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嬴渃.盏.
-
在那个一身黑衣,佝偻着身体的男子的手碰上少年的一瞬间,她将少年推上了面前的那块黑砖,自己也随之站了上去.
这下真是够麻烦,当初自己为什么会进这个莫名其妙的古墓里来啊.
望向化为飞灰的黑衣人,微微蹙紧了眉将少年护在身后,握紧手中的长刀,小心翼翼地按照地图所给的通过路线一步一步地踩在黑色瓷砖上,身后的少年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她的步伐前进.
侧身避开贴着自己面颊擦过的刀片,将羸弱模样的少年拢进怀里防止他受伤.
困在这里这么久了,最后只有他一个人陪着自己,其余随行的人全都死掉了,因为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异空间里,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个累赘.
只有他们死掉自己才是安全的,因为最后.
她这么想着,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张地图的背面那排字.
只能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本来这个少年应该是第一个死在她刀下的可是这个少年全然信任的眼神让自己完全下不去手.
“阿盏,有受伤么?”
她看着少年摇了摇头,松了口气抓住他的手勾起一抹笑容,伸手扯下自己扎起头发用的发带,将自己和他的手绑在一起,如瀑青丝从肩头滑下,淡淡的薄荷洗发水的香气溢散开来.“抓紧我,别自己随便走开.”
“我会保护你.”
慎重的说出这句承诺,笑意愈发灿烂,浅棕的瞳孔极尽温柔.看着少年一向淡然的精致面容上难得的露出了些许柔和,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
我会保护你.
-
黑衣人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上她的后背,咳出一口血,不着痕迹地抬起右手擦掉嘴角猩红血丝,搂紧少年脚步丝毫不乱的踩上最后一块黑转,环绕四周无比刺眼的亮白色看的人眼睛疼,而且还在继续蔓延.
她努力地砸着面前那扇门上古铜色的厚重门锁,看着那一点不起眼的裂纹不断扩大至整个锁头,终于在白色吞噬掉自己脚下所有的之前,带着怀中的少年一同扑进了那个亮着猥琐灯光的大厅里,回头看去,自己身后却只剩一扇墙了.
“我们能出去了,阿盏.”感觉卸下了所有的包袱一样,周身的戒备气场全都消失,唇角上扬起温和的弧度,张开双臂等待着少年的那个温暖的拥抱.
而她却只感到了锋锐无比而又冰冷至极的刀尖,划开自己的衣襟、刺破自己皮肤、狠狠捅入自己的心脏,然后温热的液体沿着胸口蜿蜒而下.
匕首被拔出的一刹那,剧痛几乎切断了自己所有的思维能力,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她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她保护了一路的少年,手中的长刀和地图一起掉落在地.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捡起那张地图,泛黄纸张的一角被血染红,少年头一次开口说话,偏低的软糯声线煞是好听,他嘴角带上了淡淡的笑,几分温和几分残忍.
“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里.”
>>>>>>Fin.<<<<<<
--玉楼朱颜,飞月流觞迎客棹.
--幽谷居士,枕琴听雨卧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