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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by飞花,载于今古传奇奇幻版2006年02月B
前生今世那些事。。。


IP属地:福建1楼2014-02-11 19:27回复
    要开学了哇— —‖‖‖


    IP属地:福建2楼2014-02-11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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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过去的十六年里,她从未看过一个春天的早上,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生机,那么鲜艳。
      于是眼睛便忽然明亮了起来,十六年的时光在眼前一掠而过,没有什么重要的细节,几百年的时光也便在眼前一掠而过,同样没有什么重要的细节。
      一直被红尘蒙蔽的双眼,便终于清亮起来。
      生命在这一天重新开始。


      IP属地:福建3楼2014-02-11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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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流放的那一年,妹喜刚满二十四岁。
        那是一生中第二个本命年,便是在她生日的这一天,成汤的军队攻入都城,生擒了履癸。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她与履癸站在金柱玉殿上,伊尹率兵闯入的情形。
        那时候她并不惊怕,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奇怪的是,履癸竟也不吃惊。他们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兵士们冲入,竟然相视一笑。
        这几年的生命便一直在盼望着这一天,每日里朝朝暮暮地思量,想着再与伊尹见面时的情景。
        构思出了许多种可能性,但这一天真地来了,却又不是那样的。
        没有什么激情,没有哭喊,没有笑闹,大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又见面了。
        默默地相视一眼,他竟转过头去,忽然惊觉自己的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
        为了自己,失去了一个国家,履癸。
        她回头去看,履癸站在自己的身后,双目中只有自己,全不将一殿的敌人放在眼内。心里便不由踌躇起来。
        两个男人,为了一个而出卖了另一个,到底作得对还是不对呢?


        IP属地:福建4楼2014-02-11 1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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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妲已的生命好象是从十六岁的那年开始的。
          那一天,她独自睡在驿馆的卧榻上,迷迷茫茫地想着过去和现在的事情,这时候,她正是在去朝歌的路上,她心里有些忐忑的不安。
          她听着窗外鸟雀的叫声,看着隔墙的桃花伸过枝头,蓝天上有白云的影子,这大概是一个春天的早晨。
          她睁开眼的时候,有些犹豫不决,因为这地方不是她家里住惯的闺房,她努力想了想,才想起,自己是在去朝歌的路上。
          他的父亲打仗输给了殷人的军队,只好把她献给商王。
          过去的十六年里,她从未看过一个春天的早上,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生机,那么鲜艳。 于是眼睛便忽然明亮了起来,十六年的时光在眼前一掠而过,没有什么重要的细节,几百年的时光也便在眼前一掠而过,同样没有什么重要的细节。
          一直被红尘蒙蔽的双眼,便终于清亮起来。
          生命在这一天重新开始。
          苏妲己走出房门,仆人们在忙忙碌碌地整理行装,她的父亲站在对面的屋檐下,似乎在看天,又象是在看花,但她觉得其实他的眼角是在看着自己。
          她想从他的父亲眼中看到一点悲凄的颜色,但是,却一点儿也没有。 她便走过去对他说:“你怎么还站在这?还不快去整理东西?如果误的行程,大王怪罪下来谁能担当得起?“她的父亲显然吃了一惊,收回目光疑惑地看着她,仆从们也都停下了手,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她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一样,继续说:“你们都发什么呆,还不快一点,一个个象呆头鹅似的,一点用也没有。”
          但却仍然没有人动手,每个人都盯着她,好象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人。 这时,她的贴身侍女鸾儿走过来,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说:“小姐,你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觉得自己忽然清明,一切都仿佛俱到眼前,许多事情的因缘已经了然胸中。
          她的父亲便挥挥手,“快点收拾,我们这就出发。”
          她忍不住说了一句:“还是父亲明白事理,早点到朝歌,早点了断心事。”
          她的父亲转过脸,她听见他从牙缝里说:“这个死丫头,难道是失心疯了?”
          吃早饭的时候,她忽然问,“商容呢?那个老头死到哪里去了?”
          她的父亲被饭噎了一口,许久才缓过劲来,他奇怪地审视她,说:“你怎么知道商容?”
          她回答:“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我出生的时候,他对你说,我是个妖孽,后来你才一直对我不闻不问吗?”
          她的父亲心里暗惊,回头瞪了管家一眼,她立刻说:“你不用瞪他,不是他告诉我的,是我自己记起来的。我还记得他说,有苏国会因我而亡,我到了哪里灾难就会到哪里。”
          这回苏护是真地吃惊了,他脸色开始变得苍白,有些食不下咽。
          管家悄声说:“小姐怕是着了什么魔魅吧,听说这驿馆附近有狐精作祟。”
          她忍不住笑了,故意说:“我被狐精附体了,所以知道一切。”
          车骑行行重行行,她倚在车窗边,看着天空,鸾儿轻声问她:“小姐,你是怎么了?昨天你不还不愿意到朝歌去吗?哭得死去活来的,怎么今天就一切都变了?”
          她笑笑不语,想着自己的心事。
          成汤的天下,到如今已经是六百年了。


