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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4 松叶
雅发现金锺仁的不对劲，虽然这半个月来都包自己的台，但他却魂不守舍。
办事前意兴阑珊，完事后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让雅紧张起来，莫非是服侍的不够上道，导致金锺仁开始对他生厌了？尽管已经一两年过去，但他这种模样还是最近才有的。
雅忐忑不安地问，“锺仁大人心情不悦吗？是不是雅哪边侍候的不够好？”
金锺仁摇头否认，轻笑了下，”没，你一直都很好。”
下颔靠在金锺仁肩上，雅嘟嘴用撒娇地语气道，”还以为大人变心了。”
“变心？”金锺仁斜视着他。
“是啊，从上次大人点名鹿晗后，整个人都变得奇怪。”雅蓦地正色。
“你多心了。”被雅这么一说金锺仁有点心虚，连忙转移个话题，”商馆出点问题，我担忧。”但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那雅就放心了。”像个孩子般得到糖后便满足，雅笑吟吟的，”大人会永远喜欢我的吧？”
对于他这问题若是以前的金锺仁定是毫不犹豫地说是，但现在…他竟然迟疑了。
金锺仁没回答，走到廊下凝视着园里的花朵，沉吟着，”保留某种不完善会使事物显得有趣吗…”
保留某种不完善会使事物显得有趣，并使人感觉到还有一点发展空间。
**
乐屋的阴间们聚集在主室内，老板正在交代一整个月的接客状况和指名排名。不意外的是前三位依旧是弥生兰丸和雅，意外的是鹿晗排名上升了一点，但仍处于低位。
兰丸意有所指地看了鹿晗一眼，像恭贺也像道喜又像肯定。但仅仅是一名低阶阴间进步几位并不会影响众人关注焦点，其它人在向弥生等人阿谀奉承道贺时，恰好二老板从外头趋跄而来，向老板点个头后便拉起鹿晗就要离去。
鹿晗猛然被扯拉站起，把脚不住，”二老板，这…这大老板还在说明呢。”
二老板性急，扯过他振袖半拉半推要带他出去，鹿晗回头望老板，见他也无表态不可，前头二老板这才说，”快！快梳洗，客人要领你出场了。”
鹿晗才一脚踏出门半个身子都还没出去，里头的阴间们可听的是一清二楚。几个耐不住性子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别说出场，鹿晗连被指名的次数都不多了，带出去的价码可不是那么低价，是哪家富豪出手这么大方？
鹿晗没问，但他隐约知道是谁，加快脚步跟在二老板身后。二老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声调也不自觉大了些，”我说，你这是快发达了，金大老板领你出场啊，这可真出乎意外。那人，一向都只带雅出去的。”
二老板和鹿晗尚未走远，声音之大响彻云霄，回廊间还残留着尾音，弄得房内阴间们面面相觑。惊诧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总之是一室气氛诡异，个个心怀鬼胎。
这金大老板，还能有谁呢？
兰丸瞟了雅一眼，他面色苍白，又尽量抑制住自己不安，如坐针毡地模样，甚是有趣，令他不禁噗哧一声，又不慌不忙地拿着扇子遮嘴。
这乐屋里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
鹿晗被几名男仆用轿子挑着准备动身。
大二两老板在轿旁看着他，颇有吾家儿女初长成之感。鹿晗是第一次出场有些紧张，生活在芳町乐屋的他已经不知道有几年没有看过外头的世界。纵使是经过街道而已也让他倍感亢奋。二老板在轿子小窗旁已叮咛他多次，搞得鹿晗台词几乎都背起来了，他告诉二老板他了解了，轻拍右手表示二老板不必要担心。
“我哪能不担心啊，你从来没出去过，要得做好，日后才有机会啊。”二老板忧心忡忡地说。
