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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9】
郑秀晶和吴世勋之间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郑秀晶便左手拎着自己的球鞋，右手拎着吴世勋（……）下了楼，朴灿烈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一看两人就发出怪声：“啧啧啧，妈妈你对我们单纯可爱的世勋做了什么！”
郑秀晶：“……我手上还有鞋子哦，你信不信我扔死你。”
朴灿烈：“……”
朴灿烈已经恢复，不再严肃，他说：“你看你们两个，上楼拿个鞋子而已拿了半个小时，世勋还这样双耳通红！我们世勋的耳朵超级敏感的，嗯哼，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郑秀晶冷冷一笑：“你还敢说我？身为哥哥，居然知道自己弟弟最敏感的地方是哪里……你信不信我去控告你猥亵儿童……”
朴灿烈：“……你说的我跟变态似的！小时候总有打闹吧，那时候就发现了好吧！”
郑秀晶“切”了一声不再理他，吴亦凡坐在朴灿烈旁边，显然刚刚两个人有过交谈，郑秀晶和他谁也没看谁，吴亦凡也一如既往的没有参与郑秀晶和朴灿烈的插科打诨之间。
吴世勋一路跟到了门口，跟着郑秀晶一起穿好鞋走出去一点，司机已经在外面停了很久，看着吴世勋的样子，郑秀晶真是差点就忍不住说“要不你跟着我吧”……要知道，不提要求的熊孩子其实更让人忍不住自己主动给他他想要的东西了……
但毕竟是她和雪莉的闺蜜之间的活动，其实硬带着吴世勋，雪莉应该也不会介意，但毕竟不大好……
郑秀晶伸手摸了摸吴世勋的脑袋，说：“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
吴世勋说：“嗯，好。”
答应是答应的挺快，但人却还是站在原地没动，郑秀晶见他这样，对他摆了摆手，说：“过来。”
吴世勋欣喜地靠近一点。
郑秀晶说：“哎，不能带你啦，真的很快。”
吴世勋低落地说：“嗯。”
郑秀晶想了想，还是踮起脚亲了亲吴世勋的脸：“乖乖回去，我很快回来。”
吴世勋全程是用手捂着耳朵的状态，所以郑秀晶很自然的就亲了一下他的脸，谁料狡猾的熊孩子在郑秀晶准备退开的时候忽然放下手，环住郑秀晶的腰，然后迅速地亲了亲郑秀晶的嘴唇。
亲完之后他高高兴兴地放开郑秀晶，说：“妈妈再见！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郑秀晶：“……”
“嗯，好……”她这大概也算习惯了吧……想不习惯也不行啊，谁知道以后还会被偷亲多少次，如果每次都反应激烈，那估计也够累的。
郑秀晶看着吴世勋一副吃到鱼罐头的猫的表情，笑了笑，进了车里。
“有什么好事啊，从一见到你就笑的像朵花儿似的。”
雪莉和郑秀晶两人买好了票，坐在旁边的等候厅里等入场，雪莉和郑秀晶一边翻看影院的小册子看最近还有没有感兴趣的电影一边闲聊，雪莉忽然开口，语调里带着不少的调笑意味。
“诶？”郑秀晶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状态，她挥了挥手说，“没什么啦，就是和吴世勋聊了会儿天，我才知道原来救我的人是他！只是他怕我觉得他因为救我而受伤而内疚，所以才没告诉我。”
雪莉笑着戳她脸：“你看你脸上哪有哪怕一丁点的内疚之情啊，死没良心的，我看你挺高兴嘛。”
郑秀晶笑着打掉雪莉的手，说：“什么死没良心啊，我是听吴世勋说的挺好玩的。后来我安慰他捏他耳朵，他耳朵一直红到我出门，朴灿烈说吴世勋的耳朵是敏感点，哈哈哈。”
“哎哟，知道敏感点你笑这么开心干嘛……”雪莉笑嘻嘻地说，“你也太重口了吧！母子诶！”
雪莉的声音不小，周围许多人纷纷侧目。
郑秀晶：“……”
“重口的是你好吧！”郑秀晶说，“我和吴世勋之间很单纯的！我就把他当个儿子看，还是大型犬那种的。”
雪莉说：“得了吧，我遇见你们两次，一次摩天轮一次宴会，两次你们都亲亲了，谁知道你们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亲多少回了，谁会和自己儿子或者大型犬没事嘴对嘴啊！”
郑秀晶：“………………”

第32章
【40】
“哦，你就是郑秀晶。”
郑秀晶被这句给说的愣了愣，她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说：“世勋……？”
吴世勋还是笑着的，然而眼里却是说不出的疏离，这与他在几个小时前对郑秀晶傻乎乎的笑着的样子完全不同，虽然让人觉得再自然不过，然而郑秀晶太了解吴世勋了——熊孩子绝对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不会笑的这么假，像是炎夏里柔柔吹来的风，虽然很清爽，却并不让人觉得凉快而舒适。
真正的熊孩子，偶尔笑起来像一只偷腥的小猫，偶尔是傻乎乎呆呆的笑，有时候是不知为何就咧开嘴的笑，总之没有一种是这样的笑。
这样的笑，伪装功力虽高，让人觉得自然，但她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笑与之前的笑差别有多大。
这不是熊孩子的笑，这是吴世勋的笑。
郑秀晶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吴世勋却并没有开口。
气氛僵硬而尴尬。
还是朴灿烈咳了一声，开口道：“秀晶，事情是这样的……”
郑秀晶如梦初醒般看向他。
朴灿烈挠了挠头，说：“世勋在你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忽然说头晕，然后就开始流冷汗，没多久就昏倒了，刚刚医生检查过说没大碍，可是他的记忆恢复了，但是……他不记得你了。”
郑秀晶：“……”
