,当所有的爱意都被恨意蒙蔽之后,是樱还是雪又有什么关系呢?
“下雪了,真美。”真央来到我身边,眼底闪烁着冷艳的微光。
我拿起窗台边的小提琴放在肩上,手心还残留着那一份柔软沁凉的感觉。突然心一动,我便拉动了琴弦。
当勿宿迎来了第一场雪,空气中响起了轻柔如雾的琴音。周围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在分不清是樱花还是雪的世界里,我的心渐渐被柔软的触感塞满……
塞满……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琴声,宫晨勋打开门,我从玻璃上看到了立在门口的模糊身影。
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眼,但依然令我惊讶地转身。
是她?!
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眼睛笑得弯弯的,面颊红润如苹果般,带着满脸的纯真。
穆莎的神情充满了沮丧,整个房间因为她的沮丧而变得黯淡。
这么全心全意地想要他开心两年前的我也是这样的把?所做的艺切都是想看到他温柔的笑脸,只是最后,我却让他原本明亮的眼神变得黯淡,让他原本温柔的笑脸变得冷峻。
真的很想很想让他开心。
穆莎的声音如柔腻的棉花糖般松软香甜,让我不忍继续拒绝。在纷乱的情绪中,我竟然点点头,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的
“啊!太好了!你答应了?谢谢你,Sara!”穆莎见我答应了,马上像个小孩子一样跳了起来,抱着我大叫。
我有些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热络,不露痕迹地推开她:“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没问题,只要你肯去,提再多要求都OK啦!”穆莎很干脆地答应了。
我继续说:“我可以帮你去演奏,但是我只作为你的替身去表演。你刚刚说晚上是化妆舞会把?大家都戴着面具,到时我们换了装,别人也不会知道的。”
我的话刚说完,周围就立刻安静了下来,穆莎和池真央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而宫晨勋也一脸的不解。
“那个,我不习惯跟太多陌生人交往啦!所以,我不想以自己的身份去表演。”我解释道。
“这样啊?那好把!晚上我会派车子来接你哦!”穆莎犹豫地答应了。
我把穆莎送到门口,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朝我挥了挥手,离开了。
看着她远去的娇小的背影,我的嘴角逸出一抹无奈地笑。
又会见面了吗?
“既然拉得好,干吗不让别人看到你的样子。”真央不解地嘀咕。
而晨勋见我答应了,脸上马上又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伸出手像摸小狗一样摸摸我的头:“既然答应了,就要熬好表现,不要丢我家的脸哦!”
我家?
家吗?我的心微微刺痛了,然后对他扬起了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穆莎的车准时来接我,还很周到地准备了面具和礼服。
我换好礼服,带着小提琴出了门。
“你第一次当替身演员,预祝你成功哦!哈哈!”宫晨勋把我送到车上,很欠扁地开着玩笑说。
“嗯”我点点头,对即将面对的聚会些紧张。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容川大学的礼堂外面。
天空飘着絮状的雪花,纷纷扬扬。
漫天的白雾中,我看到了一个如冰雪般高贵冷峻的身影出现在礼堂门口。我正要打开车门的手僵住了,等到那个冷峻的身影走进礼堂,我才打开了车门。
我一下车就看到穆莎焦急等待的身影,她看到我的时候,嘴角马上高高的扬起,即使她嘴巴以上的部分都呗面具遮住,我也能感受到她笑容里的温暖。
我也朝她笑了笑,向她走去。
我刚走到面前,穆莎就迎上来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Sara,我等你很久了,好怕你不来哦!”
“既然答应了你,我当然会来。”我笑笑,没有拒绝穆莎的拥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穆莎温暖的侧脸,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让我无法拒绝她的亲近。
“那我们快进去把!Party就要开始了!”穆莎笑眯眯地帮我带好面具,然后拉着我走进了礼堂。
跨进礼堂的那一刻,我的肢体都紧张得僵硬起来。
我不知道我是害怕即将到来的表演,还是……
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