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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梦魇边境(吸血鬼X异教徒,复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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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篇文也屯来>_>
关于一个异教徒死后发现自己的尸体被奸污,在吸血鬼的引诱和帮助下,慢慢挣扎性格黑化,放弃信仰最后堕落成魔的复仇故事
1V1路线,有副攻几个
…重口,有QJ及行刑类血腥情节
尿性大约是中间虐,HE
正经欧风,披着宗教学术的外衣写禽
兽的故事
PS:没有黑任何宗教的意思,本文涉及皆为虚拟


IP属地:海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4-03-23 20:20回复
    二楼(⊙o⊙)
    ——醉梦》


    IP属地:贵州2楼2014-03-23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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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
      “当---当---当---”
      当暮钟敲响的时分,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耳边风声猎猎,把我的袍子吹得哗啦作响。我觉得自己很轻,轻得犹如一片羽毛,只需纵身一跃便能脱离掉我生命的重量。
      不,其实现在,我的生命并没有重量。
      脚底下传来人们惊惧的喊声,和钟声揉杂在一处,散逸到空气里,十分飘渺。其中最清晰的,是纳尔多神父的声音。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上帝啊,阿赫蒙德,你要做什么傻事?请快下来!”
      我感到晕眩。
      那每日都响的暮钟此刻就在我身后,声音大得刺耳,大得撕裂我的耳膜,之剩下一片嗡嗡的杂尘。
      我的丧钟。
      这个念头出现在我脑海。
      那时候怎么没预料到呢?
      我张开双臂,让风席卷全身。我知道自己的姿态一定像只张开羽翼的黑色飞鸟。就在最后一声暮钟响起的刹那,我忽然听到身后破空而来的锐响,接着是撕裂胸腔的剧痛。我摇晃着身体,朝无尽的深渊里坠了下去。
      轰然一声,我的整个世界支离破碎。
      时间好似被陡然拉长,停驻,然后又压紧。我的视线明明是模糊的,却能看见因我的身体砸下而纷纷扬起的尘埃。它们染了鲜红的血色,在我眼前失焦的画面里放的无限大,打旋升腾到上空逐渐缩小,直至最后失去踪影。我知道,那是我生命的碎片。
      1864年7月6日,阿赫蒙德,一个年轻的解梦者,殁于布加勒斯特的一座钟塔下。
      我的墓碑上是这么写的。
      那么简略,正如我的生命一样短暂。但天知道,纳尔多神父在刻下这些字的时候多么艰难,他没有落泪,干裂的嘴唇却在那个过程中一直颤抖,让我当时都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他金色的长发。尽管,他感觉不到一个幽魂的触碰。
      他一定非常沉痛,为他疼爱的学徒不明不白的死亡,为他虔诚的祷告未能得到耶稣恩典的荣光,为万能的上帝没有挽救我的生命。
      可纳尔多不知道,我从不唱耶稣化身弥赛亚拯救世人的赞歌,从不虔诚的做完一场弥撒。每个周日我和他一同沐浴在圣光下祷告时,我都在心底默念着kamael的真名。这些,我不敢告诉他。如果他知晓自己一直抚养教导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异教徒,他也许会疯掉。他一定承受不了。也许,我现在的状态正是遭受天谴的结果,为我欺骗爱我之人的罪孽付出代价。
      我死了,去不了天堂,也不奢望去天堂。于是,只能游荡在人间与地狱的夹层里。
      真是富有戏剧性。大概kamael认为这样,他的信徒离他比较近?
      “阿赫蒙德,我的小情人,你在做什么?”
