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梦想，曾经是什么样子。
最大的苦恼是如何能和老师用各自方法对抗，并且为微小的所谓胜利得意洋洋。头一天看了光怪陆离的小说和电视，第二天就能坐在课桌上摇头晃脑着和同学炫耀。身下是潦草字迹的作业本，嘴里说的句子在空气里轻飘飘的打着旋：
“我以后，一定会做个侠客。”
鲜衣怒马，琴剑击响，千金美酒，红袖添香，月下高歌，弹一曲江湖赋。对于整天恨不得把作业本堆起来在老师面前烧的小孩子来说，那就是英雄的定义了。
然而那时看到的这个故事，是从英雄跌落回凡人之后开始的。
绯村剑心，幕末以杀人闻名的拔刀斋，在人言里流传时，往往伴随着可怕与恐惧的胆寒。“千人斩”是煸动的字眼，“最强”是让人热血沸腾的名号。刀刃在空气里卷起尖锐的冰冷，瞬间心神止息，在小孩子眼里，就是足够热血沸腾的传奇。
那个时候的梦想，曾经是什么样子。忆起来似乎也真的曾经有过无数的妄念与偏执。
名高天下。光是印在纸上，就能让人兴奋得皮肤发麻的词语，而当这个词语以“杀”来实现时，又是怎样一种不可企及的姿态。所以对他每次“绝不再杀人”的表态只有一种不耐的等待，等着那个温和茫然的男人，被敌人步步紧逼时，会露出怎样致人于死地的犀利。想看的只是他持剑傲然的姿态，至于每次喋喋不休的说教，纸页在指尖胡乱跳过就好。
伤害与残杀自然是罪孽，自幼被教导的道德与是非观牢牢提醒着这一点。而若只是自己不可企及的故事，便不必顾虑这种东西，可以看别人去履行自己不会去做的事情，便是闲暇生活时最好的刺激。
他的名字是在动乱年代以无数人命铸就的神话，光是持剑伫立就是活生生的传奇。仅是脸颊上的两道十字伤，都可以用一切表示非凡的词语来衡量。
那个时候的我看这个故事，满心都是不知悲苦与隔岸观火的幼稚。
心底叫做梦想的东西曾经是什么样子：对家长与老师几近敌视般的对抗，身边多数的同学只让自己感觉无聊和无趣，作业与考试一听到就如临大敌。想要与现在不一样的时空，可以在业林沼林中穿梭。不必抱头于期末名次的下降，只需要考虑生死交托的酣畅。
至于时常都要打扫的教室，早上有自行车在身边扬起灰尘，还有十分钟就要迟到的时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