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总把死寂的夜撩动得暧昧，低靡又彰显欢愉的暖色灯光几乎被黑暗衬成了冷色调。
我坐在街头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肺已经被摧残到连抗议都办不到的地步。不知怎么的思绪就扯到了三年前。
那时候我和那家伙还保持着可怜的床伴关系，互不干涉，我们两人都是只寻求身体享受的禽兽，只要做的舒服就好，别的一概不管。
结果就有那么一天，他坐在床上穿衬衣的时候忽然扭头喊我。
“喂，碧城。”
他这么一喊我才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我们就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并且保证是真名。我低着头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他好像说他是叫作…骸尾来着。
“怎么？”
“你说，人死了以后，会存在于哪里呢。”
这个无聊到几乎庸俗的问题如果可以我理都不会理，可是骸尾这家伙一向不会说什么没意义的话，他冷不丁这么问肯定也有他的原因。
“大概…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吧。”

就在我磨磨唧唧地回答的时候他已经穿戴完毕准备离开了

“那你觉得，我死了以后会存在于哪里呢。”他握着门把手问道。
我捡起他丢在床头柜上的烟屁股叼在嘴里，上下打量了他一阵道：“你每次都玩得跟一夜情一样，这么冷血，肯定是下地狱。”
骸尾破天荒地冲我笑了笑，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嘴角的弧度就听见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干脆利落，我看着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打在地上，嘴里的烟头带着些许的凉意。
真是婊/子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