          IP属地:福建6楼2014-02-11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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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了笑,“在文王的治下,家家夜不闭户,又如何会有差池?”
            他脸上现出了失望的神色,不知有什么借口可以与这女子接近。
            她想着那人,那时他可不是这样,他那时看见她,立刻双眼放光,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助成汤成事的机会。 他对她说:“有施国已经毁灭于履癸之手,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报仇?报仇?报仇?
            她忽然说:“这鸟儿来得真奇,我在这里住了许久都从未见过。不知道明天它还会不会来。”说毕,不待他答话,就走入林中。
            其实报仇与否,她并不在乎,但是,是他对她说,“帮助我,只有你能帮助我。如果成汤得了天下,必是一个清平的世界。人人有衣穿,有饭吃,不再有战争灾难,不再有瘟疫疾病。”
            那是他的理想中的国度,本来与她没有关系,但是,看见他那样殷切,她便不由自主地点头。
            时间也该到了。


            IP属地:福建8楼2014-02-11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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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妲己在微雨的清晨到达朝歌,那一日后,苏家的队伍便日夜兼程的赶路,每个人看她的眼神也开始不同,有人真地怀疑她被狐精附体。
              鸾儿说,小姐,你为什么不澄清呢?
              其实澄清不澄清又有什么关系,她是注定要到朝歌来的。
              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大家就风尘仆仆被传入皇宫。这皇宫真大,金碧辉煌,有苏是个小地方,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气派的建筑? 妲己走在最前面,漠不关心地看着两旁,这地方还是不够好,比以前的那殿差远了。
              路边的宫监压抑不住地惊叹,这样美丽的女子,真如娲皇一般。
              那人高高地坐在殿上,与旁人一样地惊艳,她看着他,想着,其实自己是欠他的,便对他嫣然一笑。
              只这一笑,那人仿佛失了魂魄一样,立刻走下宝座来,用手搀扶她。 不知道他还记得多少,看他身材槐伟,孔武有力的样子,倒与从前无异。
              她隐隐听见父亲低声咒骂:“这个小贱人。”瞥见他鄙夷的目光,她心想,随你骂去吧,反正我是与你无关的。
              不管旁人的目光,她含笑望着帝辛,“知道吗?我是来报仇的。”
              帝辛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便轻轻覆在帝辛耳边说,“我是来灭你们大商的。” 女子软软的气息吹在商王的耳朵上,他心里痒痒的,却莫名地有一种柔情,他哈哈大笑,然后也在女子耳边说:“为了你,就算失尽天下又如何?”
              她蓦地有些失落,心里幽幽地不忍,只是宿命已定,一切已经不在掌握中。
              沐浴更衣,侍女们送上新的丝衣。 水红的颜色,衬着她的肌肤如玉般莹白,她把丝拿在手上,感觉到这种布料的生命。
              她将穿在身上的衣服脱下,忽然用力撕开,丝裂开的声音如生命破碎。 侍女们大惊失色,以为新的皇妃对衣服不满意。她却咯咯地笑了,问,“还有吗?”
              侍女们立刻捧上新的衣服,她便又抓起,撕开,生命再一次破碎。
              帝辛走入泉室,她赤身裸体地站着,仍然在咯咯地笑,他问:“笑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笑,一个侍女说:“新皇妃把衣服都撕破了。”
              他微笑着看着她,“怎么,你喜欢撕衣服吗?”
              她笑着点头。 他便也笑了,回头传令说:“每天准备十袭丝衣,直到苏妃撕腻为止。”
              她心里忽然又觉得凄楚,还不完的情,报不完的怨,却该如何是好?为何,这一生与前世竟那样相似。
              她忍不住哭泣,他便走过来抱起她。 女子的泪水滴在他的胸前,仿佛也滴入他的心里,他无由地怜惜,总觉得这样悲伤的感觉曾经有过,但却忘记是在哪里。


