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凉了，饶威的外套有些薄了，他缩一缩露在风里的脖子，小心地跺跺脚，旁边的春姐瞪他一眼:“找死啊！还乱动！”饶威眼睛垂下视线，乖乖地不动了。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递上一双手套，在他紧贴裤缝的手上摩娑，饶威偷偷一看，欧豪在侧后方对他挑挑眉，眼睛里全是轻松。春姐在两米外来回走动打电话，饶威挣扎了一下，没敢动。
“报告！”欧豪大声喊，20多个少年都为之一震，“我要上厕所。”
春姐挂了电话，一步步逼近欧豪，直到都属得清他的睫毛，“你知道咱班的规矩”，
“我真的要去厕所，我昨天晚上喝太多水了。总不能就地解决吧。”
“可以，去吧，回来按规矩办。”春姐转身，仿佛大赦般挥手，欧豪风一般奔向教室方向。饶威好奇地望过去，春姐又瞪他一眼。饶威低下头，惊讶地发现，那双手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自己握在了手里。

三分钟后，欧豪回来了，20多个罚站一早上的孩子都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同情。
饶威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件衣服，笑着走向春姐。
春姐瞪着他，整个人忽然有一瞬间似乎柔软了，然而马上又让人以为刚才的感觉是一种错觉，她伸手拿过衣服，一字一顿地说:“孝心我领了，去，跑吧。”
饶威似乎听到周围一片倒吸凉气声，他更怀疑，春姐是不是铁打心钢做的内脏。
欧豪开始在操场跑了，他跑得不慢，但似乎很开心，白皙的脸上渐渐起了红晕，眼睛看着前方，嘴角带着微笑。
“你是傻吗？”饶威心里想，这么明白一个人，还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春姐会觉得你油滑，其它人会觉得你谄媚，何必呢？他到底要干吗？
饶威直到罚站结束也没想通，直到春姐过来拍打他的脸，他才惊觉，昨天晚上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都撤了，自己还傻呆呆地目视前方。
“那个……春姐，可不可以让他少跑几圈，早晨没吃早点，很伤身体的。”饶威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为欧豪求情，他声音软软的，轻轻的，但是很清晰。
春姐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管好自己”。
饶威很挫败地回班了，一班的男生都在议论春姐的严酷残忍和欧豪的自寻死路，然后还有，他们都在咒骂那个出卖所有人的懦夫、叛徒。
也是蹊跷，昨晚喝酒的事情人人有份，是谁连自己都赔进去？但外人告发又绝无可能，宿管12点以后不再查宿，他们很谨慎地挑选爱打呼噜的杨大妈值班的晚上作案，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饶威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想起操场还有个傻子被罚跑步呢，他马上冲出去。
欧豪是他的好哥们，从入校开始，欧豪就隐隐是男生的统帅，他不喜欢指挥和安排，他喜欢自己去做，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也都会去做，自然而然。但饶威并不是人云亦云的人，他对欧豪，始终淡淡的。后来，高一末篮球比赛欧豪做队长，班里拿了第一，狂扫理科班，要知道哪个理科班里没有三五个体育生？自此之后，欧豪名声大躁，饶威才渐渐注意到身边这个风云人物。
欧豪和自己真正成为哥们，其实是因为钱。