“鹿晗明白的。好说歹说也是乐屋长大，会好好表现的。二老板您就放宽心点，待明日回来，必定向您报告好消息。”
起轿时鹿晗攀在窗边向老板们挥挥手，大老板没说话就一路注视着他远去。他转身向二老板说，”怕是要变天了。”
二老板还没回神过来思考大老板话中之意，看看天空说了句，”没的啊，今日看来不会下雨。”
大老板笑笑没再言语，随即进屋去了。
变的是局，而非此天。
鹿晗被挑夫们安稳送到金锺仁家门口前，到达时已近黄昏。被仆人领进屋内后便被安置在客房里等着。他今日穿着的和服比上回更华丽些，大红颜色为外衣色粉色樱花衬底，内里是白丹两色迭层，金色腰带缠绕着腰部在前头成了个立矢结。
他端坐在榻榻米上，静静等着。
那日金锺仁事后也没说什么，鹿晗也不敢问。自己那些没头没脑的情绪在前些日子与兰丸的交谈中，破茧而出破土而生，他怯懦故意不去想，但某些东西早已变质，只是未曾去拨开窥探。
他还沉浸在自我思考中时，金锺仁悄悄地走到他身后，凝望着他背影。
近几日金锺仁也寻思着，自己究竟是带有着怎样的心境在看待鹿晗，却是满脑子都是他弄得雅也察觉到了异样。
金锺仁移动脚步慢慢地由后往前走，立定在鹿晗前方站着俯首看着他。
有双脚映入眼帘，鹿晗昂首两人相觑，满腹心事只能静默相看。
还是金锺仁先咳了一声，”要不…我们去院子吧。”见鹿晗起身不方便就伸出手扶他。
鹿晗冷不防地收回手，下一秒又觉得失礼，还是将手搁在金锺仁手臂上，跟着他去院里。
已是寒秋时节，晚风甚凉。鹿晗拉紧领口免得冷风窜入，坐在缘侧两人又是无语，就这样盯着院子里花草发呆，却不知该如何打破现状。
金锺仁拍下手，脑中灵光一闪，对着鹿晗说，”不如放烟火吧。”
“烟火？”
“放过吗？”
鹿晗点头，”不过很久没放了，小时候大老板买过些让我们玩着。”
“前些日子和摊商交易时，弄了些线香花火，就是不确定你爱不爱。”
金锺仁说完果真去仓库内拿出来，满堆各式各样的线香花火，鹿晗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种类。即便过了烟火旺期夏季时分，仍然让人欣喜雀跃。
鹿晗拿起一根点上，不是太可怕的喷射状态，纸绳前端上小火焰跳跃着，立即变成一条条火花哧哧地响，而后燃烧殆尽。他接着又拿下一根点燃，看着淡黄色花火不停的跳出，他笑了，重新回到儿时感觉真好。
金锺仁手持着他放过两只的那种线香花火说，”这是松叶，点火后不久就会啪哧
啪哧响，瞬间火光四散。”又拾起另一盒，”这种是柳，火花会长长地放射，还有我们还没放的牡丹和散菊，牡丹点火成珠状，散菊微微地燃烧，最后消逝。”
“真漂亮。”鹿晗感叹地说。
“是啊，和人生一样，牡丹开始散菊结束，起承转合搭配得多好。”
金锺仁坐在鹿晗身旁，看他拿过一根又一根的线香花火，似乎很喜欢的样子，脸上尽是笑容，好不美丽。
“你很喜欢？”他轻笑问了。
“嗯。”鹿晗用力点点头，”我想下去院子里放。”语毕就从缘侧跳下，蹲在院子里一根根点着火。
金锺仁觉得他和孩子一样，但又想他本来就也才16岁，就是个小孩，玩个烟火也能如此开心，实在可爱。
和在乐屋时不同，和以往他看过得鹿晗每一个表情都不同，面前的鹿晗表露出来的是一个个不假修饰，真实而又纯净的表情。
他对着鹿晗说，”如果你选，要当牡丹吗？”牡丹那种圆润球状，特别讨喜也使人想放在手中把玩。
鹿晗满面笑容回头望着金锺仁道，”不，我想当松叶，永远是鼎盛期最美最繁荣的，被人喜欢着疼爱着，最棒的时刻。”
起太艰苦，合太哀戚，只愿是那承，永不愿走向转。
松叶啊，若成为你，能否能得我所想得？
金锺仁些微意外他的答案，但马上笑笑，他想他本亦非百合，是自己强加的既定印象，那人，从来都是，天生的玫瑰花啊。
见鹿晗只穿足袋踩在泥土上，湿气挺重怕他着凉，招招手让他回来缘侧这边，命他坐下亲手脱下白色足袋，问了句，”冷吗？”
鹿晗摆头说不冷，双脚被金锺仁放在手里搓着，有点害羞，正想抽回又被金锺仁紧紧抓住，他说乖呀别动，方才你踏在地上肯定冰冷了，我帮你热热就好。