      一声低笑将我从回忆的旋涡里拉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回过头去。
      身后的人虚浮在钟塔的尖端,他逆着光,黑色风衣包裹的身影如同一柄利刃把月轮劈成了两半。是他,来报应我的天谴,禁锢着我的神秘者。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称他为“魔鬼”。我相信他一定就是。
      “这不关你的事,离我远点,魔鬼。”我冷冷道。
      他足尖点地,从塔顶来到我面前。动作不急不缓,却让我感到接近窒息的压迫感。尽管我早已没有呼吸。我退了一步,被他轻而易举的攥住了手臂。我一直认为幽魂是没有实质的,因为纳尔多除了梦境完全感受不到我,但这一点显然对魔鬼例外。我一直被拉到贴上他的身体,那种特殊的气息扑面而来。哦kamael,我发誓,那根本就是如同罂粟一般诱惑而堕落的罪孽味道。那会侵蚀我。
      “总是重复自己死亡的过程有意思么?我的阿赫蒙德。”
      他低下头,那双比深渊还黑的眼睛半眯起来,目光仿佛要探到我的深处。
      我无法挣脱他的桎梏,只好别过头,望向远处。
      “当然有。我一定要查出自己是怎么死的。我不会做自杀这种傻事。”


      IP属地:海南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4-03-23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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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
        “查自己的死因?”
        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他的语调明显上扬了起来。我回头便看见魔鬼先生那薄如锋芒的嘴唇无声地咧开,我觉得他真该配合上捧腹大笑的动作。
        该死,我讨厌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嘲讽。
        “已经身为亡者,还执着这个做什么呢?阿赫蒙德,以前是躯壳锁住了你。而现在,你不觉得更自由更快乐吗?”他压住颤抖起伏的语气,摆出一幅正经的表情。
        真讽刺。
        魔鬼先生在我锐利的逼视下大概觉得不适,他挑了下眉毛,松开了束缚。
        我走到塔檐边,眺望远方。
        午夜的布加勒斯特沉睡在一片死寂的黑暗里,我的双眼看不到一点光。
        自由?不,一点也不。
        天知道,在这样一个灰色的时代,身为Kamael的忠实信徒过得多么痛苦。
        只要罗马尼亚未脱离奥斯曼帝国一天,异端裁判所就不会停止对所谓的”异教徒”的迫害,其他教派也永远不会站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他们在数次分裂后都不暇自顾,也更不承认kamael信徒的存在。”圣战”早已在几个世纪前结束,而宗教间的暗战却永远也不会休止。
        人类是拥有如此复杂矛盾的精神的生灵。
        那么快乐呢?不,更不会。复活节的秘密祭礼刚刚过去,我第一次让kamael的信徒聚集在一起,我刚刚在他们的支持下成为一个真正的祭司。可我还未感受到Kamael赐予的荣光与梦就莫名其妙地死去了,而我的同伴还在遭受迫害。
        我无能为力。我死不瞑目。
        “你知道吗,阿赫蒙德。你是个善良的人,本来该上天堂的。”
        他的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调侃。
        “我不屑。去那种荒谬的地方比跟你在一块还糟糕。”
        我反唇相讥,讥讽地挑起眉毛。
        “所以,真不幸,恰恰是你的怨愤的执念引来了我。”他故作沉痛地叹了口气。
        “引来你?”我问。
        我一时没弄懂他的意思,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见到他的情形。在死亡后的当天夜里,我本来该被引魂的使者带走的。那时我不知自己将要被带去哪里,我不愿意这样离开。kamael啊,没人知道当时我有多恐惧,我不愿就此离开,于是拼了命的逃。在就要被可怕的追捕逼到无路可退时,他突然在一片缭绕的黑雾中出现了。
        说实话,我真的被随后出现的一幕吓到了。
        我看见他抓住使者,捏住它枯槁的脖颈,微启的嘴唇里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他咬死了它,吸光了它的血。准确的说,那不是血,我实在不知道,那种白烟状的东西该称之为什么。总之,他就那么弄死了它。弄死了一个引魂的神。多么可怖。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只想逃得越远越好。可当被他轻而易举的追上并挟持住时,我才意识到,作为一个游魂真的无没处可逃,没法可逃。
        难以相信,这魔鬼居然是被我自己引来的?
        不可思议,但绝对糟糕透顶。
        “你到底是什么?”我问。
        “你判断呢?”
