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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原《难道,青春是用来浪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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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我今天早上九点半的飞机。嗯……好,好,一会见。”我挂上电话。妈妈坐我旁边,爸爸在前座抽着烟。
也许这是我成年之前最后一次坐爸的车了。
现在在机场高速路,再有二十分钟的车程到机场。刚才是东韧打来的电话,他来送我。
爸和司机聊着。妈只是不断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没有多少话说。想说的,都说完了。
爸的小广本已经开到一百四十迈。路两旁的铁栅栏迅速地移动,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墙皮,我在墙里沉重地呼吸。
我已经习惯了平静,是彻底平静的那种。我腻歪了。
“爸……”我说。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继续望着窗外飞逝的一切。他们即将永远离我而去。
“云作,好好照顾自己,生活上有困难就找你严伯伯,你在国外无依无靠的,就只有他一个认识的人了。”妈妈说。我握住妈的手。我觉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她。妈又说,“遇到程序上的事还找你严伯伯,他好歹也是在大使馆工作的。他……”
“行了,人家刚调到大使馆,得注意点影响。再说云作去加拿大这事人家已经挺费心的了。”爸打断妈的话。
“好了,好了,我都这么大了,我会照顾自己。您在家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有困难一定找严伯伯,放心吧!”我说得很平淡,不加任何感情色彩。妈亮着晶莹的瞳仁,摸着我的手,嘴里小声念叨:“孩子大了,不该操心了,最后一次吧。”
我心里一阵酸楚,嗓子眼儿里跟咽着块疙瘩似的。我迅速地将目光转移。以免让妈因为看到我的泪落而更加伤感。
天边的那块晴云遮住我的泪水。
我要离开这儿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这一出青春的序曲暂时落幕……


1楼2014-01-22 00:22回复
    青春·义无反顾的绽烂
    1
    闹钟响的时候,我正在做梦,斑驳陆离的梦。醒来时却又忘记了梦里有谁的影子。
    今天就开学了。
    东韧总是说我一过假期就变成了猪,随他说去吧,我就是头猪,一头幸福的猪。我生在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着我幸福的生活。
    开学报到时大家谈论的话题无非是暑假去了趟叉叉,抑或是看了个《叉叉》电视剧,对其中的叉叉崇拜得五体投地。最多不过是叉叉为显豪迈,牵强的组合出一段对作业不屑一顾的语言。
    我跟霁林开玩笑,我说,我昨晚做了个梦,梦里我和一个美女编织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霁林笑笑,说,你终于有追求异性的渴望了!我说我本着对全人类负责的态度,坚决不能轻易糟蹋了我这个帅哥。霁林狂吐不止。
    我,云作,一米七五,年芳即将二八,在网上,我逢人必吹我有安七炫的五官,言承旭的身材,裴勇俊的嘴角,刘德华的礼貌。让不少女孩费尽心机地要跟我视频。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完美,不过担当初三八班形象代言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从我第一天发现自己长得很帅到现在,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让我尝尝恋爱的滋味,只是一直横眉冷对秋波,俯首甘为光棍儿。根本原因是没有遇到足够美的美女促使我下定决心。我身边这帮人,霁林长得挺帅跟我有一拼,自是不用说。东韧也着迷着一个据他说可遇不可求的女孩。宫若叶都换了好几茬了,唯有我还是冰清玉洁。为这,霁林没少嘲笑我,说我都快十六了还孑然一身。
    宫若叶最近又看上一个初二的学妹,名字挺纯的,叫佟雪。相传宫若叶接近佟雪依旧是霁林两年前教他的那套方法,即不小心撞倒女孩,然后送医务室,路上问问早就知道的名字,再来句“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来与你今生的擦肩而过,如今我们能撞到一起看来我们上辈子净回头了”。竟然屡试不爽。
    我跟宫若叶说,这样的女孩太单纯,太不成熟,太没品位。
    刚开学有一段时间,我特想我们的音乐老师,高挑的个子,长发披肩,特漂亮。上音乐课我们都是逼着她放周杰伦和Fucker4的歌。看着她无奈的表情我就觉得我们特伟大,就跟叉叉广告说的一样,年轻没有什么不可以。东韧比我更迷她,想当年我们还跟踪过她,当我俩发现她有男朋友的时候,特伤心特伤心。我对东韧说,算了吧,就你这扑朔迷离的长相哪能跟那男的比?我还差不多!如今我们都初三了,音乐课已经停了,说是为了中考冲刺才停的。我就搞不懂为什么素质教育到了第九个年头就不喊了?
    “我看你还是单独陪她过生日吧,我们俩当电灯泡多没意思啊!”我说。
    “要是我紧张忘了词,谁来圆场啊?”
    “别看我,找他,他有经验!”
    东韧把头转向霁林。
    霁林夸张地说“既然这样,小弟就将毕生所学献给大哥。必杀技一:明天早晨一来你就送给她十二朵带着水珠的玫瑰,然后清唱《最美》。下午放学骑单车请她喝咖啡,记住一定要喝到九点以后。之后,送她回家。在她家楼下以一个深情的拥抱结束,顺便搭上句‘晚安,做个好梦’!平凡,但却是的传世经典;必杀技二……”
    “经典你个头,我东韧光明磊落,这种婆婆妈妈的事情你去做吧!”东韧略带羞涩地打断他。
    “霁林,东韧要达到你的水平,他还要再努力一些呦!”我说。
    “你们好无聊!”东韧甩下五个字走了。
    “他活着真累,云作,我的必杀技二就只能讲给你听了!”
    “别介,您留着,我先走了!”霁林的理论还是少听为好,那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过生日的这女孩叫肖翎旋,就是东韧的那位可遇不可求的女孩!


