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戒指有着内敛的设计,远看似乎只是一个银灰色的指环,近看会发现指环边上有一个小小的,连在一起的两个三角形的凹陷,像缺了什么一样。凹陷在灯光下,闪着温暖的,美丽非常的光芒,配上杯子里红酒的旋转,好像染上了一丝丝的鲜艳。
好像在等待什么东西去填满它,一个完美的,同样的双三角凸起。
雷斯垂德看着这枚戒指,发现自己对这枚戒指非常喜欢,简直舍不得把目光移开…雷斯垂德几乎能想象,如果自己在橱窗里看见它,一定不会有什么犹豫,哪怕囊中羞涩,也会买下来。
雷斯垂德不知道自己对戒指也会也有如此偏执的喜好。
可是此时戒指并没有在自己的手上,雷斯垂德看着自己的手,在灯光下仔细看,确实能看出左手无名指有长期戴戒指的痕迹。可是在三年前还没有和妻子离婚时,自己在办案时一般会把戒指收起来,所以手指上并不会有这么明显的痕迹…看来那枚戒指自己在后来的三年里一定戴过挺长一段时间了,应该也没有经常取下来才对?
现在,戒指呢?
抛开戒指所代表的那些雷斯垂德稍微一回想就头痛欲裂的意义,或者是什么和麦考夫·福尔摩斯有关系的猜测,这些所有雷斯垂德暂时不去考虑。
他心里有一个迫切的念头,他要找到这枚戒指…或许这枚戒指对他来说真的非常重要。哪怕属于三年后的雷斯垂德的记忆脆弱随风而逝,三年前一无所知的雷斯垂德也还是没有办法割舍那份心情,那枚戒指。
雷斯垂德仔细考虑了一下,先从房子里找起吧,如果这枚戒指是雷斯垂德自己藏起来的话。
在寻找戒指的过程中,雷斯垂德又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有发现的,这房子和三年前的不同之处。像是阳台上多了一盆小小的植物,书柜的材质从实木变成金属之类的无关紧要的细节。
随后,他有了一个大发现。
他发现了一些针孔摄像头还有窃听器,装在那些非常非常隐蔽的地方,隐蔽到连他这个苏格兰场的探长也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他拿起窃听器,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响了。
雷斯垂德一脚将窃听器踩碎,看了看手机,是一个无来电显示的号码,他接了起来:“喂?”
那边一个低沉的,缓慢的,永远带着政客式的虚情假意的声音说:“戒指在我这里。”
雷斯垂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又觉得后脑的某一处有些隐约的疼痛。
是麦考夫,没错,绝对是他。
雷斯垂德在麦考夫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听出了他的声音,那声音熟悉得仿佛听了无数遍。低沉的,缓慢的,带着似是而非的笑意,又莫名温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