鹿晗脸有些发红，看着金锺仁低头专注地帮他揉着脚丫的神情，他想江户第一町人，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刻，还真意外。
还以为商人都是多金粗俗的，但他却不同。
说声好了结束后鹿晗登时收脚，眼神飘移不知该看哪好。金锺仁这边也是尴尬地不晓得做何反应，上下看来看去又和鹿晗对上眼，诡异感觉让两人瞬间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彼此都太逗趣了。
“呐，你要多笑，笑起来好看啊。”金锺仁不是第一次跟他说过他笑起来好看，但再提起鹿晗也还是欣然接受。
他点点头说好，鹿晗会的，”弹琴也笑，跳舞也笑，唱歌也笑，然后…要办那事也可以笑吗？”他抬眼瞧金锺仁这样问他。
金锺仁忍住想大笑的冲动，揉着鹿晗头发说，”办事时，不可以对别的客人，只能对我笑。”
“好。”不由自主地同意了金锺仁的提议。
好，只对你笑。
秋季照理来说是凉爽甚至微寒的，但鹿晗此刻却感到温暖，他明知暖意从哪里来，但不挑破。
金锺仁想，自己双脚踏在泥沼中，试着拔出来，却越陷越深了。
TBC
========================================================
缘侧:走廊
线香花火:一种纸绳长状手持烟火，大多数都是牡丹，松叶，柳，散り菊，代表人生四个阶段。
足袋:穿和服时脚上会穿的白色袜套
保留某种不完善会使事物显得有趣，并使人感觉到还有一点发展空间。此句出自兼好法师的徒然草。
带出场价金一两三分到二两。约现代17万5千到20万日币，1万到1万1千人民币，新台币5万到6万
雅发现金锺仁的不对劲，虽然这半个月来都包自己的台，但他却魂不守舍。
办事前意兴阑珊，完事后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让雅紧张起来，莫非是服侍的不够上道，导致金锺仁开始对他生厌了？尽管已经一两年过去，但他这种模样还是最近才有的。
雅忐忑不安地问，“锺仁大人心情不悦吗？是不是雅哪边侍候的不够好？”
金锺仁摇头否认，轻笑了下，”没，你一直都很好。”
下颔靠在金锺仁肩上，雅嘟嘴用撒娇地语气道，”还以为大人变心了。”
“变心？”金锺仁斜视着他。
“是啊，从上次大人点名鹿晗后，整个人都变得奇怪。”雅蓦地正色。
“你多心了。”被雅这么一说金锺仁有点心虚，连忙转移个话题，”商馆出点问题，我担忧。”但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那雅就放心了。”像个孩子般得到糖后便满足，雅笑吟吟的，”大人会永远喜欢我的吧？”
对于他这问题若是以前的金锺仁定是毫不犹豫地说是，但现在…他竟然迟疑了。
金锺仁没回答，走到廊下凝视着园里的花朵，沉吟着，”保留某种不完善会使事物显得有趣吗…”
保留某种不完善会使事物显得有趣，并使人感觉到还有一点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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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屋的阴间们聚集在主室内，老板正在交代一整个月的接客状况和指名排名。不意外的是前三位依旧是弥生兰丸和雅，意外的是鹿晗排名上升了一点，但仍处于低位。
兰丸意有所指地看了鹿晗一眼，像恭贺也像道喜又像肯定。但仅仅是一名低阶阴间进步几位并不会影响众人关注焦点，其它人在向弥生等人阿谀奉承道贺时，恰好二老板从外头趋跄而来，向老板点个头后便拉起鹿晗就要离去。
鹿晗猛然被扯拉站起，把脚不住，”二老板，这…这大老板还在说明呢。”