    2楼2014-01-22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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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夏日里的太阳即使是早晨也显得臃肿。在校门口,我碰到了宫若叶。
      “宫若叶你个混蛋,肖翎旋过生日你敢不去,看来你撞电线杆撞得不轻啊!”
      “什么撞电线杆,兄弟我被人暗算了,今儿哥儿几个得替我报仇!找出这个拍我黑砖的人,废了他!”
      简单听了宫若叶的介绍。昨天宫若叶送佟雪回家后,就被一帮人跟上了。眼看到家了,那群人围上来,为首的一个上前给了宫若叶两拳,又踢了他两脚,警告宫若叶小心点,否则就废了。
      “原来如此,你怀疑这帮人与佟雪有关,怕牵扯出来,就跟你妈说你不小心撞到了电线杆?”
      “嗯,知己者莫过云作也。”
      “唉!你这孩子就是一傻×!我要是你妈,我肯定不信我的孩子白痴到撞电线杆,还撞得鼻青脸肿!”
      回到班里,大家都了解了情况。霁林就去调查了。
      宫若叶在知道一个经常请他吃饭的人就要离开了很惋惜,他简单安慰了肖翎旋两句。没想到肖翎旋竟然哭了起来。一帮人不知所措。
      “查出来了,那人叫鸣海,据说是佟雪的BF。”霁林说。
      宫若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做了做关节柔韧练习,感叹一句:“寡人废了他!”
      下午放了学,我们四个人在校门口等鸣海。
      “霁林,东韧是不是有点太想不开了?”我说。
      “嗯,可以理解,像肖翎旋这样的女孩子,唉……”
      东韧好像站累了,索性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某一个地方。其实十六岁是最痛苦的。处在了一个尴尬的境地。往回看是天真烂漫的孩提时代,往前看,则是憧憬了N年的成年,只可惜岁月的步伐移动得太慢。十六岁就是一个似花非花、似雨非雨的季节。广义上,十六岁属于未成年。但如今的社会,连肉鸡都是吃激素长大的,更何况人呢?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十六岁的人其实已经具有了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法定监护也就是个傀儡,最好烧了它。男生又比女生倒霉。天真一点被人骂傻×,成熟一点被人骂装B。前后为难。于是大部分的男生都躲进了书里。当他们在书香里略有成就之时,就会大发感慨:“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想一想,这是怎样的一个屁呀。人活在世上,要么为名,要么为利,而黄金和美女又是名利的物质承担者,所以人活在世上,就是为钱和美女而活。如果简单的一句读书就可以实现人生最辉煌的追求,那世界就真是太平了。)而这些人真正的从虚拟走向现实时,真理也就出来了:文凭算个屁?!博士找不到工作的有的是。十六岁的人往往只顾配合家长去读书,而忽视了读书的真正意义所在。
      我们四个人的看法一致为:百无一用是书生。于是我们决定将以书生为基点向三百六十度范围内发展,各展鸿图。
      “就是那小子,兄弟们上。”宫若叶说。
      我们四个远远地跟着他。眼看到一小巷,再转弯就是大路了。东韧冲上前一把勒住鸣海的脖子。
      “小子,还认识老子么?胆儿不小,敢找人打老子,让你长点记性!”说完宫若叶抡了一拳,鸣海的鼻子顿时鲜血涌出,双管齐下。
      之后,我们就围着躺在地上的鸣海一阵猛跺。其实我很不赞成这种打法,论实力,他鸣海单挑挑得过谁?还不如让我们一一豪迈一下。
      “你们不知道那小子被我揍多惨。任凭他金钟罩铁布衫,我一个飞腿就将他踢翻,然后用我的独门绝技十步一杀将他打了个半死。他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宫若叶兴致勃勃地讲给大家听。瞬间他就综合了四个人的战斗力。故事描述的惟妙惟肖,引得众人的不断喝彩。初三8班顿时又变成了评书院,热闹非凡。


      4楼2014-01-22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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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其实我也想开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而且肖翎旋去上海对她有好处,说不定距离还可以产生美。”东韧说。
        东韧头一歪对我说:“我总是觉得应该再给肖翎旋留点什么印象!”
        我深吸一口气:“拜托,你这两天就郁闷这?”
        “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少贫!”
        “郑重地向她表白,她也许会觉得你很勇敢。”
        东韧想了想,说:“她早就知道我的意思了,太没必要了吧?”
        “不会,她仅仅知道,而你从来没有说过,她也许会觉得很遗憾,终生遗憾!”
        东韧想了一会,说:“好吧,不过本人拙于谈吐,只是……”
        “那就学回诗人,扮回风流才子。”
        晚自习是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光。班头家离学校远,学校没给他安排晚自习。所以其他老师根本不会被放在眼里。每每到了晚自习,我们便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上夜班。
        这是一个特别的夜晚,我和东韧一起打造了史上最强的散文。
        全文如下:
        镶嵌
        幽蓝的湖畔,我睁开眼帘,你的背影让我难堪,辜负了华丽的期盼。反射的月光森然,想去尝试继续却又阑珊。我不知道怎么办,就这样被时间逐步驱赶。我还记得你红晕的腼腆,如丝竹沁人的婉转,突然冻结的岸边,思念都定格在那一瞬间。
        把爱镶嵌在湖底,感受零下一度的隔离,闭上双眼哭泣,把泪流到心里。
        把爱镶嵌在湖底,看我从你视野里游离,坚持我最后的呼吸,我知道这叫做洗礼。
        把爱镶嵌在湖底,欣赏痛苦的逃匿,挣扎像是纷飞的花絮,洒落黄昏悲凉的归啼。
        脚步渐渐走远,湖光潋滟。我把思念珍藏到水里面,看心缓缓下潜。等到海枯石烂,搁浅的誓言会被发现,依旧镌刻着永远,留着孤单的乞怜。
        情哀落定,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就像完成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东韧把此作文拿给霁林看,霁林大发感慨:“够得上发表的水平!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想来我们的语文书就是一废物,成堆的古诗文学它有个甚用,还不如改情诗算了,日后也有机会用呀!可悲中国语文教育!”
        听了这斯白痴一般的感慨,我竟无言以对。


