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Serc
在一家晚茶店吃宵夜时,偶遇了一个红裙女子。她二十五六的年纪,却满面的沧桑,疲惫的心正在缓慢地跳动。我端着托盘坐到她对面,凝望着她的红裙,浅樱桃红,想要用一个轻松的话题寻一个伙伴,她却先启齿:“你也是一个人啊,小妹妹?...”我讶异地从对红色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嗓子干涩地说不出话来,只好把目光投入她如水的眼瞳中。“...我和我男友分手了,我不想借酒消愁,那只能让自己人老珠黄,没什么用,自己想逃避现实,喝点什么都会醉的。”说着她紧握住杯子,猛吸了两口柳橙汁,抬面浅笑,“我醉了吗?没有吗?心醉了,就能看到他在挪威的峡湾上陪我坐游艇,那水花就像苏打水的气泡一样;在英国的甜品店他认真选点心的低垂的睫毛......”我安静地坐着,听着那一句句话生动形象到我眼前能浮现出一幕幕场景,不由得小声打断她充满幸福的回忆,悄声说:“那你呢?你为他做过浪漫的事吗?”她忽然一怔,呆呆地扭过头看向巨大的玻璃窗外灯火繁华的外滩,我便也顺着她的目光向外看。河畔西式的建筑伫立着,车水马龙中夹杂着行人急匆匆的步伐,灯光绚丽得在空气中也笼罩上了云雾,上海,就如一个带篷的巨型奢侈品广场,在浮华背后却堆砌着无数瓦解的过去,分解的家庭,破碎的梦想。
回过头来,女子已不在,柳橙汁还在孤独地停留。除了餐纸上一丝口红的印记,什么也没有留下,我不知她去了何处,萍水相逢便不必留下痕,泪痕或是心痕,什么才是真情?我用双臂支着下巴,在昏暗的灯光下,垂眸思索,许久都没有任何头绪,或许痴情如祈然,守护如子默,有了付出,有了心痛,有了专一,有了关怀,便有了爱。许给我一个承诺,便相信,若水女子,泪坠成河,不知道怎样下了狠心,抹去一切美好、不美好的回忆。
“当我说未来这个词,第一音方出即成过去;
当我说寂静这个词,我便已打破了它;
当我说无这个词,我在无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