        他发出一声轻哼,俯身接近我。
        那种罂粟似的气息无孔不入地侵进我的感官,让我想起那些有关吸血鬼的隐晦传言。罗马尼亚是血族的起源地不是么?尽管我从未真正见到它们的踪影,即使,在那场骇人听闻的吸血鬼驱逐运动中,我也只看见了被诬蔑为吸血鬼烧死的人类。纳尔多说那些人只是得了畏光症的病患而已,我真为他们感到无比难过。这件事导致我并不相信吸血鬼的存在,可这种想法止于我死亡前。显然,摆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悖论。
        “你真的是吸血鬼吗?”我说完,觉得自己的问题蠢透了。
        他脸上的笑意在慢慢变深:“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阿赫蒙德。”
        帮我?
        我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一个荒谬又大胆的想法。哦,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
        “你真是聪明。”他伸出手,用苍白修长的手触碰我的心脏处,”这交易怎么样?”
        我沉默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夜色里他静静地注视我,神色蛊惑。
        “好极了。”
        片刻后,我说。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模糊不堪。
        “你复活我,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顺便,我会成为一个血族,可以顺理成章的陪你打发你那足够长足够无聊的生命,是这样吗?吸血鬼先生?”我机械地一口气说完。
        多么可笑的交易。我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kamael,请您原谅我。在完成所有事后,我一定走到阳光下,把我的生命燃烧给您。我绝不会带着魔物的身躯承接您的荣光。
        我发誓。
        魔鬼微微一笑,揽紧我的腰飞向高空。
        我的墓在布加勒斯特西面的山脚下,面朝多瑙河。
        这是纳尔多帮我挑选的地方,真美。他希望我能安心的长眠于此。
        可他不知道我活着的时候辜负了他的信赖,死了以后也不得不叛离他的安抚。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到自己的墓碑前,抚过上面的名字。
        阿赫蒙德。害死你的人将为此付出代价。
        我举起铁锹,把墓碑砸了个稀烂。
        我的坟墓没有石头加筑,我们很快就挖掘到了棺材的位置。我摸到冰冷的棺身,心里感叹,天,我该怎么形容我们在做的事?一个鬼魂在吸血鬼的帮助下,在挖掘他自己的尸体!这是多么可怕又怪诞的一句话!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但立刻,这些胡思乱想的念头,在棺材完整的呈现在我面前时一下子烟消云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棺材竟然被撬开了。
        不,这是怎么回事?我生前并不富有,有哪个窃墓贼会这么干?
        我忐忑无比,让魔鬼推开棺材盖。在看清里面景象的一瞬间,我几乎当场晕过去。
        我极力的支撑住自己,却依然趔趄着往后退了几步,被魔鬼接住了身体。胃里翻腾起一阵阵恶心感,我浑身无可抑制地发起抖来。
        天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寒冷的冬日里我的尸体并未腐烂,它苍白而僵硬,全身.....赤裸着,不着寸缕。可疑的暧昧红痕,从颈部到胸口沿至下腹零零星星布满身躯,下身更是一片狼藉。红红白白的液体干涸了交融在一起,很显然,那不是我的所有物。而最可怕的是,我的心脏处有个干净利落的切口,里面空空如也,我的心脏不翼而飞。
        我忍不住跪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IP属地:海南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4-03-2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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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6
          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梵萨德尔带着我走进教堂深处。
          当黑暗完全笼罩周围,我发现这教堂内部并不是那么黑。在中心大堂的中心,阳光通过穹顶的天窗落下一束耀斑,正好照出地砖上圣母玛利亚的头颅。
          那双柔美的眼睛闪动着寂寞又渴望的光,注视着上方遥不可及的方寸天空。
          我抬头朝上望去,啊,那光怎会如此刺眼。可我竟然舍不得闭上眼皮。
          “别看太久,你的眼睛会因此灼烧起来。”梵萨德尔似乎在笑,用袖子覆住我了我的视线,“这么迷人的眼珠,我舍不得让它瞎掉。”
          我侧头躲避开,才感觉眼睛酸胀得几欲流泪,视线里全是光怪陆离的幢幢鬼影。为了掩饰那股潮湿的冲动,我咧开嘴,讥讽地笑起来:“啊哈,魔鬼先生,你可真有趣。如果我是你,那我一定不会选择这里居住。你难道是为了享受渎神的快感吗?”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那片耀斑,因为靠得太近,我甚至看到了他拂过的金发燃起白烟,发出细微的嘶嘶声。阳光滚烫的温度使我感到心悸,条件反射地缩回离得太近的脚。
          耳旁传来一声轻轻地嗤笑。
          梵萨德尔垂下眼睫,俯视着地砖。反光折射到那双本来浓黑的瞳仁里,透出深海般的灰蓝色。他的表情令我困惑,因为那看起来,就像是怜悯一样。
          怜悯圣母玛利亚?一个被神抛弃的暗夜生物学?