        5楼2014-01-22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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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后秦璎好像想对我说什么,被我挡在前面说,秦璎,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她说,哪里,谢谢你帮我说情。
          宫若叶依旧送佟雪回家,只是没有再被打过。霁林最近和一五班一个叫叶姿的女孩联系紧密,每逢我们问起,霁林总对我们说:“不足为外人道也!”
          东韧给肖翎旋发过几封E-mail,一直杳无音信。
          不知不觉,校园里的树叶已浸染枯黄,时过境迁,秋水河畔,那花前月下的朦胧对话也全然没有了心情。我也跟着潮流伤秋悲秋,颇有古代诗人的气度。初三毕业班的学生几乎也都明确了目标。我没有什么目标,依旧整日放荡不羁。秋水市最好的高中就是秋水市一中,也就是我们学校的高中部。秋水一高是全国重点,听班头讲,进了这里也就相当于半个身子跨进了大学。
          我的成绩不差,属于刚压着分数线的那一类学生,老师们对我们这一类的学生报有很高的期望值。只是我没有当成一回事,我坚信,就算我考不进去,我的父母也会靠关系把我弄进去。在中国,这样的事很好办。
          班里一女生过生日,邀请了很多人,有我,也有秦璎。
          我坐在秦璎的对面。我看着她,微笑着举起杯子。秦璎礼貌地举起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之后大家都吃蛋糕。我不喜欢吃甜食,就看着秦璎吃。秦璎吃蛋糕时虽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可她那樱桃小嘴毕竟敌不过蛋糕大,不小心蹭了一块到脸上。我绅士地递上了一块餐巾纸。秦璎涨红了脸,头一低,温柔地挤出了两个字:“讨厌。”
          Party之后,我问秦璎可否送她回家,她没有拒绝。
          路上我不断地讲笑话逗秦璎,看着秦璎开心的样子,我有一股莫名的满足。我鼓起勇气,拉住秦璎的手,但脸上却又装着没事人一样的表情,我没敢看秦璎,我怕自己笑出来。
          晚秋时节,秋风丝丝凉,加上我还牵着秦璎的手,便觉今晚分外舒爽。身边的柳叶凌空飞舞,好不浪漫!
          秋水河岸,我紧拥着秦璎,说,秦璎,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事后回忆起那晚的情景,我都觉得秦璎当时肯定是意乱情迷,很乖地把头靠在我肩上,轻声“嗯”了一下。
          霁林以前说彼此接吻后才代表确立关系。我看着秦璎,耳根发烫,我低下头,秦璎闭上了眼睛……
          那一晚,我失眠了,四片嘴唇贴在一起滑滑的,很软。我想,可能这就是真爱吧。
          第二天我跑到鲜花店买了一束玫瑰去见秦璎。见到秦璎的那一刻,我突然有点腿软,于是把霁林教我的那些感人的表白全忘了。我傻傻地对秦璎说,你养花么?我买了一束花,你替我养着吧。秦璎竟然腼腆地接了过去,说,好吧。
          往事不堪回首,想想那时候,真是纯情得可以!
          学校里,我会突然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秦璎,然后东韧和霁林就会瞎起哄。我觉得既然敢去恋爱,就不要怕别人知道,于是我和秦璎一起出入食堂,一起在校园里逛,一起在那个破旧的操场跑道上散步,晚自习后我拉着她的手送她回家。我那时觉得我能让我爱的女孩知道我爱她很伟大。但这种伟大的感觉很快招来了老师的注意。班头找我谈话,说我与女孩交往过密。记得当时班头的一句话特搞笑,他说,你要是和一帮女孩天天搅在一起,那最多说明你有这爱好,要是你只跟一个女孩形影不离的,那就有问题了。
          秦璎从办公室出来后轻声对我说,以后咱们注意一点吧。
          当然,那是秦璎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话,没一会就恢复理智了。我们依旧我行我素。
          在我和秦璎的关系大白于天下后,以前对我有意思的几个女孩写信讽刺我,说我品位低,挑女朋友只看脸什么的。东韧劝我不要在意这些人,她们纯粹是嫉妒。
          有一次我刚到学校,看见班门口一个女孩狰狞地对着秦璎说些什么。那女孩就是上面提到的写信人之一。
          我护着秦璎冲她吼,干什么你?
          那女孩白了我一眼就走了。秦璎委屈地咬着嘴唇。
          “秦璎,那女孩对你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
          “她对你说什么了你应该告诉我啊?”我有点急。
          “没有,真的没什么!”
          因为快考试了,每一个老师都很看得起晚自习这段时间。所以发生众老师哄抢晚自习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有时看着几个老师为了晚自习争的脸红脖子粗,又是好话连篇,又是威逼利诱。我就觉得体育老师太善良了,如果他来占自习,我举双手支持!
          我每天坚持写日记,初中就要过去了,写一些东西做纪念吧。
          两天的月考折磨了很多人。我的主三科不错,唯有物理奇差,考物理时是最难受的。一张卷子,名誉上是一百分钟的考试时间。可拿来给我做,做二十分钟和做一百分钟得的分数是一样多的。有时监考不许提前交卷,所以剩下的时间只能趴着。能在考场上睡着是睡觉的最高境界,我是达不到的。我不喜欢作弊(当然,这是假话,没有一个人敢说他不喜欢作弊。如果有,便是这人此科奇好,信不过别人的答案。)我尤其不喜欢在考物理时作弊。解答题步骤太烦琐,抄起来太损视力,索性就不写了。与其蒙上糊满卷面,还不如不写,给改卷老师留一个好印象,让他再怎么着也不能把卷面分给扣了。