三分钟后，欧豪回来了，20多个罚站一早上的孩子都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同情。
饶威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件衣服，笑着走向春姐。
春姐瞪着他，整个人忽然有一瞬间似乎柔软了，然而马上又让人以为刚才的感觉是一种错觉，她伸手拿过衣服，一字一顿地说:“孝心我领了，去，跑吧。”
饶威似乎听到周围一片倒吸凉气声，他更怀疑，春姐是不是铁打心钢做的内脏。
欧豪开始在操场跑了，他跑得不慢，但似乎很开心，白皙的脸上渐渐起了红晕，眼睛看着前方，嘴角带着微笑。
“你是傻吗？”饶威心里想，这么明白一个人，还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春姐会觉得你油滑，其它人会觉得你谄媚，何必呢？他到底要干吗？
饶威直到罚站结束也没想通，直到春姐过来拍打他的脸，他才惊觉，昨天晚上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都撤了，自己还傻呆呆地目视前方。
“那个……春姐，可不可以让他少跑几圈，早晨没吃早点，很伤身体的。”饶威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为欧豪求情，他声音软软的，轻轻的，但是很清晰。
春姐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管好自己”。
饶威很挫败地回班了，一班的男生都在议论春姐的严酷残忍和欧豪的自寻死路，然后还有，他们都在咒骂那个出卖所有人的懦夫、叛徒。
也是蹊跷，昨晚喝酒的事情人人有份，是谁连自己都赔进去？但外人告发又绝无可能，宿管12点以后不再查宿，他们很谨慎地挑选爱打呼噜的杨大妈值班的晚上作案，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饶威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想起操场还有个傻子被罚跑步呢，他马上冲出去。
欧豪是他的好哥们，从入校开始，欧豪就隐隐是男生的统帅，他不喜欢指挥和安排，他喜欢自己去做，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也都会去做，自然而然。但饶威并不是人云亦云的人，他对欧豪，始终淡淡的。后来，高一末篮球比赛欧豪做队长，班里拿了第一，狂扫理科班，要知道哪个理科班里没有三五个体育生？自此之后，欧豪名声大躁，饶威才渐渐注意到身边这个风云人物。
欧豪和自己真正成为哥们，其实是因为钱。

饶威不是富人家小孩，读这所重点中学，完全是靠自己做学霸做出来的。班里至少三分之二的人，每年5w学费1w住宿费，而他是少数公费生，他从小懂事，打死也不会花那么多钱去念书，当时抱着尽力考的念头拼，但也做好了考不上读所一般中学的准备。他的钱，每分钱用来做什么，都是计划好的他不是一个随性的人。可是充满破坏力的男孩子们在一起有时候就是有些意外，让你无奈。饶威借上一届师兄吉它，每天被人弹来弹去有一天终于撑不住寿终正寝了，几个男孩扛人打闹，可怜的吉它，被压裂了，等饶威看到时，他心里有股火要发出来，但舍友们愧疚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不应小题大作，一把琴而已，对他们就是玩具对玩具较真，未免不够男人。于是他笑着安慰大家:“没关系，该退出了，他知道我的新琴要来。”王启一听马上兴致大增，过来搂着饶威，眼睛里闪着光:“靠，早点拿来啊，手痒了。”
饶威哭笑不得，想拍自己这张嘴，充什么土豪啊？怎么也这么虚荣？

但是师兄的琴怎么办？饶威傻了。
下个月要还给人家，拿什么还？拿下个月的生活费吗？还是告诉妈妈自己弄坏人家东西要赔？饶威摇摇头，把这两个不靠谱的念头摇到地上，怎么办？！
两天后的周末，大家都去打球，饶威一个人在宿舍发呆，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好像蒙了层水气，呆呆地望着窗外，似乎望到了极远的地方。
欧豪大汉淋漓地走进来，脱掉球衣，钻到阳台淋浴间，听到哗啦啦水声，饶威回过神来。很快，欧豪冲完澡出来，他紧致的身体上还有细小的水珠，逆光下宛若雕塑，饶威一下子看呆了。
“喂！”欧豪扔过来一个信封。

饶威忙不迭接了，手里一摸，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干吗给我钱？”饶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好意思，竟然脸红了。
“钱是大家的，都不好意思给你，我代劳了。”欧豪笑着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他的红脸了，又走近两步，伸手弹到饶威的脑门上，“那琴明明是借的，少骗人说要换，大家不知道多少钱，不够的话你就自己出点吧。”
饶威打开信封，自嘲地说:“大家都知道，还都不戳穿我，我好像个傻瓜。”信封里有2000，饶威惊呼了一声。
“哪要这么多？疯了啊！”饶威举着手里的信封嚷起来，他可不要别人这么对他，他不想被当作贫穷而贪婪的人。
“那你去一个个退吧，每个人退50好了”欧豪还是笑眯眯地，“然后我可以帮你记账。”
饶威脑补了下自己一个个找零钱的恶心场景，无语了。“可是真的用不了这么多。”他求救似地望向欧豪。
欧豪又是弹他脑门:“傻子！对自己好一点，不要总是吃那么少，你腿都没有我胳膊壮。钱有的剩，统统买营养。”
饶威剩下600多，但他一直没动这600多大洋，他总觉得，钱会用到该用的地方。

