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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晦暗。医院里弥漫的浅浅的药水味道令得他眉头一皱,却强撑起笑眼对着病床上的妹妹道:“我还等着你的婚礼呢,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奉上弯弯的笑目,南溪道:“嗯,等着我。”
等着我。
下午是一场小考。一考完南城连与同学告别的时间都没有便直奔医院而去。他不希望南溪在手术之前见不到他。
送入手术室时母亲终于坚持不住,握着南溪的手便低声啜泣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南溪一定会痊愈的。父亲默然无言,轻拍她的背脊,抬眼给南溪一个充满安慰和鼓励意味的眼神。南溪含笑点头。
南城气喘吁吁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自己的妹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头漂亮的黑发早已剃光,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苍白的蝴蝶。在门关上的一瞬间,他忽然忆起。
在那雨后的下午,他载着南溪驶过农田。暮色漂浮在空气里,南溪漂亮的长发随风飞扬,眼眸清澈得像溪流。她搂住自己的腰,低声说:“最喜欢南城了。”
最喜欢南城了。
大雨撕裂天幕,“哗啦——”一下打破了寂静。不安的嘶吼在天间回响,都市仿佛被按下静音,进行着晦暗的默剧。浓稠的黑幕让南城有些不好的预感。
灯灭了。
“抱歉,我们尽力了。”
母亲闻言一怔,正欲前行一步却骤然晕眩过去。父亲直接倒在墙上,直愣愣地望着前方,回神过后扶起母亲进入手术室。
南城站在走廊上发怔。
他的南溪没了,他最爱的妹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