朴灿烈看着郑秀晶，更加尴尬地说：“我们大概向他说了一下你，但他毫无印象。”
等朴灿烈解释完全部，吴世勋才恰到好处地开口：“我失忆以来的这些日子，承蒙郑小姐照顾了。”
郑秀晶愣愣地看向他，看着吴世勋嘴角微微的笑，半响才摇了摇头：“哦，没关系，我有拿工资。”
吴世勋笑了起来，这回倒像是真心实意的：“工资是一回事，感谢是另外一回事，因为我原因还让郑小姐失去了原本稳定的工作，真是万分抱歉。”
太客套了。
也太可怕了。
郑秀晶下意识想要往后躲。
但吴世勋的话却还是传来：“所以郑小姐离开吴家之后，我会打一笔钱给郑小姐，而郑小姐可以选择回第一人民医院工作——当然，会是更好的职位——或者由我替你选择一个职位，大哥和二哥应该有你的联系方式，我会把论坛工作岗位和条件，都发给你，由你自己决定。”
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真的非常感谢。”
吴世勋醒了之后第一件事是谢谢她，第二件事是遣散她。
这真是郑秀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她知道，她一开始就知道如果吴世勋恢复记忆的话，自己肯定要离开吴家，之前她甚至是万分期待的，尤其在经过了左享的事情之后，她应该更多此求之不得啊。
可是郑秀晶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是由吴世勋开口说出，而且洋洋洒洒，说的毫无破绽，在表达谢意的同时，也在他和郑秀晶之间划下了无形却巨大的裂缝，像一个星球破裂，一分为二。
他提出那么好的条件，却字里行间都透出一个讯息：从此两清，谁也没欠谁哦。那么好的条件，只因为他懒得听郑秀晶的条件。
用这样的方式封住郑秀晶的嘴，一劳永逸，耳根清净。
他甚至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借助吴亦凡的力量——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吴亦凡一眼，他自己就可以决策，他说的也都是“我”而不是“我们”。
虽然他明明还在病床上，然而他的样子就像是在自己的国王里的帝王，高傲不可一世，却用谦虚礼貌的笑容伪装。
郑秀晶瞬间就明白了失去记忆以前的卞伯贤是个什么样的人，和熊孩子截然不同，熊孩子直接而单纯，任何事情都清晰的表现在脸上，有什么想法也用嘴简单的语言来表述。
然而吴世勋却用这样曲曲折折的方式来与郑秀晶划清界限，郑秀晶甚至要长喊一声“谢主隆恩”才对。
郑秀晶定定地看着微笑着的吴世勋，偌大的病房似乎连空气都凝结了，打破这冰冻的是郑秀晶。
她说：“不用。”
吴世勋询问似的挑了挑眉毛。
这也是一个新动作，熊孩子以前从来不做。
郑秀晶说：“钱和工作安排，都不用。照顾你，我拿的工资买的衣服已经赚到了，多余的就不必了。”
她向吴世勋点了点头示意，面无表情转身就出了病房，原本一向吵闹的雪莉也一直安静到现在，见郑秀晶离开，她跺了跺脚，以郑秀晶听不到的音量边翻白眼边看了看病房里的三个人一眼，说了句“我靠，有钱人真TM可恶”，就赶紧跑出去追郑秀晶了。
躺着也中枪的朴灿烈和吴亦凡都没说什么，倒是吴世勋颇为不解地扬了扬眉。
朴灿烈头痛地说：“老三，你刚刚也太狠了。”
吴世勋不解道：“我认为我提出的条件还可以。”
“不是还可以，是非常好，好到完全可以和咱妈两不相欠。”朴灿烈学雪莉翻了个白眼。
吴世勋一边掀开被子一边起身，声音带着笑脸上却没太多笑意：“咱妈？二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角色扮演适可而止——我没事了，先回公司吧，我这么久没在，应该有很多东西等我处理。”
郑秀晶站在医院顶楼，有点落寞地吹着风，雪莉没一会儿就赶到了，看郑秀晶这样子吓了一跳，说：“诶，秀晶，你想开点啊，别，别跳楼啊……”
郑秀晶：“……”
“我干嘛要跳楼……”郑秀晶看雪莉那样子，忍不住笑了，“我跳楼干嘛啊。”
雪莉咽了咽口水，说：“你还是别笑了吧，本来也不是很好看，这样苦着脸笑，就跟一根脱水苦瓜似的。”
郑秀晶：“……”
“我揍死你！”郑秀晶忍不住大笑着冲过来打雪莉，雪莉笑嘻嘻地抱住她，然后仗着身高优势把她往怀里一按，说：“算啦，想哭就哭。”
郑秀晶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哭什么啊，你不记得了吗，我说过，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吴世勋赶紧恢复，我获得自由之身。”
雪莉叹了口气：“你刚刚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郑秀晶好笑地抬起头，表情也明朗了不少：“那是怎么说的？“
“你的表情像在说——啊，我的熊孩子呢？他怎么不见啦！呜呜，我的熊孩子呢……”
郑秀晶：“……”
雪莉那个表情那个语调，她真的更想揍雪莉了……
郑秀晶低了低头，嘴角带着笑：“嗯，其实是挺难过的……养了一个儿子，瞬间就不认娘了，哎。”
雪莉摸了摸郑秀晶的脑袋：“算了，不就是一个熊孩子吗，没了就没了，以后自己生一个，可比这个白眼狼好多了。”
郑秀晶哭笑不得：“什么白眼狼，这也不能怪他，他不记得我了，也不记得那些事情了，为什么还要管我叫妈妈对我好啊——他刚刚提出那些条件，也够仁至义尽了。我估计我提高要求，让他送我车送我房他都会答应。”
“那个肯定没问题，”雪莉点点头，“不过问题是，你要的又不是那些。”
郑秀晶嘴硬地说：“谁说不是那些，我不要那些要什么？要熊孩子？”
雪莉笑而不语。
郑秀晶：“……”
“哎，你别这样看我了，怪膈应的。”郑秀晶夸张地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
雪莉说：“你也真倒霉。”
“嗯，从开始到结束，都莫名其妙完全不受掌控。”郑秀晶附和道：“谁说不倒霉呢。”