          9楼2014-01-22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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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林说,你和秦璎多精彩,还有架吵,我羡慕死了!
            宫若叶劝我和她分手,他说这样的女孩不好,天天吵架还谈什么恋爱!
            我想秦璎要是再给我难堪,我就和她分手。但又确实舍不得,而且也不值得为这点小事打破我对恋爱的憧憬。
            说实在的,我觉得恋爱无非就是两个人在一起说说话,闹一闹,最多不过是牵牵手,或是多看对方两眼,并没有什么。和秦璎在一起后,也没觉得生活有什么大的良变。我对传说中“恋爱”这个字眼感到迷茫。
            休息日我们班和五班踢球。我终于有正当的理由会会尹旭了!
            尹旭带球,我迎了上去。我没看球,肩部猛地一用力,尹旭被撞出好几米远。双方队员都围了上来。
            我活动了活动肩膀,装得跟没事人似的。我说,给你任意球。
            尹旭上来推我一把。云作!你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怎样?我礼节性地在他面前伸出右手中指。尹旭还真较真了。他说,你是我见过的小气的男人!我挥拳打在他脸上。
            “我小气!怎么着啊!”我表现得很强大。
            不知什么时候秦璎跑过来。我看见她,就说,秦璎,这没你的事,你先回去吧。
            秦璎没理我,而是搀着尹旭回观众席。
            瞬间,我的脸面丢尽。
            中场的时候,我在看台休息。秦璎走过来。我很气愤地看着她。
            “云作!你太过分了!你心胸也太狭隘了!”
            “狭隘?我就是看他不爽!怎么,你还要替他来找我算账?”
            “我要你去给尹旭道歉!”秦璎一字一句,队员们都看着我们。
            “这不可能!秦璎,不要觉得我喜欢你你就上脸。如果你觉得那个人对你很重要,我们就分手!我成全你!”
            “云作!”秦璎是吼出来的!“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大不了分手,但别天天把我当傻子耍!”
            “云作你个混蛋!我看错人了!”
            霁林一看情形不对,赶紧上前拥着秦璎:“弟妹,云作这小子混!别生他的气!他说着玩的!”
            “霁林!谁跟你说我是说着玩的?随她怎么着吧!”
            秦璎看着我,泪一滴一滴地流。东韧把大家拉到一边,只剩下我,霁林和秦璎。
            “云作,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像你想得那样给你丢面子!而且,我觉得你是个很自负的人!我不是你的物件,我也有我的想法。本来今天的事可以避免,但是现在看来,发生了更好。我们以后没有瓜葛了。”秦璎转身,霁林搂着她的肩帮她擦眼泪。秦璎又转头跟我说:“尹旭是我表哥。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一下子软了。只觉得嗓子咽得慌。
            后来我想,散就散吧,秦璎和我都是不善表达的人,如果我们能早点说开,想必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我的初恋就这样荒唐地分手了,历时两个月多。东韧有一次问我后悔么?我说有点。他又问我,其实你们都还喜欢着,再和好嘛!我说,又不是离了对方不能过,我们俩再和好彼此肯定也别扭。还有,当着那么多的人闹分手,没几天就和好多丢人啊!东韧说,你这什么逻辑啊!
            喜欢秦璎是我青春萌动后对美好事物的本能追求。我深信我的初恋并没有让我认识到感情是什么。我是以一个纯粹孩子式的态度面对我们脆弱感情的。这个童话破灭的有些荒唐。
            人都说失恋了难受。确实,我难受了几天。可后来就渐渐好了。
            我给秦璎写了一封信在寒假放假之前递给她,我说我不好意思当面给你道歉了,在信里说吧。她后来回信,说,只当做了场梦,梦里,演了出戏。


            11楼2014-01-22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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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回归到了我的小屋,我终于找回了我,那个一过假期就臃肿的我。
              我妈是很会安排时间的。她充分相信我的适应能力和可塑性。为了避免暑假浪费时间的错误再次出现,她在还没放假时就替我起草了寒假日程安排。说什么中国的传统办事效率很低(除与人民币挂钩的以外),所以新世纪中学生要向传统作风要效益!妈妈总是一堆哲理,念念有词,而且辞藻的搭配很讲究。我又不知道,像我妈这样根本没有接受过定补状谓语法教育的文盲,语言怎么会如此的富有战斗力。
              人人都说初三紧张,实际我是没有感到紧张。此时唱主角的不是语数外了,电脑游戏的刀光剑影,金庸琼瑶的恩爱情仇不自觉地就提高了地位。我从来不背史地生,我深信着班头的话:“把重点放在语数外上,史地生考前背一两个星期就行了。”看着周围有着远大抱负的人天天忙得晕头转向,我也不忘慰问一句:“呦!您这道题研究三年了,找到答案错在什么地方了么?”
              我绝对相信这个世界有天才出现。什么“天才=99%的汗水+1%的灵感”就是一句屁话。如果天才就是这么出来的,那就不是天才了,而是勤才。可惜《新华字典》里只能找到“芹菜”。天才就是天才,有那种与生俱来的智慧和眼光。我所接触过的所有人中,东韧是天才。没见他学过什么东西,没见过他研究过什么问题,业余时间又被业余活动挤满了,可人家照样年级拔尖。那才叫天才≡1%的耕耘+99%的收获。
              寒假很短,没几天就该赶作业了。我到处奔走借作业,以求开学自保。我没东韧面子大,他是班长,执法犯法,自己从来不写作业,也从不忍心告发自己。我不想在这方面求他。他的人缘好,找他的人太多,总得先来后到吧。于是排到我的时候,已经没几个人交作业了。这种时候是最容易出事的。偌大的一个班里没有几本作业,再傻×的老师都会自己查一查。
              电话响了,是Mage打来的。
              “云作,嘿,你在哪呢?”
              “你废什么话,你打我家的电话,你说我在哪?”
              “明天我过生日,来我家吧,大家热闹热闹。”
              “大姐,您怎么明天过生日,您叫您妈晚几天生你多好。”我话出口又觉得比的话还傻×,就补道:“唉!又浪费我一天光阴。”
              “你去死吧,真把你自己当个人了!明天九点半之前来吧。你要是敢迟到,我就掐死你。”我想这还是女的么?