              IP属地:福建10楼2014-02-11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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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失踪已久的商容忽然归朝。 帝辛很欣喜,立刻传见。
                妲己依偎在他的身边,看着那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走进来。他们是淡淡地对望一眼,她想,其实他是一心要她死的。
                商容说了很多话,她有的听见了,有的没听见,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提到她。她想他是在兜圈子。
                但他最终也没提到她,只是在说什么天命。帝辛嘻笑地听着,全不在意。 后来商容说:“听说鬼侯的女儿艳丽无匹,大王何不招入宫中。”
                她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这老头,居然想出了这么一个点子。
                武庚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她忽然笑笑说:“大王,如果有这么一个女子,何不请入宫中,与贱妾一起服侍大王呢?”
                帝辛便微笑说:“我刚刚纳你为妃,不想别招新宠。”
                她笑说:“大王,贱妾出身寒微,本不足以配大王,听说姜而好美且贤淑,且出身名门,可当后位。贱妾愿尊她为姐,只求大王能得到一个德配天下的王后。”
                帝辛皱着眉头看她,想知道她话里的真实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不嫉妒的女子呢?
                她便转头对商容说:“此事就这样定了,还要麻烦商大人拟旨迎接新王后。” 商容垂下头,不愿与她目光接触。她转头向帝辛说:“大王,贱妾斗胆,擅作决定,请大王不要降罪。”
                帝辛轻叹:“赦你无罪。”
                她笑笑继续说:“大王,这宫殿我觉得不好,我喜欢住高的宫殿,请大王赐臣妾一个新宫吧!”
                帝辛点头,“好,明天我就让人建新宫——摘星楼。”
                她看见商容暗暗皱眉,她心道,这算什么,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IP属地:福建11楼2014-02-11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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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王如期地朝见了天子,却被天子软禁在宫中,宫内的流言说,这是苏妃的主意。
                  武庚在东宫中住了三日,三日后,便回到摘星楼,那时候妲己正慢慢地撕开一件一件丝衣。
                  帝辛看着她撕衣的样子,觉得只是三日不见,心里就空落落地,十分思念。他说:“不知为何,我就是不喜欢她。”
                  妲己担头笑了笑,“我觉得她美丽极了。”
                  他便也笑了笑,“是啊,是美丽,可是,我总是想起你。”
                  她心里一酸,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帝辛说:“现在我也觉得撕丝绸的声音很好听,可能是因为你的原因吧。”
                  她停下了手,说:“你不觉得丝是有生命的吗?”
                  他用手指抚摸着那些丝绸,过了许久才回答:“是的,这是一种有生命的布料。”
                  从此后,帝辛再也未去东宫。
                  文王的长子伯邑考在朝歌赁房而居,每当他到宫中探望父亲,总是被宫监以各种借口阻止,他就一直没有见到他的父亲。
                  西岐送来了大量的礼物,都络绎不绝地被送入皇宫,以赎回文王。但天子一直没有放人的意思。
                  伯邑考似乎并不着急,他每日与朝中显贵来往,经常流连酒肆集市。 每个人都说,看来西岐也并非象想象中那么可怕,世子也不过如此。
                  传闻到耳中时,他只是笑笑,依然故我。
                  他弹得一手好琴,苏妃经常招他到宫中弹琴。 听琴的时候,有时天子在身侧,有时天子不在身侧。
                  他的曲调总是带着淡然的悲伤,妲己听着他弹奏,无论有人无人,她总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纤长的手指。
                  这手指苍白而脆弱,却干净有力,她便会从手指看到他的脸。 这人的脸颊是熟悉的,也象手指一样苍白。他的眼中有悲伤,如曲调一般,但他却从不看妲己,似乎从未见过这个女子。
                  现在的伯邑考并不似那时的伊尹。
                  同样的灵魂,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伯邑考的琴声悠扬,弹琴的人似乎全身心地弹奏。妲己心里忽觉得烦燥,她走到伯邑考的面前,按住琴弦。
                  伯邑考仍然不抬头,他低头盯着妲己的手,过了半晌才说:“是伯邑考弹得不好,惹皇妃生气了。