          我为自己的认知感到不可置信。
          他那么看了一小会,才抱紧我离开耀斑,踏上旁边直通往内堂的长长楼梯。
          “不,阿赫蒙德。尽管我的生命长到难以打发,但我还没那样无聊。”
          他声音很轻,却在整个大堂里回荡。
          “仅仅......是为了欣赏而已。”
          欣赏?
          我感到困惑,扬起头颅朝四面望去。
          穹庐四周的墙上,一片片巨大犹如撕裂般的黑色焚痕昭示着灾难的可怕。那些依稀可辨的壁画里的神像,它们扭曲挣扎发出呐喊,如泣如诉地宣控着几个世纪前那场惨烈的悲剧。只一眼,空气似乎逼込地朝四面压来。
          我觉得窒息一样的压迫。
          “抱歉,我想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挪开视线,闭上眼。
          “你将会明白的。”
          他蛊惑地低笑起来,走到内堂的大门前,推了开来。
          里面溢出了诡谲妖娆的吟唱声。
          我瞪大眼睛,错觉自己来到了地狱。kameal,你无法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内堂里赫然是一个注满鲜血的浴池。
          数十个裸体少女畅游其中,一边高声吟唱着,一边肆意舒展着她们艳丽的躯体。她们的身体看起来苍白异常,在鲜血的印衬下显得触目惊心,像一朵朵绽开的血色罂粟。
          这场景看起来如此香艳颓靡,又那么可怖!
          我浑身都在发僵,可恰恰这时梵萨德尔却将我放了下来。我立即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可双腿却犹如海绵一样。恐惧使我下意识地吼了起来:
          “不,我不要!”
          身体一轻,我被毫不留情地抛了进去。
          浓烈的芬芳在刹那之间湮没了我,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饥渴感,我下意识地吞咽起来。四周苍白的躯体蛛丝似的纠缠过来,我勉力想挣开,可那声音和味道却牢牢锁着我的神志。
          柔软的抚触在我全身游戈,异样陌生的感觉从四肢百骸升腾起来,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几乎要沉沦其中。
          我的目光已经开始游离涣散,可就在这时,我忽然瞥到了自己胸前的印记。
          那是象征kameal的五芒星。
          那是在我第一次接受洗礼时,我那被异端裁判所迫害而死的先父为我纹上的。
          “阿赫蒙德,你将传承我们的信仰,将在kameal的力量下延续我们的生命。记住,你的信仰与生命同在,别让我们失望。”那个声音犹在耳边。
          我猛然清醒过来。
          “离我远点!”
