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赢 开绵 by.顾佐
不知可否记得那时的剪刀石头布。
幼时的金钟仁和金俊绵总是喜欢玩剪刀石头布,会把自己出什么报出来,报什么就出什么。
命定的输赢,却还能玩的乐此不疲。
两人站在船舱上,船还是在渐渐下沉,水在他们脚底蔓延。救生船只够容纳一人了。
金钟仁觉得很明白这次的输赢意味着什么,但他们还是要用这个幼稚的游戏来结束一切。
“你出什么?”金俊绵先开了口。
“剪刀。”
“我也出剪刀。”
金钟仁知道金俊绵从不撒谎,一起出剪刀?那还真是谁都活不下来。
“剪刀、石头”两人虽异口同声但没有像以往一样相视一笑,金钟仁闭上眼睛。
金钟仁拖长尾音:“布—”金钟仁出了布,还是…不想让他最爱的他死。
没有石破天惊,金钟仁缓慢地睁开眼睛。
金俊绵分明出了石头。
金钟仁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如何恶毒地咒骂金俊绵,自己上了救生船。最后看也没有看被放弃在沉船上的金俊绵一眼。
他彼时认为金俊绵死了就死了。
金钟仁厌恶别人欺骗自己,但他不也在欺骗?
不。
金钟仁摇摇头,他的欺骗是为了金俊绵,而金俊绵是为了他自己?不是吗?
等他完全想通金俊绵的做法时,回头望向恢复平静的海面,突然嘶声力竭地要求救生员回去刚刚那个地方。
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他们不会因此抛弃生的希望。
金俊绵一定是知道他会出布才出的石头吧,是为了把生的机会让给他。
金钟仁不愿想像金俊绵绝望地沉下海底的画面。
心就像炸裂一般的疼痛。
“我好像不喜欢你了”
“为什么?”
“因为你见了头发”
“我早就剪了啊…而且我还可以留长”
“我没那个时间啊”
这是他们在船上等待救援时的对话,金钟仁本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
没想到他真的没了时间。
金钟仁又回到当时的那片海域,从船舱上高高望着蓝得有些发黑的海面。
恍惚像回到了那一天。
金钟仁纵身跳了下去,也算是执念终于得到了结。
不过金钟仁永远不会料到的是,金俊绵的确出了剪刀,但又偷偷缩回了两根手指。
金俊绵答应过他永远不会欺骗他。
金俊绵从不会毁约。
金钟仁来到海底,与枯骨彼此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