                  IP属地:福建13楼2014-02-11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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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王被放回西岐,西岐的军队正式讨伐朝歌。
                    战事似乎与朝歌无关,只在外围争斗。仍然每日笙歌,她也变得喜欢饮酒。为此还特地建了酒池肉林。
                    与帝辛饮宴的时候,他也觉出了时日无多,逢饮必大醉,醉后便与妲己缠绵,似乎过了今日便不会有明日。
                    朝中的大臣也纷纷逆逃,帝辛仿佛完全不知。
                    她便又命人建了虿盆,将一些宫人投入其中,看着宫人在毒虫中挣扎嘶叫,她便忍不住好笑,有时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帝辛也一起笑。 笑完以后,她问,“这有什么好笑的?”
                    帝辛也答不出来,但下一次却仍然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总觉得现在省下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有时会问帝辛:“变成了这样,你会不会后悔。”
                    帝辛便笑着摇头:“有什么好后悔的?我见你的第一天就说了,为了你,就算失尽天下又如何?”
                    她便又忍不住伤心,与帝辛相拥而泣,“你知道吗?上一世,你就是因我而失尽天下,因我而死的。”
                    他淡淡道:“那么这一世也一样。”
                    然后再饮酒,再沉醉。
                      


                    IP属地:福建16楼2014-02-11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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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真快,可也真慢。让人等得好着急,急得经常会站在摘星楼上看着西方,那烟尘什么时候才到。
                      终于有一天,西边的夕阳下起了一点烟尘,这一天总算来了。 帝辛说:“他们来了,你走吧。”
                      她便笑笑,眼中有泪:“我怎么会走?上一世我都没走,这一世我更不会走。”
                      烟尘越来越近,没有人抵抗,大家都投降,宫人们也不知去向。帝辛说:“你还是走吧,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她笑着摇头,等了这么久,总算来了。
                      这么久,总算来了。 那一场纷乱后,一切都尘埃落定。
                      她被人绑在鹿台上,台下是新主周武王,还有那么一大堆认识的,不认识的,有仇的,没仇的人。
                      一个白胡子老头站在武王身边,想必是那姜尚吧!
                      她的周围空无一人,身后是焚后的摘星楼,帝辛和摘星楼一起化为了灰烬。
                      他想让她逃,她却终于没有走,在鹿台上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台下的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大家都在想,就是这个女人,她倾覆了成汤六百年的江山。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然后便有人开始讨论该如何处置她,当然是要杀的,这是无用置疑的,只是该如何杀呢?一刀杀死,会不会太便宜了她?