              12楼2014-01-22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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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我敲Mage家的门。一个陌生女孩打开了。女孩问:“你是……”我觉得敲错门是很丢人的,忙答:“对不起,我找错人了!”我刚想转身走人,Mage熟悉的声音就绽烂了楼道:“云作,哈哈,你终于来了!” Mage看了一下表,“不错,没迟到!快进来吧!”
                “生日快乐!”我说。我尴尬地看着刚才给我开门的女孩,嘿嘿傻笑了一声,进屋了。Mage就叫了一位本班的女生,其余我不认识。我木鸡一样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忘了忘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云作同学,自诩本班形象代言人。这是我的表妹柳芸嫣,上初二。这是我妹妹的好友也是我的好友,扶蓉,这是……”我礼仪性地和这帮小朋友一一微笑。原来刚才给我开门的女孩叫扶蓉。嗯,名字挺好听的,个子高高的,挺瘦,还有挺精神的一头短发刚刚盖过眉毛,人长得也不错。
                但是不能忍受的是,本来挺可爱的几个女生,一笑起来像李莫愁一样豪迈。
                那个叫扶蓉的女孩眼神很带电,我和她不小心对视了一下,竟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快速地转过头,不去看她。
                我到Mage的屋里玩电脑。东韧正在线上。我说我正在Mage家的盘丝洞里,一群女孩儿疯一般地闹,我叫他来救场。东韧毫不犹豫地说:不干!之后,我又叫宫若叶和霁林,他们也都不来。
                “喂喂喂!”我回过头,是那个扶蓉。我问:“怎么了?”她说:“该吃饭了,Mage让我来叫你吃饭。”
                在Mage家待的那几个小时真是活受罪。席间,Mage说:“云作,你不挺能侃的么,怎么在我朋友面前这么腼腆。不展示一下自己么?那多没劲!”其他几个女孩都齐刷刷地看过来,于是又一起大笑。我一抬头,看见扶蓉挑着眉在看我。我不清楚扶蓉到底在笑我什么。
                晚饭的时候妈妈问我今天的行踪,说是关心我。我就交待我们班一同学今天过生日,去她家闹了半晌,而后就站在了母亲大人的面前了。妈妈问我同学是男孩女孩,我说是女孩。妈妈就开始教育我:“云作,现在是初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你要分清自我,不要和小女孩缠在一起,那些女孩思想比男孩成熟得早,她们会带坏你的,你要迷途知返呀。”
                我绝望地对我妈说:“妈,你的思想还是这么封建。那是我的同学,你想到哪了。您常说,世上有一种革命同志般的友谊,而我和我的那位同学就是这样,您放心了吧!”我说完,大喘一口气,从未有这么舒坦过。
                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妈说:“那最好,妈妈一向很相信你。”
                “是啊!妈!我也是这个感觉的!”我摇摇头回自己屋收拾东西。
                十天的幸福寒假就要结束了,有一种继续服劳役的感觉。东韧说过,我们是不怕折磨的,坚持四个月,一定会有更仆难数的幸福在等着每一个人。想到这,我恨不得一天顶三天用。早点过完早点算拉倒。


                14楼2014-01-22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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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的时间并不长,大家见了面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一切正常。
                  我看见了秦璎,冲她笑了笑,之后就低下了头。这段往事已经结束,但彻底放弃仍需要过程和时间。我就是在等岁月将它洗刷干净,最好一点不留痕迹。就像严冬刮走秋水河畔的杨柳叶一样。
                  “同学们!”班头终于讲话了,“我们要进行为期半个月的补课。大家都知道,我们学习是有目的的,为了将来考个好高中,上个好大学。现在,我们离中考越来越近了,形势越来越紧张,竞争越来越激烈,所以我们更要对自己负责……”班头突然停下,“好,言归正传,现在开始上课。”
                  我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
                  上午的课转眼就睡一半了,这一节上地理。大概每个人都很好地贯彻了班头的那句“主科第一”的精神。地理课从来没有多少人听。坐在我这里,往前看,百书丛中,若干人正睡得香;还有一些人在看小说,为了掩老师耳目,肉笑皮不笑,看起来甚是难受。宫若叶比较搞笑,他侧坐着,给我、霁林和东韧唱歌,唱的还是腾格尔的歌:“我……的……家……我的……天堂……”宫若叶故意拖着很难听的拖音,引得一圈同学不断地喝彩。地理老师推了推超高度近视镜,终于发现了宫若叶。
                  “那个同学,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想分享一下你们的快乐。”地理老师盯着宫若叶。宫若叶不卑不亢地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我还以为他真要唱几句,结果宫若叶贫嘴:“老师,不好意思,我不能重复,我怕你崩溃了!”下面哈哈大笑。
                  地理老师年近五旬,是一挺慈祥的老师,笑了笑:“你说得比唱得好听,没事,我有心理准备。”
                  宫若叶顿时脸上大放光芒,跟遇见知音似的:“对对,我就是唱的,老师您怎么知道?”全班又哄堂大笑,有甚者笑得不省人事。
                  地理老师正色道:“这位同学,下课和我一起去你们班主任办公室,我看看你能唱多好听。”
                  宫若叶安静了半节课。
                  放了学,宫若叶四十五度转体对我们说:“各位,我要到前面坐了,唉!给班头个面子,再怎么说也是恩师呀。”宫若叶丝毫没有刚才的腾格尔的气势。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就是换个座位。靠,以后我也唱歌,不就是换座位吗!无所谓,别管他,班头也就是叫人换个座位的水平。我高估他了!”东韧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他要不说这句话,我和霁林就只能傻看着“伤心欲绝”的宫若叶。我觉得,宫若叶要是伤心,撑死也就是考虑到座位的地理环境不方便作案。
                  宫若叶点点头,“靠,老子还怕他不成。换就换!”说着就搬着桌椅坐到讲台旁边的旮旯里。


