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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坦布尔又开始变冷了。我从pub里面出来,走到街道上。只觉得彻
骨的寒。用力地捏紧领口,却还是会有风从喉咙里灌进去。
车站离我唱歌的pub大约有10分钟的车程。平时一路小跑也就到了。今
天顶着风走,就好像永远也走不到。
“在中。。。在中。。。”我困难地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人开着车靠
近,头从车窗的缝隙里探出来不标准地叫着我的名字,还冲我摆摆手
示意我上车。
钻进车里就是一股暖意。我搓搓手,把吉他小心地放平在车厢里。
他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也是我的老板,叫伊万。
他一边开车,一边看着我慢慢整理自己身上的冰屑。有些碎片很执着
地钻进了衣服里,我扯开包得严严实实的领口,想把它们摸出来。无
意间转头,就看到他顺着眼注视着我,目光柔和得像滴得出水。
我推推他,笑着说道:“你干什么?我又不是女人。”我的土耳其语已
经说得不错,但还是会有口音。
他撇撇嘴,耸了耸肩:“anyway。。。其实你很美。”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词我只觉得周身一凉,似乎比刚才更冷了。依
稀听到身后掌声雷动,尖叫一片。
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