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醒来之后只觉头痛欲裂,看来这下是真的感冒了,昨天挂掉电话之后我特矫情地擦了擦眼泪就沉沉的睡过去了,没起来把未干的头发吹干,也没有吃药喝水。导致浑身乏力又头痛欲裂,我起床之后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突然有些想笑,阮素问,你也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狼狈邋遢的像个小孩子,还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还是那么不会生活,离开了周牧,你就什么都做不成。
不想挤公交,便奢侈地打了出租车,去到教室之后发现程洛意外的没有在看书,而是趴在书桌上小憩。想必是感冒又加重了,我有些不忍心叫醒她,可是今天要学习的课程又非常重要。我走到她的位置旁边摸了摸她的头,她似是惊醒了,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叫了一声老师。
我冲她笑了笑说,等上完课之后再好好休息。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好。
下课之后我又像上次一样叫住了她。
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上课的时候我发现她一直在擤鼻涕,但即便是这样依然丝毫没有削减她的美丽。
“程洛,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我看得出来她一直在忍着困意听课,但我也是从学生过来的,很清楚这样根本就听不明白。
“没关系啦老师,我听您也感冒了,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我回去问问舍友就好了。”
我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看见从远处走来一个高挑俊逸的翩翩少年,就是上次我在车里见过的那个男孩子,林程洛的哥哥林程宇。
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兄妹二人相处,于是拍拍她的肩膀叮嘱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回头看了看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不知怎地心底泛起了浓浓的酸水。
打那之后,我跟程洛就几乎再没有了什么交集,上课的时候我偶尔会看向她,但她总是盯着课本或者是大屏幕,从来没有主动看向过我。时间久了,我同她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般,所不同的是,我始终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冷落她了。我想让她好。
后来又一次她去水房打水的时候我刚好下班准备坐车回家,她同我打了招呼,我便停下跟她唠了几句。那天是她舍友的生日,五月二十四日,她说打完水之后要一起去外面吃饭的。我怕天色太晚了她们几个女孩子外出不安全,就也没有多说,匆匆就告别了。
那一天我同周牧吵架了,原因我不想再多说,那是我结婚之后第一次同周牧吵架,我一直都清楚,我是一个爱耍小性子不懂隐忍的人,周牧每次都会迁就我包容我,可这次他没有,他将公文包狠狠地摔在地上说,我受够了。于是便夺门而去。
可是我不恨他,一点也不。
这么多年了,与其说他是我的爱人,倒不如说他更像我的兄长,处处容忍我,照顾我,从来不对我发脾气。我以前就对自己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跟周牧吵架了,那一定是我的错,就算不是我的错我也会当成我的错,因为我,欠他太多了。因为我从来没有把我的爱给过他。
那一天我哭了,哭的很凶。但不是气周牧,而是气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在旁人的眼里,我已经拥有了最幸福的一切,可我却还是那样不知足。所以如果有一天如果我坠入深渊,那一定是我自己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