自此之后，饶威有些习惯性地依赖欧豪，因为欧豪的笑容总让他有种天下太平的感觉，欧豪弹到自己脑门上的感觉，不疼，还有些痒痒的。
……
饶威跑向操场，却渐渐放慢脚步，他悄悄躲到树后，迟疑了一下，还是探出头，不远处的终点计分处，春姐正拿着毛巾给欧豪擦汗！
饶威不自觉地咬住了嘴唇。
这是一个太惊人的发现！
欧豪还在笑，坦然地接受者春姐细心地照顾，通红的脸庞对着自己跑来的方向，露着一口白净的牙齿，笑得那么无邪。饶威从不记得春姐可以这样温柔，她低下身子，用毛巾抚着欧豪的额头、脸颊，饶威看不到春姐的表情，但是一定是很温柔的……
欧豪坐在那里，不知道看不看得到自己跑过来，他们这个样子，气氛实在有些不对，如果其他人过来看到，会怎么样？春姐为什么呢？饶威有些困惑，并且，隐隐有些黑暗的东西在心里蔓延开来……他转回头，嘴巴紧绷着，看看自己手里的牛奶和鸡蛋，有一种冲动好想一把扔掉。
饶威深吸一口气，自嘲地笑笑，慢慢地走开了，那盒牛奶，无辜地被握得紧紧地。

自此之后，饶威有些习惯性地依赖欧豪，因为欧豪的笑容总让他有种天下太平的感觉，欧豪弹到自己脑门上的感觉，不疼，还有些痒痒的。
……
饶威跑向操场，却渐渐放慢脚步，他悄悄躲到树后，迟疑了一下，还是探出头，不远处的终点计分处，春姐正拿着毛巾给欧豪擦汗！
饶威不自觉地咬住了嘴唇。
这是一个太惊人的发现！
欧豪还在笑，坦然地接受者春姐细心地照顾，通红的脸庞对着自己跑来的方向，露着一口白净的牙齿，笑得那么无邪。饶威从不记得春姐可以这样温柔，她低下身子，用毛巾抚着欧豪的额头、脸颊，饶威看不到春姐的表情，但是一定是很温柔的……
欧豪坐在那里，不知道看不看得到自己跑过来，他们这个样子，气氛实在有些不对，如果其他人过来看到，会怎么样？春姐为什么呢？饶威有些困惑，并且，隐隐有些黑暗的东西在心里蔓延开来……他转回头，嘴巴紧绷着，看看自己手里的牛奶和鸡蛋，有一种冲动好想一把扔掉。
饶威深吸一口气，自嘲地笑笑，慢慢地走开了，那盒牛奶，无辜地被握得紧紧地。

饶威确定自己解开了那个谜，一切解释的通了。欧豪要宁愿被罚跑步也要去，去给春姐拿衣服，春姐看他跑步，给他擦汗……
果然！他这么明白的一个人，做这样一件傻事，果然是有理由的！他，欧豪，一点都不傻。
想通了这点，饶威心情很down。
欧豪到班里后，发现桌子上的放着早晨给饶威的那双手套。
他望向右前方，饶威的侧脸有一种莫名的紧绷感，睫毛低垂的影子，好像把整个气氛吞噬了。
欧豪捅捅他，饶威把身子往外动了动。欧豪又捅捅他，饶威扭过头来，没有表情。
“干吗？”
“手套送你了。”
“我有。”饶威扭过去，打算结束这场对话。
“你有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欧豪压低的声音带了点怒气。
饶威咬住嘴唇:“上课了，你别闹。”
英语老师已经进来，欧豪盯着他，拼命压抑住这种烦躁。
他有点搞不懂饶威，今天明明自己是对他好的，他却这么不咸不淡。

