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盯着我看了，美狄亚。”阿伏加德罗调皮地笑着，神情像个顽劣的孩子，“那么我就问一下好了，我是哪里这么有魅力？”

我决心不让他感到多得意，便用一种茫然的迷惑口气反问：“你确信你真的有魅力？”

“又来了。我敢打赌你并不真是这么想的。”

“可我从来不骗人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骗的不是人了？”

我忍不住冲他灿烂一笑：“如果你非要承认，那就是吧。”

阿伏加德罗有些无奈地撇嘴，但稍后又正色道：“不，看着我，美狄亚。告诉我，我记得你开始时相当讨厌我？”

犹豫了片刻，我说了实话。“确实有些。不管怎么说，你该知道那么厚颜无耻嬉皮笑脸的态度总是不招人喜欢的。”

他咧嘴笑了：“好吧，那么现在呢？”

我又思考了一会儿，仔细斟酌了自己的想法，然后才开口：“还好吧。当你正经一些时，也许不那么讨厌。”

“'正经'？比如说——？”

他让我有些词穷，不知怎么回答了。说真的，他今天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有时显得不那么像平时那个吊儿郎当、爱嘲讽人、爱开玩笑的阿伏加德罗了。这种话题有点儿怪，并且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它让谈话向不那么危险的方向改变，所以对于这样的问题只好敷衍一下了。“嗯……事实上这不那么容易能说清楚。但如果你想的话，还是可以让自己受欢迎的。”说到这里，我一不小心顺口说出去了自己的想法，“你知道，阿伏加德罗，有时你笑起来会很好看，有阳光的味道。”

“哦哟。”阿伏加德罗一扬眉毛，“这说明我很糟糕嘛，你要知道，被子、衣物什么的，上面所谓'阳光的味道'，其实你闻到的是螨虫被烤熟时散发的气味。”

“够了，我不想补充这方面的知识。”我皱着眉，向后缩了缩，“我总算发现了，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在破坏自己对一切事物的美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