“说起来……”雪莉说，“如果真的只是儿子还好，就怕不止是儿子。”
郑秀晶瞥她一眼：“……你在说啥啊，没头没脑的，他不是儿子是啥
雪莉说：“你们之间的事咯，我也说不清吧。反正我觉得如果只是少了个你所谓的‘熊孩子’，真没什么好难过的。就怕不止了。”
郑秀晶想了想，又烦恼地抓了抓头：“不说这些了，都没意义了。诶，你帮我跟你爸说一下，我要回去上班了……继续当我的小护士。”
雪莉点点头：“行，没问题，我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郑秀晶扁了扁嘴，说：“谢谢雪莉姐！”
雪莉笑着敲她额头：“好啦，下去吧，没事站这里吹风，当自己拍电视剧呢！”
郑秀晶嘟嘟囔囔地跟着下去了，趁着雪莉没注意，迅速地揩掉了眼角不受控的一滴小小的眼泪。I

第33章
【41】
郑秀晶跟着雪莉下楼之后，眼见着雪莉给她父亲打了个电话，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手指停留在一个号码上半天没按下。
　　雪莉打完电话，走过来说：“我爸爸答应了，让你随时来上班……咦，你发什么呆？”
　　雪莉看了一眼郑秀晶手机上的名字，原来是朴灿烈。
　　“你干嘛看着他的名字发呆……”雪莉莫名其妙。
　　“现在吴家三兄弟我只能联系朴灿烈了啊。”郑秀晶闷闷不乐地说，“我还有一堆衣服鞋子在吴家呢，而且公寓也被他们退了，都不知道该住哪里去。”
　　雪莉想了想，说：“那倒是，那群坏人，就知道替你退公寓把你东西给搬过来，不知道替你搬回去。”
　　雪莉思索片刻，道：“这样吧，我看你现在这个状态，不如去和我一起住？我现在搬出来了，就在第一医院附近买了个房，五楼，两室两卫一厅，还有阳台，楼下有洗衣间，每个月付点钱就可以在保证干净的状况下让别人替你处理外套什么的。然后小区里绿化不错，保安也挺好的。”
　　“……这里可离市中心很近的，你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什么时候买的……环境还这么好--”郑秀晶看着雪莉淡定的神情，深深觉得雪莉其实也和自己不是一路的……
　　“那房子我家很早就买了，原本一直租给别人的。那户人家最近出国定居了，我想了想，就趁着我爸租给别人之前自己先讨来住了。”雪莉，“不过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找室友。”
　　郑秀晶想了想，说：“行，我就先住你那里了。房租和水电费我会付一半的。”
　　在这个问题上两人都很随意，雪莉胡乱点了点头：“哦好，那现在先去吴家拿回你的衣服什么的吧。”
　　“嗯，就是不知道怎么去拿。”
　　郑秀晶正愁眉苦脸着，电话就忽然响了，拨打电话的人居然恰好是朴灿烈，郑秀晶赶紧接通，朴灿烈的声音便传来，听起来还颇感歉意：“秀晶呀。”
　　郑秀晶说：“灿烈，刚好我想打你电话，我不是要搬出来嘛，什么时候回去收拾行李比较方便？”
　　朴灿烈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说：“其实没必要这么急的。”
　　郑秀晶知道朴灿烈其实是最尴尬的人了，因为他和郑秀晶关系不错，在三兄弟里也是最有人情味的一个，郑秀晶忽然想到他刚刚看见自己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不免觉得人生真是无常，笑了笑说：“没事，早点搬出来也好，省的吴世勋觉得不自在。”
　　朴灿烈支支吾吾地说：“你别太在意啊，世勋其实就是个性格，还偏偏笑的跟什么似的，够让人讨厌的了。也就是我和大哥受得了他。”
　　郑秀晶忽然想起来以前安善羚说的那些形容吴世勋的话，那时候她还有点不明白安善羚的意思，现在却是完完全全的懂的。
　　真是够糟心的。
　　郑秀晶说：“没事啦，本来就是一场意外而已，现在都结束了，很正常。”
　　朴灿烈不无担忧地说：“你确定你没事吗？我觉得世勋开始在病房说的话的确冒犯你了。”
　　郑秀晶笑了：“那倒是真的，不过这本来就是两码事。”
　　“嗯，好吧，如果你不在意，那就再好不过了……你还在第一人民医院吗？送你出去的小李应该还在门口等着你，你直接上他的车让他送你去吴家收拾一下，然后他们会帮你把东西送去新的住所——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吗？我可以替你……”
　　郑秀晶打断朴灿烈的话，说：“嗯，找到了，我和雪莉住一起。”
　　哎，这种情况下，朴灿烈还真是个大好人。
　　“和雪莉住一起？”朴灿烈说，“嗯，你要注意别被她带坏……”
　　雪莉冷笑：“我就在旁边。”
　　朴灿烈：“……我开玩笑的。”
　　郑秀晶：“……”
　　这两个活宝一起，真是让人什么郁闷劲都散了，郑秀晶无奈地说：“好，我和雪莉一起去。”
　　郑秀晶和雪莉一起到了门口，果然开始送他们来的车还在原地，两人上了车，汽车转了个头往吴家方向开去，一路无话，等到了吴家，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开门的是秋姨。
　　　她显然已经知道了一切，但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到了现在，郑秀晶真是无比羡慕秋姨的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淡定啊……
　　她冲郑秀晶点了点头：“郑小姐，二少爷已经跟我吩咐过了，我来陪您一起上去收拾行李。”
　　说完，她又朝着雪莉点了点头。
I

在秋姨的帮助下，两大包东西很快收拾好，其实说起来，郑秀晶在这里的东西也不多，毛巾牙刷之类的她都没带走，反正到时候他们直接扔掉就行。
　　　秋姨指挥着一个男仆一手拎着一个箱子帮郑秀晶把行李给搬运了下去，郑秀晶最后看了一眼吴家，叹了口气也往楼下走去。
　　结果在门口，刚好碰见了一辆驾驶过来的黑汽车，里面下来的人让郑秀晶愣了一下——吴世勋。