欧豪记起来和饶威的第一次说话，是进一个班后的半年，宁桓宇休学后，饶威搬了进来。自己早就注意到班里有个很刻苦很努力又很好看的男生，但他对谁好像都不太关心，打招呼会露出好看的笑容，但眼睛里有着懒懒的神色。那神色带着些落寞，像一只乖巧但独立的猫。
欧豪觉得饶威很特别。正巧饶威搬进来，他赶快去帮忙，但饶威的行李收拾得太整齐，他一件件放在该放的位置，有条不紊，别人根本插不上手，欧豪看了看，索性坐下来看饶威的书。书里的笔记整整齐齐，字写得和他的人一样漂亮。欧豪不禁赞叹:“饶威你简直就是打字机嘛。”饶威笑笑:“只会把时间浪费在做笔记上，真的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欧豪看他的神色，知道他说的是心里话，竟搭不上腔了。
饶威这种既谦逊又疏淡的交流方式让欧豪有点招架不了，但越是招架不了，就越是想了解，饶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后来饶威的吉它被压坏，欧豪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痛惜，但一闪即逝，他善良要强的只能用谎言来化解别人的愧疚。欧豪看着面前他始终像蕴着水汽的大眼睛，那里面藏着让人转不开眼的忧伤。欧豪的心跳突然就漏跳了一拍。
于是欧豪拿自己的钱给饶威买琴，他算准了，饶威不会去问别人的，他自尊心太强。有时过于谦卑的人，其实是太好强。好强的傻瓜。
自那件事后，饶威和自己渐渐走的近了，更多地能看到他的笑，他的松弛，欧豪很有一种满足感，但越来越，不满足于这些。
我要的是什么呢？欧豪有时候会想，饶威有问题第一个来找自己，打球、吃饭、喝酒、甚至睡觉都和自己在一起，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

到现在，被饶威从宿舍赶出来，欧豪在气愤中好像有了点发现。自己也说不清，但是就是时刻想确定，饶威需要自己。或者这么说，自己时刻都，需要他。
于是欧豪没去上课。他去便利店买了饶威上次给白举纲喝的那种牛奶，估计是他自己很喜欢的牌子吧，又买了一堆吃的，慢慢躲回了隔壁宿舍。
欧豪听到春姐说话的声音，他拼命想听清饶威的声音，但是饶威的声音又柔又低，欧豪很是不爽。好不容易春姐终于走了，欧豪从阳台一下子蹿出来。
饶威估计是被吓到了，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呆住了。
欧豪又举起手，要给饶威弹个脑门，可是这次，饶威突然敏捷地躲开了。
欧豪心里一怒，手再向前，饶威再往后躲，一下了撞到墙上，疼得立刻抱住头缩到床上。
欧豪惊得赶快坐下，伸手要摸他撞到的地方，可是饶威捂得死死的。欧豪一时竟拿他没办法。
“你到底哪里不对劲？”欧豪带着怒气问。
“我生病。”饶威虽然哑着嗓子，但声音却是冷冷的，仿佛带着冰块的脆响。
“我给你手套为什么不要？”欧豪决定追问到底。
沉默。
“昨天晚上为什么出去？”欧豪又问，“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烧吗？”
饶威心里一惊，欧豪竟然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出去的事！
“我半夜起来上厕所，你不在床上，你去哪了！！”欧豪声音越来越大。
饶威拼命忍住质问的冲动，是啊，我去哪了？那么，欧豪同学，你能告诉我你去哪了吗？！
饶威此时觉得被撞的地方钻心地疼，他不自觉地哼出来“嗯……”。
欧豪顾不得许多了，他用力掰开饶威的手，让他面向自己，这一看，欧豪瞬间无法呼吸。饶威的脸上，一片泪湿，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在眨眼时又掉到耳侧，眼神里满是悲凉。但那悲伤的样子，让人的心脏狂跳。
欧豪就这样看着他，手上的劲儿渐渐就没了。饶威马上挣扎着起来，跳下床要跑。
欧豪一把把他抱住，“威威，你生病呢！”欧豪手上一用劲，饶威烧得虚脱了，脚下不稳，只能跌到欧豪怀里。
欧豪就这样抱着他，感受他瘦弱匀称的身体炽热的温度，以及这躯体的渐渐发抖。
“威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欧豪听到自己用一种类似呢喃的声音对饶威说话，自己都被惊住了，但怀里的触感真的很美好，欧豪情不自禁地抱紧了些。
也许是体力不够，饶威不再挣扎，只是哭，眼泪啪嗒啪嗒掉到欧豪的手背上。
欧豪一发狠，把他抱上床，拿一床被子裹住俩人，紧紧地把他贴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说:“我总感觉，你好像在生我的气。”饶威身体好像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绵软