                      有人便说:“不如让她下虿池吧!那是她造的,多少宫人都死在那里,也让她自己尝尝那种味道。”
                      立刻有人反对,“还是炮烙吧!梅伯就是被她这样杀死的,那么样一个贤人,无缘无故地死在这个妖妇手中。”
                      “不好,不如把她的心挖出来,比干是这样被她活活地挖心的。”
                      “也不好,还不若金锤击顶呢!这刑罚也是她创的,让她受受报应。”
                      “剖腹吧,她为了看婴儿是男是女,就把孕妇剖腹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想到这些本来是施诸于他们身上的刑罚终于也可以让始作蛹者尝尝了,每个人都兴奋莫名。只觉得一种不够,最好是几种刑罚都让她尝遍。
                      她淡然地听着,仿佛众人议论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便仿佛是以前,她在思考该处置犯罪的宫人一般,冷静而客观。
                      她觉得都不好,便忽然尖声说:“何不让我在酒池中饮酒而死,这也是我创的,你们忘记了吗?”
                      众人便都忽然停了下来,大家一起看着她,像是看一个怪物。她应该吓得大哭大叫,拼命求饶才对。
                      武王还是仁义的,他说:“我们怎么可以用他们以前的手段,那我们岂不是和他们一样了?”
                      众人便立刻点头,是啊,怎么可以?他们可是正人君子。
                      姜尚便接着说:“但这个妖妇却是一定要杀的,多少忠臣义士死在她的手里,如果不杀,天理难容。”
                      众人便立刻又点头,当然要杀,祸国殃民的妖妇。
                      “那就一刀杀了她吧!也不要再让她受太多的痛苦了。”武王说。
                      大家便点头,是啊,武王还是仁义的。
                      刽子手便拿了刀走上鹿台,站在她的身后,刀扬起,众人都紧张地看着,这个定人生死于一念的女人终于要死于别人之手了。
                      刀扬起,她回头嫣然一笑。只是想笑,觉得生命十分可笑,觉得自己十分可笑,觉得江山社稷十分可笑。便是在死前,也忍不住想笑。
                      但这一笑,刽子手竟然就手软了,愣愣地看着她,再也无法下手。而台下的众人竟也心软了,愣愣地看着这个让人痛恨的妖妇,她虽然衣衫不整,鬓发散乱,但只是这样凄凄楚楚,幽幽怨怨地一笑,便让人心软了,连武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便面面相觑,有人已经在心里想,其实也不能全怪她,她到底只是一个女人。
                      但姜尚却是不甘心的,一看众人的神情,便知道又被这个妖妇迷惹了。 他立刻拿起手中的弓,搭了一枝金箭,瞄准她的心窝,一箭射出,每个人都目瞪口呆,便这样看着箭飞入了她的心窝。
                      她却不觉得疼,只觉得心口一凉,于是迷迷茫茫地似乎看见一个英俊的男人带着鸩毒来到南巢的洪荒之地,而自己正在喝下那杯毒酒。
                      那个男子静静地看她,目光悲哀无限。她忽然明白,其实他心里仍然是难过的。
                      想起那个时候,就要离开尘世的那一刻,在心里发了誓愿,“我必亲手亡这成汤天下,我必让你死于我手。”现下每一个愿望都实现了,却不觉得快乐,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凉意由心口向四肢百骸浸去,失去了力量,她慢慢地软倒在地,头上是万里晴空,一碧如洗。
                      如果还有来生,她该如何选择?