                  15楼2014-01-22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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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三个月就中招了,各科也都进入了总复习,哄抢晚自习的事件方兴未艾,并且有越抢越猛之势。无休止的题海战术多少影响了我。我每天都是在试题上的圆内做着二次函数图像一样波折的梦,时而还用英语呓语一下。
                    班头找我谈话。
                    “云作,这段时间很轻松呀?下课还去打打乒乓球,啊?!不耽误事么?”
                    “我……”
                    “快中招了,你抓紧吧。你是很有潜力的,考上一中不成问题,下劲学吧。踢球、打乒乓球都可能累死人,但学习是累不死的!想想你马上就可以打一场胜仗了,你不觉得高兴么?啊?数学、英语多问问,老师对你报很大的希望呀!别让家长和老师失望,啊?!”
                    我不住地点头,很乖的样子。
                    晚自习是英语。英语老师Miss杨带着她六岁的女儿来上晚自习。我在下面聊天。其实班里聊天的又何止一两个!远远地听绝对是一片轰鸣!Miss杨大吼:“怎么回事,八班的同学什么时候变这样了?不想上自习回家去!在这儿耗费什么时光!”
                    “我靠!把你女儿带来祸害人民还在这牛B!”我小声嘀咕。
                    “云作!说什么呢?有意见么?啊?看你是什么态度,有那样看老师的么?想不想上了。不行回家去!”Miss杨瞪着眼睛说。
                    我头一低,分贝提高了上去:“没意见!”我这么一喊,全班都静了下来。全班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就连平时英语课都很少说英语的霁林都回头称赞:“Very good!!!”
                    Miss杨没说话。没戏看的同学们又恢复了喧闹的状态。
                    突然,Miss杨的小不点一拍桌子:“说什么说!没完没了了。”架势好像狗腿穆仁智。班里的几个平时对Miss杨有意见的同学叫嚷:“你算老几?”“这不是你家,轮不到你说话……”
                    Miss杨的小不点纯粹是惯坏了,一拍桌子:“我妈是老师,我说了就算!”脖子还一挺。Miss杨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也没有。
                    东韧站起来说:“大家静一静。现在在上课。有事情可以私下议论!”东韧话一出,大多数人都埋下了头。我听出东韧的话是对Miss杨的蔑视,潜台词是我们给你面子,下课议论你。
                    Miss杨恼羞成怒,抓过她女儿往屁股上就是一巴掌。顿时全班又恢复安静,唯有Miss杨女儿的呼喊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让你在这里捣乱,啊?看你还捣乱!”Miss杨试图大义灭亲来挽回自己的形象。我注视着这一场想象不到的闹剧。不知她到底该怎样收尾。
                    “别闹!上课呢!安静点!有事情下课解决!”宫若叶装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专心看书。
                    Miss杨白了一眼宫若叶,拉着她女儿就出去了,我听到的是渐渐远去的哭啼。
                    东韧挤出了一句:“活该她受罪!”
                    过了一会儿,Miss杨回来了。大吼一声:“好好上自习!别说话!”环顾四周,不见其女。
                    上英语课,Miss杨态度古怪,昨晚神情依稀健在。
                    为期半个月的补课也结束了,其他年级的同学也陆续开学了。关于为什么寒假只有初三补课的这一事实,因为过了诉讼时限,无法取得现场证据,也没必要继续追究了。
                    时间在稚气的嬉闹声中流逝,转眼肖翎旋就走了半年了。东韧和肖翎旋的关系就好比小品上说的:距离有了,美没了。


                    16楼2014-01-22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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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在离夏天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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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典礼上,校长针对初三同学的一番讲话苍劲有力:“初三同学们,为校争光的时候到了,想必每一个人都憧憬着进入对面的教学楼里上课。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们要想象自己置身于战场,只有努力奋斗,才有可能胜利。反之坐以待毙是没有出息的。我相信大家。秋水一中初中部今年的荣誉就交给大家了。”说完后,年级主任带头拍响了第一巴掌,接着是各个班主任。一波一波的掌声声援着校长,经久不息。
                      宫若叶自从调到前面去后,与老师对白的成分越来越大,惹得各科老师竞相前往班主任处告状。宫若叶本身就有点自暴自弃,加上这接二连三的诉状,他彻底破罐子破摔了。班头对于这一情况的对策是:放弃。
                      东韧曾针对此问题与班头探讨过,他想把宫若叶的座位换回到以前,以消除他的自卑感,无奈屡试不第。这次,东韧又跨进了班头办公室的门。
                      “东韧,班头怎么说?”东韧一回来,我就上前问。
                      “不行,班头又拒绝了。”东韧丧气地说,“班头是这么说的:‘东韧,你应该清楚,老师把他放到特殊座位,一方面是不让他祸害其他同学;另一方面是要更好地看住他。如果说这个座位是宫若叶自暴自弃的罪魁祸首,确实有点危言耸听。相反,这个座位会起一个监督作用,让他时时刻刻地想自己的缺点。这不是更好么。’”东韧接着说,“本来我还想劝他,但是他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就搪塞道‘老师在这方面比你有经验,你先回去吧!’当然我也就不好再缠下去了。”东韧说着说着就气愤起来:“靠,我现在真他妈迷茫,在这种小城市里,有几个老师不是唯我独尊的?他们不允许任何人触犯他们的天威。说起话来侃侃而谈,一副胸有成竹、专业教育家的样子。其实谁能了解我们?说句不地道的话,是不是成绩好的学生都是爷爷,成绩差的学生就必须当义务孙子?”
                      话正说着,班头来了。“同学们静一静,说个大事。”班头又在不停地抚摸自己心爱的胡子茬“为了全力对付中招,今天晚上大换座位。同学们有意见可以暂时保留,下课跟我商讨,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班头按他的计划,对座位开始调动。我从最后一排换到了第三排,东韧坐到了第一排,霁林在他后面。我和东韧霁林他们错开了一大组。秦璎的距离也和我拉远了,正如我所愿。也许我和秦璎的客观距离的拉开正是我们摆脱心理压力的最好机会。宫若叶的位子仍旧不动。
                      没有了外界因素,我和一个相对比较陌生的女孩坐同桌,也许学习的主动性会提高一些。起码我在近期,上课说话找不到搭档。换了座位,我也真的兢兢业业地学了两个星期,后来,和周围的同学混得熟了,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我找到了新搭档,后面的Mage,疯疯癫癫的,是一块说话聊天的好料。
                      日子依旧是有规律的混,吃完饭上学去混,放学吃饭再混,再上学,再吃饭。感觉无聊至极。
                      看着霁林成天沉迷女色,虽不赞成,但却着实羡慕。