二老板性急，扯过他振袖半拉半推要带他出去，鹿晗回头望老板，见他也无表态不可，前头二老板这才说，”快！快梳洗，客人要领你出场了。”
鹿晗才一脚踏出门半个身子都还没出去，里头的阴间们可听的是一清二楚。几个耐不住性子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别说出场，鹿晗连被指名的次数都不多了，带出去的价码可不是那么低价，是哪家富豪出手这么大方？
鹿晗没问，但他隐约知道是谁，加快脚步跟在二老板身后。二老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声调也不自觉大了些，”我说，你这是快发达了，金大老板领你出场啊，这可真出乎意外。那人，一向都只带雅出去的。”
二老板和鹿晗尚未走远，声音之大响彻云霄，回廊间还残留着尾音，弄得房内阴间们面面相觑。惊诧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总之是一室气氛诡异，个个心怀鬼胎。
这金大老板，还能有谁呢？
兰丸瞟了雅一眼，他面色苍白，又尽量抑制住自己不安，如坐针毡地模样，甚是有趣，令他不禁噗哧一声，又不慌不忙地拿着扇子遮嘴。
这乐屋里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
鹿晗被几名男仆用轿子挑着准备动身。
大二两老板在轿旁看着他，颇有吾家儿女初长成之感。鹿晗是第一次出场有些紧张，生活在芳町乐屋的他已经不知道有几年没有看过外头的世界。纵使是经过街道而已也让他倍感亢奋。二老板在轿子小窗旁已叮咛他多次，搞得鹿晗台词几乎都背起来了，他告诉二老板他了解了，轻拍右手表示二老板不必要担心。
“我哪能不担心啊，你从来没出去过，要得做好，日后才有机会啊。”二老板忧心忡忡地说。
“鹿晗明白的。好说歹说也是乐屋长大，会好好表现的。二老板您就放宽心点，待明日回来，必定向您报告好消息。”
起轿时鹿晗攀在窗边向老板们挥挥手，大老板没说话就一路注视着他远去。他转身向二老板说，”怕是要变天了。”
二老板还没回神过来思考大老板话中之意，看看天空说了句，”没的啊，今日看来不会下雨。”
大老板笑笑没再言语，随即进屋去了。
变的是局，而非此天。
鹿晗被挑夫们安稳送到金锺仁家门口前，到达时已近黄昏。被仆人领进屋内后便被安置在客房里等着。他今日穿着的和服比上回更华丽些，大红颜色为外衣色粉色樱花衬底，内里是白丹两色迭层，金色腰带缠绕着腰部在前头成了个立矢结。
他端坐在榻榻米上，静静等着。
那日金锺仁事后也没说什么，鹿晗也不敢问。自己那些没头没脑的情绪在前些日子与兰丸的交谈中，破茧而出破土而生，他怯懦故意不去想，但某些东西早已变质，只是未曾去拨开窥探。
他还沉浸在自我思考中时，金锺仁悄悄地走到他身后，凝望着他背影。
近几日金锺仁也寻思着，自己究竟是带有着怎样的心境在看待鹿晗，却是满脑子都是他弄得雅也察觉到了异样。
金锺仁移动脚步慢慢地由后往前走，立定在鹿晗前方站着俯首看着他。
有双脚映入眼帘，鹿晗昂首两人相觑，满腹心事只能静默相看。
还是金锺仁先咳了一声，”要不…我们去院子吧。”见鹿晗起身不方便就伸出手扶他。
鹿晗冷不防地收回手，下一秒又觉得失礼，还是将手搁在金锺仁手臂上，跟着他去院里。
已是寒秋时节，晚风甚凉。鹿晗拉紧领口免得冷风窜入，坐在缘侧两人又是无语，就这样盯着院子里花草发呆，却不知该如何打破现状。
金锺仁拍下手，脑中灵光一闪，对着鹿晗说，”不如放烟火吧。”
“烟火？”
“放过吗？”
鹿晗点头，”不过很久没放了，小时候大老板买过些让我们玩着。”
“前些日子和摊商交易时，弄了些线香花火，就是不确定你爱不爱。”
金锺仁说完果真去仓库内拿出来，满堆各式各样的线香花火，鹿晗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种类。即便过了烟火旺期夏季时分，仍然让人欣喜雀跃。
