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群山下,铁路沿线灯光星星点点。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他有些紧张,他生平第一次参加交际聚会,脑子里绞尽脑汁地搜寻电影里的聚会场景,书本或杂志上的片段,满脸窘迫。
泽田纲吉有种预感,有人一来,他定会招架不住,像只呆鹅般笨手笨脚,说不定会在兴致高涨的时候做出什么蠢事。一想到要面对家庭教师那黑漆漆的枪口……
果然,还是逃走比较好。
镇定的拿起酒杯,用漫不经心的目光环视周围,穿着一身黑衣的孩子感受到泽田纲吉的目光,向他微微一笑,礼帽上的列恩爬到孩子的手上,似乎有准备幻化的趋势,纲感到自己的手间一阵轻微的抽搐。
要命,那恐怕是最糟糕的。
喝下的两杯白兰地,只感觉喉咙发热。而现在,他感觉那种热在不断向四周扩散,犹如无数纤细的柔丝,蔓延到身体的四处。纲吉感觉自己有点醉了,眼皮不听使唤,直往下沉。
他站起身,将酒杯放在桌上,对身边的狱寺小声说了声“对不起。”走向通往洗手间的道路。
他走到水池前审视着自己,将冷水开到最大,埋下头,把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冲上十分钟,把脸上的醉意冲掉,把额上的汗渍冲掉。冰冷的水流过耳垂,鼻尖,皮肤上传来惬意的刺痛。
就让一切从这里开始吧。
他把脸擦干,深吸一口气,接着他神清气爽,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去,准备回到那片喧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