          我大喊起来,挥舞的双臂掀起了一道道血色浪花。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竟一下子摆脱了那些柔韧的纠缠。
          四周化为一片寂静。
          那些裸一体的少女忽然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血池。
          我退到池壁上,急促的喘息,就像一个真正的溺水者。


          IP属地:海南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4-03-2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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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哥转战原创惹w小透明支持一下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4-03-23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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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是海哥就戳了进来,原创的确比较好写啦,顶一个海哥加油!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03-23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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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3-23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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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这是几楼(/ω\)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03-23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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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看,楼主加油~↖(^ω^)↗


                    18楼2014-03-23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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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0
                      我跌跌撞撞地闯进黑夜的暴雨里,人们的叫嚣声在背后远去。我多么庆幸这是郊区啊!因为这里就靠着多瑙河,河边有一大片延至山脊的的密林,它足以掩护我逃走。我冲进密林里,狂风雨水摇拽着包围我的树影,使它们看起来像在追逐着我的幢幢鬼影,我不敢回头,一刻也不。昏天暗地中我的大脑里嗡嗡一片,胸口疼得像撕裂一样,那昭示着我受了十分严重的伤。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穿越密林的。
                      夜色里多瑙河在我眼前散发着粼粼波光,可我还没心思欣赏那美景,因为混乱的疼痛已让我快要发疯!我感到双膝发抖,无力地栽倒在一块岩石上。
                      我撕开衣襟,胸口处赫然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那里皮肉外翻泛白,已经不再流血,可明显无法愈合。它狰狞万分的咧着血盆大嘴,就好像在挖苦我似的。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白森森的胸骨。哈,kameal,我该庆幸自己被挖去了心脏吗?是因为这个,所以那足以致吸血鬼死亡的利器才未杀死我?
                      阿赫蒙德,那你可真够幸运的。
                      而更“幸运”的是,那亲手将利器插进你胸膛的,是你至亲至爱的人。
                      他将你当作了魔鬼,他叫你滚回地狱里去!
                      上帝啊,你如此玩弄并不笃信你的人们,是为了惩戒吗?
                      是不是该为此庆祝一番呢?我仰靠在坚硬的岩石上,无声地朝着夜空咧了开嘴。我试图为这可笑的事实发出几声嘲笑,可喉咙里却是违背意愿的呜咽,然后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甜腻的味道涌进我的口腔,一种强烈的冲动也随之喷涌欲出:我不甘!我不甘就此再一次死去!我多么想知道纳尔多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当他把十字架插进我胸口一刻时,他是什么心情?难道我的举动不足以证明我是阿赫蒙德吗?难道他为了杀死魔鬼不惜连我一起摧毁吗?
                      纳尔多,我真希望回到从前,过以前那样美好的日子。
                      可是,这样的我,怎么敢奢求呢?
                      我捂住胸口,跪倒在地上,感到心脏处像被一只利爪慢慢攥紧。
                      而事实上,那里空洞洞的,什么也不存在。
                      我浑身颤栗,以至不得不蜷紧身体才能勉强缓解那痛感。暴雨未止,我狼狈的蜷缩在泥泞里,感到五感在逐渐脱离躯壳而去,死亡的寒冷开始撕扯我的灵魂。视线像被狂风吹乱,和意识一起涣散,又搅拌到眼前光怪陆离的漩涡里,被它吞噬。
                      我觉得自己也许快要死了。
                      可当我冒出这个念头时,我又骤然清醒了几分:不,阿赫蒙德!你不可以就这样死去!你要辜负你先辈和同伴的信赖、要背叛kameal赐予你的一切、要放弃自己的灵魂与信仰,做一个彻彻底底的懦夫吗?
                      你不是懦夫。阿赫蒙德。就像这个名字在古凯尔特语里的含义一样,你该是一柄月光与烈焰铸成的利刃,你该锋芒毕露璀璨耀目,你该劈开混沌与黑暗,去寻求自我的光明!
                      我捏紧拳头,从齿缝间挤出了一声呐喊:“我不想死!kameal,请救救我!”
                      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什么人?
                      警惕使我竭力地睁大双眼。
                      我看到一个黑影从密林里钻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接近过来,缓慢地抽出了闪着寒光的佩剑。借着月光我看清了那人的打扮,他穿着皮甲带着帽盔,是个守城兵!啊,这下可真糟糕了,我该怎么办?就在我忐忑无比,打算做点什么吓住他时,那士兵却忽然收起了佩剑,走到我几步之外。他打量了我几秒后,低声说道:“嘿,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看起来状况不太好,需要我的帮助吗?”