                      IP属地:福建17楼2014-02-11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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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后许多年了,她却仍然游荡于茫茫的尘世间。 奇怪的是,记忆并不曾淡却,反而十分清晰地一直停留在脑海中。
                        在碌碌红尘中飘来飘去,看见商容悄悄地活着,他没完没了地活下去,也不知道活了几百年。 看来这个人是真的通神了,他并不是在虚言。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来生,她的前生是罪孽很深重的,总是怕来生也无法逃脱那样的命运。但还是想再活一次吧,便排着队,等待再一次生命的机会。
                        终于有了一个缺,是降在姓姒的人家,还是个女子。 她迟疑不决,怕无法逃脱,怕又一次来临。
                        那时候周室已经衰弱,如果在这个时候降生,说不定又是一场倾国的游戏。 迟迟疑疑,当断难断,却害得那产妇怀孕三年还未生产,她却总是无法决定。
                        忽然有一天,被一条小龙抢了先机,那龙本是被周先祖封起来的,算了,就让他吧!想必也是想报仇的。
                        小龙产下,是一女子,名唤褒姒。
                        果然是要亡周的样子。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不必再背负社稷江山,无论什么罪责都不能再算在她的头上了。
                        什么烽火戏诸侯都与她无虞,却忍不住同情那小龙,竟与自己如此相似。
                        商容在周风雨飘摇的时候,忽然改了个名字,叫李耳。她默默地看着,不知道他又要玩什么把戏。
                        但这一次,他却也是想离开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骑一头青牛,孤身向函谷关而去,也真是怪可怜的。
                        不去管他,她总算放了心,再等待,这一次有机会便不再放过。
                        没多久,她被送去了东南,远离是非的中原。 降生在一个小村里,还是个女儿身。 这一次的生命,她不得不背负前两次生命的记忆,什么都不曾忘记,每日里都在梦里、白日忽然想起,却不能说与人知,窝在心里好不难受。
                        而被姜子牙一箭射穿的心窝,也总是隐隐作痛,她便自小有了心痛的毛病。
                        待年纪稍长,父母去了,便替别人洗纱,维持生计。 这一次总算是生在寒门,可以远离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只希望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村少年,便这样平平凡凡地过一生,平淡是一种天大的幸福吧。
                        但容貌却益发地美丽,竟比前两世还要美。
                        有时候溪中的鱼儿看见了她,竟会痴痴地沉入水底,这样美丽的容颜,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那时候,听说本国在和邻国打仗,那不过是几个男人和一些位高权重的人的事,与她终于再无瓜葛。
                        只希望这样的平凡不会有人来打扰,却发现,原来还是不成的。
                        有一日,忽见一个锦衣的少年来到溪边,一见她便痴痴地发呆。 她心里一紧,怎么,终于还是又遇上了?
                        怎么会那么巧,已经故意晚了一次转生的机会,还是让他给遇上了。
                        那少年很是惊艳的样子,眼中便有了爱意。 他一步步向她走来,她忐忑不安,手足无措。便想起了伊尹之于妹喜,伯邑考之于妲已。一次又一次,怎么总是发生在她的身上?
                        少年鞠躬,“我是越国大夫范蠡,有缘遇见姑娘,姑娘真是天人,让人一见惊艳!不知可否请问姑娘芳名?”
                        她愣愣地呆立着,犹疑不决,难道命运真是那么会捉弄人?难道这一生又得和他纠缠不休?
                        算了,随命运安排吧! 虽然不甘心,却又无奈,她回答道:“我姓施,叫夷光。”
                        那是初春的日子,几百年的光景就这样全都白过了,躲来躲去,还是被他找到了。
                        轻纱随水漂远,她回头去看,那纱在水中载浮载沉,忽隐忽现,不可捉摸,便宛如女子的命运……
                          


                        IP属地:福建18楼2014-02-11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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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IP属地:福建19楼2014-02-11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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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帝国的衰亡,是各种势力相互作用的综合结果,以至于积重难返,非鼎故不足以革新。前人多言殷亡于“纣之不仁”,谬矣。商王朝前后相传17世31王,延续600年,但观晚商贵族离心离德的种种行径,商亡是必然的。帝辛只是适逢其会,换了任何人,都无法拘救商王朝的命运。在这一点上,帝辛与崇祯帝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比起前几任帝王,都勤政、英明的多,但都“适逢其会”,做了亡国之君。无怪乎崇祯帝临死前仰天浩叹“君非亡国之君,臣是亡国之臣。”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家国沦丧,众叛亲离,此恨曷极!故帝辛自焚,崇祯自缢,英雄末路,无限悲凉。何况,在改朝换代后,新朝帝王对前朝都心存防范,想方设法巩固自己的政权,如此把前朝亡国之君诬蔑为残暴之徒则是最好的笼络人心的手段。夏桀。商纣。隋炀。宋君。崇祯。莫不如是。当时的平头百姓懂什么呢。史官又能干什么呢


                            IP属地:福建21楼2014-02-11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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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喜字是不是加个女字旁吖
                              O_o半半夫君大人,全吧最小清新最有节操最最美腻最最嫩妞的小女只。
                                 --来自阿夏纯手打
                                     绝壁不靠谱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4-02-12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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