　　吴世勋已经换上了一套西装，看起来气度非凡，他也看见了车里还没摇上窗户的郑秀晶，微微俯身对她谦和有礼地笑了笑：“郑小姐回来收拾行李？”
　　郑秀晶没想到吴世勋还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微微一愣，然后点头：“呃，是啊，早点搬出来比较好。”
　　原本以为吴世勋起码会客气一下说什么“其实不必这么急的”——这种话朴灿烈都会说！
　　然而吴世勋却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路上小心就转身走了。
　　只是路上小心，仿佛郑秀晶只是出个门，以后随时就可以见到。
　　但事实上郑秀晶根本不会再和他见面了。
　　郑秀晶甚至来不及说句“谢谢”，吴世勋就已经进了吴家。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大概是拿什么东西，郑秀晶落寞地看着吴世勋全然陌生的背影，叹了口气便让司机开车去雪莉家，雪莉在旁边啧啧感叹说：“哇，这个吴世勋……谁能想象当初他第一次见我还叫我阿姨啊。”
　　前排司机：“……”
　　郑秀晶哭笑不得：“你还提那个干吗。”
　　雪莉说：“第一次被一个比我高的人喊阿姨，很难不记得好伐……我有一次去幼儿园接我侄子，那个幼儿园里的小鬼喊我阿姨，我都差点把他们举起来扔出去。”
　　郑秀晶：“……”
　　雪莉说起这个事情好像还挺光荣的……
　　郑秀晶说：“嗯……其实算算也挺久了。真是不知不觉啊。”
　　雪莉看郑秀晶愣愣的样子，发觉自己不该提这些事情，于是尴尬地说：“算了，别想了。”
　　“没事啦。”郑秀晶摆了摆手。
　　雪莉愤愤地说：“都怪吴世勋。”
　　“怎么能这么说，”郑秀晶看了眼雪莉，说，“就像我开始说的，他对我没任何亏欠。而且本来就只是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越来越像负心汉的故事啊！吴世勋真是躺着中枪！”
　　雪莉：“……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
　　郑秀晶：“……”
　　两人一起回到雪莉住宅楼下，司机特意下车想替郑秀晶搬行李，雪莉豪气万丈地一手拎起一个，说：“不用靠你了！你回吴家吧！”
　　司机：“……”
　　郑秀晶满脸黑线地跟着健步如飞的雪莉一起走进楼房里，一走进去，雪莉就松了口气似的放下行李，郑秀晶哭笑不得：“你跟司机置什么气！来来，我来拿一个。”
　　雪莉“哼”了一声，说：“不能让吴家的人看轻嘛。”
　　　去了雪莉家之后把东西都收拾了一下，郑秀晶又自己购置了一点生活必需品，打扫了一下空置的房间，等一切做完已经是晚上，吃了雪莉叫的外卖之后，郑秀晶已经很累，想到明早还要上班，就跟雪莉说了句晚安进自己的房间。
　　雪莉好似不放心一般，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多想啦，明天是新的一天。”
　　“嗯。”
　　郑秀晶入睡前想，是啊，明天是新的一天。
　　明天醒来，不会有蹭着自己的熊孩子，不会有笑嘻嘻打招呼的朴灿烈，也不会有冷着脸自顾自看报纸的吴亦凡。
　　其实也没那么糟——以前其实没当时的自己认为的那么糟，以后也不会。
I

郑秀晶的确没说错，她很快重新适应了自己的工作和护士身份，每天忙的不亦乐乎，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原本郑秀晶刚进医院时对她问东问西各种好奇的护士们也逐渐忘记了这回事，一切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而且说实在的，因为搬来和雪莉住了，还方便了很多。
雪莉不会做饭，一般都喊外卖，郑秀晶会做家常小菜，于是两个人的行程就变成每天下班之后，雪莉去买菜，郑秀晶先回去把冰箱里的昨天买的菜做好，等雪莉回来，差不多可以开动了。
洗完是两人轮流，打扫则靠钟点工。
比起之前郑秀晶一个人住的时候，事情轻松了许多，氛围也和谐了不少。
郑秀晶装好电脑之后，雪莉又拖着她继续玩起“飞剑江湖”这款游戏，郑秀晶想下班后左右无事，便也答应了。
她在吴家一直有陆陆续续的玩，离开吴家到再打开游戏已经半个月，一大堆游戏更新之后，终于上了线。
她游戏里的人物还停留在刚刚七十级的阶段。
点开看好友面板，除了在隔壁房间上网的雪莉，还有几个游戏里认识的朋友——那些朋友一般是做任务时一起任务认识的，基本都已经八十满级了，而二师父【喜庆大白牙】的名字是灰色的，打开面板，显示已有二十天没上线，算起来跟她没上线的时间差不多，真是巧合。
【笑眼雪球】悄悄地对你说：组我，带你去长生洞群怪，你现在这个级数没有我可以单刷的副本了，以后叫到人带你一起去。
你悄悄地对【笑眼雪球】说：好。不过我们就在隔壁，还要这样说话，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笑眼雪球】悄悄地对你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啦，你还想用喊的交流吗……
你悄悄地对【笑眼雪球】说：……
雪莉尽责地带着郑秀晶刷了一会儿怪，郑秀晶的电话响了，她便干脆跟随雪莉，自己拿起电话，一看居然是舅舅尹仁雄的。
啊，说起来，她又挺久没去了……
果然，一接电话，尹仁雄就说：“秀晶啊，你现在真是的，有了男朋友就忘了舅舅舅妈，这都多久没来看我们两个老人家了！”
囧，老人家……
还有男朋友……对啊，以前还让吴世勋扮自己男友骗了尹仁雄，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郑秀晶哭笑不得地说：“最近事情太多了，忘记了。”
“这几天你妹妹学校举行运动会，刚好她趁机回来了，要不你明天过来吃饭？”尹仁雄高兴地说。
郑秀晶看了一下，明天正好是礼拜六，于是说：“好，我明天中午去。”