                      我松了口气:选择这套装扮是多么明智的举动!
                      不,让我一个人待着就好。我想这么说,可嘴里却发出嘶哑不清的呻吟。他吓了一跳:“老天,看来你伤得不清啊!”
                      “请别靠近我!”我摆摆手,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我不能让他过来。可我实在太虚弱了,这个简单的动作带着我整个人都往前倾,被他上前一把扶住。
                      我落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久违的独属于活物的温暖扑面而来。
                      啊,那种诱人的芬芳。
                      我像被闪电击中,心底发出一声渴求的呐喊。
                      “兄弟,你怎么留了这么多血?在喀尔巴阡山上遭遇了野狼吗?那可真是糟透了。”他稳了稳身体,将我架住。要知道,我此刻就靠在他肩头,那样近的距离下,我能清晰的看见他颈侧的血管突突直跳,那血液流淌的美妙声音清晰的灌入我耳膜。
                      他的动作,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无异于一种邀请的姿态。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他的脖子,他奇怪地转过头来。那帽盔上的铁片映出我的表情:我看到自己目光沉静,深碧色的瞳仁却如同诱惑的沼泽。我端详着那个陌生的人影,感到迷茫。而对面的人同样迷茫,他痴傻地看着我,挪不开视线。
                      哦,我怎么忘记了血族具有魅惑人心的魔力,他显然被我迷惑了。
                      我这么想着,竭力想控制自己的动作,可鲜血的芬芳使我大脑一片混乱。生命的源泉近在咫尺,我像个虔诚的朝圣者一样低下头,深深地咬了下去。
                      “啊!上帝啊!”
                      他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我吓得立刻松开了尖牙,一股鲜血从他颈侧喷涌而出。他挣扎着挥舞手脚,一边去捂伤口,一边驱赶抓着他肩膀的我,脸上惊恐万状。可那鲜血的颜色就像火一样红,它将我的理智瞬间燃烧殆尽。我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狠狠扼住他的脖颈,再次咬了上去!
                      “不!不!”
                      耳边的嘶叫含混不堪,而我无法停止嗜血的冲动,我拼命地吞咽着那温热的液体,犹如一个饥饿的婴儿。那具身体狂乱地扭动着向后倒去,我重心不稳,被带得一个趔趄,竟和他一起栽下了河堤!
                      扑通一声,冰冷的多瑙河水浸透了我。
                      我刹那间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了那个士兵,可他已变成了一具尸体。我惶惑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幽蓝的水面下,他大张着嘴目眦欲裂,凝结着死亡那一刻的惊恐,脖颈的伤口飘荡出一缕细小的血烟,很快散逸到水里无影无踪。
                      你干了什么,阿赫蒙德?
                      我仰起头,看到月光透过多瑙河的水面,被打碎得彻彻底底。
                      我忽然恍惚起来。身体好像一下子变得很轻,我觉得自己在随波逐流,要被多瑙河的河水带向那深不可测的黑海里去。吸血鬼会被水溺死吗?我不知道。如果能葬在黑海的海底,也是不错的事呢。起码,比在尘土里腐烂要好的多。
                      “啊,原来你在这里......”
                      一个声音透过浪涛传进我耳里。
                      我睁开双眼。
                      上方一个隐隐绰绰的身影接近过来。水光粼粼,他的发丝散逸开散发着金色光雾,皮肤在蓝色波光里泛着寒冰的色泽,几乎与多瑙河融为一体。在他伸手将我拉进怀抱的瞬间,我甚至错觉看到了来自深海的神邸。
                      可当那灰蓝眼睛在模糊的水光里清晰起来,我立刻意识到了这是谁。
                      “梵萨德尔,你怎么来了?”我皱起眉,听到自己有气无力地说。
                      “因为我听到你呼唤的名字,阿赫蒙德。”
                      他揽紧我游向水面。


                      IP属地:海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4-03-23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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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啊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3-23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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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来自手机贴吧23楼2014-03-24 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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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4-03-24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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