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成灿拉起少年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熹灿手又小又软,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轻轻一握便抱住了。少年挣脱了两下没有成功,便放弃了。也好,这里倒是暖。<?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汽车平稳的开着,不知开了多久才到。成医生的家坐落在郊区,这个沿海的小镇风景极好。成焕的家汽车不用十分钟就可以看到海了。每次出门,迎面扑来的都是海洋的味道,带着一点点地腥咸,更多的确是深沉的蓝,那种味道很美好,很干净。后来说起,成焕始终觉得那是天空的味道。
少年始终阴沉着脸,刚一开门便旁若无人的走进来,窝在沙发上。成焕放好行李,拎起菜篮子出门买菜。听到门锁住的声音,熹灿站了起来,认真地审视这个小家。看起来还算温馨,淡淡的橘黄色和茶绿色交织在一起。东西都整齐的摆放着,沙发上没有臭袜子,门口的鞋柜被擦的干干净净,上面还放着两盆小茉莉算是装饰。
熹灿伸出一只手触摸着墙壁,冰冰凉凉的感觉瞬间传入身体,他摸着墙壁在这个家里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间向阳的房间里。双人大床摆放的房间中,床头柜上放着基本医学书籍,墙上贴着写照片。其中有一张照片里,成医生搂着一个女孩子亲密的笑着,那是他很少出现的真实的笑意。那张照片摆的位置不好,阳光正好打在上面,照的少年睁不开眼。
熹灿呼了一口气,到洗手间鞠了一把水洗脸,他的毛巾已经挂好了。等了一会,成焕还没回来,少年便走到阳台上张望。阳台上种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每一株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熹灿轻轻折下一片薄荷叶,放进嘴里咀嚼,冰凉的气味顺着口腔鼻腔钻入五脏六腑,呛得他有些难受。
典型的海滨房,在阳台上可以看到下面的石子路,路旁有人正摆着蔬果做生意,嘈杂的吆喝声与远处的海浪声融为一体。少年忍不住皱皱眉,但在看到满口蔷薇花的那一刻又舒展开来。
他看到他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蔬菜,胡萝卜,大葱,青菜,蘑菇,全是他不爱吃的。果然,最后端上来的菜少年一口没动,就这一小碟海鱼干吃完了一碗米饭。
吃饭的途中,成医生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与少年交谈:“你不要把我当成医生,我知道,你没病的对吧?接下来我会好好照顾你,而你就好好地在我这里生活。我为的是最后的酬劳,而你不希望做一只笼中之雀,对吧?我们各取所需,直到不在需要彼此的那天。”少年轻轻点头,似乎是赞同了他的想法。说的有道理,各取所需,不过有一点不对。
两个人依靠着熹灿妈妈每月打来的生活费度日,那笔钱出了日常开销外,还能剩下一大笔,所以两个人的生活过的也是相当好。每天只是养养花,买买菜,闲了就去海边玩,反正夏天也来了,这么好的资源不能浪费。
成焕从小就在海边长大,尤其是他家附近的这片海他最熟悉不过。看着少年虽然不想原先那样没有精神,却还是不肯说话,他便常常带他去海滩上。两个人光着脚,踩在被阳光烘烤过的沙滩上,看着周遭嬉戏的人群,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成焕有事没事还会拉着熹灿去集市上买菜回来,而他现在最喜欢做的是就是买胡萝卜回来。
“不要买,好臭。”每次他走到摊位前,刚刚开始挑选,熹灿就会皱着眉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腕。而成医生则会摆出医生的架子,开始说起胡萝卜的好处。最后两个人还是会拎着一包胡萝卜回家。到家之后,这些新鲜的胡萝卜会立刻变成各种食物,熹灿常常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吞掉。
飘雪的冬季很快到来,沿海的冬季总是比其他地方暖上些的,可是熹灿依旧躲在房里不肯出门。成焕便也只好陪着他,两个人一起留守在家。温暖的房间,一杯浓稠的咖啡,一部老片子,两个人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
若是困了,熹灿会歪过头自然的靠在成焕身上眯上一会,饿了,便催成焕去厨房。一杯咖啡的功夫,一份热腾腾的海鲜面就出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