鹿晗拿起一根点上，不是太可怕的喷射状态，纸绳前端上小火焰跳跃着，立即变成一条条火花哧哧地响，而后燃烧殆尽。他接着又拿下一根点燃，看着淡黄色花火不停的跳出，他笑了，重新回到儿时感觉真好。
金锺仁手持着他放过两只的那种线香花火说，”这是松叶，点火后不久就会啪哧
啪哧响，瞬间火光四散。”又拾起另一盒，”这种是柳，火花会长长地放射，还有我们还没放的牡丹和散菊，牡丹点火成珠状，散菊微微地燃烧，最后消逝。”
“真漂亮。”鹿晗感叹地说。
“是啊，和人生一样，牡丹开始散菊结束，起承转合搭配得多好。”
金锺仁坐在鹿晗身旁，看他拿过一根又一根的线香花火，似乎很喜欢的样子，脸上尽是笑容，好不美丽。
“你很喜欢？”他轻笑问了。
“嗯。”鹿晗用力点点头，”我想下去院子里放。”语毕就从缘侧跳下，蹲在院子里一根根点着火。
金锺仁觉得他和孩子一样，但又想他本来就也才16岁，就是个小孩，玩个烟火也能如此开心，实在可爱。
和在乐屋时不同，和以往他看过得鹿晗每一个表情都不同，面前的鹿晗表露出来的是一个个不假修饰，真实而又纯净的表情。
他对着鹿晗说，”如果你选，要当牡丹吗？”牡丹那种圆润球状，特别讨喜也使人想放在手中把玩。
鹿晗满面笑容回头望着金锺仁道，”不，我想当松叶，永远是鼎盛期最美最繁荣的，被人喜欢着疼爱着，最棒的时刻。”
起太艰苦，合太哀戚，只愿是那承，永不愿走向转。
松叶啊，若成为你，能否能得我所想得？
金锺仁些微意外他的答案，但马上笑笑，他想他本亦非百合，是自己强加的既定印象，那人，从来都是，天生的玫瑰花啊。
见鹿晗只穿足袋踩在泥土上，湿气挺重怕他着凉，招招手让他回来缘侧这边，命他坐下亲手脱下白色足袋，问了句，”冷吗？”
鹿晗摆头说不冷，双脚被金锺仁放在手里搓着，有点害羞，正想抽回又被金锺仁紧紧抓住，他说乖呀别动，方才你踏在地上肯定冰冷了，我帮你热热就好。
鹿晗脸有些发红，看着金锺仁低头专注地帮他揉着脚丫的神情，他想江户第一町人，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刻，还真意外。
还以为商人都是多金粗俗的，但他却不同。
说声好了结束后鹿晗登时收脚，眼神飘移不知该看哪好。金锺仁这边也是尴尬地不晓得做何反应，上下看来看去又和鹿晗对上眼，诡异感觉让两人瞬间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彼此都太逗趣了。
“呐，你要多笑，笑起来好看啊。”金锺仁不是第一次跟他说过他笑起来好看，但再提起鹿晗也还是欣然接受。
他点点头说好，鹿晗会的，”弹琴也笑，跳舞也笑，唱歌也笑，然后…要办那事也可以笑吗？”他抬眼瞧金锺仁这样问他。
金锺仁忍住想大笑的冲动，揉着鹿晗头发说，”办事时，不可以对别的客人，只能对我笑。”
“好。”不由自主地同意了金锺仁的提议。
好，只对你笑。
秋季照理来说是凉爽甚至微寒的，但鹿晗此刻却感到温暖，他明知暖意从哪里来，但不挑破。
金锺仁想，自己双脚踏在泥沼中，试着拔出来，却越陷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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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侧:走廊
线香花火:一种纸绳长状手持烟火，大多数都是牡丹，松叶，柳，散り菊，代表人生四个阶段。
足袋:穿和服时脚上会穿的白色袜套
保留某种不完善会使事物显得有趣，并使人感觉到还有一点发展空间。此句出自兼好法师的徒然草。
带出场价金一两三分到二两。约现代17万5千到20万日币，1万到1万1千人民币，新台币5万到6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