                      17楼2014-01-22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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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碰见了上次去给Mage过生日的扶蓉。我挥挥手。
                        “这么巧啊?”我说。
                        “想我了不是?”扶蓉拿眼挑我。
                        “这个……我们很熟么?”
                        “当然啦,别说不认识人家啊!”扶蓉撒娇地摇着我的胳膊。
                        “我靠,现在的女孩是怎么了,怎么都往死里发嗲?”
                        “嘣”!她锤我一拳,“怎么说话的!谁给你发嗲?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蓉蓉妹妹,我错了!靠,真酸!我现在虚心向你请教,发嗲对人对己都有什么好处?我洗耳恭听。”
                        “云作你太贱了!”说着她挥舞着拳头在学校前的路上追着我打。
                        “哎呀”一声尖叫。我回头看见扶蓉蹲在路边。
                        “怎么了?装什么装啊!”我也蹲下,看着她。
                        “你看看你!都是你害的!我的腿被刚才的自行车撞了。好疼呢!走不动路了。”
                        “呵呵,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慢慢反省吧!”我站起来要走。
                        “云作!”扶蓉拉着我的袖子。
                        “怎么,又发嗲?”
                        “你背我回家!”
                        “不行!我是男的,背个女孩算什么?我不背!”
                        “你要是不背我就喊!”说罢就开始喊,“云作欺负人了……”
                        我忙捂上她的嘴:“无赖!真是无赖!没见过你这样的!”
                        “那你就再见见!云……”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帮你找辆出租车行不行?好好好,我背你行了吧!”
                        我第一次背人,背的还是女孩。扶蓉体重虽然不重,但背起来也是很沉的。要知道现在是放学时间,路上都是人,而且都是一中的。我一路上那个狼狈呀!碰见我们班的几个人,皆用异样的眼神看我。真丢人!最别扭的是背着扶蓉却和从文具店出来的秦璎撞个正着。我看着秦璎顿了一下,扶蓉还在背上吵着,云作,怎么回事啊?积极点!
                        秦璎“哼”了一下就走了。真难受!
                        过了丁子路口,我就把扶蓉放下来了。我说:“扶蓉,我觉得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把我耍得够惨了!我的形象丢光了!”
                        扶蓉笑笑,小跑回家了。
                        下午,各种版本的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广为流传。
                        “云作,谁啊?”
                        “真的没什么,一个初二的小妹妹!硬让我背她。”


                        18楼2014-01-22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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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体育课,燥热难耐,加上讲台上地理老师的威信正待培养,班里乱得惨不忍睹。扇扇子的,脱衣服的比比皆是。电风扇是没人敢开的。去年夏天,班头晚上吹电风扇忘了关,结果把嘴吹歪了,传说用尽N多民间偏方才把嘴弄正。不容易啊!所以班头令:没有他的口谕,不许开电扇!违者按严重违纪处理。
                          霁林上课的时候传给我个纸条,说让我下了这节课去楼下的第三棵白杨树下,有重要的事要对我说。
                          下了课。我就下楼。
                          那个让我丢了大人的扶蓉站在第四棵白杨树低下向我挥手。
                          “怎么又是你?”我摇摇头。
                          “我还想问你呢!上午的事不知道哪个大嘴婆告我们班主任了,我们班主任还猛K我一顿!”
                          “活该!”
                          “你待这干吗啊?”
                          “我?我怎么知道?有人让我在这等,说是有很重要的事!你呢?”
                          “我在帮人等人!”
                          “帮谁?等谁?”
                          “等一个叫霁林的。你认识么?”
                          “行了,别等了!回去吧!我也回去!妈的,这小子又耍我!”
                          回班里之后我从霁林抽屉里翻出一张纸条。
                          霁林哥哥:
                          展信佳!我注意你很久了!特别的崇拜你!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觉得你和我的偶像古天乐长得特像。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认识一下。下了第二节课在教学楼后的第三棵白杨树下等我好么?
                          执著的叉叉
                          “霁林!你个人妖!这种丢人的差事怎么你每次都忘不了我?”
                          “呵呵。不是看你空虚嘛!我都有叶姿了,把机会让给你!”
                          “去你的!”