“嗯，记得带上世勋啊！”尹仁雄特意提醒她。
郑秀晶：“……”
她正准备解释，雪莉的怒吼忽然就从隔壁传来：“郑秀晶！！！你死了！！！”
郑秀晶：“……”
她默默侧头去看电脑屏幕，屏幕上的自己由于没有躲避，笔直地躺倒在冰雪之中，周围是走来走去的怪。
郑秀晶清了清嗓子，大喊：“没关系！死的还挺唯美的！”
雪莉：“……”
郑秀晶想象了一下隔壁雪莉的表情，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自己和舅舅还在通话中，自己还没告诉舅舅和吴世勋“分手”的事情。
然而低头一看，舅舅已经挂了电话……
哎，算了。
忽然屏幕上浮现了一个系统提示面板。
玩家【喜庆大白牙】（８０级，中立）请求加入您的队伍。
咦，二师父什么时候上线的？
郑秀晶愣了一下，赶紧按了接受。
【队伍】喜庆大白牙：哇，徒弟你又死了，跟着她果然很危险。
【队伍】笑眼雪球：踢他出去。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
【队伍】喜庆大白牙：哎哟，别这样嘛，这么久没见，一上来就这么冷淡５５５５
他发了个哭泣的表情。
【队伍】笑眼雪球：踢他出去。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
【队伍】喜庆大白牙：咳，徒弟，拉我过去吧，你们在长生洞刷怪是吧？那里怪等级比较高，是很容易死，拉我过去吧。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好。
雪莉的怒吼依然从隔壁传来：“郑秀晶！！！”
郑秀晶捂着耳朵说：“没关系啦，多个人升级还快一点！！！”
雪莉于是沉默了。
召请了喜庆大白牙过来之后，雪莉倒是很配合的切换成治疗心法，然后依旧是喜庆大白牙刷怪，郑秀晶他们，三人配合无间。
因为现在不像以前，郑秀晶要顾着吴世勋睡觉的时间，所以玩到晚一点都无所谓，雪莉和喜庆大白牙也是一样，两个人都很有耐心地带着郑秀晶的号一直刷怪。
七十级以后升级要困难很多——六十九到七十只需要三十万的经验，七十级到七十一级却需要一百万……
因为八十级是后来才开放的，所以才有如此悬殊的差距，好在打怪给的经验也多了很多。
等郑秀晶升到七十三级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郑秀晶有点头晕，雪莉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提议休息一下。
郑秀晶和喜庆大白牙都表示同意。
郑秀晶晕乎乎地喝了口水，软软地往床上倒去，而她不知道的是，同一个队伍里的另外两个人并没有真正的休息。
【笑眼雪球】悄悄地对你说：哟，朴灿烈，挺闲的嘛，还有时间来玩游戏？
你悄悄地对【笑眼雪球】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I

第五章
【４3】
朴灿烈震惊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段话，然后雪莉的话就慢慢地发了过来。
【笑眼雪球】悄悄地对你说：这个名字太２了，我就有点怀疑了，后来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号是买的，然后花人民币改了名字——花钱改一个这么２的名字，只能是你了。而且你弟弟恢复记忆之后，你和秀晶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上，证据太明显了，也就郑秀晶想不到。
你悄悄地对【笑眼雪球】说：哇，原来你这么了解我。＃害羞。
雪莉青筋毕露。
你悄悄地对【喜庆大白牙】说：滚。
【喜庆大白牙】悄悄地对你说：不要害羞嘛。
你悄悄地对【喜庆大白牙】说：你还上游戏干嘛。
【喜庆大白牙】悄悄地对你说：陪你玩啊。
你悄悄地对【喜庆大白牙】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红仇杀你？快说正经的，吴世勋恢复了记忆不是应该很忙吗，你不用帮忙？他现在怎么样，还没想起秀晶吗。
【喜庆大白牙】悄悄地对你说：哎，孩子没娘，说来话长。现在我们都在为了左享的事情忙，不过我觉得差不多快解决了，老三是关键，雷厉风行啊。
你悄悄地对【喜庆大白牙】说：你干嘛跟我说吴世勋的好话？说了也没用，我不会告诉秀晶的，你不如直接去跟秀晶说。
【喜庆大白牙】悄悄地对你说：哎，可怜的软软，什么都被瞒在鼓里。
你悄悄地对【喜庆大白牙】说：我干嘛瞒她，我只是懒得告诉她，她现在就该跟你们这些死有钱人拉开距离，既然脱离苦海，那就回头是岸，不用再知道你是谁了。再说了，就算知道你是朴灿烈，对她来说也没区别。
【喜庆大白牙】悄悄地对你说：雪球，你好毒舌。
雪莉：……
她那句“你再叫我雪球我就开红仇杀你”还没打出来，对方又发了个害羞的表情，说：“不过，我好喜欢你的毒舌。”
你悄悄地对【喜庆大白牙】说：洛阳门口删号战。
【喜庆大白牙】悄悄地对你说：……
郑秀晶躺了一会儿，觉得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爬起来到电脑上一看，发现原本三个一起打坐的人物只剩下自己了，队伍也因为雪莉和喜庆大白牙的退队而解散了。
郑秀晶：“？？？”
她点开好友版面，发现雪莉和喜庆大白牙都在洛阳。
ＯＭＧ，他们两个又去ＰＫ了吗……
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
郑秀晶挠了挠头，自己摸摸转身去做任务升级了……
第二天金郑秀晶到十一点，迷迷糊糊中一看表，猛然惊醒，飞速梳洗之后敲了敲雪莉的门：“雪莉，我忘记跟你说了，我今天中午要去我舅舅家吃饭，你就将就一下叫外卖吧！”
雪莉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从里面传来：“好……慢走……路上小心……”.