欧豪把饶威的脸从自己胸前抬起来，欧豪自己也很紧张，手也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不知道为什么，饶威的突然冷淡，让他几近失控，自己一向掌控一切的感觉像一面墙轰然倒塌，而饶威的悲伤又像一把刀子割在自己心上，钝钝的刀子，慢慢地割，五脏六腑都觉得痛。
“你不要变回以前那样。”欧豪乞求地说。天知道，欧豪还可以这样放低自己，像一个乞求糖果的孩子一样低到尘埃里。
饶威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但是被欧豪抱着的感觉，让他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以前受伤流血，以前受人欺负，饶威永远不哭，因为哭泣只会让人更加痛苦。饶威习惯了，自己坚强的面对一切，用距离来隔绝伤害。
但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渐渐地走近欧豪，成为他最好的朋友之一，让饶威一座心城开了城门，但是，这座城，也再抵御不了任何伤害。
但是，从没想过，会被他抱着。饶威第一次审视自己的感觉，我，曾经渴望过任何人的怀抱吗？
十几年的生活，饶威不由地感慨自己的闭塞和孤独。有过几个女孩，等在自己回家的路上，或者用漂亮的纸写着热烈的情信放到自己桌里。但是，自己从来没有过心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回应。真的只是因为专注于学业吗？
而欧豪，只是轻轻弹在自己额头的一个手指头，就让自己心跳不稳了。现在这个结实的怀抱，欧豪身上淡淡的一种味道，让自己贪婪地想要全部吸取……
不管了，只有当下，最重要吧。饶威的左手，从欧豪的腋下伸过去，搂住了欧豪的背。
欧豪感受到背后的力量，更紧地搂住怀里的人。
“不要哭了。”欧豪看着眼前的小可怜，声音温柔地不像话，“是不是生我的气？”
饶威嗓子哑得难受，嘴唇也干涩疼痛，想要说话，只有艰难地清一下嗓子，舔一舔嘴巴。
欧豪看到饶威粉嫩的舌尖在嘴唇上留下一道润泽后又快速地缩回，突然感觉身体里面某个地方，好像产生了一种神奇的化学反应，从下面往头顶升腾起一种似痛非痛的压抑感。
饶威抬眼看着眼前这张线条清晰的脸，感受到那细长眼睛里射出灼人的温度。他竟然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我……气我自己。”饶威轻轻地说出一句话，羞愧似的闭上了眼睛。眼泪立刻从闭起的眼角溢出来。
欧豪想都没想，直接吻住了他的眼睛。停留了3秒钟，饶威一动都不敢动。欧豪也被自己惊呆了。
难道这才是自己一直渴望的？不断地缩短和饶威的距离，成为他信任的人，因为他的疏远而烦躁，因为他的悲伤而煎熬，其实，是因为自己，想要离他更近！近到没有距离。
饶威细嫩的皮肤烧得火烫，连眼泪都是烫的，欧豪尝着饶威眼泪的咸涩，手抚上饶威的脸。
“威威……”除了呼唤他的名字，欧豪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其实连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心情。
饶威心跳如鼓，眼前一阵眩晕。欧豪的嘴唇就在自己眼前，他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额头，痒痒的，却异常舒服。
饶威的右胳膊压在下面，有点不舒服，他轻轻地动了下。欧豪发现了，一把抄起他让他的右胳膊也穿过自己腋下，于是两个人之间，再没有一丝空隙。

力寻找的人，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这巨大的巧合让欧豪绝对不会放手的。
“威威，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你。我不会放你走的。”欧豪慢慢说着，手上的力道传递着他的坚定。
“以前的事，都是无知。”饶威依旧语气冰冷，“我现在才明白我真正想要什么，不过都与你无关。”
欧豪一把把他抱在怀里:“威威，你听我解释好吗？这几年，我不好过。”
饶威听到这句话，露出惨淡一笑“不好过？三年不也过了？”他推开欧豪的怀抱，盯住欧豪，用少见的严肃对欧豪说:“永远不要再找我。我现在过的很好。”
欧豪被他的气势摄住，饶威，真的变了。
但一想到这改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又心痛得无以复加。
对不起，饶威。
如果时间重回那一年，是否一切又会重演？
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