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没辙,连给他买个助听器的心都有了。
目光四处转了一圈,发现此时的铺子里除了我只有王盟是活着的,本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理,我走到他面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先别忙着玩,我问你个问题。”
王盟几乎又要跳起来,被我硬生生地按了回去,他看着哆哆嗦嗦地问:“老板,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那个死胖子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啊,胖老板吗?”他低头想了一下,“其实那小哥一个眼神就好了。现在小哥不在的话......
“胖老板不是很喜欢明器的吗?”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胖子可是个见了明器不要命的主。
“将功折罪,你今天的工资就不用扣了,”说完,我转过身去,假装没看见王盟“老板你应该给我加工资”的眼神,对电话那头“喂”个不休的胖子不紧不慢地道出了五个字:“那里有明器。”
想了想,我又慢条斯理地加了五个字:“很多,很值钱。”
那边瞬间就安静了。
然后是一串“噔噔噔”的脚步声,想必是胖子离开了酒桌,到了较为清静的走廊里。
“小天真,你是说真的吗?”胖子的声音听起来比被泼了一桶冷水还要清醒。
我暗自赞叹自己又发现了明器的另一种用途。
“当然是真的,不过主要是让小哥免于尸化,你可别给我本末倒置。”
“那是当然的,铁三角是什么关系,当然兄弟放在第一位,胖爷这事还是明白的。你等着,我马上订机票,今晚就到。”
“行,我在店里等你。”
挂了电话我就在铺子里转悠,我平生第一次知道等待是一件多么难熬的事情,直到王盟第十一次劝我休息休息的时候,熟悉的大嗓门终于响起了。
“拓本在哪里呀拓本在哪里......”胖子似乎心情大好,满面红光地冲了进来,把行李向我一丢,直奔拓本开始研究。
这胖子,什么时候对古文字领域也有涉足了?我好奇地凑上去看——
“胖子,拓本拿倒了......”
“这是胖爷故意的,”胖子的老脸丝毫没有红了一红,“毛主席曾经教导过我们,换个角度没准就有新发现。”
“得了吧你,毛主席才没说过这话。还是让小爷给你翻译一遍。”
当下,我便将那拓本原文从头到尾翻译了一遍,这次听完我的话,胖子居然一反常态,久久没有吱声。
“胖子,怎么了?”我被他弄得隐隐有些不安。
谁知他一脸严肃地抬起头来,道:“我空荡荡的胃不允许我做下一步的思考。”
“死胖子饿了你就直说!”
......
和胖子去楼外楼搓了一顿,回到店里时王盟已经下班了,我们一人挑了一张椅子坐下,准备讨论这次出行的计划。
“要我说啊,这次......”胖子正准备长篇大论一番,话刚开头,忽然硬生生地把下半句噎了回去。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胖子难得出现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我瞬间就有点发毛。
“小天真,我们好像......没有地图。不仅如此,甚至就连与那个宫殿有关的半点地理位置都没有。这斗,怎么下?”
这么明显的问题,我他娘的居然没发现!
那一瞬间,我真的有一种把自己拖出去抽上个百八十大板的冲动,吴邪啊吴邪,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胖子在北京不愁吃不愁穿,手上的生意也做得挺顺,你倒好,一个电话就把人家叫来了。你到底在冲动个什么劲?
“天真,你最近是怎么了,我发现只要一听说跟那小哥有关的事情,你都坐不住啊。”
“别乱说,”我愣了一下,把目光移到旁边的一个景泰蓝花瓶上,烦躁地揉揉脑袋,“咱还是赶紧想想现在怎么办吧。”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陪你想法子好了。我总不能来兄弟这里晃一圈就拍拍屁股走人。奶奶的,胖爷这次还真是倒霉。”
胖子虽然嘴里骂骂咧咧,还是回身一屁股砸在了椅子上,然后看着我皱眉作沉思状。
“胖子你他娘的装什么深沉,脸皱成那样,便秘了还是怎么的。”
“你懂什么,胖爷这是在模仿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思想者。”
我又好气又好笑:“切,思想者也好不到哪去,我看着那表情,像是得了胃绞痛。”
“哼,胖爷我宰相肚里能撑饭,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他就闭了嘴,真的一门心思地思考去了。不过,那样子我怎么看都像小学生琢磨数学题。
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呆呆对视了五分钟,胖子忽然一拍大腿,“噌”地跳了起来:“天真,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我一听不由得也跟着激动,“别卖关子,快说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