郑秀晶坐公车一路到尹仁雄家，按了门铃，开门的是尹仁雄，尹仁雄先是高兴地欢迎郑秀晶，然后一愣，说：“咦，世勋呢？”
尹恩庆原本在厨房帮忙，见郑秀晶来了，擦擦手也跑出来，正好听见尹仁雄这么问，朝郑秀晶看了一眼，说：“表姐好。”
“恩庆。”郑秀晶点点头，有点心虚地看向尹仁雄，说：“呃，他……”
尹仁雄善解人意地一笑：“在大公司就是忙，我能理解！”
郑秀晶为难地说：“不是的……”
I

事情的起因是雪莉接了电话，对方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什么，雪莉说了好几次“我……“都没能插嘴成功，只能一副头痛的表情地一直说“好好好”和“知道了”，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时时刻刻在变幻。
等雪莉长呼一口气，挂了电话，郑秀晶才笑着说：“你爸爸的电话吧？”
雪莉扶额说：“你怎么知道的。”
郑秀晶笑起来：“也就你爸爸能让你露出这种痛不欲生的表情了。”
雪莉摊了摊手，说：“是啊，你还记得吗，之前我为了替你打探左享和吴家的消息，故意骗我爸爸说我喜欢左享，让我爸爸去仔细打听一下——那时候我爸爸脸色就不大好看了，不过为了我，他还是去仔仔细细地打听了一番。”
“哦～”郑秀晶有点惊讶，“他打听出来了？”
雪莉点头：“嗯，然后反应如你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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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晶笑起来：“左享名声太差了。”
雪莉想了想，说：“不过我爸一边警告我还是一边说了挺多东西的，左享，居然是吴家私生子……”
郑秀晶吓了一跳：“啊？真的假的？！”
雪莉耸耸肩：“这种事情谁知道真假，不过传成这样估计不离十了。”
郑秀晶恍然大悟：“难怪那时候他说什么嫂子弟妹啊，啊……”
雪莉点点头：“据说是左享自己当初闹大的。”
郑秀晶点头让雪莉继续说下去。
“不过他和吴世勋他们同父异母，是吴老爷和另一个女人生的。那个女人姓左，据说挺漂亮的，不过没什么身份，别人甚至不知道她具体的名字。”雪莉说，“不像吴世勋他们的妈妈，跟吴老爷子门当户对的，那必须是明媒正娶的大房啊。”
郑秀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
雪莉眼珠子转了转，像是在思索有些事要不要讲，郑秀晶一眼就看出来了，说：“你爸爸还说了什么？”
“除了有传言左享是私生子之外，还有传言吴亦凡不是吴老爷的亲生儿子。”雪莉皱了皱眉头，说。
“嗯？！”郑秀晶瞪大了眼睛。
雪莉说：“你那是什么表情，别这样看我啊，我也很惊讶好不好……据说吴世勋他们的妈妈嫁给吴老爷子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其实吴老爷子一直很喜欢吴世勋他们的妈妈，但是她不喜欢吴老爷子，另有喜欢的人，还和别人私定终身了。后来那个人好像是不敢私奔自己跑了，她只好嫁给吴老爷子，那时候她已经有身孕，就是吴亦凡。那时候吴老爷子不能碰怀孕的她，又郁闷，就随便找了个女人，就是左享的妈妈。但吴老爷子还是爱吴世勋他们的妈妈，等吴亦凡生下来之后，就当做自己的孩子养了，两个人关系变好，最终有了朴灿烈和吴世勋，可惜她生吴世勋的时候难产死了。”
郑秀晶愣愣地说：“听起来好像戏剧……”
雪莉点头：“我也觉得……哎，这些世家大族就是这样的，好麻烦……不过传言不可尽信……你在吴家待了那么久，觉得可信度多高？”
郑秀晶想了想，说：“我也说不准，毕竟是这么私密的事情……不过我觉得他们三兄弟关系真的不错，没什么间隙的样子。除了一开始我觉得吴亦凡对吴世勋真的不咋样。但是后面也渐渐好转了呀……”
“啊！”郑秀晶说，“不过那时候我不是被左享绑架嘛，后来吴亦凡不肯告诉我他怎么对付左享的，朴灿烈还为此跟他有争吵的样子……我就说，吴亦凡怎么会处处受制于左享，原来是这一点心虚。”
郑秀晶惊讶地说：“心虚？”
“嗯，吴世勋……，那时候恢复过一点记忆，说吴老爷子临死前说了句话——我只有三个儿子。这三个儿子里，吴世勋和朴灿烈不用说了，另一个到底是指左享呢，还是吴亦凡呢？谁说的准啊……左享是什么时候闹事的？”
雪莉又打了个电话，苦着脸一边被她爸爸骂一边问出情况，然后说：“就是吴老爷子缠绵病榻的时候，也是那之后，没多久吴世勋就出车祸了。”
郑秀晶更加肯定地点了点头：“那就是了！吴老爷子可能缠绵病榻而一直没说明白，死前蹦出这么一句，谁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啊……不过说起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吴亦凡要和何世真订婚了，因为他担心啊，如果左享代替了他的位置，那他也可以和何世真在一起。”
雪莉一拍巴掌，说：“哦，那这么说来，我也能想到为什么吴亦凡那时候要对你好了。你不是错觉，而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想让你喜欢他！教你跳舞，对你好，说暧昧的话，都是为了让你喜欢他！你看——吴世勋依赖你，你喜欢他，啊哈，那他还怕个球。”
郑秀晶嘴角抽了抽：“所以当时我一时糊涂喜欢吴亦凡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我自作多情！”
“心虚什么啊，又没人说你自作多情。”雪莉似笑非笑地说。
“还好我够理智，没沦陷。”郑秀晶得意地扬了扬头，“没被美色给迷惑。”
雪莉捏她的脸：“是没被美色迷惑，还是因为另一边有更美的美色啊，嗯哼？”
郑秀晶：“去你的！”
雪莉笑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说：“真复杂，我们两个搞得跟夏洛克似的。”
郑秀晶摇摇头：“嗯，不想了，我们弄明白也没意义。”
