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斯愣在那半天没动,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回来,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上帝真特么有意思,写着狗血的桥段随机乱往人身上摁,结果“啪嗒”一声摁布莱克脸上了,那厮瞬间晕头转向然后投错了怀送错了抱。
“进来再说吧。”这一句话几乎用尽他全身的力气,他说完就像漏光气的气球一样,只能靠依撑住房门才能站得住脚。
乱到一种境界的房间,满地是被撕碎的纸屑和破碎的镜子,布莱克一眼看到桌上的啤酒瓶,皱了皱眉:“你……又喝酒了。”和布莱克交往的时候卡修斯被强迫遵守“三必戒”:戒烟戒酒戒色。现在分手了,就不用再遵守了,受不了酒味的布莱克偏头咳了一声,把塑料袋放在电脑旁边,余光瞟到了电脑屏幕上,说了声哟,看七年之痒呢。
啊,你看过?卡修斯眨巴眨巴眼,拉着布莱克倒在沙发上,嘴唇颤抖了一下:“你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布莱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盒雪茄放在卡修斯的电脑上:“喏,生日快乐。”卡修斯眼里水光一闪,这才记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布莱克曾送他一块怀表,是他到意大利出差时专门给他买的生日礼物,当时卡修斯说亲爱的你这么神,下次给我买盒雪茄吧让我装装帅,布莱克当时拿蛋糕抹了他一脸说得了吧你就算披张再帅的皮也遮不住你猥琐的内心。
一瞬间有种落泪的冲动,但想起几天前刚刚分手,这个行为与施舍无异,他心一凉,转之眼神也渐渐冰冷下来。
“被逼着加了会儿班,蛋糕店关门了只能在超市买了点面包,你不会介意吧。”布莱克气息有些不稳,看来刚刚有跑过一会儿。
卡修斯板着一张脸:“嗯,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要喝点什么吗。”那不像是对待恋人的语气,反而更对待那种刚认识不久,还不怎么熟的外人。
布莱克被他这种语气给弄糊涂了,他盯着卡修斯看了一会儿,良久才沉沉地说:“我要喝啤酒。”
可以说人这一生都是在寻找活着的意义。
某种理论上活着,只不过就是今夜闭着眼吸入一口气明早睁着眼吐出一口气,二氧化碳从他人鼻孔里钻出来掉进你的肺里与一泡污血混淆苟且,没有活法之类的区别,或者说人生就只是孤寂的灵魂在用实体和自己讨个痛快,一个不小心乐极生悲变成了痛苦。
卡修斯在和布莱克分手后完全忘记了活着的意义,他不再是十八岁那年那个喊着生是一场孤寡淡远的言欢的人了,他只会在理智的悬崖边撕着花瓣想跳还是不跳。
其实谁不是重感情的人。
布莱克在离开卡修斯之后完全混淆了活着的意义,过去的记忆完全剪不断,理还乱,他后悔却完全不知所措。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