                          19楼2014-01-22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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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每天都有新的故事发生,但是过后回想起来却又是大段大段的空白。有时候真的很闲了,我会想想我当时是怎么喜欢上秦璎的。好长时间的思考,我觉得我并不是单纯的喜欢秦璎,而是喜欢上爱情这个东西了。但我又搞不清楚爱情究竟是什么,所以一直爱得特迷茫。
                            东韧说,爱情就是除了游戏,打发时光的东西。
                            霁林说,当你遇上了个漂亮女孩,只想喜欢她,但不想和她接吻,这就是爱情。
                            宫若叶说,爱情就是我和佟雪的天长地久。
                            我若有所思地哦了哦。
                            天空已经开始飘杨絮了,漫天的白花。
                            自从换了座位,班里的风气日乱,由局部范围开始大面积扩散。前面的学生都是些学习好、听老师话的、家中有背景的。至于后两排的哥们儿,班头基本上放弃了。他们也不拿自己当学生看,抽烟、喝酒亦家常之事。学校厕所外的空地是小混混们接头的场所,后两排的哥们儿们是这里的常客。也许这是他们在学校唯一消遣的地方。每逢课下,厕所往往云烟袅袅。一到晚上,远远望去,星火闪烁,犹如萤火虫的簇拥。旁人见怪不怪,毕竟这种现象几乎全中国的中学校园里都存在。政教处懒得管这些事,他们觉得这样的学生在学校里只要不闹事,抽死都与他们无关。很多混混其实本质不坏,只是在学习上被否定,自暴自弃。在为人处事的方面,他们比一些好学生够意思多了。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他们良莠不齐地被混在一个集合里。没办法,中国只要人才而不要人口,人太多了嘛!
                            宫若叶近来常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东韧劝过他两次他没有听。每次看见宫若叶稚嫩的脸庞躲在厕所里抽烟时,我都有莫名的伤感。
                            宫若叶现在准备入道,到外面认大哥。于是他与后排哥们儿日夜商讨此事,无暇我们几人交流。
                            傍晚的秋水河格外温馨。白天飘的杨絮在河面上落了一层,与落日的倒影交错在一起,河边的柳树经历了寒冬的洗礼,更加苍劲。一阵风刮过,柳条拂过脸庞,长长的枝条擦去了临近河面上的杨絮,露出波动着的夕阳。远方的霞染红了河面,和着白色的杨絮,青色的河水,仿佛置身于幻境。一天又一天,看着秋水河这么的巡回往复也有十几载了,那个被河水倒映着的我也长大了。
                            “同学们,好好学吧!没多长时间了!那个同学!看黑板!” 讲台上是我们物理老师,外号“容嬷嬷”,长相和电视里的容嬷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曾经怀疑她是不是到《还珠》剧组里客串过。此容嬷嬷危险程度不亚于彼容嬷嬷,说话铿锵有力。尤为恐怖的是手里还常常挥舞着一把一米长的木制直尺,整顿纪律时敲的黑板有支离破碎的。
                            “看看你们单元考试的卷子,这小考都能成这样,中招呢?啊!?”容嬷嬷脸一怔,台下顿时无语。容嬷嬷放下直尺,严肃地说:“八班同学欠的就是稳!”
                            台下哗然,有甚者,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干什么呢?啊?”容嬷嬷一脸茫然,瞪大了双眼。
                            宫若叶站起来:“老师,您说八班同学欠的就是‘吻’。”
                            “那怎么了?你们稳不稳?啊?你们自己说,成绩都这样了,还稳呢!上次你们班考的多好啊,这次呢?”
                            “老师,我们就是欠‘吻’!”宫若叶面带微笑地说。
                            “看看,人家宫若叶多懂事了,人家都知道不稳不行,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台下又是一阵狂笑。直至下课,容嬷嬷也没弄清楚我们笑得什么。


                            20楼2014-01-22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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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课我们踢球。我和霁林黄金搭档,杀入禁区。我起脚射门,被后卫阻挡变向,击中一个女孩的头部。
                              “啊!”女孩蹲在地上。我走过去:“没事吧你?”
                              女孩竟是扶蓉。
                              “我靠!世界真小!连体育课都是一节!你有事么?”
                              “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这也可以?走吧,去医务室,给你缠个绷带。对了,别妄想我背你!”
                              “你一身臭汗,脏死了,谁让你背!把爪子给我,让我扶着!”扶蓉一歪一歪地扶着我。我在一旁笑。
                              “你笑什么?”
                              “呵呵,扶蓉,装什么呀!难不成刚才那一脚踢坏你小脑了?歪得真夸张!”
                              扶蓉立正,然后摸着脑袋平稳地走起来。
                              “云作,干吗去呀?”霁林跑来问我。
                              我抖抖扶蓉的手说:“让她给赖上了,去医务室。”
                              霁林下流地看看我,然后对扶蓉说:“不好意思,我这傻兄弟老是踢漂亮女孩,原谅他这爱好吧!”我踢了霁林一脚,说,你就犯贱吧!
                              我拽着扶蓉往医务室走。
                              “云作,别走了,我没事了。”
                              “我早说你没事吧!”
                              “你让我忍受了莫大的痛苦,但现在我不追究了,记着你欠我就行了!”
                              “大家快看,东韧的女朋友!”我忽然听到有人叫嚷。走廊里已经人山人海,都趴在阳台上往下看。我挤出了一个位置。“云作,看,就是那个女孩。刚才和东韧打招呼。”一同学对我说。“我靠,这就是你们说的东韧的女朋友。拜托,如果打个招呼就是女朋友,你不觉得你一辈子也成不了光棍了么?无聊!”就在我要离开的一瞬间,我又把头扭过去了,那不是扶蓉么!
                              “东韧,呵呵,现在班里这帮人渣都在传你的绯闻啊!”东韧不急,略带严肃地说。
                              “扶蓉嘛!遇见了,说两句话,你看看这帮人渣得瑟的!”
                              “人渣嘛!渣得有待提高档次。”
                              我睁开眼睛。车停在了高速路上的紧急停车区上。
                              “云局长,车子遇上点小麻烦,得修一下。您看耽不耽误公子赶飞机?司机歉意地对爸说。
                              “不急,你先修着,到时候不行就让他打车过去!”
                              我对于车子停下来没什么感觉。我伸开双臂搭在后座上,长吁一口气。妈妈下车督工,焦急的目光来回于车前盖和手表之间。我打开天窗,把头伸出来,看见几架飞机的起落,心里无端地紧张。今天是个晴天,寒冷而有风。寒风骞起我的头发,支离破碎的。
                              “东韧,我,云作。我爸的车现在坏了,估计晚一点过去。啊,不用不用,你别让你爸来接我,没事的。嗯,好,拜拜!”
                              我靠着高速路的栏杆,看着一辆辆的车奔驰而过,心中怅然若失。我又戴上太阳镜,不带任何特点地仰望天空。我又游走于那婆娑的杨柳岸……


                              23楼2014-01-22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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