雪莉笑了笑，道：“对。你又和吴家没关联了。”
郑秀晶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她最多就是在左享和吴亦凡的斗争中充当过一次炮灰而已……
吴亦凡这个坏蛋，一肚子黑水，欺骗她这种纯情少女，于心何忍！
I

世勋终于登场了 就是有些隐蔽

第36章
【４4】
说来也实在巧。
郑秀晶和雪莉前一晚讨论了吴家的事情，第二天就在报纸上看到吴亦凡和何世真订婚的消息。
报纸上倒都是一派夸赞之词，什么金童玉女啦，强强联合啦，也有一点猜测性的什么“会不会引起垄断”之类的词语，不过大势还是和睦不已的洋洋洒洒一大片的祝福之词。
郑秀晶看着报纸上笑的端庄得体的何世真还有很给面子扬了扬嘴角的吴亦凡，心里当真是平静无波。
吴亦凡和何世真订婚，也不知道证明了什么……唔，难道是左享的胜利？
但也不像啊，吴世勋应该比较倾向吴亦凡才对。
郑秀晶看着报纸发了一会儿呆，最终摇了摇头合上它。
哎，昨晚说好的，不管了。
×××
晚上刚满八十的软软站不起来光荣的第一次加入日常副本的队伍，队伍里有雪莉和喜庆大白牙，另外两个也是雪莉的朋友，也带过郑秀晶，人都不错。
雪莉特意凑齐一支亲友队伍，就是怕郑秀晶紧张，不过好在有雪莉现场演示过几次，还亲□代了注意事项，郑秀晶倒也磕磕碰碰地打过了，虽然她的ＤＰＳ是三个输出里最低的，但毕竟她装备最烂，也是最新的新手，能全程不死已经很不错了。
打完日常副本之后，五个人又保持着原有队伍继续去打了剩下的五个小副本替郑秀晶弄装备，因为除了郑秀晶以外都是暴力输出和强力坦克，两个小时就搞定全部，郑秀晶也捞到几件不错的装备。
郑秀晶换上新装备，心情大好昂首挺胸地在长安城里游荡，忽然一个系统提示面板弹了出来。
【侠士【找麻麻】（２级，中立）希望拜你为师，是否同意？】
郑秀晶一愣，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在拜师系统里发布过收徒信息？
她自己也才刚八十，每天要打各种本，除了必备的六个小副本，雪莉还拉她进了帮会，帮会常常会组织团队本，除了开荒（打从来没有打过的副本）之外一般都会带新人，郑秀晶答应了要积极参加的……她还要赚钱，还要练生活技能，以后也许还要加阵营……
算一算，根本忙不过来，收了徒弟也没法带啊。
郑秀晶只好按下【拒绝】……虽然想一想，有个小徒弟肯定挺开心的。
【找麻麻】悄悄地对你说：为什么不收我，我很乖的＃可怜
郑秀晶苦恼地看着那个可怜兮兮大眼汪汪的表情，心想你卖萌也不行啊！
你悄悄地对【找麻麻】说：我也刚满８０，肯定很忙，没时间带你诶。到时候不带你，
白拿奖励，多不好。
【找麻麻】悄悄地对你说：没关系的！我很听话很聪明，生活自理！师父有空的时候带我就行了＃可怜
你悄悄地对【找麻麻】说：你干嘛非要拜我为师？
【找麻麻】悄悄地对你说：因为喜欢你！
郑秀晶：……？！
【找麻麻】悄悄地对你说：啊，没打完就发出去了，因为喜欢你的名字！
你悄悄地对【找麻麻】说：哦……不过你品位还蛮特别嘛－－，你自己的名字也蛮好，蛮特别……
【找麻麻】悄悄地对你说：因为我就是为了找麻麻而来这个游戏的。
你悄悄地对【找麻麻】说：啊？麻麻？你朋友的名字？
郑秀晶越来越迷惑，觉得怪怪的。
【找麻麻】悄悄地对你说：嗯！你叫软软，她叫麻麻，很像啊。＃可怜软软你就收了我吧。＃可怜
郑秀晶：“……”
为什么“软软你就收了我吧”这句会让她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不过这个徒弟看起来挺乖的，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也无所谓……
I

你悄悄地对【找麻麻】说：嗯，好，那你拜我吧～
【找麻麻】悄悄地对你说：好，谢谢师父！
这么快就改口了，嘿嘿。
郑秀晶喜滋滋地看着再次蹦出来的拜师请求，按下接受，系统提示恭喜收徒成功。
郑秀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小徒弟，倒是心里很高兴，现在反正没事，就干脆让小徒弟召请自己，飞到他身边去，陪着他做任务了。
小徒弟感觉挺乖巧的，郑秀晶不确定对方是男是女，飞到小徒弟身边一看，才知道对方玩的是男号。
不过郑秀晶也没特意问他是男是女，反正游戏里性别根本不重要……至少对她来说吧。
小徒弟挺乖的，接好任务郑秀晶就替他打怪，他都会很乖巧地说“谢谢师父”，如果有不懂的会小心翼翼地提问，比如“师父，这个任务我看不懂，你可以帮我看一看吗？”
郑秀晶教会他分享任务，然后替他看了任务帮他解决，小徒弟就发了个崇拜的表情说：“师父你好厉害！”
郑秀晶自己也是个半吊子，难得被人这么夸当然各种高兴，她乐呵呵地说：“嘿嘿，以后等师父强大了就更好啦。”
小徒弟乖巧地说：“嗯！师父加油！”
矮油这熊孩子还挺萌的嘛……
郑秀晶捧着脸想，然而一秒种之后就被“熊孩子”这个称呼给弄的愣了一下。
她想到了吴世勋。
一声长叹啊~
郑秀晶收了个小徒弟的事情过了五天雪莉很快就知道了，当时雪莉在好友频道里问郑秀晶有空没，没空去陪她踩地图，郑秀晶得意非凡。
【好友】软软站不起来：不去不去，你找我二师父~我在带徒弟呢~
【好友】碧血之花：我去，你收了徒弟？！
【好友】痛改前非不是罪：……啧啧，默哀。
【好友】笑眼雪球：你收了徒弟？！什么时候的事啊？！真是毁人不倦……
【好友】贫道法号戒基：施主好自为之……
【好友】喜庆大白牙：什么？踩地图？！好啊好啊，我去，雪球你等我！
【好友】笑眼雪球：滚！
郑秀晶一头黑线地看着好友频道里乱成一团，小徒弟见郑秀晶停了下来，也顿住。
【队伍】找麻麻：师父？你怎么了？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哦，没事，继续继续~
【队伍】找麻麻：嗯好~师父有烦心事要告诉我哦#可爱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乖~
