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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走在绿似碧玉,生机盎然的竹林中,缥缈迷蒙的云雾缭绕在身旁。
这是我最喜的景色,似古韵满溢的水墨画。
那背弃墨色的绿意,在浓厚的仙云中似隐似现。
思绪中刻画了多年的美景,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而我却没有想象中的狂喜。
非是我改了念想!因我去了最初的悸动后,已认知这是一个梦,虽是极致的美妙,却有可能使我迷失期间的——恶梦。
这个梦使我鼻尖嗅满竹香,衣衫沁满仙气,真实,美妙得可以让我甘愿沉醉其间。
幸我还有一丝理智,知这美妙的景色,不会凭空出现在我的眼前,使劲咬自己一口,果毫无知觉,遂知,这是梦。
是梦终会醒来,我继续醉于这美景。
将之定为恶梦,盖因在这寂静中,我蓦然记起沉睡的日子。
2012,12,21日,被我嗤笑了若干次的——世界末日预言。
成真了麽?这又是哪里?我仍希望这只是一个梦。
蹋在如此真实,却又寂静得似乎天地间只有我一人的圈环间,我滚爬撕咬,高声呼吼,竭尽所知所能,希望能让自己醒来。
颓然扶竹,合目静心,盼下一刻张目时,我已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奢望?
“无我原非你,玄妙叹无稽。肆行无碍凭来去,无量功德梦里寻。你——来了麽?”天地间传来一空灵清雅女声。
“你,是谁?”我大声询问,心里暗喜,或可开启另一段旅程,只是心间尚有一丝对亲情的不舍。
“凝神静心,你可见天地初开以来的最大盛事。”
我并未睁眼,但却看到无边的云海,前方端坐虚空,身形数十百倍于人,风姿无双的一男一女,其后,悬缓缓滚动的太极云光,那云光足可将巨大的二人圈环其间,云光外,八卦图案色彩变换闪烁,或火红,或玄黄……
男子墨发披肩,黑袍微敞,一手置腿上,一手与身旁女子十指相扣,做聆听状。女子亦未绾发,身着白色霓裳,素颜,凤目巡视敬立于足下不知凡几的一干生灵,做贤妻慈母状。
下首,一身形稍小于二巨人的红衣金发青年,眨了一下蓝眸,对我微微点头。我一笑以回。虽知于他们,我是蝼蚁,但我并不自哀,暗自猜测,这么大的盛会,为何事而开?
“自天开天辟地以来,……”一墨衣云髻女子端立一干生灵前,手捧一本厚有尺余的巨书,对高位上随意而坐的二位细呈功过,声不高,却响彻全场。
“到了?”刚才那空灵的女声再度传来。
我虽在她侧面很远之处,未见她启唇,然我知是她,那高坐虚空的白衣女子。
“在开什么会麽?”凝神思量间,我没有再问她是谁,因知这并不是首要。
“审判之日。”
“末日审判麽?”我攸然记起圣经预言的事件。
“非末日,只一个回眸,必要赏罚,开启新纪元的需要。”
“那么就是说,今天并不是世界末日了?”我喜,“我还能回去,与我的丈夫,儿子,父母,兄弟姐妹共享亲情温暖,合家之欢,呵呵……”
我轻笑出声,那笑声却传遍这方天地。墨衣女子收了声,随一众人等向我看来。
这一时,我比那高坐虚空的二位还瞩目,因那高坐的二人已侧过脸来,按数术来算,设生灵为一,我为一,高坐有二位。算式如下:
注视我的人数:1+2=3
注视白袍女子的人数:1+1=2
注视黑袍男子的人数1+1=2
我很佩服自己,在这种场合下还能走神,还能将这可绕晕脑子的逻辑理清。
“看我做甚?继续啊!”我做无事状,希众人能将刚才笑声当做幻听。
“不错,地球还能来个代表,虽是魂魄,但聊胜于无,墨言,继续。”黑袍男子点头回眸。
那响彻天地的报告声又启,在这样的背景音乐下,我与白袍女子再续无声的交谈。
“能回去这么高兴?真想看看你知道某个结果时会有什么表情”白袍女子声带调侃。
“说话别说一半,想看我的表情,直接将结果告诉我,你不就看到了吗?”
我的心被她吊起,虽知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我认为再坏也不会比世界末日糟糕,而末日之说已被她否定。
“兹今日起,地球将被——放逐。”白袍女子严肃道。
“放逐?”我淡然,“任自生自灭?惩罚?”
“是。”
“这个结果并不赖,我们一直没有得到神灵的庇佑也生存了这么久……”
“因你们不知,便是没得到庇佑麽?可知天,地,人书有何功用?”
“得没得到庇佑,与天地人书有甚关系?你——跑题了!”我仍是无畏。
“痴儿,红尘一遭怎失了一点灵透?”女子叹息,“你可知,如今的地球被放逐是最槽糕的结局吗?”
“怎会?……”我诧异,仍觉无凭。
“天地人书,记述历史,天书无字天成,记录的是修者历史,自有生灵以来它就诞生。地书录幽冥地府一众灵魂踪迹。因本皇造人之初,怜人类弱小,赐以生灵至宝,智慧,为生存之根本,而人书当然是该人来完成,——可人书并不完整。”
“漏掉了最重要的?”我郑重问,虽仍觉放逐并不可怕。
“这些已是过去。”女子沉声解释,“放逐是将地球屏蔽出三界轮回。”
“结果?”
“那一方生灵将化为灰灰。”女子叹。
“这就是世界末日?放逐只是开始?”若魂魄真能有表情,我想我定是一脸惨白。
高空中黑袍男子凑在女子耳边轻声细语着什么,女子点头莞尔。清亮的报告声仍在继续。
“你说你造人之初?你可是女娲娘娘麽?”我呆了半晌,方找到说词,不管真假,我想为梦中这个糟糕的结局挽回点什么,——为我的亲人们。
“已是过去,现在本皇叫东方随心。”
“前世今生麽?可那亦是你,人既是你造,便如你的儿孙一般。你被奉为人母,那一方被放逐的生灵亦是你的后代,你怎能凭般残忍?”我控诉,为我的亲人们。
因我心小,只能装下他们,亦因我向来没有做救世主的能力和觉悟。
“哎,本皇也不愿见这结局的呐!”
“不懂,求解……”我茫然。
“你别急,这也非死局,本皇赠与你一线生机,当日造人,怜人类弱小,除赐予智慧,本皇还曾言,若能参透人为什么活着?便得永生。”女子淡然,“记住这句话,本皇让你去看一些东西,希望你用心感悟。去吧……”
随着女子轻喝,我的意识已进入了另一个时空,做了一位壁上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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