打下“乖~”并发送之后，郑秀晶更加深深地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找麻麻尽力想帮她，见她不高兴会很主动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请，而自己会夸奖他乖，摸他脑袋。
嗯，就像大狗狗衔了一根骨头回来，对着主人摇尾巴，主人摸了摸他的脑袋，他就越发高兴了。
打住！
郑秀晶烦恼地抓了抓头，大概是世间讨厌的人各有各的讨厌之处，而萌物本质上都一样吧……
呆呆的，很天然，正所谓呆到深处自然萌……
郑秀晶好不容易这样说服自己，以免每次看到小徒弟都会联想到吴世勋，然而一抬头，发现屏幕上的小徒弟已然死在怪物的铁爪之下，而自己在一堆比自己差太多级数的怪物中一点事也没有。
她立马想到了当年自己也是这样躺在怪物中间，而雪莉丝毫无恙……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她带小徒弟已经快一个礼拜了，小徒弟也磕磕碰碰地升到了三十级。
她发现小徒弟升级实在是够慢的，自己一有空就带他副本，升级其实不慢，但郑秀晶发现，只要自己被人叫去打大副本，让他自己做任务，他的升级就慢到不可思议，郑秀晶甚至怀疑，他根本没做任务，只是单纯在挂机而已……
不过小徒弟看起来笨笨的，可能做不太来吧……郑秀晶倒爷没多想。
看着眼前这个轻易死掉的小徒弟，郑秀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还好郑秀晶的角色可以救人，她把小徒弟拉起来，清掉周围的怪。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刚刚发呆了一下，不好意思。
【队伍】找麻麻：没关系，师父有心事吗#可怜
那闪亮亮的大眼睛表情……小徒弟的挚爱啊……动不动就发出来卖萌！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嗯，想到了一个人。
【队伍】找麻麻：诶？谁？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呃，以前的一个朋友啦，不过现在没联系了。
【队伍】找麻麻：啊……为什么不联络了呢。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没什么。
虽然小徒弟是好意关心她，但郑秀晶也不愿多说，何况这个说也说不清呢。
【队伍】找麻麻：师父忽然想起那个人，是为什么呢？#可怜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呃，因为你跟他很像。
【队伍】找麻麻：#怒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
小徒弟好端端的干嘛生气……
【队伍】找麻麻：这个世界上……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
【队伍】找麻麻：怎么可能有人比我可爱#可怜
郑秀晶：“…………”
她现在就想断绝师徒关系，真的……
【队伍】找麻麻：开玩笑的啦，师父没生气吧？#可怜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生气倒是没有，不过刚刚差点决定和你解除师徒关系。
【队伍】找麻麻：#可怜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而且说回来，你这样就更像他了！不过他不会像你这样直接说出来，而是会在心里默默的想，然后自以为隐藏的很好……超笨的，其实都显示在脸上了。
郑秀晶从收了小徒弟以来，也不过一个礼拜，不知道为什么就能这样滔滔不绝地说起吴世勋的事情，大概是因为隔了一个网络，说什么都心里无障碍了——对方又不知道她是谁，更不知道她说的人是谁。
又或者是因为，小徒弟真的太像吴世勋啦，虽然有微妙的不同，但本质是如此的接近啊。
【队伍】找麻麻：啊，师父你说起这个人好像很开心！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嗯，回忆起来是挺开心的，因为真的很可爱嘛。
【队伍】找麻麻：师父喜欢那个人吗？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没啦。
【队伍】找麻麻：不喜欢？讨厌？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啧，你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吧？喜欢的反面不是讨厌也不是恨，一般来说，喜欢和讨厌其实一样的感情，交融在一起，才是最正常的。
【队伍】找麻麻：那喜欢的反面是什么？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遗忘。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因为实在太不喜欢那个人了，不喜欢到一想起来就难受的话，就会选择忘记，这才是正常的事情嘛。
【队伍】找麻麻：那师父想要忘记那个人？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嗯，在努力。
找麻麻没有再问了，很沉默地跟着秀晶打怪，秀晶一路带着他升到了三十五级，看看时间也有点困了。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我要去休息了，你还玩不？
【队伍】找麻麻：那我也去睡。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嗯，好。
【队伍】找麻麻：师父晚安~！#可怜
【队伍】软软站不起来：乖~晚安。
郑秀晶打了个哈欠关掉电脑，揉着眼睛刷牙洗脸之后躺回床上，她想到刚刚和小徒弟的一番对话。
——你想忘掉他吗？
——嗯，在努力。
嗯，在努力啊……
I